李若雪立馬去到廚房給韓榮軒準備了一些用膳,端來對韓榮軒說道:“皇上,請吃些東西吧,身體要緊。”
韓榮軒完全沒有聽見她的話,只是靜靜地看着文初瑤。
李若雪忍不住再次說道:“皇上,吃些東西吧,用膳已經給你端來了。”
韓榮軒突然冷冷地問道:“你給娘娘準備了吃的嗎?”
李若雪一愣,不得已搖了搖頭,說道:“娘娘恐怕還得再睡一會,小女還沒有這麼快準備。”
韓榮軒更加冷冷地說道:“朕的事情不用你管,你照顧好娘娘就行了。”
李若雪的心中不由得一陣冰涼,她看了眼文初瑤,這個女人雖然不說話,卻無形之中讓韓榮軒對自己越來越討厭,李若雪不由得開始討厭起文初瑤來。
當初剛進宮時的那種親切和姐妹情,此刻彷彿已經在李若雪心中化爲了泡影,剩下的,只是爭奪的***。
李若雪默默地走出了文初瑤的房間,她不想再看見韓榮軒爲文初瑤發狂的樣子,那對她來說,每次都猶如刻骨銘心的刀割。
於是,李若雪故意一個人在廚房待了很久,本來還猶豫要不要趁虛而入的她,此刻卻突然毫不猶豫起來,她暗暗在心中對自己說道:“李若雪,現在文初瑤終於失去了每天黏在皇上身邊的機會,能不能把握住,就看自己了。”
想到這,李若雪把文初瑤的藥故意倒掉了前兩次,使得第三次的藥藥效減淡了許多,她想,只有這樣才能拖住文初瑤,讓她的身體好的慢一些,自己的機會也才能多一些。
午後,韓榮軒已經走了,李若雪端着藥來到文初瑤房間,文初瑤彷彿是剛剛躺下,如果是以前,李若雪一定會默默地再出去,把藥熱熱等着文初瑤睡夠了再給她喝,但是今天,李若雪的心彷彿再也無法這麼體貼與細膩,她叫醒了文初瑤,說道:“娘娘,起來喝藥吧,再不喝,藥就涼了。”
文初瑤也沒想那麼多,慢慢地爬起來,李若雪耐着性子喂她喝藥,表面看起來似乎沒有任何的異常,再加上文初瑤的精神萎靡,也沒辦法去觀察那麼多,喝完藥,文初瑤繼續躺下睡了。
李若雪給文初瑤把被子蓋好,來到靈兒房間,說道:“我等下要出去一會,你們在娘娘門外好生靜候着,如果娘娘有什麼需要,隨時伺候着。”
靈兒和一羣丫頭都乖巧地點着頭。
說完,李若雪便回到房間,她端坐在鏡子前,仔仔細細地看着自己,記憶在她的腦海中開始反覆的上演,她想起自己懷孕的時候,被人強灌墮胎藥。
她想起自己捱打的時候,沒有一個人來關係她。
她想起自己昏倒之後被冷水潑醒,全世界都彷彿掉入了冰冷的冰窖。
她想起袁少傑那張冷漠的臉,她想起嚴雨晴冷酷地對她說:“你要是不喝這墮胎藥,我保證你和孩子都沒命活過明天。”
她想起自己曾經的那些懦弱所帶來的痛苦,這一切,是她一生之中永遠的痛,她的心中充滿了恨,她的眼神從原來的柔弱,終於變成了陰險。
李若雪開始認真地給自己梳妝打扮起來,她將長髮清新地挽在了腦後,插上了美麗的珠釵,她畫上了淡淡的妝,嘴脣輕輕地夾着紅紙。
那是一種優雅的氣息,這個女人,確實是個美的集合體,她的眉眼含着溫柔與笑意,她的鼻子小小的充滿了靈氣,她的嘴脣有些單薄,卻仍然紅潤,讓人產生憐憫之情,尤其是那皮膚,宛如玉器一般光滑白皙。
整個人穿上淺綠色的長紗裙,宛如一朵含苞待放的玉蘭花。
只是,這玉蘭花的心爛了,卻沒有人看得見。
傍晚的時候,李若雪終於趁人不注意出了門,她徑直走向了韓榮軒的寢宮。
這是她第二次來到這座寢宮,上一次,因爲文初瑤的事情太過於緊急,她幾乎是一路小跑而來,而這一次,她優雅地踱着小小的步子,時不時欣賞着四周圍美好的景色。
那荷塘中的水聲彷彿一首輓歌,讓人忍不住停足靜聽。
終於,李若雪見到了韓榮軒,韓榮軒正在處理公事,一見又是李若雪,心中一陣擔心地問道:“娘娘又出事了嗎?”
李若雪淺淺地笑着答道:“不是的,小女是特意過來伺候皇上,陪伴皇上的。”
韓榮軒一陣不解,心中十分地不悅,但一聽初瑤沒事,懸着的心便也放下了大半,繼續埋下了頭開始研究戰略地圖,懶得管她。
李若雪也很識趣,她早猜到了韓榮軒會是這樣的反應,便靜靜地一個人站到了一邊,不一會兒,還給韓榮軒泡了一壺茶,百般嬌媚地遞到了韓榮軒面前。
韓榮軒心中一陣厭惡,對這個女人有一種說不出的不耐煩,他皺着眉頭說道:“我這裡不需要你,你回去照顧娘娘吧。”
李若雪遊刃有餘地答道:“回皇上,正是娘娘讓我來陪您的,娘娘說,怕你這些時日操勞,照顧不好自己,便叫我來伺候着您,也算是代替了娘娘,娘娘也就放心一些。”
韓榮軒一聽,心中雖然很少厭煩,但是一想到這樣可以讓文初瑤安心些,便就不多說什麼。
李若雪知道自己的謊言已經過關了,便又趁機遞上了茶,說道:“皇上,喝一口吧。”
韓榮軒顯然沒有這份心情,便冷冷地說道:“你放旁邊,朕一會自己喝。”
李若雪不依不饒,居然輕輕將身體觸碰到韓榮軒,幾乎是貼着韓榮軒的側臉說道:“皇上,該休息一下了。”
韓榮軒被李若雪呵出的熱氣一下子警覺,這感覺簡直讓他想要發火,但是他還是強忍着,對李若雪說道:“你要真想待在朕身邊,朕勸你話最好少一點。”
李若雪一聽,愣了一下,無奈只好重新站好,把茶放到了一邊。
就那樣,韓榮軒繼續做着自己的事情,李若雪則是在一旁靜靜地看着,那眼神,彷彿就是韓榮軒愛人一般。
韓榮軒有些不自在,便實在無奈地擡起頭說道:“你先去隔壁給朕那件披風來。”
李如雪一聽,立馬興奮地答應了,轉頭就走了,韓榮軒心想,自己的披風放在李太監那裡,她應該找不到,這下終於可以輕鬆一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