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七十八章再起

博恩斯女士匆匆離開了,她這次過來就是爲了親口告訴菲利克斯格林德沃再次越獄的消息,之後她要馬上趕到國際巫師聯合會總部開會,商量這一事件帶來的影響。

“我來時查了資料,”她走前嚴肅地說:“格林德沃勢力最膨脹的時候,各國魔法部被被迫組成聯軍,以此對抗可以隨時聚集分散的聖徒一一和上次應對伏地魔的傲羅小隊完全不同。”

菲利克斯返回禮堂,隨後被麥格教授叫走了,她在整理鄧布利多的信件時,順便整理了鄧布利多的辦公桌,結果發現了一封遺囑——準確地說,那是一封書面的辭呈。他在辭呈中感謝了每一個和他共事過的人,並且決定把他大部分財物—一如私人藏書室,研究魔法的筆記、魔法儀器和其它個人財產都捐贈給霍格沃茨。

“對於一名即將踏上旅途的人來說,再帶着這些東西就顯得過於累贅了,記憶是我最寶貴的財富。“

麥格教授在全體教員面前朗讀了這些話,每位教授都表達了自己的感謝和祝福。

會議結束後,麥格教授留下菲利克斯,遞給他一封信,“同樣是在整理信件時發現的。”菲利克斯頗爲驚訝,他以爲鄧布利多根本不會給他寫信呢。

畢竟所有這些信都是鄧布利多精心編織的謊言。

菲利克斯問過麥格教授後才明白,這封信混在了衆多信件中,菲利克斯之前只顧着把署名蓋勒特·格林德沃的挑出來,忽略了其他人。

“他給我也留了一封,“麥格教授動情地說,“我看過了,感謝我長久以來對他的支持。其實…在我人生最艱難的時候,也是他鼓勵了我,我永遠不會忘記!“

菲利克斯拆開信封,信不長,只填滿了半張羊皮紙。

“當我意識到權力是我的弱點後,此後一生我都儘可能避免它。但人不能總是如願。在我人生的某幾個階段,我被迫捲入事關魔法界安危的重要事件,被寄予厚望領導一些人,他們信任我,卻不知道我深深恐懼着一一當你試圖實現一個宏偉的目標時,你的心會變得冷酷,不自覺把人的價值擺上天平兩端稱重,於是忽視了他們也是鮮活的人,而在危急關頭,犧牲總是被允許的。“

“也許有一天你會主動揹負起無數人的命運—我相信必要時你會這麼做的—一你也會面臨我曾面對的難題。或許你會比我更果斷,但我絕不希望你因此對犧牲產生麻木。憐憫活着的人,菲利克斯,哪怕犧牲無法避免。”

菲利克斯緩緩閉上眼睛,他覺得這封信沉重無比,鄧布利多把自己的死利用到了極致,臨到最後不忘補上一課:告訴他什麼是責任,什麼是犧牲。

鄧布利多確實做到了,犧牲的只有他一個。

哈利望了一眼教授席,教授們顯得異常沉默,似乎還沒從鄧布利多突然離開的消息中恢復過來。

麥格教授選擇跟海普教授坐在一起,而不是坐在原本屬於鄧布利多的高大華麗的椅子上,這讓哈利心裡涌起一股奇怪的感覺,就好像鄧布利多並沒有真的離開,他隨時有可能突然出現,臉上掛着一副惡作劇得逞的得意表情。

“我想,麥格教授應該打算明年正式就職校長一職。”赫敏輕聲說。

“是這麼回事。”羅恩醒悟過來,“假期馬上要到了,學生們都沒什麼心情等到下一學年確實更好。你們說,鄧布利多現在是不是坐在某個海邊的酒館裡?“

哈利和赫敏同時轉過臉瞪着他。

“怎麼了?”羅恩摸不着頭腦地說,“我看過海報,據說麻瓜們度假時就是這個樣子—穿着沙灘褲,戴着墨鏡,在海邊消磨一下午時間,等天黑了就跑到最近的酒館看錶演…呃、赫敏?”

淚水在赫敏的眼眶裡打轉。

“爲、爲什麼你會覺得一在有選擇的情況下,鄧布利多會離開學校?就像你、你說的—馬上就放假了,他至少有兩個月的假期。”羅恩不知所措地看着她,但赫敏卻側過臉,淚眼模糊。

哈利覺得自己的嗓子被什麼東西哽住了,眼睛酸澀無比。

他竭力不讓自己眨眼,擔心這樣會讓眼淚擠出來;更不敢說話一就像中了某個詛咒,如果他膽敢吐露一個字,或是跟羅恩一起暢想鄧布利多此刻在世界某個角落慶祝自己退休第一天的場景,他整個人會突然崩潰。

赫敏盯着哈利的臉,終於確定了什麼,她突然淚如雨下。

“別這樣,赫敏。他絕不希望一”哈利儘自己最大的意志嘶啞地說。

赫敏用袖子擦了擦眼睛,“對、對不起。”她帶着哭腔說。赫敏把臉埋在臂彎裡,一隻手捂着肚子,

看起來像是肚子疼,但眼淚一滴滴從睫毛上涌出來。

暫時還沒有人留意到她,不,哈利感受到一道銳利的視線,他連忙擡起頭,是海普教授。哈利剛想看得更清楚些,但教授已經主動移開了視線。

“哈利。”一個聲音在耳邊說。

哈利被這個熟悉的聲音嚇了一跳,差點從座位上跳起來。他瞪着突然出現在他身後的海普教授,不可思議地望向長餐桌,有另一個海普教授正繼續和斯拉格霍恩交談,而且,似乎沒人發現異常,就好像這場對話只存在於他腦海裡。

”一韋斯萊,格蘭傑,你們也一起過來。”

羅恩一副目瞪口呆的樣子,赫敏擡起頭,臉完全哭花了,菲利克斯遞給她一塊手帕。“哦,謝謝—一這是怎麼回事?”她站起來,情緒低落地擦去淚水,結果她驚訝地發現座位上坐着第二個‘赫敏格蘭傑’,那個‘她’正沒心沒肺地伸出胳膊把一盤黃油拌豌豆粒端到自己面前。

赫敏瞪大眼睛。

菲利克斯鎮定自若地解釋道:“我不希望其他人聽到這場談話。“

他朝着禮堂外走去,哈利、羅恩和赫敏跟上,他們一步三回頭,擔心會被人發現,但發現完全多慮了,有另一個自己代替他們本人在桌上大快朵頤呢。他們心情怪怪的。

四人走到城堡外的石頭臺階旁,雲彩在夕陽的映襯下折射出絢麗的霞光。

“鄧布利多希望他離開的影響能降到最低,因此在接下來的幾年,你們或許能聽到他出現在某個巫師小鎮的消息,或是他寫信給好友介紹自己旅途中看到的風景、品嚐到的美食,然後一點一點的銷聲匿跡。

菲利克斯淡淡地說。

“我猜到了,”赫敏小聲啜泣着說:“但我還抱着希望,可能、可能他的身體出了問題什麼的…

羅恩臉龐僵硬,終於意識到發生了什麼。他看向哈利,但哈利沒有給出任何迴應,他發現自己寧願回到禮堂,聽同學談論假期,談論鄧布利多一至少在那些人心中,鄧布利多還活着。

“你們是哈利最好的朋友,”菲利克斯對羅恩和赫敏說,“哈利知道了,你們很容易就能從他的態度上猜到真相,哪怕他什麼也沒說。“

“所以你希望我們保守秘密。”羅恩慢慢說道。

菲利克斯點了點頭,接着又搖搖頭。

“包括這點。這是鄧布利多的心願,他做出了巨大的犧性,但我現在不確定事情的走向是否會按照他最初的想法實現發生了意外……在鄧布利多原本的計劃中,我、麥格教授、哈利,也許還要加上你們倆,就是知道這件事的全部人選了。"

“意外?什麼意外?”羅恩望着情緒低落的哈利和赫敏,主動提問。

“格林德沃。”坐在臺階上的哈利冷不丁說。

赫敏露出半是明悟半是困惑的表情。

“你們應該知道萊昂哈德巴沙特的真實身份,”菲利克斯說,但語氣卻是肯定的,“也知道他曾經做了什麼,至少有所瞭解。不久前,他曾提出過一個設想—一專門針對可能發生的動盪。“

“我,”他指了指自己,“鄧布利多、還有他自己,三個人攜手應對未來複雜的局勢,比如巫師界被迫公開……但鄧布利多拒絕了,因爲他那時就知道這個計劃永遠也無法實現。更不用說,現在格林德沃也不知所蹤…”

“教授,你認爲他會打亂鄧布利多的安排?”赫敏敏銳地問。

哈利豎起耳朵,他不知道自己現在懷着怎樣的心情,他既希望鄧布利多的功績能爲人所知,又不希望他的計劃被破壞。心情十分矛盾。

“哦,我知道了!”羅恩肯定地說:“他想一個人單幹,重現過去的輝煌。格林德沃昨晚被轉移的時候一—當時我和赫敏守在校長辦公室外面,沒看到那個場景一—聽西莫說,他整個人都是昏死過去的,這在格林德沃看來可能就是背叛。“

菲利克斯瞟了他一眼、

“不排除這個可能一一但格林德沃和鄧布利多的關係很複雜,誰也說不好他心裡到底怎麼想的。”也許那本《詩翁彼豆故事集》裡記錄了鄧布利多的部分真心話。

“如果格林德沃真的把鄧布利多校長當作敵人,”哈利思考着說,“他要做的除了聚集聖徒,還有一件事非做不可—一公開鄧布利多校長的死訊!”說完,他露出震驚的表情。

菲利克斯默默想着,他也擔心這點。而且就算格林德沃理解了鄧布利多的苦衷,他的想法會有所改變嗎?從菲利克斯方方面面瞭解到的信息看,格林德沃一直是一個極有主見的人,甚至以鄧布利多對格林德沃的忌憚,很可能他們年輕時的相處模式是格林德沃作爲主導者。

世界上最偉大的白巫師,可能是黑巫師格林德沃的第一個信徒。這個想法說出去會讓人不寒而慄。

哪怕半個世紀過去了,格林德沃就能修心養性、變得軟弱了?菲利克斯不這麼覺得,這些經歷過戰爭、或者說主導過戰爭的人在該狠起心腸時誰也不甘示弱。

他可沒忘記鄧布利多留給他信上的內容。

菲利克斯倒是希望格林德沃沒有放棄之前那個想法,雖然現在三人中失去一個,但自己的魔法可以創造一個鄧布利多的身份,只要不動手,足以以假亂真。而真實存在的他和格林德沃相互取得平衡,表面上針鋒相對,但私底下互相溝通。

和平的、溫和的巫師支持代表現有秩序的國際巫師聯合會和鄧布利多(菲利克斯),激進的、有野心的巫師投靠格林德沃,消弭隱患。如果能達成默契,菲利克斯不介意支持他組建新聖徒。反正格林德沃已經毀掉了身體裡的禁錮符咒。

所以菲利克斯沒有離開學校,也是在釋放一個信號:他在等格林德沃找他。

“哈利,你應該知道斯萊特林密室被我改造成了寬敬的遊樂場,學校這幾天沒什麼事,我建議你組建幾次俱樂部活動…”

奧地利,薩爾茨堡。

這座歷史悠久的城市位於奧地利西部,靠近德國邊境,老城裡隨處可見巴洛克風格的古建築,教堂與修道院林立,園林與噴泉競起,生活在這裡的人一擡頭就能望見阿爾卑斯山的秀麗風光。

在一處寬敬的劇場裡,上幹名巫師聚在一處,他們樣貌各不相同,心情也迥異,如果非要找出一個共同點,就是這些人的年紀都不小了,臉上爬滿了皺紋。

所有人凝視着臺上的那個人。

“我的兄弟們,我的姐妹們,我的朋友們—一”格林德沃低沉的聲音在空曠的房間迴盪,這是他昔日演講時的開場白,這句話說完,如同跨越了漫長的時光,將他們帶回那個狂熱的年代。但所有人都知道,一切都不同了,曾經那個叱吒風雲的人如今也老了。

不少人留下淚水。

“我不確定我是否還有資格像曾經那樣稱呼你們,你們曾是我最堅定的支持者,無比信任我但我卻失敗了。”人羣躁動不安。“我曾許諾給你們的未來,遲到了半個世紀,如果你們失望了、動搖了、改變了想法,我完全能理解,因爲我也失望過、動搖過、改變過想法…“

格林德沃伸出背在身後的手—聖徒們發出驚呼—他的左手焦黑一片。

“別爲我擔心,”格林德沃輕聲說:“這隻手是我脫離牢籠的代價,也代表了我的決心。”從他的魔杖杖尖飛出一團團藍色火焰,將整個舞臺點燃,火焰中傳來高亢的鳳鳴。

“但如果你們仍抱有最後一絲希望,那就跟我來吧,我會讓你們看到那個未來。“

火焰將他的身影遮蔽了,人羣中的巫師還在遲疑間,一個巫師毫不猶豫地走了出來,這是一名滿頭白髮的女巫。如果菲利克斯在場,絕對會認出她,她曾化名尼克爾·諾爾。

她投身火焰,火焰沒有傷害她分毫。格林德沃用那隻完好無損的手歡迎她。

“歡迎回來,維塔。"

越來越多的人走了出來,很快,火焰中人影綽綽,甚至有些擁擠。他們的身影在火焰中變得模糊了,

僅能從動作上看出來,他們齊齊望向少數幾個同伴。

火焰中,格林德沃啞着噪子開口了。

“我們曾親密無間,所以就當幫我最後一個忙:轉告菲利克斯海普,我們很快就會見面,但不是他希望的方式。”說完他微微鞠躬,然後身體挺得筆直。

他猛地一揮魔杖,火焰驟然收縮,化作虛無。

舞臺上的人全都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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