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凝沐浴更衣後,準備好好睡一覺,狗剩又過來敲門,讓她有些惱火:“有事嗎?”
聽到這聲音,狗剩猶豫了一下:“姐姐,有人求見。”
“什麼人?”肖凝下意識的想到了西門飄雪,那個傢伙,也學乖了?竟然從正門進來了!
自己拿走了他的衣服和馬兒,一定又讓他火冒三仗了吧。
“他說他是姐姐的未婚夫。”狗剩的聲音更猶豫了,似乎很不理解。
未婚夫三個字,讓肖凝第一時間想到了苗雲理,隨即又想到了在大街上叫囂的蘇飛揚。
更是問了一句:“哪一個?”
這問話讓狗剩滿臉黑線,卻只能正了正臉色,清了清嗓子:“他說他是來自西泠的蘇飛揚。”
“蘇飛揚!不見。”肖凝想也沒想說道,這個蘇飛揚是蘇希仁的親戚,蘇希仁就是太皇太后的走狗,這個蘇飛揚也一定不是什麼好鳥。
他一定是去了蘇府,再來見自己了,那麼肖府發生的一切都是一清二楚了。
竟然還來這裡看熱鬧,真是沒有人性。
不見,堅決不見。
“姐姐……”狗剩有些懵:“我要怎麼對他說?”
更是在徵求肖凝的意見了。
“就說我不想見他,讓他離開就可以了。”肖凝也直來直往的說着,不想說那一套假說詞不在之類的話。
那樣沒有必要。
門外的狗剩僵了一下,還是答應着離開了。
躺在牀上,肖凝擺弄着自己的尾戒,她正算計着,去哪裡弄點劇毒,她這些針太無害了,面對敵人時,有些被動。
這一次在第一山莊發生的這些事,對她就是一個教訓。
好在,那第一山莊的莊主不是敵人,不然她和西門飄雪能不能活着回來都是一個未知數了。
“凝兒!我有話對你說。”此時卻傳來蘇飛揚的聲音,就在門外。
肖凝猛的從牀上坐了起來,面色一沉。
“狗剩!”她第一個拿狗剩是問,竟然讓人來到了這裡。
“姐姐,我沒能攔住他。”門外的狗剩也一臉緊張,更是瞪着蘇飛揚:“姐姐說過,不想見你,你快走吧。”
更有幾分無奈。
蘇飛揚根本不理狗剩這一茬,開始敲門:“凝兒,我們有婚約在身,這件事必須弄清楚。”
“一塊玉佩不能說明什麼,你走吧。”肖凝覺得頭有些疼,這個蘇飛揚倒底在打什麼主意?讓她也戒備起來了。
“那就是我們當時定下婚約的信物。”蘇飛揚不懇離開,大聲說着:“這件事,必須找人評評理,你已經與我有了婚約,竟然還要與鎮南王府定下婚事……”
彷彿很氣憤。
“我的婚事不是我自己作主的,要是想評理,你去找我爹爹吧。”肖凝更是直接乾脆的回答道,一臉的不耐煩。
更是打定主意,不開門。
“凝兒,你不見我,我就一直等在門外。”蘇飛揚的聲音裡滿是堅持:“明日就是百花會,我要在百花會上讓皇上皇后來評這個理的。”
“隨你。”肖凝纔不在乎,她也是債多了不愁。
門外的蘇飛揚沒有立即接話,似乎在暴走,好半晌,才又繼續敲門:“凝兒,這件事總要解決,這樣拖着也不是個問題。”
“你只當沒有這件事就好了。”肖凝回答的很乾脆,沒有文字證明,她根本不會承認的。
誰讓她活的那個年代就講求證據了。
一個信物,她還說是自己丟掉的。
“不能,我無法當這件事不存在。”蘇飛揚堅持的說着,就站在門外。
狗剩上前:“蘇公子,姐姐昨天一夜未睡,你這樣會打擾她的休息的。”
“凝兒?出什麼事了嗎?”蘇飛揚立即又問道:“有人敢欺負你,告訴我。”
“只要你離開肖府就行了。”肖凝狠狠皺眉,覺得這個蘇飛揚還真是死皮賴臉,憑着一塊玉佩竟然如此糾纏。
真是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
他們當年轉贈信物時才那麼小的年紀,哪裡來的愛情?
他竟然如此執着,不得不讓人還疑。
“你不出來,我便不走。”蘇飛揚也扛上了,說罷,就看向狗剩:“你不必管我,這是我與凝兒之間的事情。”
狗剩的面色始終沒變,只是點了點頭。
“狗剩,你去做事吧。”肖凝也不想讓狗剩爲難,又看着門邊:“蘇飛揚,我累了,你願意等,就等着吧,我要休息了。”
便再也沒了聲音。
蘇飛揚一身白衣,手持摺扇,站在門外,盯着門看了半晌,隨即搖了搖扇子,便坐在了一旁的藤椅上。
真的是準備耗到底了。
奶孃身邊的幾個丫頭來給肖凝送飯,看到蘇飛揚都愣了一下,不過這些丫頭都是太皇太后手下經過嚴格訓練的,都聰明的緊。
只當沒有看到,便輕輕敲門,將飯菜放在了桌子上。
肖凝沒有動,聽腳步聲也知道是什麼人。
門打開的一瞬間,蘇飛揚就看到了散落下來的牀幔,知道剛剛狗剩所言不假,肖凝在睡覺。
看來昨天真的是一夜沒睡!
不禁狠狠皺眉,他現在還沒有接到消息,不知道昨天發生了什麼事。
直到天黑,蘇飛揚都沒有離開。
肖凝也沒有睡,她也始終聽着外面的動靜,這個蘇飛揚讓她無法相信,每次出現的都太過巧合了。
“睡醒了!”西門飄雪一身紅衣,端端正正的坐在大廳裡,正一臉不善的瞪着肖凝:“情人都找上門來了。”
“與你無關吧。”肖凝也不看西門飄雪,理了理長髮和褶皺的衣衫,自顧自的走下牀來:“你這樣闖入我的閨房,要是我喊一句非禮,不知道會如何?”
她覺得自己沒有必要與西門飄雪這樣糾纏,因爲他們已經互不相欠。
“不然本王配合你一下,讓你的未婚夫有理由闖進來。”西門飄雪也不在意,四平八穩的坐在那裡,盯着肖凝的飯菜:“太皇太后身邊的人對你還是盡忠盡職的。”
“到了肖府,就是我的人。”肖凝就知道西門飄雪會繼續糾纏的,只是她不明白,西門飄雪爲什麼一定要知道這件事?
他與太皇太后之間似乎也有什麼她不知道的秘密。
“你倒是有手段。”西門飄雪揚頭看她,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遍:“明天就是百花會,你不彈琴作畫,準備做什麼呢?”
“不知道。”肖凝回答的很痛快。
“本王會幫你的。”突然西門飄雪起身,沒見他如何動,已經貼在肖凝的身側,附在他的耳邊輕聲說道。
“不必,你的人情,我欠不起。”肖凝冷着臉,拉開與西門飄雪的距離,她可不想與這個男人繼續糾纏下去了。
即使要利用他來扶起肖府,也不想走的太近。
“沒事,這一次,不用你還。”西門飄雪又坐了回去:“你要是輸了,太皇太后一定會很失望的,所以本王必須得幫你。”
說的咬牙切齒。
“多謝,這是我的事,與你無關。”肖凝就不懂了,西門飄雪堂堂鐵帽子王,要權有權,要勢有勢,手上更有上方寶劍,他若想除掉太皇太后,只是擡擡手的事情,何必一定要知道天牢裡發生的事情!
這件事根本不影響到他的身份地位。
“你的事就是我的事。”西門飄雪不依不饒的說着更是擡手理了一下大紅的外衫,竟然有些凌亂,這是肖凝的傑作。
西門飄雪一邊理着外衫,一邊笑道:“明天,我一定會站在你身邊的。”
說罷,大搖大擺的起身,推門便走了出去。
讓肖凝有些反映不及。
門外,西門飄雪被蘇飛揚堵了個正着。
而西門飄雪那凌亂的衣家卻刺痛了蘇飛揚的眼睛。
“鐵帽子王!”蘇飛揚手中的摺扇“啪”的合在一處,一字一頓的說道:“你怎麼在凝兒的房間裡?”
“她是我娘子,我在她房間有什麼不對嗎?”西門飄雪也冷着臉:“這件事,與蘇公子沒有半點關係吧。”
蘇飛揚上前,擡手就給了西門飄雪一拳:“你這是侮辱凝兒……”
西門飄雪竟然沒有躲閃,或者是蘇飛揚的身手與他不相上下,他的臉上立即就捱了一拳,眼睛登時就青紫一片。
而下一秒,蘇飛揚的臉上也捱了一拳。
兩人更是直接扭打在一處。
此時的西門飄雪哪裡有鐵帽子王的威儀和霸氣。
連蘇飛揚也是潑皮誣賴一般,與西門飄雪拳打腳踢,都帶着滿腔的怒意。
隨後趕來的狗剩和奶孃都一臉焦急,卻勸不開兩個人,直得直跺腳,這件事要是傳出去,肖凝怕是又要被推到謠言的中心了。
這兩個人,怎麼這麼不開眼呢!
“娘奶,狗剩,不要管他們,咱們去吃晚飯吧!”肖凝好整以暇的走了出來,已經換了一身衣衫,長髮隨意的繫了,看都沒看扭在一處的西門飄雪和蘇飛揚。
彷彿一切都與她無關一般。
“這……”奶孃看着打的正歡的兩個人:“小姐,這不太好吧。”
一臉的擔憂,這肖府再也禁不起這樣的折騰了。
“沒事,讓他們打個痛快,我們在這裡礙手礙腳的。”肖凝擺了擺手,已經先一步離開了。
這兩個男人無聊到這種地步,那麼就讓他們互相演戲看吧。
她何償不知道西門飄雪剛纔的目的。
他將衣衫弄的凌亂,更是一臉曖昧不清的走出去,有意製造蘇飛揚的誤會。
捱打嘛,也是活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