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大小姐還真是費心了,爲了本王,竟然捨得換了一個新的窗子,看來,太皇太后送的銀子不少啊,可以隨意揮霍。”西門飄雪卻從房頂縱身跳了下來。
他就是決意不走正門了。
提到太皇太后時,看肖凝的眼神就滿是防備。
看樣子,因爲太皇太后,他一直都在忍着肖凝,不然呢,大有出手殺人的衝動。
“這個就不用王爺操心了。”肖凝收了手上的東西,起身:“走吧,狗剩不在。”
“你就讓那小子隨便離開?”西門飄雪不禁滿是防備的說道。
他可不覺得狗剩真的是無家可歸,纔會賴在肖府的。
肖府有什麼,許多人都是知道的。
“人家只是無家可歸,借宿肖府,又不是賣身給肖府了,再說了就算賣身給肖府了,也不能限制人家的自由,我一向很人性的。”肖凝揚了揚頭,渾不在意的說着。
她不會去管狗剩做什麼,只要她不傷及自己和奶孃。
“看來,本王以身相許,不算吃虧。”西門飄雪點了點頭,沒有繼續這個話題:“準備一下,走吧。”
肖凝正了正臉色,輕輕點頭。
到牀邊將牀幔散了開來,又將牀上的被子鋪好,像是有人睡在裡面的樣子。
才又將長髮盤了,將衣衫束緊,玲瓏有致的身材立顯出來。
讓西門飄雪的眉眼暗了一下,想說什麼,終是忍了。
西門飄雪也隨手扯下了身上的紅色外套,露出裡面的夜行衣,拉了肖凝的手臂,雙雙從房頂上的窟窿飛了出去。
與此同時,江良的白色身影出現在肖府的後院,也縱身出了高牆。
更有幾個黑衣人快速尾隨江良而去。
西門飄雪和肖凝從肖府正門大搖大擺的離開了,無一人發現。
“只有一匹馬嗎?”肖凝瞪着西門飄雪,不滿,兩人一騎,這個傢伙緊緊摟着自己的腰,這不是白白吃豆腐嘛。
“有兩匹馬,你會騎嗎?”西門飄雪一手揚着馬鞭,一手緊摟肖凝的纖腰,附在她的耳邊輕聲笑道。
絕對有調戲嫌疑。
肖凝擡起手肘撞向西門飄雪,耳邊的溫熱氣息讓她有些顫抖。
心頭暗恨這個傢伙趁人之危。
自己更答應了與他前去救人,不能反悔,途中離開。
早有準備的西門飄雪輕輕側身,躲過肖凝一擊:“你把本王打殘了,如何去肖府侍奉你啊……”
更是說的曖昧不清。
“西門飄雪,你是想償償毒針的味道嗎?”肖凝氣的不輕,她的身手不及他,處處受制於他,真想將這個男人徹底的解決掉。
讓他再也不要出現在自己的生命裡。
“現在還不想!”西門飄雪還是緊緊貼着她的後背,笑得風華絕代:“本王還要去救人嘛。”
氣得肖凝直咬牙,卻聽出了他的妥協,便也沒有多說什麼。
畢竟此行兇險,西門飄雪雖然一副嬉皮笑臉的樣子,她卻知道,以他的身手,一個人都不能救出那人,還要自己來幫忙,便知道對方了得了。
兩個人出了城,更向着效外一路走去。
“什麼人被困了?”肖凝有些意外,整整走了一個時辰,還沒有到達目的地。
“沒用的傢伙。”西門飄雪冷哼了一聲,想到葉寒天竟然被人抓了,心頭就莫明的惱火,那個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傢伙,自己昨天就應該阻攔他去肖府。
今天這一行,不會善了。
肖凝見他不說,也沒再問。
卻是西門飄雪猶豫了一下:“你見過的。”
只有四個字,再無其它。
“什麼時候?”肖凝一僵,之前的肖凝應該也西門飄雪沒有什麼關係,那麼,應該是最近才見過的人!
兩個時辰後,莊前的守衛直接被解決掉了,西門飄雪帶着肖凝進了一個山莊。
山莊裡很靜,畢竟夜已經很深了。
“人在哪裡,有準確消息嗎?”肖凝和西門飄雪一路向山莊深處走去,肖凝手裡的針放倒了一路上遇到的侍衛。
因爲在她眼裡只有死人才最安靜。
“有!我手中有地圖,你隨我來就是。”西門飄雪難得的一本正經,倒與她初見他時一樣。
“這些小角色,應該不用我幫忙吧。”肖凝一邊隨在西門飄雪的身後,無聲無息的走着,一邊疑惑的問道。
這若大的山莊他們二人像走在自己家一樣。
“有機關和暗器在前面等着呢。”西門飄雪的聲音很輕。
回過頭來,側目看肖凝。
“你的人情不敢欠了,以後不要出手幫我。”肖凝冷哼了一聲,瞪了一眼西門飄雪,這個傢伙真會利用自己呢。
“真的嗎?”西門飄雪卻笑了:“看你腳下有什麼。”
隨着話落,幾十條小青蛇已經在腳邊了。
肖凝早就注意到了,蛇在草地上行走,會發出沙沙的響聲。
做爲一個殺手神偷,她要是怕蛇,早就能收合東西回家了,還混什麼啊!
不等西門飄雪再開口,幾十條小青蛇都在原地不動了,彷彿是時間靜止了一般。
西門飄雪的笑也凝固在了臉上,挑了挑眼角:“就當我剛纔什麼也沒說。”
肖凝,的確讓他不懂。
“走吧。”肖凝甩了甩衣袖,繼續向前走去。
山莊深處有一個單獨的所在,有一排排的侍衛在巡視着,一批接着一批,根本沒有空閒的時候,要想動手,有些難度。
“你確定人在這裡?”肖凝輕輕皺眉,一邊數着人頭,一邊輕輕從尾戒裡取出針來。
今天晚上,可是大開殺戒了。
“不會錯的。”西門飄雪點頭:“不過,這些人還不算什麼,裡面應該有大禮等着咱們。”
肖凝聽這話,更覺得自己虧大了。
這還真是惹上大主兒了。
冷哼一聲,肖凝擲出幾十根繡花針,動作十分灑脫,利落,暗夜裡,那些針有些刺目上,一閃而過。
連西門飄雪都暗暗乍舌,這個女人真不是一般的狠辣。
這一轉手就殺了幾十個侍衛,眼睛都不眨一下,平常殺手都做不到。
幾十個侍衛無聲無息的倒了下去,沒有驚動任何人,夜色一如繼往的清涼,山樁更是寂靜依舊,沒有半點響動。
大門緊緊閉着,一道特大號的鐵鎖橫在上面。
肖凝聽了聽四周的動靜才走到近前,又觀察一下門邊的設置:“這門打開的同時,應該有暗箭射出來。”
“嗯。”西門飄雪早就知道了,對於這個山樁的一切都相當瞭解。
他的手下也不是吃素的。
只是要進來救人,就有些難了。
隨着肖凝的話落,她已經自頭頂取下一支簪子,這是她親手製作的,專門用來開這種特大號鎖子的。
簪子就像一把鑰匙,一秒鐘不到的時間,鎖子便應聲而開了。
“後退。”肖凝一邊說一邊閃身,順勢將大門推開了。
西門飄雪反手摟了肖凝在懷中,在地上滾了幾圈,手中的劍舞得密不透風。
一陣叮叮噹噹的響聲過後,肖凝和西門飄雪的腳邊滿是毒箭,暗夜裡,可以嗅到一種噁心的氣味。
這足有幾百支箭羽同時射了出來,設計這機關的人也夠毒辣。
是想讓來人成爲刺蝟了。
肖凝輕輕咳了一聲,這箭上的毒藥味道讓她有些不適,倚在西門飄雪的懷裡晃了兩晃。
“你沒事吧?”西門飄雪的聲音低沉,一本正經,更帶了其它的情緒在其中,似乎真的在擔心肖凝的安危。
“沒事。”肖凝擺了擺手,她不會想太多,她知道西門飄雪還要靠自己來破解接下來的機關陷阱,當然不想自己死了。
一邊站直身體:“這些人與你有多大的仇恨?你刨他們家祖墳了嗎?”
有些不爽的皺眉。
“本王沒那興趣。”西門飄雪卻笑了,對於肖凝說話的方式,他倒是覺得很獨特。
兩人又看了看黑洞洞的大門,可以看出來,有一條長長的走廊,這走廊沒有盡頭一般。
“他們是專門綁了你的朋友,讓你來送死的吧?”肖凝覺得前所未有的刺激,有些躍躍欲試式了。
她就喜歡這種刺激的生活。
“嗯,看樣子像是。”西門飄雪面色清冷,聲音沒有什麼起伏,眼角輕挑:“不過,他們可能會失望。”
一邊靠近肖凝一些:“他們不知道你這號人物的存在。”
“是不是,從今天起,我也會成爲他們獵殺的目標?”肖凝有一種上當的感覺,她再一次陷進了西門飄雪的陷阱裡。
“要是你與本王一直走的近,會的。”西門飄雪笑,笑得無害,順手按住了肖凝的肩膀:“小心一些!”
走進門邊,裡面的黑暗更濃重了。
“不是我與你走的近,是你要死皮賴臉的來肖府。”肖凝懊惱的說着:“沒有下次。”
她還沒有擺脫鎮南王府,更沒有弄清楚肖家的一切,要是再惹上麻煩,怕是會焦頭爛額了。
更何況,狗剩也是來歷不明,她就算不怎麼在意,也要小心防備的。
她總是覺得狗剩與蘇飛揚有關係。
卻無處可查。
“我都賣給你了,怎麼能不去肖府呢。”西門飄雪的聲音帶了一抹調侃:“放心,本王會好好保護你的。”
在肖凝聽來,這根本就是屁話。
要是沒有西門飄雪,她一定十分清靜。
從前她是被鎮南王府壓着,現在有了太皇太后這張王牌,她根本不必在乎。
除非太皇太后想死了,不去管鎮南王府對肖凝做什麼。
她若想好好的活着,一定會阻止鎮南王府對肖凝的一切傷害行爲。
這樣的王牌握在手裡,還真是爽。
“小心……”肖凝低喝一聲,一手推開了西門飄雪,整個人順着牆壁滑坐下去:“這走廊,有無數個陷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