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良一臉的無奈,眸底有些幽怨,瞪着西門飄雪:“你怎麼來了?皇城那邊怎麼辦?”
西門飄雪只是盯着肖凝,嘴角緊緊抿着,臉色鐵青,又擡頭看了看衆人:“葉寒天人呢?”
白雪實在不忍心,纔開口說道:“放心,肖凝死不了,葉寒天給她醫過傷了,只要休息一下就好了。”
她也不知道自己該怎麼做了,現在寧默想帶肖凝離開,那個其實就是來送死的,肖凝現在見到他一次殺他一次吧。
而江良對肖凝還真是一往情深,她也聽說了,今日若沒有江良,這文家堡已經易主了,所以她對江良還是多了幾分好感。
就是覺得江良與肖凝的關係有些說不清楚,這讓衆人有些爲難了。
聽到白雪如此說,西門飄雪的臉色纔好轉了一些,點了點頭,顧不上其它,抱了肖凝,找了下人問清楚肖凝休息的地方,便進了院子裡。
根本管什麼人在這裡,也沒有問到底發生了什麼,他現在只想守着肖凝。
本來葉寒天還以爲江良這一次能將肖凝帶走,不想給南月明宇和文少醫好傷之後,見江良還在,就感覺不妙了,一打聽,才知道是西門飄雪來了,萬分的不爽,可是又做不了什麼,改變不了現實。
文少傷的雖然很重,卻沒有生命危險,也是需要靜養,文家堡的弟子清理掉了那些野獸的屍體,管家便安排衆人住下來了。
現在有陣法門的弟子在,藍阡文一定不敢來犯的。
這陣法門的人簡直就是剋制藍家人的,只是從前不露出來的罷了,這一次江良也是爲了肖凝,纔會將陣法門的千餘名弟子帶來了這裡,擺了陣法。
陣法一擺,便將那些野獸打的七七八八的,藍阡文的簫聲根本改變不了局面。
而文少看到這樣的陣法,也十分心動,只是這都是各門之間的絕秘武功,不能輕易傳給其它人的,所以文少在想着用什麼辦法能讓江良助文家堡一臂之力。
似乎這件事還得由肖凝來從中幫忙了。
肖玄辰和奶孃也守在肖凝的身邊,南月明宇的醒過來,便在暗中護着肖凝了,雖然西門飄雪不爽,可也不能阻止。
畢竟肖玄辰是肖凝的弟弟,而奶孃又是肖凝在這世間最在意的人之一。
肖展清夫婦死後,肖凝也十分的脆弱,對親人比從前更在意了。
白雪也走了進來,見肖凝還在沉睡着,輕輕皺了一下眉頭,那個老者也隨在白雪左右,他們都是白家人,論輩論,白雪要叫老者叔叔。
“這位是我的叔叔,他比我更瞭解當年的一切,也更瞭解白玉盒子。”白雪有意將自己的叔叔介紹給了西門飄雪,她既然與西門飄雪出了魔月宮,就是考慮清楚要助他統一天下了,不管這天下在誰手裡,都能回到從前的局面了。
這也是她想看到的。
“前輩好。”西門飄雪對老者倒是畢恭畢敬,站起身來。
“我都聽白雪說過了,你倒是有帝王相,可是有沒有帝王命就不好說了。”老者上下打量西門飄雪,眸底深沉,看不出半點情緒來。
“還請前輩指教。”西門飄雪現在已經是東方皇朝的君主,卻沒有端半點架子,態度極好。
老者這才點頭,擡手拍了拍西門飄雪的肩膀:“孺子可教。”
倒是很欣賞,很滿意的樣子,卻突然手掌捏上了西門飄雪的肩膀,眸色一變:“倒是一塊練武的奇才,老頭子正愁這一身的武功找不到傳人,就你了。”
他糾纏了周晉和寧默許久,那兩個人卻無心與他學武,現在他抓到了西門飄雪,當然不會輕易放手了。
“前輩!”西門飄雪滿臉黑線,一臉的無奈。
“好了,就這樣定了,明天就擺上一個拜師儀式。”老者不由分說,拍板釘釘了,不管西門飄雪是什麼想法。
白雪忙給西門飄雪使眼色,要知道白雪的身手已經相當了得了,這位老者更是比她高出數倍不止,雖然西門飄雪的身手也是數一數二的,可是接下來的日子,可能要面對的敵人和陰謀會層出不窮,他的身手若能再所有提高,絕對只有好處沒有壞處。
猶豫了一下,西門飄雪才正了正臉色:“好,多謝前輩擡愛。”
有高手指點,當然是好的,而且他現在也需要白雪和這位老者。
他奪回了東方皇朝還不夠,他想要的還有更多,而且在四國中,東方皇朝是最弱勢了,這些年來一直都是太皇太后掌權,國庫本就虧空,百姓更是怨聲載道,再因爲朝中的勢力分歧,文官和武官互看不慣,朝政也出現了諸多問題。
大半兵權更是握在鎮南王苗鎮遠的手裡,這些年來,苗鎮遠的狼子野心也是路人皆知的,就是他沒有機會,一直都被太皇太后壓制罷了。
現在苗鎮遠跑去了西泠,太皇太后已死,他隨時都會反攻東方皇朝的,所以西門飄雪更要小心翼翼。
多一個助手,其實是好事。
他現在更在打陣法門的主意,畢竟江良已經接手了陣法門,這個機會不容錯過。
“好好好。”老者大笑,一臉的興奮,竟如孩童一般。
隨即便出了肖凝的房間消失在文家堡了。
白雪又探了一下肖凝的脈搏,確定她無事了,才喚西門飄雪出了房間,一本正經的問道:“接下來有什麼打算?”
“我想帶丫頭回宮。”西門飄雪的面色有些難看。
“文少不會放人的。”白雪搖了搖頭:“這藍阡文不死,文家堡就一日不得安寧,若沒有肖凝在這裡做鎮,也不會有這麼多的幫手。”
眸底有幾分嘲諷,這文家當年真的是一手遮天,卻是一代不如一代。
到了文家這裡,竟然如此沒用了,要利用一個女人來保住自己的家主之位,來保住文家堡。
西門飄雪當然也知道文少的目的,也狠狠皺眉,這的確讓人頭痛,就因爲肖凝睹輸了,卻不得不應下來。
“可以想辦法,除掉藍阡文。”白雪又眯着眸子說道,面上帶了幾分狠戾:“這藍家人真的是死性不改,當年險些被滅族,現在竟然還要重蹈覆轍。”
西門飄雪點了點頭,他要帶走肖凝,的確只有這一個辦法了。
只是藍阡文也不是善類,要除掉他,並不是易事,特別是他手中的玉簫,可以招喚百獸。
“想辦法留住江良,一定能解決這個問題的。”白雪又繼續說道,眸子裡多了幾分寒意:“你留不下他,肖凝一家能的。”
西門飄雪的臉色就不怎麼好看了,他可不想利用肖凝。
“我知道你不願意這樣做,可是不這樣做,你就只能讓肖凝留在文家堡,什麼時候能回到你身邊,就難說了。”白雪嘆息一聲,這的確有些爲難,可是他們沒有更好的辦法了。
現在連西門飄雪都不管朝中大事,跑來這裡了,這樣下去,怕是要因小失大了,白雪可是很看好西門飄雪的,而且不能白白出了魔月宮,一定要做點什麼才行。
“而且肖凝還要給她的父母報仇,所以文家堡的事情必須儘快解決。”白雪沉聲說着,她其實也想爲肖展清夫婦報仇的,在白虎關的那段日子,是她人生中最快樂無憂的時光了。
她對肖展清夫婦的感情也極深。
如果不是這樣,她也不會一心護着肖玄辰了。
提到報仇,西門飄雪猛的擡頭:“對,這仇是要報,東方翌已經死了,接下來就是寧默了。”
其實就算寧默沒有傷害肖展清夫婦,就算肖展清夫婦沒有死在夢月山莊,西門飄雪也容不下他的,畢竟寧默也想要天下,也在要白玉盒子的主意,更對肖凝一往情深,還有着不弱的實力,更有周晉出手相助,這天下間,怕是到最後,這個寧默會是自己奪天下的阻礙和勁敵。
“我們要想一個好辦法。”白雪的眸底這纔有了幾分笑意,她也想將事情快些解決了。
西門飄雪也點頭:“要引來藍阡文不難,只要所有人都離開。”
“那這件事就需要與文少商議了。”白雪也明白,若文家只剩了文少,藍阡文定不會放過機會的。
“可是這樣會有很大的風險。”西門飄雪也嘆息一聲:“一定要好好安排一下。”
“的確。”白雪也一臉的謹慎:“等到肖凝醒來,大家一起商議這件事,不能將所有人都耗在文家堡,不值得。”
肖凝醒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日中午時分了。
睜開眸子看到牀邊的西門飄雪時,她還以爲自己看錯了,用力搖了搖頭,又閉了眸子重新睜開,西門飄雪就坐在那裡對着她笑。
她爬起來,擡手捏了捏西門飄雪的臉,沒有用力,不過西門飄雪還是哼了一聲,吸了一口冷氣:“丫頭,你要謀殺親夫嗎?”
“我以爲自己太想念你,產生幻覺了,試試手感。”肖凝已經從牀上跳了下來,一臉的喜出望外:“你終於來了!”
眸底卻帶了一分不易覺察的憂傷,她現在也很無奈,更是身不由己。
“我來晚了。”西門飄雪輕聲說着,也深情款款的看着肖凝。
肖凝挑了挑眉眼:“你什麼時候來的?朝中的事情不用你管嗎?那些野獸呢?藍阡文呢?”
看着肖凝,西門飄雪一臉無奈,擡手攬了肖凝在懷中:“這些事,我慢慢說給你。”
其實看到肖凝如此,他也高興的,至少不像從前那般防備着自己,現在的肖凝在他面前半點僞裝都沒有,做最真實的自己。
“江良……”肖凝眯着眸子想了想:“他也來了。”
“你是不是怨過我遲遲不來。”西門飄雪將肖凝緊緊摟着,一臉的心疼,肖凝憔悴了許多,整個人也瘦了一大圈,好在精神還不錯。
“怨過。”肖凝倒是實話實說:“不過……我知道你身不由己,鎮南王和夜正離竟然都有後招,不除掉他們,後患無窮。”
“咽,的確如此,眼下我們先解決掉藍阡文,你看這樣如何……”西門飄雪在肖凝的耳邊低語一陣,肖凝不斷的點頭,面露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