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西門飄雪和江良走進來,也沒有停止訓練,而是走了出來,看向他們二人:“這麼晚了,王爺怎麼想起來看本宮了。”
江良他也是知道的,不過一個九門提督,他還不會去在意。
所以,沒有招呼他。
站在一旁的江良也不堪在意,他一向如此,不會在意任何人的看法和想法,他只做他自己。
“嗯,看看你是不是還活着。”西門飄雪張揚依舊,一臉笑意,說出來的話,卻有些惡毒。
他這個人一向毒舌的,心情越好,越是毒舌。
“看到了,活的很好。”南月明宇也不惱,聳了聳肩膀,琵琶鎖鎖過的那隻臂膀上還有血跡,不過卻不影響他的動作。
“是很好,要是死了,就太可惜了,凝兒那樣冒險救你。”西門飄雪的笑意更了幾分,才又打量那些立在倒立在牆根的死士們。
倒是沒有對這訓練方法提出質疑。
他手底下的那些暗衛和死士,都是有專門的人來訓練的,不用他來操心。
想來這南月的三皇子也沒有做過這種工作的,但是,他這個人武功極高,想來,從小也吃了不小的苦。
也就知道如何訓練別人了。
“小主人還好吧?”南月明宇一提到肖凝,就更有興趣了:“她可不要有事,我還等着娶她回南月呢。”
“本王怕你回不去南月了。”西門飄雪皺眉,他和南月明宇之間也需要一場比試了,免得他一直都不服氣。
當年他們打了個平手,西門飄雪倒沒怎麼在意,因爲他當時就沒有盡全力,反倒是南月明宇一直都耿耿於懷。
一見到西門飄雪,就更不爽了。
處處都要與他做對。
“哦?這個不用王爺操心的,本宮自有打算,只要小主人同意嫁給本宮,就沒有問題了。”南月明宇卻自說自話。
他就是要讓西門飄雪發怒。
“等到本王處理了手頭的事情,會陪你好好玩一次的。”西門飄雪看着一臉邪氣的南月明宇,他這話,真假難辯,眸子裡更是波光流動,讓人讀不懂,看不透。
“好啊,本宮等着。”南月明宇的白髮飄揚,無風而動,燭光晃動,更帶了幾分明媚。
“不過現在,你需要去一趟肖府。”西門飄雪卻正了正臉色:“凝丫頭這幾日可能會有危險。”
“什麼?”南月明宇卻挑了挑眉眼,表情沒有半點變化,只是那樣看着西門飄雪:“你是要給我和小主人制造機會嗎?”
西門飄雪也扯了扯嘴角,一臉的邪氣:“你想多了,你是他的死士,不,奴隸,當然要好好保護她了。”
聽着這話,南月明宇的臉色變了又變,終於歸於了平靜,淡淡一笑:“小主人怎麼不親自來說?好像,王爺的話,我沒有必要尊從呢。”
他就是不服氣西門飄雪。
西門飄雪被噎了一下,臉色也青了幾分,看來他看的讓這個南月明宇知道知道他西門飄雪的手段了。
只是現在沒有時間和他計較這麼多。
江良在一旁輕輕擰眉,他總覺得這個南月明宇太邪氣了,亦正亦邪,不好控制,就算他會聽命肖凝,也不會像其它死士那般的。
而且還處處與西門飄雪對着來,這就不是好現像。
不過西門飄雪知道這個南月明宇還是很靠譜的,至少這一次,他也出手助自己了,雖然只是合作關係。
卻也讓自己佔了很大的先機。
本來只是安排了北冥邊境的戰亂,最多帶十萬兵馬就能解決了,現在,加上南月,至少要二十萬兵馬,這樣他的兵權也大了幾分。
“凝丫頭若有個三長兩短,我一定讓你們這個院子裡的人陪葬的。”西門飄雪笑着說,面色微冷,他話已說到此,當然不會再繼續了。
與南月明宇說什麼也是無益的。
一邊說一邊轉身就走,江良看了看南月明宇,頓了一下:“鎮南王和太皇太后聯手對付凝兒,她最近真的會有危險,西門要帶兵離開,這段時間,我會照顧凝兒的。”
南月明宇不去也沒有關係,他一定能保護好肖凝的,不過他還是要讓南月明宇知道這件事。
他是西門飄雪的好友,當然會站到西門飄雪這一邊。
說罷,江良轉身就走了,也沒有回頭。
坐在那裡的南月明宇輕輕擰了一下眉頭,眼底有幾分情緒波動。
雙手微微握緊,然後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肩胛骨,才猛的站起身來,肖凝有難,他必須得出手相護。
在西門飄雪和江良離開後不久,南月明宇便出了大院,向肖府走去。
大殿裡,太皇太后來回踱步,嘴角緊抿,眸底帶了幾分寒意,她幾度還疑肖凝給自己吃下的同心蠱就是給肖嵐吃下的那一對兒。
可是她又不敢輕易殺掉肖凝,一旦肖凝握了他們兩個人的蠱蟲,就麻煩了。
所以,她必須得等到苗雲理查出個所以然來。
只是又到了給肖府送銀子絲的綢的日子,想想就心疼。
皇上要是知道這件事,不知道會怎麼做?那個小免崽子現在是吃翅膀硬了,敢將她軟禁,不是她不行動,而是在等待時機罷了。
“這幾日,肖府有什麼動靜嗎?”這時太皇太后問向了一旁的小太監,有些猶豫。
“回太皇太后,肖府很安靜。”小太監低頭應道:“肖大小姐不怎麼出府,從白虎關回來後,低調了許多。”
太皇太后又點了點頭,若有所思,她不信肖凝能這麼安靜。
去了白虎關,看到那邊的環境和她父親所受的苦,又怎麼能容忍?
她雖然不知道肖凝爲什麼突然之間如此強勢,卻知道肖凝這個人眼底揉不得沙子,而且直來直往,不懂得拐彎抹角。
其實這種人很好對付的,只要暗處下黑手就行了。
只是這個肖凝倒是有些本事,攀上了四大山莊和文少,這些都是太皇太后惹不起的。
想拉攏又拉攏不來的。
“那個……狗剩還在嗎?”太皇太后又想起了什麼一樣,突然擡眸問道,眸底精光四射。
他們已經知道了狗剩的真實身份。
當然會多加關注的。
“在。”小太監十分懇定的回答道:“現在還在肖府。”
“嗯……”太皇太后又繼續沉思了,沒有多說什麼,天色不早了,她卻沒有什麼睡意,因爲她想到同心蠱,想到有一條蟲子在自己的身體裡,就覺得不舒服。
所以,就更加的怨恨肖凝了。
恨不得將她千刀萬剮。
“你再去一趟肖府,不要打草驚蛇,看看四大山莊還有什麼人與肖府有聯絡。”太皇太后做事也很有分寸的,不能因爲肖凝而得罪了四大山莊,那樣不值得。
特別是她現在還在軟禁着,雖然有能力翻身,也不是說翻就能翻的。
要做的準備太多了。
這期間還要防止小皇帝有什麼新花樣。
“是。”小太監應了一聲,轉身消失在大殿裡。
動作極快,看得出來,是經過專門訓練的。
肖府,南月明宇正躲在暗處,眼看着一個嬌小的身影靠近過來,輕輕扯了一下嘴角,一邊把玩着自己的白髮:“這肖府還真是一塊寶地,竟然四面八方的人都在惦記着。”
“這丫頭倒是沉得住氣,從白虎關回來,一直都沒有什麼動作。”另一邊,有人極輕極輕的說着,似乎有些懊惱,應該是過了很久,沒有查到有用的消息。
當然不爽了。
南月明宇抖了抖袖子,兩支袖箭猛的飛了出去,無聲無息。
剛剛說話之人悶哼了一聲,直接從一顆樹上掉了下來,緊接着另一個人卻站了出來:“什麼人?竟然下黑手?”
躲在暗處的南月明宇只是冷冷笑了一下,一邊搖了搖頭,太沉不住氣了,不知道是什麼人手下,看來得放回去好好陪訓一下了。
那人對着的方向正是宮裡剛剛來的小太監,猛的就擲出一劍。
那小太監有些懊惱,他剛剛到,還沒有站穩腳跟,竟然就被另一夥人發現了,還真有夠倒黴。
一邊躲開那一劍,一邊低低喝道:“哪裡來的白癡,在這裡叫器?”
一邊說一邊提劍攻了過去,毫不留情。
兩個人直接打作了一團,南月明宇則在一旁看熱鬧。
肖府裡,重華的臉色有些蒼白,直直看着肖凝:“姐姐,我明天就要離開嗎?”
“怎麼?還有事?”肖凝倒是很淡定的樣子,並沒有因爲重華的真實身份而改變對他的態度。
她還是將他當成自己的管家。
“我……捨不得這裡。”重華還是猶豫着說道:“捨不得奶孃,捨不得肖府。”
他沒敢說捨不得肖凝。
那樣可能不會有什麼好下場。
西門飄雪已經爲他安排好了一切,只差肖凝去拿師傅那份遺囑了。
這個似乎難不倒肖凝的,只要與蘇飛揚擦肩而過就夠了,對於皇城中的其它女子來說,與帥哥擦肩而過,會讓眼睛一亮,心潮澎湃,對肖凝來說,卻是一個好機會,師哥身上有什麼,都會收進饢中。
絕不猶豫。
“沒關係的,你可以常來看我和奶孃啊。”肖凝絕對的冷面冷心,根本不在意重華的感受。
此時正好聽到外面的打鬥聲,重華狠狠皺了一下眉頭:“姐姐,我去看看。”
“不用了,讓他們狗咬狗吧。”肖凝卻擺了擺手:“我們看戲好了。”
肖凝一直都知道這肖府的四周全是探子,卻不去清理,因爲她每次都能避開這些人的眼線離開肖府。
倒是讓他們報回去的消息都是假的。
肖凝有些小壞心了……
重華又深深看了肖凝一眼,他一直都讀不懂這個女子。
“出來看戲不是更好。”房頂更傳來一陣聲音,帶了幾分揶揄。
肖凝一手捏了繡花針,一邊飛身而上:“什麼人?”
真是該死,她竟然沒有發現房頂還有人。
似乎呆了好久了,竟然無聲無息,真的太可怕了。
“小主人。”南月明宇看着肖凝手中一閃而過的繡花針,忙低聲說道:“對自己人,要手下留情哦。”
看着南月明宇的白髮在月光下被渡了一層銀光,肖凝笑了笑:“你怎麼來了?”
有幾分疑惑。
他不是應該在訓練那些死士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