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凝冷哼,就是世子正妃的位置她都不稀罕,還會稀罕一個側妃的位置?真是笑話……
一邊在心裡嘲諷苗雲理的自以爲是,一邊似笑非笑的睨着他:“世子竟然如此寶貝這個側妃的位置,就自己留着吧,想賞給誰就賞給誰,小女怕擔當不起!”
滿是嘲諷的語氣。
“你……”苗雲理的眼底一冷:“好大的膽子!”
就要抽劍刺向肖凝。
肖凝至始至終都坐在稻草堆上,從容不迫。
對於苗雲理刺過來的長劍,只當沒有看到一般。
“好怕怕啊,世子殿下好大的官威。”肖凝人未動,面上冷意更堪,雖然她落魄至此,卻依然傲然絕世,一臉的冷清,語氣裡是滿滿的嘲諷。
“肖凝,你這是給臉不要臉。”握着劍的苗雲理狠狠咬牙:“伶牙俐齒,強詞奪理,討厭至極。”
“多謝世子殿下誇獎。”擡了擡眼皮,肖凝嘴角的笑更顯冷冽:“這大半夜的不在府上陪着我二妹,跑來這裡準備劫獄嗎?”
“本世子只想一劍殺了你。”聽到肖凝的話,苗雲理更氣惱了:“若不是你,嵐兒的臉怎麼會毀掉……”
恨意滔天。
他將自己最近一段時間的不如意,全部歸咎到了肖凝的身上。
“殺人這話,世子殿下最好不要隨便說,小心隔牆有耳。”肖凝一臉冷笑,眼底的冷意一直在蔓延。
肖凝與苗雲理的氣勢不相上下,兩人的眼底都映着殺意戾氣。
都想將對方於死地。
絕對的水火不容。
“本世子殺你,還怕隔牆有耳,就是當着天下百姓面前,也能一劍刺死你!”苗雲理覺得自己胸口悶悶的,堵着一口惡氣。
一邊看了看牢門的鐵鎖,眼底的殺意一點點肆起,氾濫擴散開去。
他是來看肖凝笑話,落井下石的,不想卻被這個女人氣到發瘋。
“殺我,當然容易,只怕鎮南王府會有龍袍什麼的……”肖凝赤果果的威脅道,比狠,她肖凝纔不怕。
看誰更狠,更毒。
“那龍袍是你送到本世子房間裡的?”這一次,苗雲理是徹底的發狂了,雙眼血紅,長劍橫掃,從鐵欄杆中間遞進了牢房,欲要殺肖凝。
這個女人只會讓他身敗名裂,虧他剛剛還迷戀她的美貌,真是鬼迷心竅了。
肖凝身形稍動,從稻草堆上移了開去,側身避開苗雲理滿是殺機的一劍。
退到牆根處,還是冷冷笑着:“就憑你,再修練幾年吧。”
已經氣到混亂的苗雲路舉着劍一路從牢門的欄杆處橫刺了過去,肖凝更是一路避讓,再一個旋身,人在牢門處停留了一下,不到半秒鐘的時間。
而苗雲理剛好一劍刺過來,刺到了牢門的鐵鎖上。
劍落,鐵鎖應聲而開,牢門也隨即大開。
“逆子!你在做什麼?”剛好苗鎮遠和蘇希仁從刑房裡走了出來,就看到剛剛一幕,怒喝了一聲。
這一聲嚇得苗雲理手一抖,忙回過頭去,將手中的劍收回腰間:“父王,蘇大人!”
面色還有些青,喘着粗氣。
真的是氣到發狂了。
“你要劫獄?”蘇大人也滿臉意外:“她可是太皇太后讓關押的重犯。”
肖凝則靠着牆角,一手把玩着稻草,一邊不懷好意的笑道:“世子殿下答應娶臣女爲側妃,想來,蘇大人和王爺應該有理由放我出去了,不然,世子也會不顧一切的劫我出去的。”一邊向苗雲理看去:“是不是,世子殿下?”
語氣中夾着笑意,眼角眉稍都是笑。
她就是要陰苗雲理,光明正大的陰他。
她絕對不能讓這個男人好過,那樣,對不起自己。
“父王,我沒有!”苗雲理七竅生煙,一手將牢門又狠狠的拍了回去。
苗鎮遠看苗雲理的時候,除了失望更有氣惱。
他沒想到,苗雲理竟然還在打肖凝的主意,這樣只會激怒肖嵐,讓他們的一切計劃泡湯。
看着苗雲理,蘇希仁也搖頭嘆息,又拍了拍苗鎮遠的肩膀:“王爺,好自爲知吧,江提督懇毀龍袍,可是有條件在先的。”
“本王明白!”苗鎮遠恨鐵不成鋼的瞪了苗雲理一眼,再看向肖凝:“肖家丫頭,剛剛犬兒的話不作數,還請肖家丫頭見諒,你與世子的婚事,本王會盡快請旨解除的。”
“王爺且慢,比賽還沒有結束,王府憑什麼解除婚約。”肖凝卻冷喝一聲,滿臉嘲諷,要解除婚約,也是她肖凝提出來,絕對不是苗雲理,因爲苗雲理不配!
“你以爲本世子會娶你嗎?”苗雲理此時一點都不瞭解肖凝了,眼底充斥着冷戾,又恢復了一臉的張狂,沒了剛剛的氣惱。
他突然明白肖凝爲什麼說不稀罕世子側妃的位置了,原來是惦記正妃的位置,還真是好打算,只可惜,她沒有肖嵐的好命。
“世子爺剛剛還說要娶凝兒了,怎麼這麼快就變卦了,是怕王爺嗎?你也是堂堂的世子,敢做就要敢當,這天牢的大門你都打開了,再藏着掖着已經沒有意義了。”肖凝一臉委屈的說着,心下卻是冷笑,即使你們送過來讓姐耍,姐就好好戲耍你們一番好了。
像苗雲理這樣的男人,應該去死了。
“肖凝!我閉嘴!”苗雲理大喝一聲,便又轉身去看苗鎮遠:“父王,我沒有,我真的沒有,這大門是……自己打開的!”
“此地無銀三百兩!”肖凝一臉笑意,眼底夾着森然冷意,心下更是冷笑,今天一定要讓苗雲理得到教訓。
“好了!”苗鎮遠的臉色更青了,還帶着陣陣黑色,他越看這個兒子,越失望,竟然會做出劫獄這種事情來。
真是丟人現眼。
龍袍一事還沒有徹底解決呢。
見苗鎮遠發火了,苗雲理和肖凝都不再言語,只是肖凝一臉的委屈,蘇雲理一臉的怒意。
他知道那鎖子是肖凝做的手腳,這個丫頭就是要坑他的。
然後肖凝給了他一個瞭然的眼神,那意思是說,坑的就是你!
絕對氣死人不償命。
只是一切都擺在這裡,苗雲理是百口莫辯。
只能認栽了。
心下暗恨,更想着有機會一定要整死肖凝。
“肖家丫頭,本王會給你一個滿意的交待的。”苗鎮遠深吸了一口氣,看到蘇希仁一臉失望的樣子,也覺得面上無肖,又瞪了苗雲理一眼:“先回王府。”
“父王……”苗雲理現在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再恨恨瞪了肖凝一眼,咬牙切齒。
肖凝則面色淡然,說得一本正經:“多謝王爺。”
隨後,苗雲理一甩袖子,氣哼哼的走了,還不忘記推了一下苗雲理,今天,鎮南王真的很生氣,事情一件接着一件,都讓他措手不及。
收了情緒的肖凝安安份份的坐回了稻草堆上。
落在後面的蘇希仁則將鐵鎖重新鎖了,直視着肖凝:“好手段。”
他竟然有些佩服這個年紀輕輕的小丫頭了,手段了得,連鎮南王父子的關係都離間了!
試問這天下,有幾人能做到。
“蘇大人過獎了,世子爺真的要娶我爲側妃哦!”肖凝半真半假的說着,一邊眨了眨眼睛:“其實,這件事,太皇太后自會有定奪的。”
“好大的膽子!”蘇希仁面色一冷,低喝一聲,眼底閃過一抹殺氣。
“龍袍可不是一件小事哦,還有那根繡花針雖然沒有毒,要扎破一個人的心臟可不需要太久的時間!”肖凝根本不將他的怒意放在眼裡,一個大理寺卿,只要她不顧一切,反手就能讓他去閻羅殿報道。
一句話,讓蘇希仁也啞口無言,看來她知道的事情不少!
“別想殺人滅口,在我這裡行不通,我殺你可以滅口,你若殺了我,就是謠言四起,消息滿天飛哦,爲了我一個小小的罪臣之女,舍你的前途地位,不值得哦。”肖凝說的絕對是赤果果的威脅。
半點都不含糊。
已經做到了這個地步,也不怕了。
“小丫頭,你太囂張了!”蘇希仁果然氣得臉色鐵青,暗暗握拳,緊緊捏着那把鎖頭,卻沒有動。
他終於知道爲什麼太皇太后要親自出面對付這個小小的丫頭了。
肖太師的女兒絕對繼承了她父親的果決狠辣。
不過這一次跟頭栽的有些大了。
“姐有這個資本,爲什麼不囂張呢?”肖凝冷笑,眼底滿是不屑,心下更是覺得可笑,這個人一定恨死自己了,不過,他只能在心裡恨着,卻不敢動。
這纔是過癮呢。
“哼!”蘇希仁終於一甩袖子,轉身出了天牢。
天牢外,苗鎮遠一個人等在那裡,沒了苗雲理的身影。
“王爺最近要看管好世子,不能毀了我們這些年經營的一切。”蘇希仁的語氣有些不善:“太皇太后也不會放過我們的。”
“本王知道。”苗鎮遠被蘇希仁這樣教訓,十分不爽,冷冷回了一句:“雲錦最近可好?”
苗雲錦是他的大女兒,嫁入蘇府爲少奶奶。
“王爺放心,雲錦很好,只要我們安好,他們的日子會越來越好的。”蘇希仁的面色未變,還是帶着冷清。
苗鎮遠的老臉更難看了,掉進染缸一般,什麼顏色都有。
直到蘇希仁上了馬車,苗鎮遠纔回頭恨恨瞪了大理寺的天牢一眼,挺着肚子上了馬車。
鎮南王府出了事,他現在不得不低調。
一會兒到了太后那裡,他一樣要看臉色了。
天牢的大門重重關上了,掩了外面的夜色。
看了看四周空空的牢房,肖凝吃飽喝足,面色溫潤了許多,把玩着手指上的尾戒,她知道這四周一定佈置了好多高手,只等着抓她的現形呢。
蘇希仁一再在自己面前栽跟頭,一定不會輕易罷手的。
“大人,蘇大人不在!”牢房外,傳來一聲壓低的對話:“……剛剛離開。”
不多時,牢房的大門再次被打開,兩道被拉長的身影映進肖凝的眼簾,她輕輕皺着眉頭,凝神打量着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