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逸翔心情有些沉重的點點頭,看了看手上的信,他輕聲問道:“那這信,我就拿回去了?”
“嗯。”林逸辰又回到軟榻前坐了下來,“儘快查清楚,有什麼消息立刻通報我。”
林逸翔從林逸辰的宮殿離開,一路上都在想着剛剛和林逸辰所說的事情。那信上所寫的內容,在林逸翔看來再荒唐不過。但是這消息傳出去,恐怕也是會有人相信的。
林逸翔越想越頭疼,回到自己的寢宮,他看着身邊的陸之晴,沉思片刻,開口說道:“明天我要去相府一趟,你想回去看看嗎?”
陸之晴表情一怔,繼而連連點頭,面帶笑意的說道:“嗯,也有些日子沒見到我爹孃了,正好想回去看看。”
林逸翔和陸之晴商量好後,就讓陸之晴出去了。陸之晴臨走前,看了眼林逸翔拿在手上的信,有點好奇是誰寫給他的,不過也沒敢問出口,就出去了。
相府內,表面風平浪靜,可是私下裡,卻已經亂成了一團。
陸之遙白天到葉蓮蓉的院子裡,和葉蓮蓉說的那一番話,以一種快到讓人咂舌的速度,傳遍了整個相府。所有的人都在暗暗討論這件事的真假,而身爲相府主人的陸遠征,也不可能不知道。
“胡說八道!你這話是從哪聽來的?!”陸遠征聽着楚寒笙的話,氣的拍案而起,厲色看向他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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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爺,這現在府上都傳開了,聽說大小姐下午還到二夫人那去了,可二夫人不承認這話是從她嘴裡說出來的,大小姐沒辦法就只好又走了。”
“這麼大的事情,怎麼現在纔來告訴我?”陸遠征氣的胸口發悶,“八皇子不知道什麼時候回來,這事鬧大了,那和八皇子的婚約就完了!你快去,把之遙給我叫過來,我有話問她!”
楚寒笙按照陸遠征的吩咐,來到陸之遙的院子。天色已暗,陸之遙看着眼前的楚寒笙,眸光一轉,含笑問道:“這麼晚了,楚管家有什麼重要的事情嗎?”
楚寒笙前段時間被陸遠征提成了管家,陸之遙還沒來得及送他賀禮。不想,現在他竟然主動上門來了。
“大小姐,是老爺找你有事。”楚寒笙之前多多少少也受了陸之遙一些恩惠,瞥了眼陸之遙身邊的兩個丫鬟,他知道她們都是陸之遙的心腹,也就沒避着,直接說道:“老爺說有話要問你,我估計……就是你今天去找二夫人的那事。”
陸之遙抿嘴一笑,站了起來悠悠說道:“好事不出門惡事行千里,這才一下午的功夫,不光連楚管家你,就連我爹都知道這事兒了。行,我這就去見我爹。雨蝶,你去取些銀兩來,楚管家‘升了官’,咱們也得表示表示才行。”
“大小姐說笑了,奴才怎麼敢當。”楚寒笙連連回絕,在陸之遙把銀子送到他手上的時候時,還在婉拒。“大小姐,這銀子我可不能拿。”
“行了,這屋裡也沒外人,你就別跟我客氣了。再過些日子,我就不在府中了,到時候啊就算你想從我這拿錢,恐怕也拿不到了。”陸之遙笑着把銀子塞到了楚寒笙的懷裡,然後大步走出了房間,來到陸遠征面前。
陸遠征看着推門進來的陸之遙,一臉陰沉的問道:“你今天去找你二孃幹什麼了?”
陸遠征開門見山的詢問,讓陸之遙的腳步一頓。面上浮現出委屈之色,陸之遙兩步走到陸遠征面前,低聲說道:“爹,這一次你要爲女兒作主才行。”
“別說這些,你趕緊說說到底是怎麼回事!”陸遠征不耐煩的追問事情的原委。
“爹,我這些天身體是不舒服,可是我萬萬沒有想到,二孃看見我難受的樣子,竟然會說出那樣的話來。她背地裡和別人說,我是因爲、因爲懷了身孕纔會這樣的。爹,你說這話要是讓外面的人聽去了,我還怎麼嫁給八皇子?二孃以往誣賴我與人有勾當我也就不說什麼了,但是現在是什麼時候,她難道不清楚嗎?難道妹妹嫁出去了,我怎麼樣二孃就一點都不在乎嗎?爹,娘死的早,這麼多年二孃對我怎麼樣你我心裡都有數。可即便我不是她親生女兒,她也不該在我背後說那種話啊!”
陸之遙越說越傷心,而陸遠征則是越聽後背越發涼。
“這些話你有何證據證明,都是你二孃所說?”
“爹,是我親耳聽到二孃同別人說的,難道還會有假嗎?還有一件事,我一直沒有告訴爹。那日綰月和雨蝶有事回家去了,二孃趁着我身邊沒有貼身丫鬟,竟在我吃的水果裡下了**迷暈了我,後來又帶着別人進了我的房間。究竟發生了什麼,我到現在都不知道。若不是兩個丫頭回來的及時撞見了,我想這事,我院裡的其他奴才一定都不敢和我說,生怕得罪了二孃。”
“竟有這事?”
“千真萬確!不信的話爹可以親自去問問二孃,我也可以把綰月和雨蝶喚來,和二孃當面對質!”
陸遠征頭疼的嘆了口氣,看了陸之遙好一會兒,揮了揮手讓她先回去。接着,又把葉蓮蓉找了過來。而葉蓮蓉則是毫不意外的否認了一切,不承認自己說過那種話。
時辰越來越晚,陸遠征想自己第二天還得起早就上朝,就放了葉蓮蓉先回去,想要第二天找時間查清楚這件事。可是他千想萬想也沒想到,沒等他開始查,林逸翔就來了。
林逸翔的到來讓陸遠征和葉蓮蓉心裡都一顫,看着林逸翔直接到了陸之遙的院子,陸遠征心神不寧的坐在書房裡,等着林逸翔過來。
陸之晴跟着葉蓮蓉回了房間,看着葉蓮蓉一臉疲憊,好像一夜沒有睡好的樣子,她低聲問道:“娘,你怎麼了?身體不舒服還是發生什麼事了?”
“晴兒,你知道七皇子去找陸之遙是有什麼事嗎?”葉蓮蓉不答反問,心裡猜測着,林逸翔是不是去找陸之遙商量她肚子裡孩子的事情,還是研究該如何將陸之遙帶走而不被人發現。
“不知。”提起林逸翔一回來就去見陸之遙,陸之晴的臉上也露出不悅之色。“七皇子什麼都沒和我說,他只告訴我今天來相府有事,問我想不想回來。”
“那晴兒,你可知七皇子這段時間,有沒有和陸之遙有什麼聯繫?”
“娘你這話是什麼意思?”陸之晴不解的看着葉蓮蓉問道。
“你先別問那麼多,你就告訴我,七皇子最近有沒有碰過你?又有沒有和宮外的人有書信聯繫?”
葉蓮蓉的話讓陸之晴想起昨日,自己在林逸翔手上看到的那封信。她緩緩點了點頭,遲疑的回答着葉蓮蓉的問題,說道:“好像有……娘你是怎麼知道的?”
“那就肯定是陸之遙那個小賤人寫的了。”葉蓮蓉憤憤的說道,在陸之晴再三追問之下,她只好謹慎的把一些事情告訴了陸之晴。“這事你不能讓外人知道,陸之遙懷了孩子,是七皇子的。”
“什麼?!”陸之晴大叫一聲,猛地從椅子上站了起來。眸光閃爍的看着葉蓮蓉,陸之晴怎麼也不敢相信,那是真的。“娘,這話不能亂說的。她真的有了?”
“我騙你幹什麼,七皇子和她有染這事,你自己不是也清楚嗎?”葉蓮蓉看着陸之晴大驚小怪的樣,唉聲說到:“我估計七皇子來咱們家就是爲了見她一面的。”
葉蓮蓉和陸之晴說着這段時間發生的事情,不斷的警告着陸之晴回宮之後不能露出馬腳,不可提及此事一分一毫。可她不知,這事,林逸翔早就知道了,而且還是從太子口中得知的。
陸之遙看着自己眼前的林逸翔,掛着笑容的臉上,卻隱隱藏着幾分疏離和冷漠。
“七皇子找我有什麼事嗎?”陸之遙側着頭輕聲問道。
林逸翔看着陸之遙眼眸清澈恬淡,一身淡綠色衣衫,樣式簡簡單單,可看上去卻無比的舒服透亮。想不出究竟是什麼人要捏造出那樣的謊言來傷害這樣的女子,林逸翔眸光一沉,說道:“你最近可否聽到什麼流言蜚語?”
林逸翔的話一說出,陸之遙的神情立刻就有些慌了。林逸翔看着陸之遙的眼神變化,暗暗嘆了口氣。
原本只是抱着試試看的想法,來見這個同樣是那信中提到的主角。林逸翔想看看陸之遙是不是知道些什麼,因爲那信,明顯是衝着他二人來的。而林逸翔本身敵人太多,一時間也找不出究竟是哪個,所以只能靠陸之遙這邊。
“七皇子……是聽到了什麼嗎?”
陸之遙有些膽怯的看着林逸翔,與他周旋。屋內只有兩人,屋外雨蝶忐忑不安的爲陸之遙捏了一把冷汗。
“姐姐!”綰月從外面跑回來,在看到院子裡的人之後,一臉欣喜的對雨蝶說道:“猜我剛剛在街上看到誰了?”
“誰?”雨蝶轉頭看了眼房間,拉着綰月走到稍遠一點的地方問道。
“八皇子!我看到八皇子的車馬了!”
【二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