機會

“上將軍,山下傳來消息,有一位自稱絕情谷的人求見上將軍,他說他有攻破碧磷國的方法。”伍玄走到宇文燁身邊,稟道。

宇文燁看向伍玄,眉頭微皺,道:“絕情谷?那不是碧磷國有名的江湖門派嗎?”

伍玄點了點頭,道:“兄弟們也不知道如何判別此人身份,但此人所說有攻破碧磷國的方法,便直接傳了消息上來。”

“這倒有趣,我們便去會會這位絕情谷的人。”宇文燁說完率先向山下走去。

下山的速度很快,宇文燁輕車熟路的回到了村子,莫塵已經等候多時。

“上將軍,這位是莫塵莫公子。”負責招呼莫塵的人對宇文燁說道。

同時轉過頭對莫塵道:“莫公子,這位便是我們上將軍。”

莫塵一襲白衣,玉帶束髮,一副書生的樣子,但是他身後揹着的長劍卻讓他的書生樣子多了幾分英姿颯爽的味道。

“上將軍。”莫塵抱拳,對宇文燁說道。

江湖中人,不講朝廷的虛禮。

“莫公子。”宇文燁也抱拳回道。

他雖是宮廷中人,但是對於江湖之事也是有所涉獵。

絕情谷是碧磷國有名的隱世大派,雖說數十年前不知爲何突然銷聲匿跡,但其在江湖上赫赫有名的斷情劍法也是名震一時。

不過隨着絕情谷掌門人的失蹤,斷情劍也下落不明。

時間一久,慢慢也被世人所遺忘。

若不是宇文燁最近在查碧磷國之事,對於碧磷國內的江湖勢力也是有所調查,只怕剛聽到這個名字的時候也是一頭霧水。

“請。”宇文燁對着莫塵作了個請的手勢。

莫塵率先進了房間,那是一個木屋,在這偏僻的地方,木屋已經是最高的規格了。

兩人相對而坐,伍玄很快端了熱茶上來。

“塵聽聞上將軍正在尋找攻破碧磷國的方法。”莫塵飲下一口熱茶之後,直入主題的說道。

宇文燁倒是有些訝異莫塵竟然會如此直接。

“這倒不是什麼秘密。”宇文燁放下茶杯,語氣淡淡地說道。

“確實不是什麼秘密。”莫塵說完沉默了下來,看着桌上的茶杯,似乎在思索着什麼。

宇文燁看着莫塵,淡然一笑,道:“聽說莫公子有助我攻破這碧磷國的方法?”

莫塵聞言眼神看向宇文燁,眸中含着幾分驚訝。

“不過我想先知道,莫公子作爲碧磷國的百姓,怎麼會背叛自己的國家?”宇文燁的語氣平淡如水。

單一句話便說明自己並不信他。

莫塵聞言一笑,道:“如今的碧磷國只是一個殘忍的屠戶,每一個人都是他砧板下的魚。”

看到宇文燁疑惑的表情,莫塵也不兜圈子。

“上將軍應該對五月初五的祭典有所耳聞吧,這場祭典其實是一場活人祭祀,以活人之血,祈風調雨順。”

莫塵的話音剛落,宇文燁有些不可置信地看向莫塵。

大涼自建國伊始,便已經明令禁止任何有關活人祭祀之事,是以在大涼境內,除非那些偏遠的山區,不然大多都是見不到這種事情。

不曾想作爲一個國家,竟會做出這種滅絕人性之事。

“此次的祭品是我的一位故人之女,我答應過他會護他一世無憂。”莫塵的話將他爲何這麼做的理由都說明白了。

宇文燁聞言卻是沒有再說話。

而那邊的莫塵拿出了背在背上的劍。

宇文燁一眼就認出了,這便是那把斷情劍。

“碧磷國被一種奇特的陣法籠罩着,而陣法只能維持一年,每年的五月初五,都必須通過秘法加固,碧磷國的君主爲了剷除異己,以祭祀爲由,這樣的慣例也便一直延續了好幾年。”莫塵繼續說着。

“此番前來並不需要上將軍太大的幫忙,只需要在那日祭典亂了之時,派兵破城。”莫塵的手輕輕撫摸着斷情劍的劍身。

“之於上將軍而言,並不需要付出什麼代價。”莫塵的話說完,又將劍揹回了背上。

宇文燁沉思許久,點頭答應了下來。

攻城之事半年來他做的不少,只不過每次都不成功,而如今無非只是再攻一次城,對於他來說,確實不需要付出什麼代價。

“如此,那塵便在碧磷國皇宮靜候上將軍。”莫塵起身走了出去。

見莫塵離開,伍玄走入了房中。

“主子。”

“傳令下去,三日後,以山頂的烽火爲號,烽煙起,攻城。”宇文燁吩咐道,“讓山上的弟兄也下來。”

宇文燁的命令很快傳了下去,金吾衛一改往日的風格,嚴陣以待,等待那一天的到來。

三天的時間過得很快,宇文燁沒有讓金吾衛守在城門口,而是依舊待在村子裡。

宇文燁和伍玄站在凌霄峰山頂,看着那一處高高的祭臺。

碧磷國的百姓早就聚集在了祭臺之下,看着高臺之上一身紅衣的女子,口中高呼:“聖女。”

聲音像海浪,一浪接着一浪響徹在碧磷國的上空。

高臺上,女子一襲紅衣,輕紗覆面,三千青絲束起,高高挽成一個髮髻,銀色的流蘇點綴其間,眉心一點硃砂,看起來有種別樣的風情。

一長段冗長的祭詞說完之後,碧磷國的國君上前正要開口,卻聽到一陣動亂。

還未等他看清,便見臺下有一大批人倒地,血流遍地。

一位白衣公子,手持長劍,衣裳已經被血染紅了。

“莫塵,你瘋了嗎?”碧磷國的君主看清來人之後瞪大了雙眸,一副不可思議的表情。

莫塵一笑,手中的劍卻猛地朝周邊的人刺去,血液又留了出來。

高臺上的少女看到來人時,眼眶中滿是淚水。

“你瘋了嗎?你這是要整個碧磷國國破嗎?”碧磷國的君主看到手執斷情劍的莫塵,語氣中依然充滿着不可置信。

聖女身邊的人太單一了,除了莫塵,他想不到還有誰會在這個時候出來擾亂祭典。

“既已成劊子手,何必裝作聖明,祭祀之事可瞞百姓,卻瞞不過我。”莫塵冷冷地說道,語氣冰寒至極,沒有一點溫度。

“莫塵,莫不是你覺得這祭祀之事是我一人之意?”碧磷國的君主語氣滿是恨鐵成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