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四十八章:家法

“嘩啦啦”的大雨傾盆而下,就算舉着傘也被淋得透心涼。

這幾個月安歌一直在外奔波,徐銳精力有限,偌大一個星河集團都要靠安歌一個人內外操持,對這個剛剛二十出頭的年輕人來說,擔子是重了一些。

今天安歌本是要西行的,他想趕在雨季結束之前安排好第三批在西北開建的工廠,順道再把西北出產的第一批軍械和工業產品拉回長興城來。

然而纔剛剛走出幾裡,安歌便接到了徐銳回京的命令。

眼下這個時間點十分敏感,安歌見徐銳在密信上的口吻不容置疑,以爲宮裡出了岔子,急急忙忙地冒着暴雨趕回了公主府。

方一踏進公主府的後院,立刻便有幾個下人圍上來接過他手中的雨傘,並奉上乾淨的衣服和熱騰騰的薑湯。

短短几年,安歌也從一介無名小卒,成了這長興城裡最有權有勢的存在之一。

安歌匆匆換過衣服,喝完薑湯,身子頓時暖了不少,他不敢再耽擱,急急忙忙地跑向書房。

一直來到書房門口,安歌才放輕腳步,這是他這些年來養成的習慣,怕打擾到在書房裡思考的徐銳。

“咯吱”一聲推開房門,安歌看清裡面的情景不禁微微一愣。

房間裡袁子雄、上官不達和長坡先生悉數聚齊,徐銳便坐在上首笑眯眯地望着自己。

安歌心中一動,暗道莫非宏威皇帝快要駕崩了,這才集合了所有人商議對策?

“你回來了?”

正想着,徐銳關切地問了一句。

安歌點了點頭道:“這場雨下得太急,換衣服耽擱了一些功夫。”

徐銳嘆了口氣道:“這麼大的攤子全都甩給了你,着實也是難爲你了。”

安歌搖了搖頭:“若說咱們是一艘大船,我不過是負責劃劃槳,真正苦的少爺這位掌舵人。”

徐銳聞言哈哈一笑。

長坡先生眼觀鼻,鼻觀心,一言不發,上官不達和袁子雄卻是苦笑一聲,皺起了眉頭。

安歌看着衆人的模樣,心中正莫名其妙,忽聽徐銳道:“好一個掌舵人,只可惜如今我這掌舵人手裡的舵已經使不動這艘大船了。”

安歌聞言面色一變,終於明白上官不達三人爲何是這副表情,原來經營西北的事已經被少爺發現了。

安歌想了想,換上一副笑容,剛要講話。

身邊的袁子雄卻“唰”地一下站了起來。

“既然大家都到了,老夫便沒什麼可瞞的了,事情是老夫的主意,是老夫逼着安歌、長坡先生和上官先先,暗中將星河集團,以及主公其他產業的重心轉向西北。

做此事之前老夫便已經想得清清楚楚,此次行事雖然問心無愧,卻是僭越專權,影響了主公的權威,老夫願用這條老命來給天下人一個說法。

諸位珍重,老夫便先走一步了!”

說着,袁子雄一把拔出掛在腰間的匕首,便要往自己的心窩扎去。

顯然這一幕已經在他心裡演繹了無數遍,他早已做好了慷慨赴死的準備,事到臨頭沒有絲毫拖泥帶水。

見到這一幕,在坐諸人都嚇了一跳,臉色大變。

“袁公不可!”

安歌低呼一聲,上官不達豁然起身,就連一言不發的長坡先生都不顧一切地朝袁子雄撲去。

然而袁子雄早已下定決心,動作又突然,又決絕,沒有留下絲毫餘地,三人反應不及,還是慢了一步。

眼看匕首就快要刺中心脹,坐在上首的徐銳突然冷哼一聲,袁子雄的腦袋頓時暈眩,手上的動作便慢了三分。

緊接着徐銳輕輕一彈桌上的蓋碗茶杯,只聽“當”的一聲,茶杯紋絲未動,但蓋碗的提手卻被徐銳彈斷,如子彈一般打在匕首上,瞬間將匕首刀刃齊根打飛出去。

此時沒了刀刃的匕首狠狠紮在袁子雄胸口,可空空如也的刀柄又如何可能用來自殺?

上官不達率先反應過來,一把拉住袁子雄右手,安歌隨後撲到,一把抱住袁子雄的腰桿,長坡先生慢了一步,只好從這老頭手上奪下刀柄。

袁子雄沒死成,滿臉漲紅,又驚又怒,嚷嚷着讓三人放開,他已經沒臉再活。

“夠了!”

吵了片刻,徐銳突然輕輕一拍桌案,發出一陣悶響。

四人渾身一震,這纔回過神來,朝徐銳望去。

“主公,我……”

袁子雄心生愧疚,張了張嘴,還想要說些什麼,徐銳卻豎起手掌,打斷了他。

徐銳望了四人一眼,突然嘆了口氣道:“一點小事就這般要死要活,我就這麼像吃人的老虎,還是你們早已認定我胸中毫無容人之量?”

四人默然,都不說話。

徐銳又道:“我知道你們在想什麼,你們覺得我手握大權,要錢有錢,要兵有兵,要技術有技術,何必窩在他人之下,仰聖上的鼻息而活,是也不是?”

長坡先生和上官不達閉口不言,袁子雄微微低下了頭,唯獨安歌點了點頭。

徐銳長嘆一聲道:“你們想得沒錯,如今的我的確擁有這天下獨一無二的力量,可是這力量不是憑空而來的,是聖上,是大魏,是每一個關心我的人,包括你們在內,一點一滴幫我取得的。

有了成績只想着自己,以爲那是自己努力爭取來的,和這個世界無關,那不是自私,而是狹隘。

這個世界上,甚至在你們看得到的藍天之外,還藏着無數強大的力量,一個人如果因爲眼前的強大而放棄了真正珍貴的東西,那麼他便註定要湮滅在宇宙之中。

因爲世界之大,總會遇見比你更強的存在,若是沒人幫你,你便只有失敗。

正所謂吃水不忘挖井人,我無論走到何時都必須謹守底線,顧及那些幫助過我的人,起碼不能讓他們爲難,不能恩將仇報不是?”

四人聽着徐銳的話,自然是無法完全聽懂,卻也明白了徐銳的意思。

徐銳擺擺手道:“我知道你們是爲我好,可有的時候正是這種自以爲是的關心反而會把人逼上絕路,你們……

唉……罷了,事已至此多說無益,你們是我選的人,也是我在這個世上最信任的人,你們做的事,便是我做的事。

從今天起,經營西北之事對外只說是我的主意吧。”

見徐銳竟然默認了經營西北之事,四人頓時面色一喜。

徐銳卻面露森然道:“你們別高興得太早,軍中最重紀律,抗命而行的事有一不可有二,否則再強的軍隊也免不了分崩離析。

我醜話說在前面,這樣的事我只允許發生一次,若是再有第二次,無論是誰都別想逃出軍法二字!”

袁子雄聞言拼命掙脫三人,“撲通”一聲跪下道:“主公放心,千錯萬錯都是老夫的錯,這次暗中經營西北實在是出於無奈,只要您的安全得到保證,老夫就算豁出性命也絕不在乎。”

徐銳嘆了口氣道:“你是想保護我的安全,卻沒想到恰恰是此事有可能給我帶來殺身之禍啊,之前我還奇怪爲何聖上突然對我不滿,眼下看來,聖上恐怕已經知曉了西北之事,打算着手來對付我了。”

“什麼?!”

聽到此話,四個人齊齊變色,驚呼出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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