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沒有不透風的牆,這一件事便被許如天的京中友人得知。
他飛鴿傳書將信送到了千里之外的邊境,也就是許如天鎮守的地方。
副將得到密信,連看都未看,直接便送給了許如天。
許如天此時正在大帳中準備以後的戰略計劃書,聽到副將進來的腳步聲,許如天連頭也未擡,依舊在忙這件事。
還未等副將開口,許如天平淡的問道:“是京中的密信嗎?”
副將對此也見怪不怪了,稱讚道:“還真是什麼都瞞不過將軍。”
“只是對那些京中小人有所瞭解罷了。”許如天依然平靜,可平靜中竟帶着幾分憤慨。
副將再也無法壓抑心中的憤憤不平,怒罵道:“將軍都到了這裡了,這些小人卻還是不放過將軍,真是咄咄逼人。”
許如天早已對這些名利之事看在身外,竟是一點也不怒、也不忿,竟然還安慰起副將:“這些小人不過牆頭草,爲討得君上的歡心,對我自然嫉妒得很,所以想方設法來害我,也在情理之中。”
“將軍大度,我可受不了。”說完似有回京殺盡小人的衝動。
許如天站了起來,眼神突然變得狠厲起來,大喝道:“站住。”
衝動的副將因爲這聲斷喝,冷靜了一半。
許如天怒斥道:“你殺盡了他們,又能如何,這樣只會引起我國的內亂,讓遠在北方虎視眈眈的天禹國趁虛而入。”
此話如醍醐灌頂一般點醒了副將韓武成的心,也使他稍微明白了許如天的良苦用心,一切都是爲了所愛的故國。
韓武成轉過身來,撲騰一下跪在地上,“末將不能理解將軍之心,是末將之失。”
許如天扶起了他,道:“我知道你是爲我抱不平,然而讓親者痛仇者快的事做了又有什麼用呢?”
這讓韓武成明白真正想做這件事的其實是許如天,然而最痛苦的卻莫過於身邊最無辜的親人。
“將軍當年也是爲此嗎?” 韓武成小心翼翼的問道,生怕勾起許如天的傷口。
許如天看了看韓武成,嘴角微微一撇,似笑不笑的道:“當年只是因爲君上疑我功高蓋主,所以將我名義升職實則貶職。”
兩年前的真相竟是這樣,君上騙了天下人。
兩年前,許如天不過年僅十七歲,在很多人看來,十七歲的少年不過是在家揮霍年華的時間,對於許如天而言那已是他的第二次戰場經歷,正因爲這一戰,坐實了許如天天下第一將軍的美稱。
就在此戰剛剛過去不久,許如天便離開繁華的京城來到偏遠的邊關,只是因爲國君的心中疑心。現在又何嘗不是如此?
許如天接着道:“當年的我正如你一樣,心中抑鬱之心難以言表,但我也只能開赴邊關。在這裡的很多事澆醒了我,我開始認爲打仗是爲了守衛自己的家園,而不是爲了君王。”
韓武成開始認真咀嚼起這句話,雖然將軍以前常常說“打仗是爲了守衛身後的淨土”,可韓武成都不怎麼在意,可今天他開始真正的體會這句話的分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