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楷和沮鵠正在衙署裡喝酒,正喝到高興處,突然探子來報,說林若的率領兩萬大軍,如今已經距離代郡的不足三十里了,兩個人聽到這話,手中的酒杯竟然驚慌地落在了地上,兩個人面如土色。
“什麼?林若領兵兩萬已經離我們代郡三十里了?你們怎麼不早報?”尹楷忍不住罵道,他當下站起身來了,坐不立不安地走來走去。
“尹大人,你怕什麼,我們代郡,也不有兩萬多的人馬嗎?何況某的手中有兩把大斧,憑某家的手段,定然叫你林若有來無回。”沮鵠不在意地說道。他繼續喝酒,對他來說,不管是什麼敵人,只需要上場殺敵就可了,一定可以將敵人打得落花流水的。
聽到沮鵠這話,尹楷當下苦笑地說道:“沮將軍,並非我有意要打擊你,你可知道林若是什麼人?謀士榜上第一人,劉備的軍師、丞相。他平生從未打過敗仗。莫說他身邊有武將了,就算他的身邊沒有武將,將軍只怕也不是他的對手。”
“莫非你想要投降不成?”聽到尹楷這話,沮鵠有些憤然地問道。“袁家待我們不薄,如今主公新去,我們就要投降林若,這如何對得起主公?”
“除了投降,不知道沮將軍還有什麼辦法?莫非沮將軍想要殺身成仁嗎?”尹楷忍不住問道,“若是如此,我絕不阻攔沮將軍。不過沮將軍家中應當還有老母幼子要贍養,莫非沮將軍就忍心這樣棄他們而去嗎?”
聽到尹楷這話說,沮鵠忍不住罵道:“放你母親的狗屁這代郡城牆堅實,我們只需堅守待援,就可以等到三公子派兵來救。你若想投降的話,我先殺了你,然後再出城和林若一比高下。”
聽到沮鵠這話,尹楷忍不住說道:“你說這是什麼話?我就算想要投降,那也是迫不得已纔去做的?既然你不肯投降,我又怎麼會投降。我只是想如何應對。你且說說,我們該怎麼應對?”
“這個好辦,我們馬上點齊兵馬,嚴防四城。若是林若派人來叫陣,我就上去殺了林若派來的大將,到時候,林若的士氣必然一落千丈,而我們再趁機率兵掩殺出去,定然能夠破林若的大軍。”沮鵠當下思量了一下,便將自己的想法說了出去。不得不說,沮鵠這個方法是沒有錯,可是問題是行不通,首先是林若身邊的武將是誰?那可是張頜。
張頜雖然武藝比不上趙雲,可是比起這個沮鵠來,那是綽綽有餘的。
事實也證明了沮鵠的方法是錯的。
當林若的大軍到達南門的時候,林若並沒有派兵圍攻四城,而是隻是讓兵馬在南門外擺開了陣勢,使人在城下罵戰。
在城頭上,尹楷和沮鵠兩個人看到劉備大軍的陣勢十分的嚴謹,而且旌旗不亂,士兵經過長途跋涉地奔波,並沒有顯示出任何疲憊,整個軍隊給人一種說不清楚的威嚴感。
“你看,在那個帥旗的底下,騎在馬上的那個年輕的文士就是林若。”尹楷指着旌旗簇擁的地方對沮鵠說道,“旁邊那個寫有張字的軍旗,不知道是張頜的還是張飛的。這兩個人都不是那麼容易對付的。”
“哼管他張頜還是張飛,等一下我上場,一斧子就將他砍死。”沮鵠當下冷笑地說道。可是他心裡卻有些懼怕,不爲別的,張頜的武藝他是見過的,以他自己的武藝對張頜的武藝,那根本是在找死啊
張頜奉了林若的將令,打馬走上前,指着城頭上的二人說道:“尹楷、沮鵠,你們二人聽着,我家丞相奉天子之命討伐逆賊,汝等速速打開城門投降,免得城破之時,生靈塗炭,汝等身首異處”
沒想到竟然是他。尹楷和沮鵠兩個人同時想到,可是兩個人的表情是截然不同的,尹楷的是歡喜的,而沮鵠的是憤怒的。
“放你母親的狗屁”當下沮鵠忍不住在城頭上罵道,“張頜,你這個背主求榮的小人我誓殺汝你讓林若小兒,洗乾淨脖子,等着我的大斧吧我一斧子劈了他的脖子,我看他還什麼丞相”
說着當下,沮鵠馬上讓人點了一千人馬,親自帶出城門外,去迎戰林若。他一出城門,就指着張頜說道:“張頜……你這個背主求榮的小人,可敢與你家爺爺較量一番?”
張頜當下惱怒地說道:“沮鵠,你不過是袁尚身邊的一條狗,袁尚弒父殺兄,大逆不道,你跟隨他,不過是做喪家之犬”
“卑鄙小人”
“喪家之犬”
兩個人說着就動起手來了。那沮鵠用的大斧雖然看起來威風,可是使用起來十分的吃力,外加沮鵠又不想典韋、許褚等人力氣巨大,沒多久就有些吃不消了,反而是張頜用槍、輕巧靈便。就算是戰上三百回合,也絕不會有力竭的可能。
十招過去了,沮鵠的手開始痠痛了,而張頜的槍頭卻更加靈活了。
二十招過去了,沮鵠的肩膀中了張頜一槍,如今血流如水,而張頜整個人竟然如遊園賞花一般輕鬆。
“死開”張頜大喝一聲,他的槍就要插進了沮鵠的胸膛,而這個時候,城頭上的尹楷拉了一個滿弓,嗖的一聲,尹楷的箭矢朝張頜飛了過來。
張頜當下趕緊側刀將飛過來的箭矢掃落在地,而沮鵠卻趁機用打馬帶着士兵逃回去了。眼見主將贏了,敵將慌忙逃回去,林若帳下的士兵們無不歡呼起來。
“傳我將領,用投石機攻城”林若當下說道。
“是”左右應聲說道。隨着令旗一出,士兵兩旁推開,後面的士兵,將一臺臺攻城用的投石機給推了上來。這些投石機可不是吃素的,它們都是經過林若改造過的,不僅力臂加強了,而且特別的牢固,因此不論是速度還上射程來看,都是大大地超出歷史上任何一種投石機的。
不過使用這種投石機攻城,也有一種壞處,那就是投石機的石頭,一定要質量和大小都差不多才行。
當然了,林若今天來攻城也只是做一個樣子,他未必想要真的攻城。
“轟轟轟轟”
隨着一個巨大的黑影從天空飛過來,城頭上瞬間被飛過來的石頭砸得巨響,而那些士兵們,也有很多的被這些石頭打得血肉模糊。
“該死的退下去,退下去……都躲開,盾牌在前……”尹楷馬上吩咐士兵們拿過厚重的盾牌擋在前面,頂着敵人砸過來的石塊,可惜這些石塊從天空成拋物線運動,落下的時候,重力勢力過大,砸在這盾牌之上,盾牌也受不了,那盾牌的士兵也受不了。
眼前士兵一個個被砸得頭破血流,尹楷當下也毫無辦法,他只能讓士兵暫時性退下去,或者躲在堅固的城牆後面,而他則由幾個士兵用盾牌護着退下了城樓。
一陣狂轟亂炸之後,本來是乾乾淨淨的城牆變得有些破敗不堪了。城頭上被砸得坑坑窪窪的,到處是慘死的士兵的屍體,胳膊、腦漿等紅、黃、白之物混在泥土裡,格外的像人間地獄。
石頭用完了。林若示意張頜,張頜當下打馬上前叫道:“城上的尹楷、沮鵠,聽着,我家丞相宅心仁厚,不忍看到過多的殺戮,汝等快快下城投降,我家丞相可免汝等一死,保爾等富貴榮華不變”
張頜喊了一遍之後,示意讓他手下的士兵也跟着喊了好幾遍。
而尹楷、沮鵠兩個人聽到城下的喊聲,又看到旁邊的許多士兵臉上都露出了驚恐之色,兩個人的心裡不由打鼓。
“怎麼辦?”尹楷看向沮鵠問道,“如今林若的手中有那麼厲害的攻城利器,他們的人根本不需要上來攻城,只需要在下面不斷地往城上砸石頭,我們死的人就不少”
“我已經派了快馬向三公子求救了。只要我們能夠拖上三天,就一定能等到公子的援兵,到時候我們兩面夾攻,一定能夠將林若打敗的。”沮鵠當下說道。
“三天,三天……現在我們只怕一天也等不了吧?”尹楷十分懊惱地說道,“你想死,我還不想死”
“哼,莫非你想背主不成?你若是做那背主求榮之人,我第一個不會放過你”沮鵠髮火地看向尹楷說道。
“我不投降,那我們一起等死好了。”尹楷當下也發火地說道,“你有辦法堅守三日嗎?你如果有辦法,那我就跟着你一同堅守,若是沒有辦法,那你就打開城門,讓我帶着我的人出去投降,你想死,我還不想死”
“你”沮鵠當下指着尹楷說道,突然間他想到了什麼,不由說道:“我有辦法了。你等着”
當下沮鵠站上了城樓,往下看。
“我是沮鵠林丞相,我等皆是袁紹的舊部,若是我等歸降了丞相,不知道丞相要如何待我等?”沮鵠當下看向低下的人問得。
張頜冷笑地說道:“官不失州郡,文臣武將皆有封賞我家丞相乃是禮賢下士之人,若是你們二人能來歸降,我家丞相又怎麼會薄待了二位?”
“不知道,可否容我等考慮一下?三天後給林丞相答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