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正看完信後,又將信交給了張飛等人。張飛看完信後。不由呀呀地叫道,然後說道:“大哥也真是的,結什麼盟。我們收拾完了曹操這個國賊,再去收拾袁紹,這不好嗎?和曹操這廝結什麼盟?氣煞俺老張也……”
“軍師,你的意思呢?”法正看向林若問道。
林若微微一笑,然後說道:“孝直,主公雖然猶豫不定,可是我知道主公是想要和曹操結盟的。因爲主公擔心腹背受敵,荊州的那些世家害怕,他們害怕袁紹的勢力,何況還要加上一個曹操的,我們若是不與曹操結盟,只怕還沒等開戰,已經有不少人在背離了主公,偷偷寫信給袁紹,向袁紹獻殷勤。”
是啊,人心不穩,這是兵家大忌。
一個安定和穩定的後方,是打勝仗的關鍵所在。何況這一次對付的人不是普通人,是袁紹。一個在家世,在勢力上不比劉備差的人。對方的帳下文臣武將衆多,自己這方沒有理由輕敵的。
張飛雖然不太懂林若這話的意思,不過他隱隱能感覺到,和曹操結盟有利打敗袁紹。他思考了一會兒說道:“軍師,你決定吧,俺聽你的。雖然這次沒有能夠完全消滅曹操的人馬,不過等下一次,俺一定能夠打一個打勝仗的。”
“翼德,你應該感謝我。”林若突然間笑着看向張飛說道:“若是你真的和夏侯淵對上了,你回去如何向你家中的夫人交代呢?夏侯淵可是你的岳父大人呢!”
聽到這話,法正也愣住了。張飛的臉黑裡透紅,樣子十分憨態可掬。
林若拿過紙筆,寫了回信,回信很簡單:“一切皆憑主公定奪。然主公一定要與曹公說好,戰勝後冀州、青州、幽州、幷州如何歸屬纔好。”
很顯然,林若是在提醒劉備,要和曹操商議如何瓜分袁紹的土地,這一舉動在法正看來,真是夠大膽的,還沒有拿下別人的土地,就已經在惦記如何對方的土地了。這不是明白了告訴袁紹,你的地盤我們要定了?
“軍師,你這樣做,只怕別人會說軍師你 自大狂妄的。”法正忍不住提醒道。
“孝直,說實話的,就算沒有曹操。只要用上三年的時間,主公一定可以平定整個河北,何況如何還有曹操的存在。我相信,時間會更快。”林若拍了拍法正的肩膀笑着說道。他說完後,把信放遞給了士兵,讓士兵將信飛鴿傳書給劉備。
“軍師,那我們現在對漢中城如何?”法正問道。
“圍而不攻。我想,曹操一定會派出使者的。”林若很坦然地說道。就這樣退軍了,那也太好講了,自己如今圍住漢中城,城裡有曹操最爲器重的武將和謀士,這可是劉備和曹操討價還價的籌碼。這個籌碼自己不能丟了。
法正知道林若的意思,他當下說道:“軍師,我們真的不攻打漢中?一旦曹操拖到冬日,到時候,我們再動手,只怕不會……”
“孝直,你可知道,蜀地的嚴寒,不像北方。郭嘉的人馬也不習慣寒冷,我們只要封鎖了城門。裡面沒有木柴可以燒來取暖,百姓們的生活沒有辦法過……漢中城必然會亂。”林若很坦然地說道,“何況,我還知道另外一種方法,可以讓敵人不戰而降。”
法正愣住了。
“只是這個方法太過於陰毒,若是用了,只怕漢中城,乃至整個蜀地,將是一片生靈塗炭,我輕易不會用的。”林若嘆了一口氣說道。
這個方法是什麼?
難道是掘漢水淹漢中城嗎?就算是這樣,這個方法也只是危害了漢中城,沒有整個蜀地。難道還有更加歹毒的計謀嗎?
林若不再言語了,因爲這個計謀,林若不想用,除非萬不得已。
一晃十來天過去了。
成都那邊已經送來了棉衣和米糧之類的東西了。這天氣越來越黯淡了,似乎今年的第一場雪快要到來了。
這天郭嘉讓人扶着他到了門外,看着天空,他的臉色不好,雖然這些天林若只是圍城沒有攻城,但是他知道,遠方的劉備正在利用自己和夏侯淵等人爲籌碼,和曹操談判。他派出了很多斥候,從這些斥候的回報,郭嘉找不出林若防守的任何漏洞,就算是自己想要攻擊林若,也很難。
相反,林若想要攻擊自己,反而是輕而易舉的。
郭嘉覺得自己需要冷靜,因此讓左右退下去了。自己坐在了花園裡的一塊大青石上。仰望着天空。
這些天他吃了藥,咳嗽緩和了不少,雖然胸口依然氣悶。不過,只要不咳嗽,也就沒有那麼難受了。
“郭軍師,天氣冷,你要多注意身體纔好。”就在郭嘉沉思的時候,突然間一個熟悉的聲音在郭嘉的耳邊響起來,一雙溫柔的手撫過郭嘉的肩膀。
郭嘉愣愣地轉頭看過去。這個人不是林若還是何人?
只是此刻的林若沒有易容,而是以他的真面容和郭嘉相見的。
郭嘉不由苦笑,這林若敢這樣來找自己,是在向自己說明,他的武藝高強,還是真的關心 自己的身體呢?
“言心,你可知道,若是我身邊伏下一隊弓箭手,你就插翅難飛了。”郭嘉當下說道。
林若在郭嘉的身邊坐下來,笑着說道:“那我就只能拿着你來當擋箭牌了。你這個軍師,他們不會連你的死活都不顧吧?”
聽到林若的話後,郭嘉說道:“我是無所謂了,反正我這個身體也就這樣,若是能拉着你陪葬,那可是我的榮幸。”
聽到郭嘉這話。林若一陣苦澀拂過心頭,然後嘆氣說道:“你的身體當真糟糕到了這般程度?要你想和我同歸於盡了。”
“言心,好久沒有看到你這個樣子了,可真是讓人傷感……”郭嘉突然間也哽咽地說道,“這些天我吃的藥,是你開的吧?”
林若點了點頭說道:“友若沒有告訴你嗎?”
郭嘉不說話,就算友若沒有告訴自己,自己又豈能不知道呢?因爲這藥的味道,就和當初林若開給自己吃的藥的味道是一摸一樣的。
“把你的手給我吧!今天來的人不是嚴新,是林若,是你的兄弟。我要給你看病。我的時間不多。”林若很坦然地看向郭嘉說道,“要知道,我也不能擅離軍營太久的。”
郭嘉將手伸留了林若。
林若給郭嘉診脈,好一會兒才說道:“奉孝,你的病我現在也沒有把握能夠治好了。”
因爲郭嘉的病說難聽一點,已經是病入膏肓了。藥石無效,只能靠手術了,可是在這裡,別說做手術了,只怕提出這兩個字,別人還誤會自己要對郭嘉圖謀不軌。
“我知道。”郭嘉很坦然地說道,“我這病是家族遺傳的。”
“哎,奉孝,若是當初我遇到你的時候,我的醫術有現在這般精進,又得到了華佗神醫的指點,或者當時,我能夠救你。可是如今……如今我……我不敢動手,危險係數太大了。而且,只怕你家主公要誤會我。”
“誤會你?”郭嘉愣愣地看向林若說道,“這話如何說?”
“我要救你。就要把你帶回揚州,在我的府邸裡接受 治療,你家主公願意嗎?”林若反問道,“而且我不敢保障,我能治好你,弄不好,你會死在我的治療的裡……到時候,我可是……”
“言心,你這話是什麼意思?”郭嘉十分糊塗地看向林若問道。
“你知道爲何,每到秋季,爲何你都會肺炎嗎?也就是咳嗽……”林若問道。
“嘉的心肺不好,秋季乾燥,嘉自然舊疾復發。”郭嘉當下說道。
“舊疾復發?你的咳嗽的罪魁禍首,可以說是你的心臟引起的。你的咳嗽和志纔是不同的。他是肺結核。而你是心臟問題。”林若再一次說道。
郭嘉聽的不由一愣了,他說道:“言心,你說我的疾病是心臟問題?”
林若反問道:“你可知道你家族的病症是什麼嗎?用我的家鄉的話來說,那是一種先天性的心臟病。你的家族的人。很多人都活不過四十歲。是也不是?”
郭嘉說道:“是。只是先天性心臟病?這是什麼病症?”
林若愣住了,他如何說得清楚呢?因爲涉及到的東西實在太廣泛了,他好一會說道:“一個人正常的心臟,大約有他這個人的整個拳頭那麼大,這個心臟裡面分有四個小房間,分別叫左心房,左心室,右心房,右心室……”
當下林若解釋人的血液如何從左心房的左動脈流動全身,然後循環回到右心房的上腔靜脈和下腔靜脈等等……
解釋了大約半個時辰,郭嘉大約明白林若的意思了。
“言心,你的意思是說,嘉的心臟裡某個地方和別人不同,所以纔會使得嘉的身體如此差的?”郭嘉當下說道。
林若點了點頭說道:“正是,可能是你的心臟裡某個地方有所缺失,或者某個地方被堵住了,才造成的。至於是什麼情況,我一時間也沒有辦法判斷,還要和華老和張老他們二人會診,這樣才能得出來。”
就在這個時候,突然間外面響起了腳步聲,林若當下說道:“奉孝,有人來了,我要走了。你的病情,我會向你家主公提起的。不過,決定權在你的手裡。”
林若說着,躍身飛去,瞬間消失了。
“軍師,剛纔你在和誰說話?”夏侯淵雖然武功被廢了,可是眼睛還是看得到,剛纔有一個青色影子一閃消失在了院子的牆頭,他當下忍不住問道。
郭嘉看向夏侯淵說道:“是一個少年時代的朋友。妙才,你有什麼事情?”
“軍師……主公來信了。”夏侯淵說道,“這信是我們的人送進了的,雖然經過嚴新的人馬,可是信上的封口還是好的。”
“恩?送信的人是誰?”
“是伯寧。”夏侯淵說道,“如今伯寧在嚴新的軍營裡。”
聽到滿寵來了,郭嘉微微地點了點頭,看來自家的主公是決定和劉備結盟了。這一次,真的讓主公爲難了。
夏侯淵將信遞給了郭嘉,這封信是曹操寫給郭嘉的,信上的內容很簡單,讓郭嘉安心養病,說這次戰敗不能怪他,如今劉曹已經和談。打袁紹,還需要郭嘉的謀劃之類的話,話雖然不多,可是卻十分的溫馨。這讓郭嘉十分的感動。
“嚴新已經讓張遼從下辯退回了陽平關。”夏侯淵說道,“主公的人馬已經過了陳倉了。過兩天,主公就會到這裡了。劉備似乎也要來。主公打算和劉備在這裡舉行結盟儀式。”
“恩?”聽到這個消息,郭嘉愣住了。兩家的主公都來東川嗎?這是爲何?
自家的主公來東川,可以說是擔心自己的病情,而且要來這裡料理東川的事物,可是劉備來這裡做什麼?
劉備來這裡做什麼?
自然是來看看林若這廝了。因爲有人向劉備打小報告,說林若爲了救周瑜,給周瑜輸自己的血,弄得昏迷不醒。這讓劉備對林若咬牙切齒。
何況劉備接受了劉曄等人的意見,打算將蜀地的百姓強行遷往荊、揚等地。這樣大的事情,他當然要和林若、蜀中的那些地頭蛇商議了。
話分兩頭,張飛等人接待了滿寵這位曹操的使者後,便讓人將他請進了軍營裡,讓人好生地招待着,然後派人去找林若。可是竟然找不到林若的蹤影。
“三將軍,還找不到軍師嗎?”法正有些擔心地看向張飛問道。他也找不到軍師,如今這個時候軍師不見了,這確實讓人着急。
張飛當下撓着頭說道:“找不到啊,俺問了許多人,都沒有人看到軍師。”
就在這個時候,黃敘從外面走進了,張飛馬上問道:“靈風,你知道軍師去哪裡了嗎?”
黃敘愣了一下,突然間想到了什麼,不由說道:“軍師可能覺得氣悶,到處去走走了吧!找軍師有什麼事情嗎?”
“曹操派使者來了。如今正在軍營裡,這個使者要見軍師。”法正當下說道。
這個時候,一個熟悉的身影出現在了大營的門口,他咳嗽了一聲說道:“我回來了,剛剛覺得氣悶,出去走走。曹操派滿伯寧來了是嗎?”
“正是,軍師,可要見他?”
“爲何不見?”林若當下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