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呂蒙怎麼將草藥敷上週瑜的傷口處。不過一會,從周瑜的傷口流出來的血總會將草藥沖走,根本沒辦法止血。
“呂將軍,周都督從剛剛中箭到現在,已經流了很多血了,再流下去,他會死的!”旁邊的親兵也着急了。
呂蒙讓人壓住傷口,不讓傷口的流出來的血將藥給沖走,可是他整個人都有些抓狂了。早知道救人不是那麼容易,在家裡的時候,就該和還珠好好學學,如今竟然……
“若是嚴軍師在就好了……”一個士兵不經意地說道。
突然間呂蒙想到了什麼,不由說道:“你們壓住大都督的傷口,不要放手,我去找別的藥材!”
呂蒙說完就衝出門去了。
田七,呂蒙曾經記得林若給他說過關於田七的止血藥,他還曾經見過田七長的樣子,不過當時林若說過這田七隻生長在高山陽光充足和氣溫相差不大的地方。
田七,田七……
呂蒙漫山遍野地找田七,拔了一棵草,又一棵草。不是,不是……還是不是……
到底哪裡有田七……
“呂將軍去哪裡找藥,怎麼這麼久都沒回來,他再不回來,大都督的血都要流乾了!”親兵忍不住說道。
“這樣下去不行,狗剩你到山下去看看,看看軍師是不是回來了,如果軍師回來了……我們把大都督背下山去。”親兵說道。
“好!李大頭,你一定要按住大都督的的傷口不要放開,不要讓大都督的血在不停的流了……”
“這個你放心!”
那個叫狗剩的親兵下山,查看了一番,發現黃蓋老將軍所率領的兩萬水軍已經到達了葭萌關下,如今正在離葭萌關大約十里地一個地勢比較高的小坡邊依山傍水紮營。
狗剩的腳力很快,看到親人了,自然衝了過去,當下來到軍中,只說了一句話:“黃將軍,大都督身受重傷,請黃將軍速派軍醫與我一同上山去救治大都督!”
聽到這話,黃蓋當下噌地站起來了,這些年來黃蓋在周瑜的手下雖然有時候不服氣,不喜歡被這麼一個年輕人呼來喚去的感覺,可是他和周瑜的感情還是十分深厚的。他當下二話不說,馬上派了軍醫、並且擡了擔架隨着狗剩去找周瑜。
黃敘也在其中,他和周瑜的感情也算是深厚的,因此也忍不住跟去了。
在路上,他得知周瑜中箭。血流不止,竟然無法止血,當下想起了當初林若被鄧賢刺殺的時候,血流不止的場面,他頓時冒冷汗了。
山中,呂蒙終於在一個上坡向陽的地方發現了長得很像田七的草藥,一時間喜極而泣地一把將這幾株草藥都拔了,往小屋裡衝。
他剛到小屋,就聽到屋裡傳來了哭聲。
“怎麼回事?”呂蒙進去,便看到周瑜撲在牀上,可是墊着他的被褥都染紅了,周瑜整個人異常的蒼白,根本沒有一絲血色……而周瑜的傷口竟然還在流血,那個負責按住傷口的士兵正努力地用力按住傷口,可是傷口的血還是源源不斷地流出來。
“呂將軍,大都督的氣息越來越微弱了……”
“不可能!大都督不會死的!”呂蒙聽了這話,當下抓狂地說道,他說完就衝了過去,跪在地上,用手指去試探周瑜的鼻息,發現周瑜真的只有呼出的氣。沒有呼入的氣了……
就在這個時候,門外傳來了一陣嘈雜。
“快讓開,快讓開……軍醫來了!”
呂蒙整個人都恍惚了,他呆呆地站起身來。在黃蓋和黃敘的兩個人的帶領下,一個五十有餘的老軍醫進來了。
“快讓人去找蜂蜜和食鹽,用食鹽和蜂蜜兌水給大都督喝下去!”黃敘進門就對親兵說道。他記得當初林若是這樣對自己說的,結果林若喝了這食鹽加糖水就挺了過來。如今周瑜傷成這樣,流血那麼多,若是按這個方法,應該能夠挺過來的。
老軍醫走過去,拿周瑜號脈後眉頭緊皺,又讓親兵將手放開,他親自看了看周瑜的傷口,又問親兵要了那支傷周瑜的箭矢的箭頭來看,他越看越心涼,最後不由嘆了口氣,搖頭說道:“大都督的傷口在不斷的流血……這是因爲傷他的箭頭上圖了一種毒藥,這種毒藥能讓傷口難於癒合,而且不停的流血,這是巴族人打獵和打仗的時候常用的。沒想到,大都督竟然中了這樣的毒……”
“軍醫,那有辦法給大都督止血嗎?”這個時候黃敘問道。
如今止血是關鍵。
老軍醫看了一眼周瑜傷口上,被沖掉的止血草,搖頭說道:“血流不止,沖掉了草藥,根本沒辦法止血啊!”
“真的一點辦法也沒有了嗎?”呂蒙說道,“就算用田七也不行?”
聽到呂蒙這話,老軍醫愣了一下,隨即看向呂蒙。發現呂蒙的手上正拿着幾株田七,當下忍不住說道:“這就是嚴軍師說的田七?”
“正是!”呂蒙當下馬上說道。
聽到這話,突然間黃敘想到了什麼,不由說道:“我想起了,我的身上還有一些白藥粉,就是用田七做的。是軍師給我的……這個能用嗎?”
“試試吧!”軍醫說道。他也沒有把握。
當黃敘幾乎將整瓶的白藥粉都倒到了周瑜的傷口上,可是周瑜的傷口的血液還是源源不斷地冒出來,血液根本就停不下來,把藥粉衝出了一條小小的溝壑!
“用手按住!”黃敘當下再把藥粉倒到傷口正中,然也用手按住了周瑜的傷口。
“黃將軍,鹽水和蜜糖水來了。”這個時候,一個親兵拿來了一碗鹽水和糖水的混合物,不由說道。
“快,快,給大都督灌下去!”黃敘當下說道。
要喂一個趴着,又是昏迷的人喝水,是一件非常難的事情,呂蒙等人試了幾次都很難辦到。
“大都督……大都督……你喝進去啊,大都督……”
“大都督……大都督……”
“不行,這樣子,大都督肯定會死的,就算是血止住了,他的血流了那麼多。沒有補充,也會死的!”黃敘看到喂進去的糖水和鹽水都流了出來,一時間忍不住說道。
不過不幸中的萬幸是,周瑜的背上的傷口的不再流血了。當黃敘放開手,發現這傷口不流血,一時間不由鬆了口氣。
“不要動大都督……小心碰裂了傷口……”黃敘當下看到呂蒙想要將周瑜翻過來,不由說道。
軍醫見狀不由用手去給周瑜診脈,發現周瑜的脈象跳得十分的低沉,有時候根本就感覺不到有脈搏的跳動,他不由說道:“不行,這樣下去。大都督只怕會凶多吉少!哎,若是華佗神醫在這裡就好了。”
“出來的時候,我已經派人去找軍師了,如果找到軍師,軍師應該能夠救大都督的!”黃敘當下說道。
“現在怎麼辦?”黃蓋看到周瑜這個樣子,忍不住問道,“我們離開軍營太久,只怕會讓關上的曹軍來劫營。”
“雖然出來的時候,我就吩咐下去,謹防敵人來劫營。不過,關上的人若是郭奉孝,只怕也是防不勝防。大都督如今又沒辦法搬動,不如留一隊人馬,讓他在這裡保護大都督,我們先回軍營去!”黃敘當下說道。
黃蓋點了點頭說道:“靈風,你所言極是。”
看看日已經偏西,可是夏侯淵一行人還沒有回來的跡象,郭嘉整個人的心已經沉到了谷底了。
“軍師,吃點東西吧!從昨天晚上到這裡,你都沒有吃東西!”旁邊的親兵忍不住說道。
“恩?”郭嘉回過神來,看到放在桌上的飯菜,然後說道:“兄弟們,剛剛挖好的水井的水煮飯,可還拉肚子?”
“不拉肚子了。不過,昨天晚拉了一晚,大家的手腳還軟着呢!”親兵說道。
“待他們吃了沒事,再讓鐵騎的兄弟們吃。”郭嘉吩咐道。鐵騎是他帶來的,雖然只有兩千人,不過一個有兩千人的鐵騎,已經足夠龐大的了。在平原,騎兵的戰鬥力可以頂的上十個步兵的戰鬥力。
若不是郭嘉事先知道葭萌關前比較平坦,他也不會將鐵騎待來的。
昨天晚上他讓兩百精銳的鐵騎去劫營,效果十分的顯著。
就在這個時候,城下突然來了一隊人馬。
“快開城門,快開城門……”
城上的士兵看下去,看到狼狽不堪的張魯,正在城下叫門。不由驚愕地說道:“張將軍回來了!”
張魯帶着幾百個士兵狼狽地逃了回來,張衛看到哥哥這個樣子,當下不由吃驚地說道:“大哥,你怎麼會弄成這樣?”
“連日下雨,山體滑坡,攔住了去路,只能走小路,可是誰知道,卻遇到了嚴新事先埋下的伏兵……”張魯一肚子的苦水說不出來,十分無奈地說道。
聽到張魯這話,張衛忍不住說道:“大哥,那你看到夏侯將軍了嗎?”
“哎……別提了,快帶我去見軍師吧!”張魯嘆了一口氣說道。
當郭嘉從張魯的嘴裡得知夏侯淵已經被嚴新活抓了,整個人覺得有些頭暈,雖然已經有猜想了,可是卻沒想到是最壞的猜想。
“末將未能救夏侯將軍!請軍師恕罪!”張魯抱拳向郭嘉說道。
郭嘉搖了搖手說道:“張將軍,你下去休息吧!此事不怪你,你能逃出來,已經是萬幸的了。”
“多謝軍師不罪之恩!”張魯說着抱拳下去了。
“去把曹休將軍請來!”郭嘉當下看向左右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