葭萌關城外,一支軍隊護着一輛馬車進了葭萌關城樓。
“郭軍師!”張魯等人站在城樓下迎接。看到馬車上出來的文士,當下連忙迎上去抱拳說道。
這個人不是別人,正是郭嘉。果然雖然還在生病,可是他實在不放心夏侯淵和林若鬥智,身體剛剛好一些,馬上就趕過來了。他環顧四周,發現沒有夏侯淵的影子,不由吃驚地問道:“夏侯將軍去何處了?”
“軍師,夏侯將軍去追擊嚴子衿了。”旁邊的張魯說道。
郭嘉聽了之後不由皺眉,然後說道:“張將軍,先進關再說!”
進了大堂,郭嘉當下擡手讓衆人坐下,他自己也坐了下來,有些心急地說道:“你且把你如何攻得葭萌關的過程一一給我道來。”
張魯和張衛兩兄弟,當下把攻取葭萌關的過程一一告訴郭嘉,聽得郭嘉直皺眉,他當下說道:“你是說,那嚴子衿退走的時候,有條不紊,一點慌亂也沒有?”
“正是!”張魯點頭說道。
“還有多少人,那是嚴子衿退走的時候。他還有多少士兵?”郭嘉再一次問道。
“應該還有一萬左右!”
“這麼多?!”郭嘉站了起來,然後不安地說道,“以嚴新的性格,就算是拼到最後一個人,他都不會服輸的,還有一萬餘人,他就退走,那麼必然有陰謀!糟糕了……”
“軍師,你是說,嚴子衿故意撤走?”張魯也忍不住問道。
郭嘉看向張魯問道:“恩!張將軍,如今關上還有多少人?”
“還有一萬餘人。”張魯當下說道。
郭嘉當下說道:“你馬上帶五千人馬去接應夏侯將軍,見到夏侯將軍,讓他馬上撤回!就說,這是我的將令!”希望還來得及。
張魯當下抱拳說道:“是!”
在郭嘉到達葭萌關的時候,林若的軍營裡悄然來了一隊神秘的人馬。
“弟子見過老師!”陸遜營門就朝林若鞠躬說道。
“伯言,我讓人飛鴿傳書給你,讓你帶來的火油和酒精彈,你可都帶來了?”林若看到陸遜當下歡喜地問道。
“三天前接到軍師你的飛鴿傳書,我們就從閬中坐船上來了。東西都帶來了。”陸遜當下說道。
“好,今天晚上就要靠這些東西了。”林若當下說道,“傳令下去,讓兄弟們將火油灑滿整個軍營,再將酒精彈放到各個軍營去!”
“是,軍師!”左右說道。
林若看向陸遜,發現陸遜整個人都長高了許多,如今陸遜已經十八歲了,長成了一個非常帥的小夥子。林若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公瑾帶的人如今到哪裡了?”
“應該到葭萌關了。”陸遜說道。“我們前天在白水關分開的。”
而在清河邊上的一處水流比較緩慢的地方,夏侯淵正帶着一隊人馬正悄然渡河,士兵們一個個將盔甲脫去,手挽着手,慢慢地渡河。
林若的大營裡,一個士兵進來稟報道:“軍師!夏侯淵已經在離我們不遠的二十里處渡河了!”
“好!馬上放出孔明燈!”林若點頭對旁邊的護衛說道。
“是!”護衛抱拳出去了。
“讓雷將軍進來!”林若對另外一個護衛說道。
烏雲蓋天,密雲不雨的天氣十分的壓抑。林若料定,明天早上之前肯定會有一場大雨,到時候,真是一個合適將敵人葬送在泥石流的好天氣。
天地之間,一片寧靜,出了蛙鳴聲,便是蟋蟀低沉的叫聲。
三更剛過,夏侯淵帶着人馬來到了劉備軍隊的大營前。藉着大營的稀疏的火光,夏侯淵能夠看得到林若大營的佈置,他的心不由沉重。
雖然這林若將大營佈置在這裡,看起來無險可守,可是軍營佈置得錯落有致,有條不紊,而且大有一種進可攻,退可守的架勢。更讓夏侯淵驚歎的是軍營裡的巡夜的士兵們。一個個精神飽滿,根本不像是疲憊之師。他不由暗暗讚歎,這嚴子衿果然是謀士榜上第一人,此刻就算自己進去偷襲,只怕也是一場硬仗!
不過,就算如此,只怕軍營裡的其他士兵也已經睡過去了。
夏侯淵當下說道:“讓兄弟們休息一下,等到敵人再睡熟一點,我們再進攻!”
四更天剛剛過,夏侯淵看到林若的主帥營的燈火也熄滅了,不由舉起手中的劍,大聲叫道:“殺!”
“殺!”一瞬間,三萬多人的喊殺聲震天。
戰鼓雷動,一個個如狼似虎的曹兵衝過了劉備軍營的大門,砍掉了柵欄,直衝進了劉軍的軍營裡。
不對,怎麼除了幾巡邏的士兵抵抗以外,軍營裡都沒有人的?這麼大的動靜,而劉軍的大營裡,竟然沒有半個人出來應戰。
曹兵衝進劉備的軍營裡的時候發現裡面竟然空無一人!夏侯淵感覺到了事情不對勁,當下說道:“不好,這是一個陷阱!快撤!”
“射!”就在這個時候,從大營的四周響起了一個響亮的聲音。頓時劉備軍營的四周亮起了無數支火把!
“嗖嗖嗖……”
“夏侯淵,你中我家軍師之計了!來人放火箭!”
無數支箭矢從四面八方射過來了。
而就在這個時候,突然一道閃電從天空亮了起來,將整個大地照亮了,藉着雷光,夏侯淵看到了大營的四周圍了一圈敵兵,林若正坐在一匹白馬上。拿着佩劍指向自己。
該死的,竟然上當了!夏侯淵當下大聲叫道:“撤!”
“嗖,嗖,嗖……”無數支火箭從四方射過來。
這火箭落在劉備的軍營裡,一落地竟然能讓地面燃起熊熊大火,而整個軍帳竟然也燃起了大火。
這是怎麼回事?怎麼會燃起大火的?
“將軍,不好,在劉家的大營和地上,都撒滿了火油!”這個時候一個副將驚慌失措地朝夏侯淵奔過來說道。
瞬間整個軍營裡成了一片火海。
而夏侯淵身邊的騎兵的馬,看到腳下燃起了大火,頓時驚慌失措地嘶叫起來,紛紛立起身子,揚起前蹄,將坐在馬背上的人掀了下來,然後朝四方奔去。
瞬間將在恐慌中的曹兵踩踏在了馬蹄下。整個場面一片混亂,不少曹兵的身上竟然被燒着了,紛紛滾在地上。
“誅殺夏侯淵者,賞金千兩!”從劉備的軍隊裡響起了這樣的一個聲音!
“殺啊!”隨着喊殺聲,劉備的軍隊從四面八方殺過來了。
已經驚慌失措的曹兵,如何是劉備軍隊的對手,而且不少士兵更是被燒死在火海里,人慌,馬驚。雖然自己的軍隊人數是林若的人數的三倍,但是絕不可能敵得過的。
“快撤,快撤……”夏侯淵勒住自己馬的繮繩,當下大聲叫道。他當下掉頭就帶着身邊的士兵往回跑。
而劉備的軍隊在後面喊殺着追趕。
雷銅追殺了一陣後,林若叫住了雷銅,然後說道:“雷將軍,不要追了!快讓兄弟們撤往高處!大水就要來了。”
一道道閃電落在天地之間,將整個黑夜照得如白晝一般明亮,一陣陣轟鳴的雷聲落下後,大雨瞬間傾盆而下!
夏侯淵此刻滿臉塵灰煙火色,擡頭望着不遠的清河。雨水落到了他的身上,他十分狼狽地回頭問道:“嚴新派人追來了嗎?”
“沒有!”副將說道,“將軍,我們趕緊撤吧!”
“走,趁現在清河的河水還沒有漲,趕緊過河!”夏侯淵當下說道。
就在夏侯淵帶着士兵過河過來一般,突然間聽到上游傳來一陣陣恍如雷電的滾動聲,不由驚奇地望過去。
就在這個時候,他想起了什麼,不由驚呼道:“不好,敵人在上游放水了!”他當下趕緊策馬,頭也不回地朝對岸奔跑過去。
他而經跟在夏侯淵身後的士兵,也趕緊朝前衝。
不過,其他的人就沒有那麼幸運了。一道洪浪朝曹軍撲了過來,瞬間本來還算是緩和的清河的河水瞬間漫過了整個人頭!兩萬多的人馬給淹沒在了洪峰當中,不少士兵連頭兵器和車馬都被捲走了。
天空濛蒙地發亮了,大雨也漸漸地停了下來。
夏侯淵坐在馬背上,他的身上的衣服溼透了,而在他的身後稀稀疏疏地跟着一隊曹兵,一個個都無精打采的,身上沾滿了泥巴,手裡的
“將軍不好了,我們回去的山路被昨夜的大雨沖塌了,我們必須重新找路回去了。”派出去探路的斥候躬身稟報道。
“該死的!多派幾個人去探路!”
“將軍,我知道有一條小路,可以回到葭萌關。”這個時候,旁邊的副將說道。
“好,你在前面帶路!”夏侯淵很滿意地說道。此刻,他想趕緊回到葭萌關,好補充兵力。
“不好了,夏侯將軍,劉軍從後面追來了。”就在夏侯淵下令的時候,一匹馬快馬從後面衝過來,馬上的人看到夏侯淵當下滾了下來跪下說道。
“快點,下令讓兄弟們,快點,不能讓嚴新追上!”夏侯淵當下揮動着馬鞭說道。
這是一條狹長的小路。兩邊峭壁如同刀切一般,地勢十分的險峻,道路狹小隻能勉強通過一輛馬車。
夏侯淵帶着人馬進了這條小路後,就感覺到嚴重的不安。
“若是敵人在這裡埋伏上一軍,我們豈不是甕中鱉,逃也無處可逃?”夏侯淵自言自語地說道,“快走,快點離開這裡……”
就在這個時候,前面一聲炮響。一個大將騎馬立在了前面的路口,帶着一隊人馬威風凜凜地說道:“夏侯淵,吳蘭奉軍師將令在此等候你多時了。”
夏侯淵驚愕地看着山的四周,根本沒有辦法逃走,這條路實在太狹小了,當下說道:“前有敵軍,後無退路,如今,我們唯有拼死殺出去了。”
“將軍,兄弟追了整整一天一夜的路,已經走不動了……”旁邊的副將哭着說道。
“天喪吾也!”夏侯淵當下驚恐地說道。
“兄弟們,衝,活抓夏侯淵者賞錢一萬,拿下夏侯淵的頭者賞錢五千,官升三極!”吳蘭當下大聲叫道。
埋伏在這裡等候夏侯淵已久的劉備的兵馬,聽到這個聲音,一個個都如同打了雞血一般興奮衝了過去。
一個,一個,又一個曹兵被砍倒在地。
夏侯淵揮動着手中的大刀連續砍倒了幾個想要上來擒拿自己的劉備的兵馬,整個人都被包圍在了劉備的士兵當中。
此刻的他有一種悲壯的視死如歸的感覺。
吳蘭看到夏侯淵勞累了一天,武藝還那麼厲害,他當下也掂量了一下自己的斤兩,若是自己過去和他單打獨鬥,肯定會被他砍死的。
他拿起了別在馬上的長弓,舉了起來,瞄準了夏侯淵,嗖地一聲,一支箭矢破空朝夏侯淵的門面射過去了。
而夏侯淵聽到箭矢破空的聲音,下意識用大刀去擋,卻冷不防地被幾個士兵砍了馬腳,頓時摔了下來。
士兵們一擁而上,將夏侯淵綁住了。
而在這個時候,張魯等人被郭嘉派出去接應夏侯淵,卻因爲下雨山體滑坡泥石流等問題,被堵住了去路,正着急不已。
張魯摸着肚子,有些痛苦地看着四周。他在尋找地方,找地方解決個人內急問題。
不知道爲什麼,從昨天晚上開始,他的肚子就不舒服,不僅是他的,還有他帶的士兵許多人的肚子也不舒服。
“將軍……”探子打馬跑過來剛要和張魯說話,張魯就頂不住了,他搖手說道,“等一下……”
他說着跳下馬,跑到一個偏僻的地方去解決問題了。
好舒服……這都已經是第十七次拉肚子了……
張魯摸着肚子爬上馬,看向跪在地上的探子問道:“什麼事情!”
“將軍,前來發現了大隊人馬行走過的痕跡,可是道路卻被下滑的山體擋住了去路,根本沒辦法前進。”探路的小兵回報道。
張魯當下不由暗暗着急,他當下說道:“馬上讓士兵趕緊清理道路,一定要儘快追上夏侯將軍!”
“將軍……兄弟,不知道爲什麼,一個個都拉肚子,有些兄弟已經拉得動不了了……我們已經沒有力氣了……”
“沒有力氣也要搬,要是追不上夏侯將軍,不僅是你們,就連我也要兜着走……”張魯有些發怒地說道。
他的肚子突然又咕咕地叫喚起來了……不是吧,又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