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詡聽到張繡這話。忍不住說道:“主公,劉備在短短數年間,能夠拿下揚州、荊南等地,你以爲他和劉表一樣嗎?若是他和劉表一樣?那嚴新這樣的人,只怕不會那麼輕易拿下揚州的。”
“沒錯,劉備是信任嚴新。文和,我可聽說了,劉備一向以皇室後裔標榜自己,這樣的人,會接受我們兩個人嗎?”張繡最後說出了自己最爲擔心的事情。是啊,自己這些人可以參與逼宮的,漢朝衰敗成,現在這個樣子,可是離不開自己這些人的“功勞”。劉備這個漢室後裔,只怕會恨透了自己,哪裡還會接納自己呢?
“主公,詡這裡有一封,劉備的軍師嚴新寫給詡的信,請主公過目。”賈詡當下從衣袖裡拿出一封信遞給張繡說道。
張繡有些吃驚地看向賈詡,這賈詡怎麼會有嚴新的信?難道賈詡和嚴新認識的?或者說嚴新寫招降信?
張繡展開信來看,讀完了信之後。張繡問道:“文和,那嚴新和你是師兄弟嗎?”
賈詡搖了搖頭說道:“詡也不知道,家師當年只收了詡一個弟子,後來詡學成下山之後,再也沒用見過家師,或者家師在詡之後,還收了別的弟子。”
張繡點了點頭,略有所悟的樣子說道:“這信上,嚴新城你爲師兄,以嚴新這樣的人物,斷然不會有假冒的道理。我想他應當是你的師弟。嚴新這個人倒是一個不錯的人,萬不得已投靠劉備的話,最好能夠投靠到嚴新的帳下,這樣不用擔心其他人的加害。”
賈詡聽了之後,不用訕笑地說道:“同門師兄弟之間,相互加害的還少嗎?孫臏、龐涓,李斯和韓非子……他們不是同門師兄弟嗎?主公,就算是同門師兄弟,亦會有妒賢嫉能的人啊!”
聽到賈詡這話,張繡愣愣地說道:“你擔心嚴新妒忌你的才能?這不用擔心,那嚴新若是嫉妒別人才能的人,他會破格提拔那麼多年輕人嗎?你難道沒聽說嗎?林若在江東都是不拘一格選拔人才,而且每每給劉備舉薦人才,這樣的人絕不會是妒賢嫉能的人。這一點,文和你就放心吧!”
“哎……”賈詡嘆了一口氣,他那裡不懂呢?當初師父曾經說過,但凡是鬼谷門人。不得再相互殘殺,陷害。就算是自己真的嫉妒嚴新的才能的話,也不會做出什麼陷害嚴新的事情,何況如今不是自己處於優勢,而是嚴新處於優勢。
嚴新,爲何,你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找到一個真主,而我卻在歷史的大流當中漂流至今?這些年來自己所作所和嚴新相比,根本算不了什麼。
“文和,嚴新說曹操會派人偷襲宛城?你也是看了他這封信,才憂心忡忡的吧?”張繡忍不住說道。
賈詡搖頭說道:“不是。”我可不像你啊,主公,我如今可是爲我們的前途擔心,你怎麼還看不出來呢?
“這樣吧,文和,若是曹操真的如同你師弟說的那樣派兵偷襲宛城,而當時林若已經拿下了荊州,我們就投靠劉備。若是曹操沒有派兵偷襲宛城,我們就等等看,如何?”張繡問道。他覺得他這個辦法是最好的,他張繡到底投不投靠劉備。就看上天的意思了。
賈詡當下點了點頭。
“主公,下令讓軍需官,把戰士們過冬的棉衣拿出來吧!這天氣,估計是要下大雪了。”賈詡說道。
“下大雪?”張繡一聽忍不住說道,“文和,你是說天要下大雪?我還以爲是下小雪呢!前幾天下一點小雪就停了。這次真的要下大雪嗎?”
張繡有些不敢相信地說道。
賈詡點了點頭說道:“恩。讓軍需官,把能禦寒的冬衣都發下去,我想這一次的雪要下得很大。”
“雪下得很大?”張繡更是吃驚,不過他雖然吃驚,卻也沒有說不相信,因爲這些年來,賈詡的話十句話有九句半都是真的。
他當下馬上下令,讓軍需官馬上給士兵們發下冬天用的禦寒的棉衣棉褲。還讓兄弟們,趁機趕緊到城外去打柴。
很顯然,上天確實讓張繡吃了一驚,因爲當晚天空竟然下起了大雪。還沒到十一月份,天空竟然下起這麼大的雪,這是前所未有的。何況,常年以來,渭水北岸就算是下雪,也絕不會是如此大的雪。
夜晚,吃着熊肉,喝着熊燙,啃着手掌,張繡看着門外一串串的白雪飄下,忍不住說道:“文和,你的身子單薄,這雪突然間說下就下,你多吃點肉。身體可以暖和點。哎,可惜,若是此刻有酒就好了。”
賈詡笑着看張繡正拿着熊掌啃食的樣子,然後說道:“酒……主公,說到酒,詡的房間裡倒是有一罈。還是嫣然山莊的好酒。”這就是林若第一次以林若的身份寫信的時候送上的,當時賈詡因爲不明林若這信中的意思,因此酒並沒有喝。到後來,終於明白,林若的意思了,這林若多半就是嚴新。
鬼狐軍師……能變化不同的人,看來,自己這個師弟八成是跟師父學了仙術。
“恩?你的房間裡會有酒,而且還是嫣然山莊的酒,這怎麼會呢?我怎麼不知道?你什麼時候私藏下來的?”張繡忍不住說道。此刻張繡的樣子,就像是一隻貓看到了魚一般,眼睛綠得發亮。但凡是練武之人,都喜歡喝酒,何況張繡本來就是北地出身的,北地寒冷,若是冬天沒有烈酒喝,那日子是很難熬的。
看到自己的主公饞酒饞成了這個樣子,賈詡不由笑了。吩咐左右到他的房間裡將那罈子酒拿出來。
酒罈子開封的瞬間,酒香當下撲鼻而來。
“好酒,好酒……”張繡忍不住讚道,“不愧是嫣然山莊的酒。你們幾個去,把幾個將軍一塊叫來,就說有酒喝。”
賈詡聽到這話,忍不住說道:“主公,這酒只有一罈,你一個人喝尚且不夠,怎麼還捨得叫外人喝?我記得上一次,曹操宴請主公的時候。主公可是一個人喝了整整三罈子酒呢!呵呵……”
“這天突然間下雪,冷得很,叫他們進來喝點酒暖胃。”張繡說道。
從這一點來看,張繡絕對是一個愛護屬下的好上司,也正是因爲如此,賈詡才很放心地跟着張繡。
這酒畢竟只有一罈,而人卻有很多,喝完了酒之後,張繡無意當中說出了這樣一句話:“文和,我現在開始後悔了。天突然間下起了大雪,那曹操的人馬就算是來了,也未必帶了禦寒的冬衣,只怕只會回撤了。到時候,曹操的人馬豈不是不能進攻宛城了。那麼我剛纔說的賭約,豈不是……哎,嫣然山莊的美酒,可真是讓人難忘,若是投靠了劉備,那嫣然山莊額美酒,不是想喝多少就有多少嗎?”
“對啊,對……我聽說,張飛那廝,天天抱着酒缸在喝。”低下的一個將軍說道。
“還有,你們知不知道,關羽的臉爲什麼是紅的?”另外一個將軍說道。
“恩?不是天生的嗎?”賈詡忍不住說道。
那個將軍嘿嘿地笑着,突然間很神秘地說道:“當然不是了,關羽那廝天天喝嫣然山莊的酒,整日都醉醺醺的,那臉當然是紅的了。”
賈詡聽了之後,差點沒把喝到口裡的熊肉燙給噴出來,這叫什麼啊?關羽的臉原來是因爲這樣才紅的?也不知道,這位心高氣傲的關將軍聽了,會有什麼樣的感想。
幾個將軍吃了暖和的肉湯,喝了好酒之後,都相繼離開了。
賈詡也抱拳告辭了。在路上,賈詡看着天空紛紛揚揚的飛雪,忍不住說道:“這麼大的雪。曹軍應該不會來了。今天晚上可以睡一個安穩覺了。”
而此刻在宛城北面的大路上,一直軍隊悄悄地趁着大雪逼近。
“阿嚏,阿嚏,阿嚏……”坐馬上的郭嘉連續打了三個噴嚏,鼻涕就馬上出來了,他的身上已經裹了厚厚的狐裘大衣了,可是因爲他的病體剛剛康復,天氣一冷,寒風一吹,他就開始有些受不了了。
“軍師,你沒事吧?”郭嘉旁邊的親衛忍不住問道。他真的擔心郭嘉病倒,因爲離開許都的時候曹操曾經說過,若是他們低下的人照顧不利,而讓郭嘉病了,那麼他底下的那些人的小命可就交代了。
郭嘉搖了搖頭半開玩笑地說道:“沒事,我能有什麼事,八成是家裡有人想了。”
郭嘉說話的聲音都有些變了,這讓旁邊的那個親衛不由擔心,他當下說道:“軍師,如今雪下得緊,軍師還是進馬車去吧!馬車有棚和簾子擋住,不會先想在那麼冷。”
“不用了,這個時候趕路要緊。”郭嘉當下很堅決地說道。開什麼玩笑,正是因爲我料到會下大雪,才趁着雪天偷襲的,若是行動遲緩,雪停了,敵人有了防備,那麼這些天的偃旗息鼓的行動,豈不是白費了?
就在這個時候,從前隊飛奔來一隊人馬,“軍師……”遠遠的就聽到了曹仁的聲音了。看樣子似乎是曹仁將軍探路回來了。
(ps:十二月的第一更,上個月因爲要弄職稱等問題,所以更新十分的不穩定,也不是很多。不過這個月不會了,這個月最少更新20萬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