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元197年八月秋。淮南公嚴新親率水軍四萬與江北水軍對戰,大破敵陣,殲敵兩萬,荊州水軍大帥霍峻和軍師龐統狼狽逃回水寨。
然嚴新料敵先機,派賀齊與淩統二人率兵趁江北水軍與江東水軍決戰之時,偷襲江北水軍營寨。後,徐盛和潘璋二人率水軍一萬,趁龐統水軍水寨被破無處安身,突然發動偷襲,一時間殺得江北水軍棄而逃,更是殲敵上萬。敵將霍峻與軍師龐統等人在帳下士卒的護衛下,倉惶逃往江陵。
林若睡醒過來的時候,已經是午後時分了,吃罷午飯後,趙雲和黃敘兩個人面色怪異地走了進來。看他們二人,你看我,我看你,似乎有什麼話難以啓齒。
“子龍,靈風,你們有什麼話就說吧!”林若把手中的軍報放下來,然後看向他們二人說道。
黃敘目視趙雲。讓趙雲先說,趙雲再看向黃敘,意思是黃敘和林若比較熟悉,黃敘來說比較好。
“什麼事情,婆婆媽**,有話快說。”林若故意說道。這兩個傢伙不會揹着自己做了什麼壞事,現在來承認罪責吧!
“軍師,倘若有兩個人揹着主帥去攻打敵人,將敵人打得落花流水,取得很大的勝利,主帥會怎麼處置他們二人?”趙雲最終還是站了出來,躬身說道。
恩?
這話……
林若當下變色說道:“是不是徐盛和潘璋二位將軍去攻打敵人的水寨了?”
“是的!二位將軍殺敵無數,如今霍峻和龐統二人已經逃回了江陵。”趙雲當下說道,“若是這二人不是逃到快,只怕就被徐盛和潘璋兩位將軍抓住了。”
林若一聽當下拍了一下桌子,惱火地說道:“誰讓他們去攻打敵人的水寨的?去把這二人給我叫進來。”
趙雲和黃敘二人當下不由心驚,趙雲目視黃敘要勸林若消氣,自己走了出去。
“軍師,這兩位將軍又沒有打敗仗,還打了勝仗,爲什麼你還要那麼生氣?我覺得剛好,我們可以趁這次水軍敗亡之際揮師由襄江而上,直取荊州。”黃敘有些不明白地問道。
“你不是讓我爹和幾位將軍親率三路大軍直取荊襄嗎?”黃敘說道。
“靈風,我問你,曹操如今已經平地了雍州,他下一步會做什麼?”林若看向黃敘問道,“會坐看我們收荊州嗎?一旦我們坐收荊州。其勢力必然會比曹操更加強大,這個時候,他會做什麼?”
“這個時候……曹操會做什麼?恩?”黃敘當下不由思考起來了,好一會說道,“他一定發兵攻打荊州。”
“哼,他不會攻打荊州。不過,只怕會攻打宛城。”林若當下說道,“他會攻打宛城、樊城二城。然後以屯兵漢水,威懾荊襄。到時候,荊州的人心被我們打得七零八落了,還有多少的人敢在這個和曹操打?”
這不是逼着荊州那幫傢伙投靠曹操嗎?
哎,本來還想讓江北的水軍在對面耗着,讓荊州的人以爲江北雖敗,可是卻沒有慘敗,還有迴旋的餘地,如今看來這個辦法是行不通的了。
“軍師,如今長江上沒有江北的水軍,我們剛好可以一舉攻下荊州。只要我們在曹操之前打下荊州,那麼荊州不就是我們的了嗎?”旁邊的黃敘忍不住說道,“你不是說兵貴神速嗎?”
“打下荊州?”林若當下不由沉默了,然後逼死劉表麼?
“談何容易?罷了。我想過幾天會有荊州的使者來這裡的。此事讓我好好想想再說。”林若好一會嘆氣說道。逼死岳父的事情,他是不能去做的。那麼只能由被人來做了。蔡家會動手吧!
就在這個時候,趙雲領着四位將軍進來了。
徐盛、潘璋、凌操、賀齊四人一進營帳馬上跪下說道:“末將見過軍師。末將不遵號令,擅自行動偷襲江北水寨,請軍師責罰。”
林若當下無奈地看着他們說道:“徐盛、潘璋,你們好大的膽子,我不讓你們偷襲水寨,你們竟然違抗我的命令偷襲水寨,來人啊,將這二人給我拖出去,打二十軍棍。”
林若剛說完,旁邊的凌操和賀齊二人馬上說道:“啓稟軍師,此事我們也參與了,軍師若是懲罰,也一併懲罰我們二人吧!”
林若聽了之後,輕笑了一聲然後說道:“怎麼?連這捱打都那麼主動?是不是想要加板子?”
“軍師,四位將軍雖然不遵號令,可是畢竟得勝而歸,而且盡數殲敵,請軍師莫要責罰他們了。”趙雲忍不住說道。他想不到這四位將軍有什麼做錯的地方。換了他,他當時也會和這四位將軍一樣突然間劫寨的。這叫機不可失失不再來。
“子龍,你難道也不知道爲什麼我不准你們劫水寨嗎?”林若當下看到趙雲也跪下來向他們四個人求情,然後搖頭說道,“看來你也看不到留着這江北水寨的好處。”
“好處?”趙雲疑惑地看向林若說道。
“對,好處。”林若當下說道,“我想經過這一次戰敗,龐統不會再在江北的水軍裡了。主要是那隻小鳳凰十分的驕傲,如今既然輸了,也必然不會耍賴的。
“那麼就只剩下徐庶了。對付徐庶我有更好的辦法。”林若當下輕笑道,徐庶的母親和弟弟如今應該在淮南了吧!不得不說,這程昱的壞點子,有時候也是十分有用的,尤其是對徐庶這樣的孝子。
“沒有軍師的江北水軍,只有殘破的人馬根本對我們江東沒有任何威脅。”林若說道,“如今我們荊州南部還沒有完全平定,我們暫時還不能完全地放心地進軍江北。”
“軍師,你可以讓翼德將軍親率一路大家破荊南諸郡。你率大軍平定荊北。兩路大軍齊發,不正好嗎?”徐盛當下忍不住說道。
“荊州這次雖然損失了將近五萬的水師,可是劉表在荊州經營多年,其帳下的水師步軍仍有二十萬。我們倘若硬攻,討不到半分好處。可能還讓別人有可趁之機。”
“如今曹操已經平定了雍州,此刻兵強馬壯,他會乖乖地看着我們吃下整個荊州嗎?他不會來分一杯羹?”林若當下看向趙雲說道,“倘若我們此刻和荊州人馬拼命,打得兩敗俱傷了,你說荊州內部那些懦夫們在曹操大軍壓境的時候,他們會做什麼事情?”
“軍師,你是說他們會投降曹操?”趙雲當下說道。
“沒錯。別忘了,我當年肅清江東的時候,是怎麼樣對待那些世家的,而荊州的世家林林總總不比江東的少。這些世家定然不會投降我的。那麼他們必然會投降曹操。”林若說道,雖然曹操也不受世家的歡迎,可是曹操對待世家的手段沒有他那麼強硬。相比之下,只怕世家會選擇曹操。
“軍師,曹操不是和我們有約定嗎?”旁邊的黃敘忍不住說道。
“靈風,這世界上的盟友,約定,都是建立在利益的基礎上的。倘若劉表滅了,那麼曹操的老巢許都就完全暴露在我軍的攻擊之下了。若是你,你會放心嗎?”林若當下笑着說道,“到時候。就算曹操不來攻擊我們,我們也不會放過他的。”
“軍師,左右都要打,那麼幹脆就打到底吧!”旁邊的徐盛忍不住說道。
“不行,我軍的軍糧不足以維持這麼龐大的開支。哎,淮南去年剛剛重建。就算此刻秋收在即,但是我們還要有足夠的糧草平定荊南。何況,我們還必須要防備袁紹在這個時候,趁火打劫,攻打我們的青州。”
“那怎麼辦?難道要看着荊北落入曹操之手嗎?”旁邊的黃敘忍不住說道。
“不會,劉表和曹操是死敵。只要劉表活着一日,荊州還不會投降,但是劉表死後,這就難說了。”林若很坦然地說道,“對,因此我們不能將荊州逼得太急,否則一旦曹操大軍壓境,他們那些人就會驚惶失措,那些人爲了保命,爲了自己家族的利益,只怕會謀害劉表,然後立劉表二子劉琮爲荊州之主,然後借劉琮之名屈膝降曹。”
林若看到這些人臉色有些難看,然後說道:“打都打了,沒有什麼辦法了。我想劉琦過幾天會派出使者來我們這裡。屆時,我再想想辦法吧!”
“軍師……”徐盛和潘璋二人當下慚愧地說道。
“徐盛、潘璋,雖然將在外,軍令有所不受,但是你們這次做得確實錯了。這二十軍棍,還是免不了的。省得以後還有那個大膽妄爲的將軍,敢不服從我的號令,擅自行動。”林若當下說道。
左右將這二位將軍請了出去。
林若看到趙雲和黃敘兩個人的臉上露出不忍之色,不由說道:“子龍,靈風,你們二人來執行,記住了,莫要徇私枉法。”
二人看到林若的眼色。當下明白林若這話裡有話,不由齊齊抱拳說道:“是,軍師!”
一直不說話的袁渙這個時候忍不住說道:“軍師,其實我們完全可以拿下荊州的。你爲何要停滯不前?這有悖你一向的原則。”
“我此刻還不想將劉表趕盡殺絕,畢竟劉表是漢室宗親,逼死他對主公的名聲不好。”林若當下淡淡地說道。
“何況,我也不想馬上和曹操對上。”林若再次說道,“先將荊州南部和交州都拿下再說吧!”
而此時,在宛城的張繡正和他的軍師賈詡在下棋。
“文和,你怎麼了?”張繡發現自己這個軍師今天似乎有些心不在焉,落子頻頻出錯,本來棋藝不怎麼厲害的他竟然還能贏了軍師。
這個時候賈詡纔回過神來,看向旁邊的張繡,有些尷尬地說道:“主公,方纔詡因爲想一件事情,故而失神了。請主公見諒。”
“有什麼事情可以讓你魂不守舍的?莫非你遇到了什麼難事不成?”張繡看向賈詡問道。
賈詡尷尬地笑了笑,然後說道:“非也,乃是因爲主公。”
張繡當下放下手中的棋子,然後饒有興趣地看向賈詡說道:“文和,你說說,我有什麼事情讓你如此操心?”
“主公,如今你雖然投靠了劉表,可是劉表卻並不信任主公,時時防着主公你。”賈詡當下說道,“別的不說,單是從軍糧就可以看得出來。主公,你想想看,我們宛城本來就不是什麼富裕的地方,可是劉表只給了我們一萬人馬的軍糧,可是我們有五萬人馬,剩下的四萬人馬的軍糧,卻讓我們自己想辦法。”
“他這樣做,就是本着讓我們餓不死,可是卻吃不飽,假如想要作亂,卻也做不起來。倘若沒有曹操這樣的強敵在北,他劉表想讓主公當曹操強敵來犯的時候的一條……哎,詡不說,主公也該明白。”賈詡說完之後,一陣嘆息。
賈詡的話深深地刺痛了張繡,張繡的臉色變得異常的難看,他張繡和劉表並不能算是真正的盟友,因爲張繡的叔叔是被劉表的人射死的。無依無靠的張繡,爲了保住宛城,在賈詡的建議之下,只得硬着頭皮,向劉表低頭。
張繡看向賈詡說道:“文和,既然你覺得劉表靠不住,關鍵的時候會將我們當做棄子,爲何你當初不同意郭嘉的話,讓我將宛城獻給曹操?”
賈詡聽了之後,苦笑地看向張繡說道:“主公,曹操這個人驕傲自滿,若是主公就這樣過去了,以後主公在曹營還有說話的機會嗎?他曹操不過把主公當成和黃巾亂賊一樣看待,主公還會有出頭之日?”
“那文和你的意思是說……”
“我們必須要狠狠地給曹操一擊,讓曹操不敢輕視主公,然後再投過去,這樣的話,他曹孟德就不會認爲我們是因爲害怕他才投過去的。他對主公,也不敢輕看了。”賈詡當下對張繡說道。
張繡這個人的武功雖然不錯,可是智力確實不怎麼樣,他思考了一下說道:“我們才五萬人馬,而且還是……這樣的人馬怎麼能和曹操打得了。軍師,你不是在開玩笑吧!”
“到時候,主公自然知曉了。”賈詡笑着說道。
在許都,丞相府裡。
“奉孝的病還沒有好嗎?”曹操憂心忡忡地看着下面的國手,有些憤怒地說道,“你們這些大夫是做什麼的?若是你們治不好郭軍師的病,孤就讓你們陪葬。”
那些瑟瑟發抖的太醫連聲求饒。
曹操當下揮手,厭惡地讓這些人退下去。
“出兵在即,可惜奉孝卻病了。”曹操嘆氣地說道,“文若,我將許都交給你了。奉孝這次病得厲害,你一定要給我好好照顧他,莫讓他操勞了。孤已經失去了志才,不能再失去奉孝了。”
旁邊的荀彧忍不住說道:“主公,你不必擔心。每次秋風起奉孝都會發病,只是這次奉孝病得有些重了,我想只要好好調養,一定會好起來了的。”
“若是能將林若請來,以林若的醫術,或者能救治得了奉孝也不一定。”曹操當下喃喃地說道。他記得當初志才的病,就是林若幫治的,若不是志纔不聽林若的話,只怕病已經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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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公,如今嫣然山莊所開的酒館諸仙停雲就在許都。主公何不親自給林若親自寫一封信,告之奉孝的病呢?”荀彧當下建議道。
曹操砍了荀彧一眼,然後說道:“恩?只怕他不肯來。”
“若是他不來,那麼也證明了主公的誠心,若是他來了,若是主公你能趁這個機會將他留下來,那不正好嗎?”荀彧說道。不過是一封信,無論他林若來與不來,對主公似乎都沒有什麼實際性的損失。
曹操當下說道:“文若說得沒錯。”不過是一封信,就算是丟了面子,若是能換來一位大賢,那麼這也是值得的。就算留不住林若,只要能將郭嘉的病治好了,那也是一件大大的好事。
十二天之後,在宛城之戰落幕的時候,這封信到了林若的手中。
林若當下說道:“怪不得曹操在攻打宛城的時候敗得如此慘,原來郭嘉並不在曹操的身邊。否則,賈詡和郭嘉鬥智,就算是郭嘉輸了,也不會讓曹操輸得那麼慘,兒子死了,侄兒也死了,就連他的護衛許褚也身受重傷。”
八荒當下說道:“莊主,你打算怎麼做?”
“我沒辦法治郭嘉的病。這病拖得太久了,就算是華佗只怕也治不了。”林若當下搖頭說道。他當下將這封付之於炬,然後說道:“你就讓人回他們,我治不了這病。”
“莊主,你不寫回信嗎?”八荒忍不住說道。他開始還擔心莊主會傻乎乎地跑去給郭嘉治病呢?
林若搖了搖頭,然後說道:“我和他曹操還沒有相好到書信往來這樣的程度。”
“莊主,賈軍師接到了莊主你的信後,並沒有表示什麼,莊主你看看是不是再去多一封信?”八荒當下說道。
“多少天了?”
“若是按時間來算,若是賈軍師接到信馬上回信的話,前兩天就應該有回信了。可是如今還沒有回信。莊主,你確定賈軍師一定會說得動張繡嗎?”八荒忍不住說道。
林若沉默了好一會說道:“他應該沒有忘記師門的門規的。如果他真的是我大師兄的話……”
此刻林若有些猶豫了,因爲他沒有見過賈詡,賈詡到底是不是自己的師兄,真的很難說啊。可是若是賈詡不是自己的師兄,那麼誰會是自己的師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