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若面對張羨的責罵。只是淡淡一笑說道:“軍師本來就不是君子。不卑鄙,不陰險,不狡猾,根本做不了軍師。張太守,你的軍師華歆也和我一樣吧!來人,請張太守下去,好好休息,好生看待,不可讓他受到任何傷害。知道了嗎?”
左右一聽,當下應聲說道:“諾!”
看待父親被人帶了下去,張澤那蒼白的臉色變得有些緩和了,他看向林若說道:“嚴軍師,程應呢?”
“她很好。如今我已經將她送到驛館了。來人啊,請張公子到驛館去休息!”林若看了這個張澤,心裡不無感慨。
在古代,像張澤這般的癡情的男子,只怕很少有。甚至他的癡情已經讓他背上了罵名。林若本來就是一個癡情人,因此對張澤還是十分的佩服的。愛一個女人,能愛得如此徹底,如此不顧一切,那這段感情還是很真切的。
由於林若是用計奪了長沙的。長沙城裡並沒有受到太大的損害,而且林若在佔領長沙的第二天又馬上頒佈了安民榜,因此對百姓的生活沒有太多的影響,甚至百姓們似乎還對江東的到來充滿了好奇。
原本林若還以爲會有些百姓鬧事,如今看來,百姓們對張家父子也不是很擁護。林若自然知道,這都是他事先放出的流言蜚語起了很大的作用。在這娛樂極端缺乏的三國時代,桃色新聞,往往是最讓百姓們津津樂道的。
一時間,張澤和程應兩個人的愛情故事,便好事者編排成了好幾個版本。不少長沙百姓們,都辱罵這對“姦夫yin婦”,甚至有些人還想將他們浸豬籠。不過礙於江東人馬,他們都沒有敢動手。
事實證明,張家的家人雖然在江東的保護之下過活,但是流言蜚語還是十分厲害的,沒幾天本來已經是心懷愧疚的張澤和程應兩個人就有些受不了。張澤和程應兩個人竟然選着了雙雙自盡,還好護衛發現得及時,而林若又是精通醫術之人,林若將他們救回來了。
“嚴大人,我求大人你……救救我們吧!”張澤跪在地上看向林若說道。
林若嘆氣地說道:“張澤,我看在長沙你們張家是住不下去了,你們還是到徐州去,哪裡沒人認識你們,這樣對你們好一些。你們看如何?”
“到徐州嗎?”張澤一聽愣了一下,看得出來他有些擔心。
“只要你們張家不做什麼傻事,主公是不會對你們怎麼樣的。如今徐州最爲繁華。你們到哪裡,以你們張家的家資可以購買田地,安享晚年,絕不會有人打擾你們的。你們如果願意的話,我就派人將你們送過去。還有那些忠於你們張家的將領,也可以一併送過去。”林若看向張澤說道。
張澤點了點頭說道:“家父也和我們一起過去,可以嗎?”
“自然。”林若笑着說道,“張澤,你要提醒你爹,莫要再做什麼出格的事情。知道了嗎?這徐州可不必長沙,你們要是敢亂來的話,哪怕只是想想,都會遭受滅頂之災的。”
張澤當下面如土色地說道:“不會的,軍師請放心。如果軍師不放心的話,可以讓澤留在軍中……”
林若當下說道:“不必。我好心提醒你罷了。”
寫了一封信,林若派人將張羨一家子連同那些忠於他的老將們護送徐州,把他們交給劉備來處理。其實林若很感慨一件事情,張羨那些老將文臣們,沒有幾個願意跟張澤走的,只有牛蒙一個人跟張澤走了。
而牛犢和魏延兩個人,到最後在林若的一次促膝長話當中。還是服了林若。並且在林若的帳下,擔任了牙門將軍。
至於張勤,林若並沒有降他的職,依舊是裨將軍,並且讓他在趙雲的手下當了一個副將。趙雲有些不明白爲何林若會對張勤這般看重。
其實林若不是看中張勤,而是在作秀。
對於識時務,又沒有太大野心,只想活下去的人,林若一般是不會爲難的。畢竟佔領了一個地方,如果都要將這個地方的文臣武將都換掉的話,那得需要多少人才才行?此刻,林若上哪裡去弄那麼多人?
爲此,林若還是啓用了長沙的降將和降臣,讓他們各司其職。不過,長沙太守一職,倒是讓林若思考了好久。哎,少不得要從江東招人來了。
思考了半日,林若決定將魯肅招來,同時讓顧雍代替魯肅當會稽郡守,這兩年來,魯肅治理餘杭西湖的水患,成效很大,此刻把這會稽交給顧雍,顧雍應該能夠應付得過來。
由於雨季快到了,林若一面派出人馬休整河堤,一面挖掘和疏通排水的河道,修葺百姓的民房,強制將那些生活在低窪處的百姓遷到了高地。
一時間忙衆人得也夠嗆,不知不覺。就到了六月中旬。
六月十二日至六月十五日,長沙連降三天三夜的暴雨,護城河漲得不成樣子了。不過由於林若及時派人疏通了河道,河水都流進了湘江,此刻湘江的水也漲得厲害,林若有些擔心湘江會不會決堤。
當下讓士兵們三班倒,駐紮在河堤上,隨時查看險情。
六月十六日,早上天上的雨漸漸地小了,可是天依然陰鬱得難看。林若這幾日身不解衣地和士兵們一起到城裡的四處低窪的地方排查,對那些可能會因爲洪水而被淹的百姓,林若費勁了九牛二虎之力纔將他們搬到官府臨時搭建的難民棚。
或者是因爲林若的以身作則,或者是因爲江東士兵們的紀律嚴格,或者是從來沒有人像林若這樣關心過百姓,百姓開始由當初的懷疑不信任,漸漸地變得擁護了江東人馬,不少百姓自發地到河堤上與官兵們一同守河堤,一同疏通河道,一同修葺房屋……
六月二十日,天終於不下雨了。
可是還是沒有太陽,長沙城裡,除了主街道上鋪砌的大青石地面還是乾的之外,其他的地方都已經泥濘不堪了。
六月二十一日。天又一次降下了大雨,這雨一直下到了六月二十四日。
期間湘江的水位漲到了最高點,林若親自到了現場,並且只會士兵們打木樁,壘沙袋,直到二十七號,水位纔開始回落。
魯肅是六月二十三號到的長沙,他一到長沙,連太守府都來不及去,就和林若一樣,在湘江的河堤上指揮戰士們抗險。整整五天五夜都沒下過河堤。困了就在臨時搭建的窩棚裡和那些替換下來休息的戰士們貓在一起休息。
他比林若辛苦了許多,林若因爲身體的“孱弱”的關係,被趙雲強行派人架下河堤,送回太守府休息,對比之下林若還是很幸福的。
六月底天終於放晴了,而魯肅卻病了。這也難怪,這些天他都處於高度緊張當中,如今險情剛剛過,那緊張的精神一鬆弛下來,難免就會將本來隱藏着的疾病現象出來。
好在,洪水出現的時候,林若就加強的消毒和疾病的預防工作,而魯肅也和那些堅守在一線的士兵們一樣喝了不少用草藥煮的茶水。因此病情不少很嚴重。
爲了防止這種洪澇季節會有疫情,會有傷寒之類的病出現,林若嚴格地要求長沙百姓和軍隊裡的士兵們飲水一定要煮沸了再引,而且對那些收留難民,百姓比較集中的居住的房子,也實行了生石灰消毒,或者是酒精消毒。
正是因爲如此,長沙至今只是偶爾有些百姓感冒發燒,並沒有像往年那樣有很多人的傷寒不治而死。
就在林若以爲可以鬆一口氣的時候,有一個人找上了門來。
當然並不是每一個人都可以隨意求見林若的,只是那個人一直在門外等了林若三天,每天天一亮就來守,天黑就離去。那些守衛都被這個人弄煩了,加之林若今天難得沒有什麼重要的事情,他們便來稟告林若,問林若見不見這個人。
等了三天?
可真是好毅力,這樣的一個人,絕對不是什麼簡單的平頭百姓。當下林若就讓士兵們將這個等候自己三天的人請進了官署。
那個人年齡不大,只有四十上下,個子也不高,身穿一身洗得發白的長袍,腰間還掛着香草做的環佩。他的舉止不像是平頭百姓,倒像是一個見識很廣的有學識的先生。初見他的第一眼,林若不由地朝他笑了笑。
他走進來後,林若就感覺到了他的身上有一股很重的藥味。林若很快就可以判斷出這個人絕對是一個經常給人治病的大夫,因爲他看到林若第一眼的時候,就一直盯着林若的臉色看。
中醫當中的望問診切中,望是看病的關鍵。
“老先生,不知道來找本官何事?”林若拱手看向那個凝神細看自己的大夫說道。
“草民來打擾大人,本是不該。只是草民有一事想請教大人,請大人不吝賜教。”那人當下說道。
林若此刻已然知道眼前這個人是誰了,他當下抱拳說道:“先生有什麼儘管說,新這潛短的醫術能幫得上先生的忙的話,一定會知無不言的。”
“大人知道草民……”聽到林若這話,那人驚訝地看向林若說道。
“呵呵,醫聖大名,新早就如雷貫耳了。”林若笑着說道。在這個時代,有三個醫術很高超的,被百姓稱道的人,他們分別是:醫仙華佗、醫聖張機、鬼醫盜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