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安元年秋,天子下詔書,曹操平定袁術叛亂有功,加封魏公,假節,爲大漢丞相,大將軍。同時封揚州牧嚴新爲淮南公,假節,驃騎大將軍。
林若看着這詔書,有些哭笑不得,這封賞不知道是天子的意思,還是曹操的意思,可是不論是誰的意思,都是非常讓林若頭痛的。公的封號,不是誰都可以封的,要知道那可是僅次於王的封號了。
如今自己的官職比劉備比還要高,劉備雖然是皇叔,可是卻只是一個宜城亭侯,比起林若的豫章侯還要低一個等級,如今林若還加了一個淮南公……哎,以後劉備見了自己,只怕還要行禮作揖了。
那傳達聖旨的官員看到林若接過聖旨的臉上並未半點喜悅,不由說道:“嚴大人,還不謝恩領旨?”那官員是一個宦官,說的話帶着非常強烈的鴨子音,讓人聽起來就覺得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林若回過神來謝恩,然後看向那個宦官說道:“公公,遠道而來辛苦了。讓下官備下酒宴爲公公接風洗塵吧!”
那太監也不推辭,當下跟着下人入宴席了。宴席間,那個太監屢屢向林若索賄,搞得林若非常厭煩,這壽春百廢待興,自己哪裡有多餘的銀兩孝敬他?
可是那個太監似乎看不見林若的厭煩,對林若勾肩搭背的,倘若此刻林若不是不能得罪天子,只怕早就叫人將這廝拉出去砍了。
酒宴過後,林若扶着那個醉醺醺的太監回客房休息,那廝突然間哇地一聲就抱住林若的肩膀吐了起來。本來林若十分厭惡他的,如今被他吐了一身更是厭惡。可是就在林若要發作的時候,那太監在林若的耳邊輕聲說道:“天子有密旨要傳給嚴大人,可是奴婢身邊都是曹操的人,不得已而爲之。”
林若愣了一下然後一把將那太監推開,然後命人將他扶到牀上去休息,自己氣沖沖地走了。
夜半十分,一陣風吹開窗戶後,太監身邊的那些小斯只聞到一陣幽香,便忍不住呼呼入睡了。
一個黑影從窗戶閃了進來,走到牀便,從口袋裡掏出一瓶藥在太監的鼻子上拔開塞子,不一會兒,那太監捂着鼻子嚷着:“好臭……好臭……”爬起身來了。
他起身就看到穿着黑衣一臉笑盈盈的少年正坐在他的牀邊。這個少年,太監認識,他正是林若身邊的青年將軍黃敘,白天的時候,太監見過好幾次這個將軍。
“咳咳咳……”太監止住了咳嗽看向黃敘說道:“將軍這麼晚有什麼事嗎?”這個時候太監注意到了,他身邊的那些小廝們都已經不知道爲什麼暈死過去了。
“我家大人有請公公去一個地方,請公公隨我來!”黃敘伸手請這個太監隨他去。
來到密室後,那個太監正看到林若坐在密室裡,拿着茶杯悠然喝茶,只是那雙深邃的眼睛閃動着靈光,不知道在思考什麼。
太監走進密室後,黃敘將門關上了,一時間密室裡只有林若和那位太監。
林若看到太監進來後,伸手示意讓那位太監坐下來,然後說道:“公公請坐,本官一直沒有請問公公貴姓,不知如何稱呼公公……”
那個太監一聽林若這樣問,當下跪下來說道:“奴婢張貴,乃是陛下身邊的近身小太監,一直照顧陛下的衣食住行,奴婢這次奉陛下之命來穿聖旨……嚴大人,求大人救救陛下吧!大人……”
林若愣了一下然後說道:“張公公……你這話什麼意思?讓本官去救陛下?”
張貴磕頭說道:“曹操逼着陛下做了許多陛下不願意做的事情,這一次曹操逼着陛下立他爲丞相,把持了朝廷上下,各地方官員遞上的奏摺都是先給曹操看了纔到陛下看,而且陛下根本就沒有任何決斷權。陛下被曹操脅持了……求嚴大人派兵去救陛下吧!”
林若心裡暗笑,這些我早就知道了,當初給曹操出挾天子以令諸侯的主意的人就是我。如今還要我去救人?那獻帝的眼光也太那個了。
“公公,你快起來!”林若趕緊將張貴扶起身來,一臉悲慼地說道,“如今淮南百廢待興,百姓剛剛安定下來,已經無力再戰了。”
張貴看到林若這個樣子,當下說道:“奴婢來的路上已經看到了……壽春被淹,換做別人,百姓早就流離失所了,可是在嚴大人你的治理下,如今壽春城煥然一新,讓百姓安定下來,纔沒有哀鴻遍野!大人真乃是一個清官……如今天子身邊正是缺少嚴大人這樣的清官,大人……奴婢求你了,救救陛下吧!”
張貴說着就要跪下了。林若用力將他扶住說道:“張公公,不是我不想救……而是我一個人力量太單薄了。”
“哎,曹操和袁紹兩個人狼狽爲奸,他們兩個勢力強大,許都城牆堅固,我一個人發兵去救天子,只怕我的兵還沒到許都,曹操就將我以叛賊的名義拿下來了。我如何能救得了陛下?”林若當下嘆氣說道。
“嚴大人,如今那劉備和劉表二人皆是皇室宗親,只要大人你能聯絡他們二人,定可以將天子救出曹操的魔爪。”張貴一聽當下說道。
“公公,無憑無據的,你叫我如何聯絡他們二人?”林若當下苦笑地說道。他心裡暗想,不會天子寫了衣帶詔,讓人送出來吧?
那張貴聽了之後,不由解下自己的衣服,然後拿過旁邊的燭臺,小心地滴落油滴,不一會兒,衣襟邊被燒出了幾個小洞。那張貴用手指就着小洞思考了衣服,然後從裡面抽出了一張錦帕,鄭重地遞給了林若說道:“這是天子的秘詔,請大人細看。”
林若當下只覺得有一股血由全身涌起來,不會吧,真是天子的衣帶詔?歷史上衣帶詔,不是天子圍獵之後才發出的嗎?怎麼現在就發出了?而且歷史上是由王子服那幾個老臣簽名畫押的,就連劉備也在上面簽名了。如今劉備可沒有被呂布趕去許都……還在徐州呢?無論如何看,這衣帶詔應該是在建安三年之後才發出的,如今這衣帶詔竟然提前了?
不管如何,林若還是展開了衣帶詔來細看。
(第二更送上……剛剛下車回學校,暈車,身體很不舒服,因此寫得有些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