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若以大雪天路難走,一直將華佗留在了曲阿過冬,不過因爲林若對後世的醫學的一千多年的先進看法,倒也讓華佗側目不已。本來兩個人還因爲身份不同而稱呼不同,最後竟然變成了直接稱呼表字的忘年之交,只差沒有擺上香案結拜成異姓兄弟了。
而華佗也盡心盡力教林若五禽戲,林若自然毫無保留地教華佗拈花惹掌。前者是健身強體,提升內力的道家功夫,後者是殺人無形,錯筋斷骨的掌法。
雖然在華佗看來,這套掌法歹毒,可是卻極端符合人體骨骼經絡學的原理,可以花最少的力氣殺敵人,創造這套掌法的林若自然讓華佗刮目相看。不過華佗說,他可能一輩子都用不上這套掌法,還詢問林若倘若遇到有緣人可否將這套掌法傳給他人?林若自然是同意了,前提也要華佗同意自己將五禽戲傳給他人。
劉備在曲阿住了幾日便因爲徐州事情衆多不得不回徐州了,不過臨走的時候,曾經下令張飛,讓張飛務必保證不讓林若操勞過度,否則一定拿張飛軍法伺候,搞得張飛頭兩天,幾乎是每隔幾個時辰就來看望一次林若。好不煩惱。
剛剛開春,小溪中的冰凌剛化,華佗便告辭了,臨走時握住林若的手說道:“子衿,今日一別,不知道我們何日才能相見啊!”
林若也是感慨萬千,他也握住華佗的手說道:“元化,你是醫者行遍天下,走遍天下,我想有些事情我不用提醒你,你也知道的。可是我也不得不提醒你,莫要爲曹操治病,遠離曹操,此人喜怒無常,好殺戮。”
華佗知道林若想說什麼,當下笑着說道:“子衿之心,我自然知曉,可是醫者便是爲病人解除痛苦的。無論對方是好人,還是壞人,這都不重要。”
林若無奈地搖了搖頭說道:“救一個好人,他可以救一千個人,可是救一個惡人,他可以殺上萬人。醫者存仁心,卻也要看對何人存的。”
“子衿所言甚是,在下記下了。”華佗笑了笑說道。可是林若看得出來,他並未將此事放在心上。
看到華佗上馬,林若不由覺得心中甚是難過,當下招手示意說道:“元化保重!一路注意安全!”
“保重!”華佗抱拳看向林若說道。他說完打馬便離去了。
送走了華佗之後,林若因爲和華佗分別,心情自然不好,他上馬勒馬轉身便跑回城去了,卻讓一百多個跟隨他的軍士追在他的身後,倒不是他有意讓他們追趕自己,而是林若此刻突然間很想靜一靜。
林若的殘風跑得很快,可是很穩當,只覺得寒冷的北風從耳邊呼嘯而過,有些割肉的疼痛。就在林若馬兒不停奔跑的時候,突然間馬兒卻嘶叫一聲停了下來,而且極度不安地用在原地打轉,怎麼也不肯往前走。
林若當下皺眉頭,心裡知道這殘風是一匹很有靈性的馬,如果他不肯往前走,那前面肯定有危險,而且是非常大的危險。可是會有什麼危險呢?自己只是出來送送元化,並未遠去,這一路因爲冰雪尚未完全化去,也泥濘不堪,會有什麼危險?
“殘風,你是說前面有危險是不是?”林若忍不住摸着殘風的額頭問道。
殘風聽了之後擡起前蹄嘶叫起來,聲音極端響亮。
“我明白了。”林若點了點頭說道。殘風這個樣子,便說明前面真的有危險。此刻有危險,那證明前面一定殺手或者有人埋伏要暗殺自己。
誰?袁術?曹操?還是笮融?或者是劉繇?
無論是哪一個都有可能對自己實行暗殺。
要暗殺自己?那也要看他有沒有這個本事了,剛好自己鬱悶,這些出氣筒就送上門來了。林若嘴角微微揚起,露出了詭異的表情。
在十里長亭回曲阿的必經的道上,十幾個黑衣人暗藏在兩邊樹林茂密處。這個時候,一匹快馬奔過來,而來者身上穿着嚴新出城的時候穿的貂皮大衣,一件天鵝絨的長披風蓋在身上,因爲來者戴着披風上的帽子又低着臉,那些黑衣人看不清楚來者的容貌,只覺得來者的身型和衣服和嚴新的一摸一樣,當下便相互間點了點頭。
靠近了,靠近了,樹林兩邊的人相互間打了一個手勢,將絆馬索拉直,隨着一聲馬兒的嘶叫,馬兒摔倒在了地上,騎馬之人也自然隨即摔在了地上。
“主公吩咐,抓活的!”爲首的黑衣人打個手勢然後說道。
一瞬間圍在兩邊的黑衣人,跳了出來,可能因爲知道林若是書生,也不大在意,一把便抓住摔下馬的人的肩膀,將那人拉了起來。
卻沒想到待衆人看向那人的臉的時候,竟然發現這人不是嚴新,而是一張美得讓人不敢正視的青年的臉蛋,就在這些人發愣的一剎那,那個青年的嘴角浮出笑容,抓住青年肩膀的兩個人只覺得有一道白影飄過,便感覺喉嚨突然間被是什麼鉗住一樣,絲毫透不過氣來,也叫不出聲,短短的一剎那,便聽到喉骨破碎的聲音。
這個時候,那些黑衣人回過神來了。他們感覺自己似乎上當了,來人不是嚴新,而是一個長相俊美的殺手。
“殺!”爲首的黑衣人叫道,衆人拔起劍,一起向青年人刺過來,青年人用腳尖輕輕點地,然後彈跳了起來,輕易地飛了起來,躲過那些一起刺過來的劍。然後如同燕子一般輕易地落在了那些人的劍上面,他再一次露出了笑容。
衆人見狀趕緊抽劍回來,青年的笑容瞬間消失了,接着劍的彈力,飛身撲向旁邊的兩個黑衣人,又是兩聲清脆的喉骨破碎的聲音,兩個黑衣人還沒來得及叫,便躺在了地上。
好快的身手,好凌厲的指法。
那青年殺死了兩個人後,突然間冷冷地側身看向旁邊將自己圍住的黑衣人,冷笑地說道:“你們要殺嚴新,得問過我玉面公子才行!”
“玉面公子?你是嚴新的什麼人?”爲首的黑衣人看向青年問道。
“死人是不必要知道我是什麼人的!”青年說完一個飄渺的身影一晃而過,待衆人反應鍋來的時候,只見他已經站在了爲首的黑衣人的身後,朝爲首的黑衣人腦門便是一掌。
爲首黑衣人突然間覺得一個棒槌由腦門打下來,瞬間傳來頭骨破裂的聲音,他驚愕地轉過頭去,只看到一絲殺戮者殺戮後的笑容,啪地一聲,他倒在了地上。
剩下的八個黑衣人瞬間臉色全變,這還是人嗎?他們當下想也不想,轉身便想逃走,可是殺紅了眼的青年,哪裡會讓這些人逃走?他當下用腳挑起倒在地上的黑衣人的長劍,一個前空翻落到了逃跑的那些黑衣人的前面,一道劍影飄過,那些黑衣人瞬間覺得脖子有一道冰涼的東西劃過,瞬間便感覺到脖子有熱流噴出。
血飛濺了青年的一臉,就連身上穿着的貂皮大衣和天鵝絨披風也沾染上了血跡,青年用手擦拭了一下臉上的血跡,然後苦笑地說道:“該死,還要去清洗血跡。早知道就不用劍殺他們了。”
PS:今日三更。第一更送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