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禮聽說笮融帶着五千人馬浩浩蕩蕩地來了,當下歡天喜地地親自出城門迎接,毫不在意他的手下的勸阻。
“主公,那笮融狼子野心,此人先背信棄義於陶謙,又殺趙昱奪廣陵於後,如此之人,主公千萬要小心,倘若他臨時發難,主公性命堪憂啊!”縣丞元渙說道。
薛禮當下搖手說道:“哎,本官與笮融自小便認識,他是什麼人我還不清楚?昔日他背棄陶謙,皆因陶謙對他刻薄,而他又沒辦法抵擋曹操十萬虎狼之師,不得不棄城而逃。至於殺趙昱,那完全是因爲趙昱此人心胸狹隘,對明偉多有刻薄,明偉爲了生存不得不殺他?如今明偉佔了曲阿與我秣陵相近,倘若我與他聯手,定然可以將江東拿下。你就莫要多言了。”薛禮說完毫不理會元渙的話,轉身就去接笮融了。
元渙看到薛禮這樣,忍不住嘆息道:“如此豎子,不足與之謀也!”他當下也轉身離去了。君子不立危牆之下,趁現在秣陵還沒有落入笮融的手裡,趕緊逃走。
薛禮在城下等笮融到來,可是等了好一會,也不見笮融到來,不由有些着急了,那探馬不是說笮融帶着五千人馬到了嗎?怎麼那麼久還見人來?
這個時候,兩個騎兵奔來過來。
“末將乃八部神將笮將軍手下校尉章均,見過薛大人!”兩個騎兵下馬後,其中一個抱拳躬身行禮說道。
“你家大將軍呢?”薛禮看得不到笮融,笮融只派這兩個人來這裡,不知道打什麼主意,當下忍不住說道。
“啓稟薛大人,大將軍他有些身體抱恙,軍隊停在了據此十里外的望夫嶺下休息了。將軍害怕大人在此久等,因此差我等來報於大人知。”章均抱拳說道。
“偉明病了?他的身體一向很好,怎麼會病了呢?”薛禮一聽當下不由着急了,忍不住問道。
“只是來這裡的路上,風雪甚大,因此着涼了,並無大礙。”章均再次說道。他說完放眼偷看薛禮。
薛禮一聽,知道笮融竟然這個時候着涼,不由說道:“着涼了……着涼了,還駐兵在外面,這怎麼行,你去告訴我這兄弟,讓他帶兵進城,秣陵雖然只是小城,但是也比在外面更能遮風擋雨。”
“這……將軍額頭髮燙,已經服下湯藥睡過去了,將軍說,他這次生病,乃是上天對他的考驗,因此不願進城避寒。”章均再次說道。
薛禮一聽不由笑着說道:“這浮屠教也太迂腐了。什麼上天考驗?走,隨本官前去,本官一定要將他給帶回秣陵好好休養。”
薛禮自是一片好心,可是笮融卻不安好心。薛禮帶着百餘名士兵,隨着章均去望夫嶺看望笮融。誰知道在半路,那叫章均的兩名校尉突然間一轉彎就沒了人影,沒待薛禮明白過來,兩邊突然間飛箭如雨,薛禮身邊的百餘士兵紛紛中箭到地,頓時薛禮明白過來了,原來笮融裝病,引誘自己中伏。
可惜這明白得太遲了。隨着一支流矢射入薛禮的胸口,無數支流矢接踵而至,瞬間薛禮被射成了刺蝟。
薛禮死的時間悔恨交加,死不瞑目。
薛禮既死,笮融便命令自己的士兵脫下薛禮士兵的衣服假扮薛禮的士兵,待到夜色朦朧的時候,假扮薛禮帶着大軍回秣陵。
薛禮本來就不通軍事,而秣陵城內唯一通軍事的元渙又逃走了,如此一來秣陵幾乎是不戰而降。
秣陵,就是後來東吳的首都建業,現在的南京。自古就有帝王之氣。不過此刻它依舊是一個縣城,雖然如此,但是由於地理位置的重要性,這裡的錢糧十分多,比曲阿的還要多。這讓奪取了秣陵的笮融不由喜上眉梢。
有錢有糧,就有人馬!這些錢起碼能讓自己擴充不少人馬。就在笮融正爲自己這樣兵不血刃得了秣陵而喜氣洋洋的時候,突然間手下章均來報:“主公,不好了,曲阿失守了。”
“曲阿失守了?這是怎麼回事?曲阿怎麼會失手?誰幹的?”笮融一時間跳了起來問道。這大雪天的,還有人興兵打曲阿?
“劉備的軍師嚴新買通了曲阿城內的各大世家,由城內的世家爲內應,利用各種名目,將留守城中的將領請到府裡喝酒,卻在酒中下藥,迷倒了各個將領,兵不血刃佔領了曲阿。如今還將曲阿城中,不願意歸降的百姓和僧侶驅趕了出來。那些被迷倒的將領和不願意歸降的士兵,全部都被殺害了。”章均面色暗淡地說道。
“這幫廢物,我白養了他們了。”笮融恨恨地握拳砸在桌上說道。
“如今城外約有三萬被驅趕出來的百姓和一些僧侶,主公可開門將他們放進來?”章均看到笮融的臉色不善,忍不住問道。
“我們的根基就是百姓,況且這些百姓跟隨本將軍這麼久,我豈能棄之不顧?開城門將他們放進來,不過要小心,莫要讓劉備的奸細混進來了。”笮融微微思考然後說道,“對了,這是什麼時候的事情?”
“三天前!主公,我們是否要興兵將曲阿奪回來?”章均忍不住問道。
“曲阿城池堅固,我們如今手裡雖然有一萬人馬,可是這秣陵新得人心不穩,況且嚴新佔據了曲阿是得了當地世家的支持,我們即便去攻,就算攻下曲阿也損失慘重,得不償失。哼,劉備,劉備……遲早有一日,我會報此仇的!”笮融恨恨地說道。
“將軍,那我們就這樣放過劉備?”章均忍不住說道。這可不符合笮融的性格啊。
“君子報仇,十年不晚。以我們現在的實力,比起劉備來相差甚遠。我聽人說,那揚州牧劉繇打算將治所從廬江搬到曲阿,可是礙於袁術和孫策交好,一直不敢動。如今孫策已經被袁術殺死,而孫家爲了躲避袁術追殺,不知所蹤。曲阿又落入劉備手中,劉繇定然不會善擺甘休。哼哼,一場好戲就要開始了。”笮融哼哼了兩聲說道。
“主公,你打算?”章均突然間明白笮融想做什麼了。
“沒錯,我打算投奔劉繇。不過,現在不行,現在冰天雪地的,過幾日便過年了。待來春再說。”笮融說道。這冰天雪地的,確實不合適興兵打仗。
卻說林若得了曲阿後,第一件事情,便是傳書給劉備,請劉備派一萬人馬來守曲阿,同時還給吳郡太守吳景去了一封信,將孫家一家徐州的事情告訴吳景,並且在信中表現出自己對吳景的仰慕。
吳景很快就回信,信中感激劉備對孫家的照顧,同時表示自己對袁術派兵攻打自己,這種行爲非常憤慨,隱約透露出自己願意投靠劉備。
袁胤攻打吳郡不下,而年關將近,因此取了靠近吳郡的嘉興爲休息之處,同時派人回壽春送信,希望袁術能來春派人來支援自己攻打吳郡。
林若披着一件披風到院子裡賞雪,心裡感慨地說道:“又一年要過去了。”
其實每到過年,林若特別特別地想家,想家中的孩子,想嫣然山莊的一切。可是如今曲阿剛剛到手,一切百廢待興,而自己身邊除了張飛便是自己與嫣然山莊的幾個護衛,沒有幾個人是能處理政務的,他不得不暫時代了曲阿縣令,處理政務,還發榜招募賢士,以緩解自己肩上的壓力。
什麼時候這個世界的戰亂才能結束呢?
就在林若沉思的時候,突然間身後有人用手拍了一下他的肩膀,林若纔回過神來。自己什麼時候變得那麼鬆懈了?倘若是平日,別人離自己還有百步之遠,自己定然能聽到他的腳步聲的。
林若回頭看去,只見是臉蛋被凍得通紅的劉備,他正笑盈盈地看向自己。林若趕緊躬身畢恭畢敬地說道:“主公,你不在廣陵,怎麼來這裡了?”
“不只備來了,雲長也來了。如今他正和翼德在大堂聊天,軍師,雪這般大,你怎麼一個人站在雪中,要是着涼了可怎麼是好?”劉備說完,當下抓住林若的手和氣然後說道:“你的手怎麼那麼冷,不行,快回屋裡去。”
林若微微而笑點了點頭,隨着劉備回屋去了。
到屋裡,兩個人對坐下來後,劉備盯着林若看了許久說道:“軍師,你這些日子辛苦了。對了,準備過年了,備曾聽你說過,你還有兩個孩子,當時你說兩個孩子未滿週歲,如今也有一歲多了,爲何不將兩個孩子接來?”
林若愣了一下,然後嘆氣說道:“主公,兩個孩子年幼,只怕不堪路途的勞苦,而且孩子交給我師兄林若照料,我也放心。以師兄的才華,孩子在他的身邊長大,比在我身邊長大更好。如今我孤家寡人一個,哪裡有什麼精力來照顧孩子?”
“子衿,不是備說你,你也該再尋一個夫人了。”劉備忍不住說道,“我聽人言,丹徒喬公有一雙女兒長得是貌美如花,如今也到了婚嫁年齡了。倘若子衿你有意,備可有爲你做這個大媒!”
林若聽了之後,先是一愣,然後說道:“待江東平定了之後再說吧!如今在下心中,確實還沒辦法裝下其他人。”
額,自己禍害了孫策,那麼大喬就不可能再嫁給孫策了,如今大喬也有十六歲了吧,按這個時代來說,十六歲是該嫁人了。想當初自己娶雲兒的時候,雲兒也是十七歲。
劉備見林若有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忍不住說道:“子衿,莫要再傷感了,對了,我這次來這裡,還給你帶來了一個驚喜。”
“什麼驚喜?”林若一聽忍不住問道。
“我派人去查訪醫聖華佗,皇天不負有心人,竟然讓備找到了。不過,華大夫,在廣陵爲百姓治病,一時間脫不開身,待幾日才能來曲阿,到時候,便可有請他爲軍師你治病了。”劉備歡喜地看向林若說道。
林若愕然,好一會說道:“主公,你這是何苦呢?”我根本沒有病啊!
“子衿,你怎麼了?臉色怎麼那麼難看?”劉備突然間發現林若的臉色很難看,不由擔心地問道。
林若苦笑不已,不得不說道:“主公,莫要再找大夫爲在下治病了。在下不願意將餘生都泡在藥罐子裡過。”
沒病吃藥,肯定會出問題的。
“備答應過,你的師兄林若了,要好好待你的。這些幾日你這般操勞,備擔心子衿你又要支持不住了。”
“主公……你……你就別聽我師兄瞎說了。我這病根本治不好。”
“軍師,你這是煒疾忌醫!”
“主公,你這是強人所難。總之,我是不會答應去看病的。就算華神醫來了,我也不會去看病,我自己都治不好,他就治得好?”
“你敢不去,備就讓翼德綁了你去。”
“主公,你怎麼這樣不講理。”
“爲了軍師,備可以不講任何道理。”
最後這兩位是在爭吵中過了半日。林若暗想,這劉備倒是對自己真心實意,可是自己卻騙了他,心情不由地變得更糟糕。而劉備因爲林若不肯去治病,心情也不好,最後兩個人氣呼呼地各走各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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