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州的地牢內。
隨着鐵鏈的響動聲,地牢的大門被打開了,進來的是一位臉色蒼白的青年文士,那個文士一進門,負責看守地牢的士兵馬上站起身來行禮,躬身畢恭畢敬地說道:“軍師!”
沒錯,來人正是應該在軍師府裡養傷的軍師嚴新,他的身邊還跟着另外一個樣貌俊美的青年文士,在這裡的所有的人都不敢擡頭直視這俊美的青年文士,因爲此人心狠手辣……已經傳開了。這俊美的青年文士是誰?自然就是那個一掌便將一個小丫環的天靈蓋拍碎的鬼狐軍師林若了。
對嚴新衆人是尊敬,對林若衆人是畏懼。
“恩……大家不必多禮了。”嚴新操着嘶啞的嗓音對衆人說道,他說着便擡手示意衆人在前面引路,而他與林若跟在身後,不時還從他的嘴裡傳來一陣陣讓人聽了覺得心痛的咳嗽聲。
林若見嚴新咳嗽得如此厲害當下忍不住說道:“子衿啊,這監牢裡的氣味實在是太難聞了,你看看你的身體……哎,我說過了,你要見這個人何必親自跑來大牢一趟,我直接叫人將他押到你那裡不是可以了嗎?”
“那人的武功高強,只怕……咳咳咳……倘若讓他逃脫了怎麼是好?”嚴新搖了搖手說道。
“這倒也是……”林若當下點了點頭說道。
獄卒將嚴新與林若兩個人領進了單間的牢房,打開牢門,便看到那個人身狐狸面的男人被人用拇指粗大的鐵鏈鎖住了四肢,固定綁在了石牆上,他的嘴巴被人塞進了破布,身上的衣裳早就殘破不堪,身上也是鮮血淋漓了,用鞭子抽打過的痕跡歷歷在目。明眼人一看,便知道他剛剛還被人虐待。
“怎麼打成這樣?”嚴新疑惑地看向獄卒一臉不明白問道。
林若當下冷笑說道:“是我讓他們狠狠地揍他的。”
嚴新當下搖了搖頭看向林若說道:“阿若,你什麼時候變成這樣了?”
林若一時間眼光變得無比的殘忍,恨恨地盯着那個怪物看,咬牙說道:“此人害我死了妻子,害我被人誤會是妖怪,哼,我要讓他嚐嚐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味道。子衿,你別忘記了,這人來這裡的目的就是要陷害你的。我這樣做,也是爲了你報仇。”
林若說完用手抓住那個怪物的肩膀,皮笑肉不笑地看向那個怪物說道:“你說是不說啊?追雲大哥!”他說完用另一隻手使勁一抓,那個怪物的臉掉了下來,不,或者該說是戴在臉上的狐狸僞裝掉了下來。
衆人看到掉下來的狐狸臉,當下驚駭地看向那個妖怪。這個妖怪露出了本來的真面目,竟然是一個年齡和林若相差無幾的青年,這個青年此刻緊緊地咬住嘴臉塞着的布團,額頭上冒着豆粒大小的汗珠子,看他的表情應該是十分的痛苦。
“阿若,你放開他吧!他也是奉命行事,你何必遷怒於他?”嚴新說着當下便用手拉開了抓住青年肩膀上林若的手。
“追雲,好名字。”林若把手拿開了那個人的肩膀後,看到那個人顯然鬆了一口氣,當下便挑釁地說道,“就你那個輕功的速度,還想追雲?哼……我看,連我家的小白都追不上,還想追雲?”
他說完用手將追雲嘴裡的布團給拔了出來。
“小白是誰?”追雲追問道,“沒有人的輕功能比我的厲害!”
林若聽了之後故作吃驚,然後說道:“是嗎?真是可惜了,我知道這個世界上,起碼有幾個人是排在你的前面的。”
“第一個便是我,你是見識過的,否則你又怎麼會落在我的手裡。第二個,便是我的十七個師兄弟,哦,當然這個病夫除外,他只和師父學了兵法和計謀,沒學武藝,第三個,自然是一個姓趙的小子……第四個,是我家的小白。”
“你家的小白在哪裡?”追雲聽了之後問道,看他的樣子急切想知道小白是誰,想和小白較量高下。
“呵呵,是一隻雪白色的雪獒,我特別喜歡……可惜了,它已經去世很久了。”
“你……你竟然敢拿我和狗比!你欺人太甚。”
旁邊的衆人聽了,有好幾個忍不住偷偷轉過身用手遮住嘴巴偷偷地笑的。
“哦,對不起啊……我不該那你和狗比的,你怎麼能和畜生相比較呢!真是該死,真是該死……你肯定是比不上畜生的。”林若彷彿是喃喃自語,可是表情卻十分的欠扁,加上他的那一絲調戲味,當下氣得追雲是七竅生煙了。
身邊的沒有笑的獄卒都忍不住轉過頭去偷笑了。
“你放開我,我要和你決一死戰……我一定要讓你這隻狐狸變成死狐狸!”
林若見狀當下一副委屈的樣子拍着頭,似乎很懊惱地看向追雲說道:“哎呀,我好像說錯了,你怎麼會比不上畜生呢!你應該比畜生還畜生!”
林若的話剛說完,旁邊的獄卒實在是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了。
追雲恨恨地說道:“林若,林言心,你不要欺人太甚!倘若不是你使用詭計,我怎麼會被你抓來這裡,你放開我,我一定要將你碎屍萬段。”
“哎呀呀……我是不是又說出錯了?我真的說錯了……你怎麼會追得上禽獸呢?你應該是和禽獸一樣嘛!”
“你……”
衆獄卒當下聽了林若這話當下已經笑得不成人樣了。
一直不說話的嚴新見到林若似乎還要和追雲鬥嘴,當下忍不住用手拉住林若說道:“阿若,算了吧!”
嚴新說完看向追雲說道:“追雲,我師兄是出了名的毒舌,你是鬥不過他的。我們來這裡只是想問清楚幾件事情,當然了,你不說也沒關係,反正我們已經知道答案了,只是來證實一下。”
“什麼事情?”也許是嚴新的態度很好,一時間追雲竟然也收住了脾氣看向嚴新問道,“只要不違反原則,我一定回答你。”
“曹操派你來徐州的真正目的是什麼?”嚴新看向追雲問道。
“調查你的身份,籠絡徐州的世家,圖謀徐州。我想以你們兩人能力,應該猜測得出來的。這些回答你們,不算是違反原則。”
林若聽了之後說道:“那你查到了什麼?哼,那曹操生性多疑,成事不足敗事有餘,以他二流的用兵之道,也只是在沒有遇到高手之前能打勝仗,遇到了高手之後,便會一敗塗地。簡直就是廢人一個。”
嚴新聽到林若這話之後,當下說道:“子衿,你既然你那麼恨曹操,那爲什麼不來幫我家主公呢?。”
“你自己勞心勞力也就算了,還想將我拉下水?”林若哼了一聲之後說道,“你再說我,我們就緣盡與此了。”
“師兄,莫生氣……我不說就是了。”嚴新見狀馬上陪着笑臉說道。不過他臉色實在難看,笑起來比哭起來還難看,當下便換來了林若的兩個白眼。
追雲看到這對師兄弟,當下暗暗地想到:“這兩個人的身材確實相似,可是容貌和性格卻截然不同。當年自己在荊州是見過林若的,和眼前的一摸一樣,除了脾氣變得十分的暴躁,其他的都沒有發生一絲一毫的改變。甚至性格……”
“追雲,我有一個問題,我二哥郭嘉身體如何?”林若盯着那個追雲問道,“我聽人說,他成親了,和他成親的姑娘是一個叫泗水的姑娘,是不是真的?”
郭嘉竟然會成親,這讓林若始料未及的。
追雲當下說道:“確實如此。郭軍師確實成親了。如今夫人身上已經身懷六甲了。”
“成親也不告訴我這個兄弟一聲,確實不把我林若當成兄弟了。既然如此,那我也不必念什麼兄弟情義了。”林若當下將拳頭握得緊緊的,不時傳來骨骼響動的聲音,加上林若的表情十分的嚇人,一時間追雲感覺脊樑骨有一陣陣的陰風吹來,好不可怕。
“阿若,你不是打算……”嚴新當下拉了拉林若的衣袖問道。
“哼,我不能殺他,也不能毆打他,以他的身體,無論我做哪一樣,他都肯定死定了。哼,下一次遇到他,我拿出我嫣然山莊的好酒,放在他的面前,讓他看得到,卻喝不到,我要氣死他!”
衆人愕然看向林若,這林若對郭嘉的感情確實不一般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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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此同時,在地牢隔壁的房間裡,坐着一羣不敢發出一絲聲響的人,這羣人是誰?正是徐州一干文臣武將。
其中就有劉備,原來他們在這裡偷聽林若他們與追雲的對話。
當劉備聽到林若這話,當下不由抿嘴偷笑,這林若竟然也有這樣孩子氣的時候,不過這個辦法確實是一個報仇的好方法。
這個時候,在另一邊又傳來了嚴新那嘶啞的聲音。
“追雲,最後一個問題。趙天是怎麼和曹操聯繫上的?是曹操派人來聯繫趙天,還是趙天派人聯繫曹操?”
“這個問題我不能回答你。”趙天絕強地說道。
“是嗎?據我所知,趙家在許昌有一處產業,在呂布攻打許昌的時候,趙家就曾經偷偷的幫助呂布攻城,否則以許昌的城牆堅固,呂布怎麼可能那麼快就攻進去了?是趙家偷偷給呂布送了城防圖。”林若似笑非笑地看向追雲說道。
“你怎麼知道?”
“我知道的不只是這些,我還知道,當許昌再次落到曹操的手裡的時候,程昱奉命拘拿了趙家的一干人等,以程昱的性格,他肯定會將趙家的一干人等全部趕盡殺絕。”林若輕笑了一聲說道,“可是曹操卻聽從了郭嘉的意見,寬待那些曾經助呂布的世家,包括趙家……當然了,這郭嘉也是有打算的,以寬治許昌的話,那些兗州曾經反對過曹操的世家見許昌的那些幫助呂布的世家無事,覺得曹操寬宏大量,這爲曹操再次拿回兗州收取了民心。”
林若最後盯着追雲說道:“於是趙家對曹操那可是感激不盡啊……同時,趙天認爲此刻倘若幫助了曹操,那便對自己日後在徐州的位置有所幫助,定然能超過徐州的糜家和陳家。因此我想,肯定是趙天主動去找曹操的。你說我說得對不對啊?”
追雲聽了之後,哼了一聲,轉過頭不理會林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