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操招手示意左右將孫乾送出去,待營帳裡沒有外人的時候,曹操一個踉蹌,整個人坐在了地上,用手捂住了頭,隱約覺得腦袋痛得厲害。
沒過多久郭嘉從營外回來了,進門便見到曹操這個痛苦的樣子,當下忍不住說道:“主公,你怎麼了?”
曹操擡頭看向郭嘉說道:“奉孝,孤好恨,孤好恨啊……”
“主公,俗話說得好,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這徐州早晚必是主公的。主公還須把心放寬。”郭嘉當下忍不住勸諫道。
曹操指着桌上的信對郭嘉說道:“奉孝,你且看看桌上的信。”
“是言心寫給主公你的?”郭嘉當下皺眉忍不住說道。他說着便站了起來,走過去,拿起信,當他拿起信的一瞬間,當下愣住了,因爲這封信的筆跡不是林若的筆跡,而是荀彧的筆跡。
“怎麼是文若的筆跡?”郭嘉當下駭然地看向曹操。
曹操用手指揉着太陽穴看向郭嘉說道:“奉孝且看看,便明白了。”
郭嘉展開信仔細地看,這是一封荀彧由兗州發來的求救的信件,信上言呂布在張邈、陳宮等人的幫助下,夥同兗州豫州的世家發動了政變,如今許昌已經落入了呂布的手裡,而兗州只剩下了鄄城、東阿、和範等三縣是在曹操的手裡的。如今荀彧等人被呂布的大軍圍困在鄄城,情況十分的危機。
沒想到兗州竟然已經這般的危急了,怪不得曹操這樣。好個林若啊,竟然這般的厲害,這樣的手段好啊。
“奉孝,倘若這兗州不保,這徐州又無法攻下,孤該當如何是好?孤無容身之所了。”曹操看向郭嘉十分沮喪地問道。
“主公,呂布勇而無謀,即便有陳宮輔佐,亦不是主公的對手。我們回軍之日,必是那呂布兵敗之時。”郭嘉非常肯定地說道,“主公無須多慮。”
“奉孝……有奉孝在孤的身邊,孤就放心了。”曹操拉住郭嘉的手感慨地說道。
郭嘉苦笑,這次是自己輸了,這林若早在一年前就已經設計好了這個局,好深的設計啊。自己確實比不上他厲害。郭嘉根本不知道,林若那是因爲熟知歷史,才估計依據歷史來設計這個局的。
歷史上,曹操打徐州兩次都是無功而返,第一次沒了糧草,第二次是呂布作亂。林若的設計只是讓曹操敗得更快、更慘罷了。
“主公,如今鄄城危在旦夕,主公還須派輕騎率先趕回鄄城救援文若,以解燃眉之急。主公親率的大軍日夜兼程趕赴兗州,以做後盾。”郭嘉當下忍不住說道。
誰知道這封信被那林若劫持了多久了?倘若再不抓緊時間,誰知道曹操趕回兗州的時候,兗州是不是還有城池在曹操的手裡。
“那一切便如奉孝所言去做吧!”曹操擡手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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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了,在驛站內。
劉備推開窗戶,揹着手看向天上的星星。按道理說,他參加了陶謙爲他設下的接風宴後,酒是喝了不少,此刻該是昏昏欲睡纔對,可是他是睡不着,也不知道這曹操接到自己的信會不會退兵,自己的心裡沒有底。
他本來是想拉着林若陪自己說話的,誰知道林若以身體不好爲名,早早就回房間去休息了。這軍師倒是睡得着,這事情都是他惹出來的,如今他反倒像是一個沒事人樣,呼呼大睡,而自己卻這般煎熬的等待。
徐州已經經不起太大的折騰了。
劉備睡不着,還有一個人比劉備還要心急。他散了宴會後,便沒有回房間,而是叫人將他扶到後院去了。他坐在花園裡的涼亭,命人煮上一壺好茶,坐等曹操的回信。
也不知道這曹操接到信後,會不會退兵,還是考慮兩三天?劉備有這樣大的能耐嗎?那曹操一定會買劉備的賬?
陶謙用手撐着腦袋,覺得有些頭痛。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了,陶謙可能因爲年紀大的關係,眼睛漸漸不聽使喚,閉上了,勞累擔憂過度而睡着了。
他左右的人見狀,不由悄然走過去喚道:“主公,這雖然是夏日,可是晚上還是霧重的,主公還是回房間去休息吧!”
“老夫不回房,老夫就在這裡等曹操的回信,待孫乾大人回來的時候,你馬上叫醒老夫,老夫要知道結果。”陶謙看向左右說道。
左右聽了之後當下無可奈何的應承了。
天將近亮了,這個時候陶謙的人已經趴在了石桌上睡着了,他的身上也蓋了一件薄薄的披風。他的手因爲睡着了一滑,落在了地上,整個人被驚醒過來,擡頭看看天色,忍不住問道:“怎麼樣了?孫乾可是回來了?”
“孫大人剛剛回來,此刻孫大人正安排田大人與孔太守在驛站休息,他讓小人傳話給主公,那曹操答應了劉備退兵的要求,天亮便退兵回兗州。”左右躬身上去稟報道。
陶謙有些難以置信地看向左右說道:“你再說一遍?方纔老夫聽得不是很真切。你再說一遍給老夫聽聽。”
“啓稟主公,孫乾大人回來了,與孫乾大人一同回來的,還有田楷大人和孔融太守,此刻孫乾大人正在驛站安排田楷大人與孔太守的住宿,稍後就趕過來。不過他讓小人給大人傳話,那曹操答應了,天明就退兵。”左右再一次說道。
陶謙聽了這話,沒有人扶的情況下,立刻就站起身子,一副開心得不得了的樣子,喜極而泣地拉住左右的手說道:“曹操真的答應撤軍了?他真的答應了嗎?他真的答應了?你們沒有騙老夫吧?”
左右見狀趕緊跪下來說道:“我等便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也不敢欺瞞主公,孫大人確實就是那麼說的。”
“好,好,好,太好了。現在是什麼時候了?那曹操可是撤軍了?”陶謙看向左右說道。他此刻感覺到自己似乎又年輕了好幾十歲,這一次還真有些劫後重生的味道。
“啓稟主公,剛剛過了五更。”左右稟告道。
“快天亮了,你們趕緊派人,偷偷出城去看看,看看那曹操有沒有撤軍。”
“是!”
“走,隨老夫到城門去看看,看那曹孟德是如何退兵的。”
“是!”
就在這個時候,門外傳來陳登求見的通報。
“元龍也來了?你們還愣着做什麼?快將他請進來,快請他進來啊!”陶謙聽到陳登來訪,當下連聲叫道。
左右聽了立刻跑出去,迎接陳登入後院的草亭內。
“元龍,你這麼早就來了?還是一宿沒睡?”陶謙看到陳登第一句話便問道。他看到陳登的表情,便知道陳登也和自己一樣,根本睡不着。
不一會下人將陳登領了進來,陳登看到陶謙第一句話便是道喜:“恭喜主公,賀喜主公,那曹操昨天晚上便已經連夜離開了徐州城。徐州安全了。”
“什麼?昨天晚上曹操便走了嗎?那爲何曹操還說是今天早上啓程呢?這……莫非這曹操又有什麼詭計不成?”陶謙忍不住問道。
“非是計,乃是卑職派出的探子親眼看到的。”陳登如實說道。
陶謙聽了之後,叩首拜蒼天說道:“多謝上天恩澤,我徐州百姓終於平安了,終於平安了,終於平安了……”陶謙說着說着竟然突然間暈了過去了。
陳登見狀頓時慌了手腳了,連聲看向左右說道:“來人,快去傳大夫,快去傳大夫……”
“是!”左右馬上應聲說道。
陳登按住陶謙的人中穴,心裡暗暗想,千萬不要樂極生悲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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