糜府是徐州數一數二的大宅,這糜家世代經商,家境殷實富裕,那可是有錢得很的。裡面不僅住上上千的食客,還住着上千的僕役,還有無數的丫鬟……
徐州童謠曾言:“糜府是米府,金山銀山花不完。糜府是米府,食客八百個個強。糜府是米府,……”
陳登剛到糜府門口,便有門童上前躬身說道:“陳大人,我家主人已經在後院等候大人久矣!請大人跟小的來!”
這門童長得十分的俊俏乖巧,一看便知道是久經訓練的。
陳登道了一句“有勞帶路”,便跟着童子進了內院。
穿過前院,走過彎曲的小徑,來到了後院。只見後院的花圃間,許多不同品種的ju花傲然盛放,有黃的,有白的,有紫的……在秋風當中,送來淡淡的幽香。
這一大片ju花,品種又各異,不知道護理起來要花費多少心血。這糜竺家還真的有錢,又有能人。
陳登擡頭望去,只見在花海的中間,有一個涼亭,涼亭內坐着一個拿着酒壺慢悠悠斟酒的人。這人不是別人,正是糜竺。他快步走了過去,朝糜竺拱手樂呵呵地說道:“子仲兄!好雅興啊!未曾想到子仲兄也喜歡ju花!”
“ju花不懼寒秋,風骨可見一般。我自是愛之!來,來,來……這是我新釀的ju花酒!元龍,請坐!”糜竺笑着說道。其實比起ju花,他更愛牡丹的,不過今日他請的客人是元龍,因此他才這般說的。
“說起這佳釀,這天下間只有嫣然山莊的佳釀能稱得上是天下第一了。”陳登喝了一小口酒後驚訝地看向糜竺問道,“恩……這酒莫非是嫣然山莊的‘來年春?’”這糜家也太有錢了,這樣的酒可是天下間少有的。
“正是!”
陳登不由訕笑道:“呵呵,徐州被困久矣,卻未曾想到子仲府裡還有如此好酒,真讓人吃驚!”同樣是徐州的大家族,他們陳家就沒有這樣的好酒了。
聽了陳登這番話,糜竺不由地感嘆道:“哎……這酒也是去年的時候,家裡的商隊去荊州做生意的時候帶會來的。如今也只剩下這一罈了。我聽人說,嫣然山莊的莊主打算將嫣然山莊搬到朱崖,以後只怕要喝上這樣的好酒就難上加難了。”
說起這酒,陳登更加佩服那釀酒的笑夕陽,也就是鬼狐軍師林若,可惜了,這樣的人才劉表不懂得用。一想到笑夕陽遭遇,陳登就想起了自己的處境,心中更是黯然。世間千里馬常有,而伯樂何在呢?
陳登知道自己失神了,當下拿起酒杯,慢慢地品味着這杯中之酒,淡淡地說道:“我只聽聞,這笑夕陽被任命爲朱崖郡太守,這朱崖本來只是一個小縣城,卻被劉表設立成爲一個郡了,這笑夕陽去哪裡,分明就是流放蠻荒。哎……像他這般有才華的人,真是可惜了。這樣的人物,還真想見他一見。”
“說起那個鬼狐軍師,竺倒是見過一次此人。”糜竺見陳登的酒杯空了,當下便給陳登斟酒說道。
陳登一聽當下來興趣了,馬上問道:“子仲,快說說,此人到底是何種模樣?”
“此人詼諧風趣,爲人豪爽,而……還有此人確實有鬼狐之能。”糜竺便將那日他與孫乾兩個人在酒館裡的所見所聞一一說與陳登聽,聽得陳登是睜大了眼睛。
“這笑夕陽,真的抱着一個小姑娘,如同燕子一般飛到了對街的屋頂上了?最後幾個起落就不見了?”陳登當下忍不住追問道。
“正是。”糜竺現在還想起林若回頭時候那種對追趕他的人的嘲弄的表情,十分的自得,這樣的一個人就像是一個孩子一樣。
陳登心中暗暗想道:“好厲害的武功!這笑夕陽,看來也是一個武藝高強的人,起碼輕功十分的了得。林若這個人到底是一個怎麼樣的人?傳聞當中,他一時是妖,一時是仙,對於他的傳聞,負面的傳聞總是多於正面的。哎……不過,這六月初三的神蹟到底是怎麼回事?聽說那個時候,許多荊州的百姓,世家都親眼所見了……還真叫人費解啊!”
糜竺看到陳登出神想什麼事情,忍不住問道:“元龍,你在想什麼?”
“哦,無事!只是對林若這個人更加好奇了。”陳登回過神來說道。他突然間想到了什麼事情,看向糜竺問道:“子仲,我覺得這次曹操的糧草被燒得很詭異!”
“是很詭異!至今曹操都查不出是誰燒了他的糧草。九里山看守曹軍糧草的,那可是一萬的士兵,要在這一萬人眼皮底下燒糧,這談何容易,何況這軍糧還是十萬大軍半年以上的軍糧。要放火的,也要放半個時辰……火起了,那些曹軍又如何不會來撲火……哎,他到底是如何做到的?這讓我百思不解啊!”糜竺當下搖頭看向陳登,希望能從陳登哪裡知道答案,可是陳登更是茫然。
按道理來說,這糧食起火了,那些士兵定然會拿水來撲滅火苗的,爲何會眼睜睜地看着大火將全部的糧食燒光呢?這確實很不合理啊!陳登哪裡知道,林若是用魚油來當燃料,這魚油澆在這稻穀上,水能撲滅?
“這樣詭異的事情,讓我想起了六月初三的襄陽獨秀峰的神蹟。”好一會陳登說道。這兩個都很詭異,雖然看起來沒什麼共同點,可是都是屬於讓人想不明白的一類的。
“莫非元龍認爲,這次燒糧是鬼狐乾的?”糜竺擡頭看向陳登問道。
“雖然有這樣的懷疑,可是這卻是不可能的事情。如今笑夕陽已經在朱崖,如何能在千里之外的徐州放火燒曹操的糧草?莫非他真有什麼神通不成?”陳登說道神通兩個字就不由訕笑起來,世間哪裡會有那麼多神仙啊,這些什麼神蹟,只怕都是那林若故意弄出來糊弄那些荊州百姓的手法吧,雖然不知道是什麼手法,不過能將全部的人都糊弄住了,定然是很高明的手法。倘若有一日能和此人交談一番,倒也是一件人生快事。
“那元龍可曾見過這個東西?”糜竺吩咐僕役從旁邊拿過來一個被燒得殘破不堪,只剩下一個竹子做的骨架的東西遞給陳登問道。
“這不是燈籠的骨架嗎?”陳登當下想也不想便說道。
“這東西是在下的家將,從現場撿回來的。聽說,就是這樣的燈籠從天而降,落到了糧草上,糧草就起火了。”糜竺說道。
陳登當下從糜竺的手上拿過燈籠的骨架,這竹子拿在手裡,感覺很堅固,應該是用石竹削成的。這燈籠的骨架看起來和普通的燈籠沒什麼麼太大的區別啊!他當下不由地說道:“這燈籠還能飛?”
“這確實很讓在下想不通。這燈籠是如何能自己從天空飛到糧草所在的地方的。在下也是想不通這樣的問題,因此纔將元龍請到這裡來問的。”糜竺看向陳登說道,別人不瞭解陳登的纔會,他糜子仲還不瞭解?
“子仲兄,真是擡舉小弟了,登也想不出,這燈籠是如何能飛的?”
就在這個時候,管家急急忙忙地走了過來,在糜竺的耳邊小聲細語不知道說了什麼,糜竺的臉色當下變了,不由地看向管家說道:“此事當真?”
“大人若是不信,可以叫聽風來這裡,大人你當面詢問他!”管家說道。
“不用了。你下去吧!”糜竺招手示意管家下去。
陳登看向糜竺,見糜竺整個人的臉色非常怪異,不由說道:“子仲,你臉色爲何這般怪異?莫非出了什麼事情?”
“出了大事……還是一件大喜事。元龍,你可知道,徐州附近整塊連片的良田的糧食,都被人放火燒掉了。曹操只收到了那些重在山窪裡,一小塊一小塊的田地的糧食。這是不是一見大喜事?”糜竺當下歡喜地說道。
陳登聽了之後,當下也愣住了,好一會才說道:“此事當真!”
“千真萬確!”
“真是喜事,喜事啊!想來,離曹操撤軍的日子不遠了。真不知道是哪個高人,如此助我徐州脫難!”
“子仲,你去哪裡?”
“自然是去將此事告訴陶大人,省得他又無法安眠!哎……他已經有半個多月睡不了安穩覺了。”
“我們一起去!”
“走!徐州終於可以安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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