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足飯飽,歡盡席散。衆人都各自找個理由離開了,只剩下冬之野小榮和我華玲菲菲五人,我們三人也向冬之野和小榮道別,一路行進在江州的大街上,漸漸走出了江州城。
江州城三面臨江,江岸高聳,下面是滔滔的江水流過。江風很急,跟姑蘇、新神尼城和杭州那種微風不同。江風將我們三人的衣袂吹得獵獵飛舞。菲菲腳踏實地還好,華玲飛在空中,彷彿隨時要被江風吹走一般。一雙小手不禁緊緊抓住了我的手臂。而菲菲那邊,被華玲的動作所鼓勵,也漸漸將一雙柔胰挽在了我的手臂之上。
我看着空茫的江水,看着對面霧鎖的重山,江風又急又寒,讓我又想起了“捨身崖”,那時的情景,也差不多與此時相似。我忍不住有一種要迎着江風跳下的衝動。也許這是讓我狠心離開這兩個傢伙的唯一辦法。可我又知道那是不可能的,這畢竟是遊戲,就算我跳下去,也不會成仙了道,片刻之後,又得跟這兩個傢伙會合。
菲菲忽然深深地嘆息一聲。華玲跟着也嘆了一口氣。
我沒有說話,她們兩個有一萬個嘆氣的理由,無論哪個理由都不是我能夠吃得消的。
但我不說話,有人要說。
“古古,你知道嗎?今天的一天,讓我都有度日如年的感覺。認識你幾天以來,今天是你離開我最多的時候。死倭寇,如果不是他們,我肯定還是跟古古整天在一起。”華玲幽幽地道。
“嗯,玲兒姐姐雖然跟你離開的時候多,還能經常看見你,我現在跟你各自帶着一個方面軍,根本見面的機會就很少。其實從我做排長開始,我就已經跟你越來越遠了。”菲菲的聲音更加深沉。
華玲嘻嘻笑道:“菲菲妹妹,你這就不知道了,距離產生美。我跟你不同,我是一個小女人,離開男人就像丟了魂,而且前幾天一直跟古古在一起。可是你從加入我們開始,就從來沒有過跟古古呆一整天的體驗。跟我相比,你陷得還不深。我覺得你就像現在這樣,慢慢再增加跟古古在一起的時間要好些。畢竟那樣你就有種逐漸向幸福邁進的感覺。”
菲菲驚歎道:“哇,玲兒姐姐,這聲姐姐我沒有白叫,你說的好有哲理哦。本來我是不想介入你們之間的,可是現在,我陷得已經比姐姐想象的要深了。真盼望着戰爭早點結束,那樣我就能早點得到你說的那種幸福的感覺了。”
華玲帶着歉意道:“菲菲妹妹,對不起,都是我硬把你拉進來的,你不會怪姐姐吧?”
菲菲咯咯笑道:“我怎麼會呢?就好像姐姐有一塊巧克力,本來是你的最愛,現在你好心分我一半,我怎麼能夠反而怪你呢?”
某人這時候忽然忘記了一切,伸出右手,就捏住了菲菲的臉蛋:“死菲菲,臭菲菲,竟然說我是巧克力。”
剎那之間,對上了菲菲的眼神,一顆淚珠滾了出來,帶着一死喜,帶着一絲激動:“你捏我的臉蛋了,你捏我的臉蛋了。”
我一下子驚覺。這下意識的動作,竟然讓我一下子把自己解放出來。手下那種膩膩的感覺一直傳到我的心裡,我一下子呆了,猛地甩開了我的手。
菲菲沒有因爲我甩開手而露出失望的感覺,一種幸福的表情在臉上洋溢:“玲兒姐姐,古古走出重要的一步了,古古給我帶來了第一個回憶。”
華玲從身側飛到我的面前,先看看菲菲,又仔細地看看我,看到我的驚恐,看到我的慌亂,忽然將自己的臉蛋湊近了我,柔聲道:“古古,你不能厚此薄彼啊,玲兒的臉蛋等着你呢。”
我此刻更加慌亂,華玲的臉孔已經湊到我的面前,相距不到一尺。嬌嫩的面頰,調皮的小嘴,讓我忍不住想要吻過去,可我又知道那是不成的。但華玲柔柔的聲音又讓我有一種不能拒絕的力量,支撐着我擡起手來,顫抖着伸向她的臉頰,顫抖地捏住了她的臉蛋。
華玲閉上了眼睛,輕輕地呻吟了一聲,又是膩膩的感覺從手指上傳來,我立刻甩開了我的手,退後幾步,整個人彷彿休克了一般。
兩個臭丫頭沒有給我調整的時間,早已一左一右,重新挽住了我的手臂,各自將臉頰貼上了我的臉頰。這次我變得完全空白,象木偶一般任憑她們擺弄。
下線之後,照例我睡覺,范蠡做他的事情。今天實在太累,我根本不去管范蠡做了什麼。義勇軍的事情並沒有讓我有多累,真正讓我累的是兩個臭丫頭最後跟我的纏綿。在道與女人之間,我成了一根拔河的繩,我站在道的一邊拉住繩子,兩個臭丫頭拉着另一端,我的身體在中間被扯得快要斷了。長久地看來,兩個臭丫頭人多勢衆,我現在被玩的死死的,根本就不是對手。
可是我必須堅持,不管有多累,我都必須挺下去。我不要去想,先好好地睡覺,睡到精神抖擻,我才能面對新的一天。
早上,范蠡又開始了跟伴侶西施的纏綿。經過了昨天的事情,范蠡現在跟伴侶西施的纏綿很能影響到我。每當聽到范蠡那哽咽的聲音,我就有一種無可抑止的痛的感覺。
今天的范蠡格外地傷痛。他向伴侶西施傾訴着,看到我跟華玲和菲菲的纏綿,他就更加想起西施。看來不僅他能對我產生影響,我也能影響到他。
“你想的不錯。愛情是能夠傳染的。傷痛更是能夠傳染的。這跟你的道嚴重衝突,你怕嗎?”
范蠡在心裡對我道。
“我不怕,你敢出題,我就敢做。到頭這一身,總有那一日,這包括一切事情。”我斬釘截鐵地道。
伴侶西施在旁邊笑道:“千萬年前,范蠡跟你也一樣,我彷彿看到了那時的他。”
雖然明知故事是最亂人心智的,我還是被伴侶西施這句話吸引了,不由問道:“千萬年之前?那時范蠡在做什麼?”
“一個人成神之前想要堅持什麼,你在堅持,他那時也在堅持。他也跟你一樣,那時候根本就堅持得似是而非。但後來他終於明白了一切。加油,小朋友,你跟范蠡是那樣相象,你一定能夠明白一切的。不要被眼前的慌亂所擊倒。跟其他幻象相比,你心中的幻象纔是你修道的最大障礙。”
伴侶西施現在的語氣象一個慈祥的老奶奶,但她的聲音卻無比動聽,彷彿是將世間無數最美的聲音混合在一起似的。
范蠡笑道:“她說的沒錯。你也知道,她實際上代表了我的所有意識,包括我的潛意識。很多我想不起的點醒你的話,她都能夠說出來。我不會誤導你的想法,按照你自己想的去做吧。”
這一番說話,讓我再次迷離。也許他們要誘惑我,可是他們說的又那樣娓娓動人,跟我想的沒有兩樣。莫非神仙想要就此點醒我。可是我明明知道,神仙現在主要的職責,應該是考驗我。神仙沒有那麼容易就輕易點撥我的,否則神仙就太不值錢了。
范蠡和伴侶西施沒有繼續說話,只是輕輕笑了兩聲,繼續訴說衷腸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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