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六章 人血饅頭

“還請師弟【大哥】賜教。”安祿山和秋瑾幾乎是異口同聲地道。

“秋瑾女士身後二十年,在你的故鄉出了一個人,叫做魯迅,他曾經寫了一本書,講了一個故事。說是一個革命者被殺了之後,他的血被他所念念不忘的苦難的人用來蒸饅頭,據說吃了這種人血饅頭,可以治癆病。這是一個在後世廣爲流傳的寓言。也就是很多人並不知道他們到底需要什麼。他們只能看到眼前的問題。就算有很多人爲了他們流血而死,他們也不會將目光從眼前的問題移開。所以,每一個流血的人,自己的人血都可以被人拿來蒸饅頭吃。”

我用緩緩的語氣將這段話說下來。這是我在上中學的時候就已經知道的故事,雖然後來我轉入修道了,但這個故事一直沒有被我忘記。

“每一個流血的人,自己的人血都可以被人拿來蒸饅頭吃。而且還是那些自己正在爲他們而戰鬥的人。”安祿山和秋瑾都咀嚼着這段話。這段話給他們的震撼太強烈了,也引起了他們心裡的共鳴。

“我還知道一個故事。”華玲忽然道,“佛祖當日,看到一隻飢餓的大鷹,本來佛祖是可以戰勝這隻鷹的,但佛祖爲了那隻鷹不再飢餓,就割下自己的肉去喂那隻鷹。人心都是肉長的,也許某個時候的人,會用人血饅頭來治病,但慢慢人們就會理解那些人了。”

華玲這段話說完,不禁再次給安祿山和秋瑾帶來震撼,也給我帶來了震撼。

“其實,我們每個熱血沸騰的人,就像那些撲火的飛蛾,明知道光明就意味着死亡,可是我們還要去追尋。安濟兒妹妹,三千年前,你不就是如此麼?”華玲繼續道。

“我們每個熱血沸騰的人,就像那些撲火的飛蛾,明知道光明就意味着死亡,可是我們還要去追尋。說的太好了。”安祿山和秋瑾又是齊聲道。

安祿山想起了自己被安慶緒殺死的往事。秋瑾則想起了剛剛自己在死亡線上走過一回。而在此之前,徐錫麟已經死了。

“不對。不對。”我忽然搖頭道。

“哦?”所有人的目光又集中到我的身上。

“多少千年以來,佛祖曾經用自己的肉餵了多少鷹?又有多少人飛蛾撲火一樣地死去?可是,爲什麼還有那麼多人用惡毒的語言來詛咒佛祖,詛咒飛蛾?人是惡毒的,人是惡毒的。”我一邊蒐集自己的思緒,一邊道。

“師弟這個問題提的好。”安祿山忽然道,“這個問題也是我一直在思考的。不過這次找來秋瑾女士,預言說,她可以幫我很好地教教我這個問題。師弟也一起聽聽秋瑾女士的教誨吧。”

秋瑾臉上泛起了微笑:“沒錯,這個大哥的問題,秋瑾可以解決的。這位大哥,其實這個答案非常簡單,人是自由的。最關鍵的問題是,人的思想是自由的。你可以不讓人說什麼,你可以不讓人想什麼。但人既然生下來,就必然有自己的想法。每個人的思想中都有惡根。聖人如果墜入魔道,也就成了魔鬼。人的思想不是用武力可以征服的。人的思想只有通過交流來逐漸達成共識。在共識達成之前,任何的強迫和哀嘆都是無力的。所以,撲火的飛蛾並非沒有意義,他們用微弱的身軀撲出了光明,給思想的交流帶來了新的坦途。就如吃人血饅頭,每個人吃到嘴裡的味道也是不同的。有的人吃人血饅頭,可以激發他們更多的魔性;而有的人吃人血饅頭,卻能從中吃出佛性。所以我們每個人的眼睛都會欺騙自己,有的人只看見佛祖,有的人只看見魔鬼。而這個世界上的佛祖和魔鬼都是同時存在的。甚至在每個人的內心,都是天使和魔鬼同在。每一絲微小的光明,並不能帶來整個世界的光明;你所看見的黑暗,也不會因爲你的想象,就必然淹沒所有的光明。所以我們要追求自由,因爲自由是光明的基礎。當光明和黑暗不是以緊張的關係出現,二者的對立就會出現了鬆懈,就可以鬆開人們內心的弦,人就可以通過深思熟慮來加以選擇。否則,每個人的選擇結果,除了極少數人,必然選擇黑暗。因爲黑暗更能給人帶來利益,而光明卻總是意味着死亡。飛蛾的寓言一直被每個人牢記在心。這就是自由的意義。民主則是給自由的選擇加上一個保證。儘管這個保證在最初漏洞百出,但是卻給人看到了真正自由的曙光。”

“好一個自由是光明的基礎。果然如預言所說,秋女俠的見識完全在我等之上。這樣想起來,當時我們三個人的努力也就不是白費的了。”安祿山心悅誠服地道。

“如果我沒有猜錯,天尊應該就是安祿山。你所說的三個人,應該就是李隆基楊玉環和你。天尊以爲我也會象世人一樣,聽到你的名字就嗤之以鼻。其實天尊錯了。中華古史,最自由的時代,莫過於大唐。而大唐,最自由的時代莫過於玄宗。從安祿山做節度使的那一刻開始,中華古史就揭開了新的面紗。無論漢族還是其他民族都不再盲從,人們都在進行新的思考,發生新的碰撞。此後一千五百年,自由的思想一直在蒸蒸日上。人們的生活被自由所包圍。所謂當時的禮教,不過是因爲原本的道德已經不能完全掌控人們的生活,所以不得不用這種新的思想來進行約束。而禮教在此後的千年之中,雖然一再被皇帝和知識分子提起,卻從來也沒有真正進入所有老百姓的生活。當然,自由本身對於黑暗的選擇也讓很多老百姓痛苦不堪。他們忍受不了眼前的黑暗,於是回頭重新選擇禮教,也曾經出現過整村整村的人被禮教控制的情況,但這樣的村莊畢竟是少數。有唐以來,一直共存着兩個主題,自由和禮教。就是禮教本身,也存在着自由的部分,那些風花雪月的詩詞歌賦,哪一首不是提倡禮教的知識分子寫的?朱熹說,存天理,滅人慾。他所說的‘天理’,其實叫做‘天欲’。也就是上天要讓我們烏七嘛黑的時候,大可以胡天胡帝。用一句時髦的話來說,朱熹的真實含義是,人是受老天眷顧的,所以是自由的,但是不能自由得太過分,不要因爲自由而失去原本應該擁有的東西。”秋瑾繼續道。

“如此說來,那禮教也是一個好東西了?那革命黨爲什麼又要反對禮教?”我不由好奇地問道。

“這個道理很簡單。我前面說過,光明的基礎是自由。而禮教的基礎是教化,也就是帶着一種高高在上的態度向每個人的思想發起進攻。這樣一來,你想給人家自由,卻採用一種限制人家自由的方式。就好比美國人希望別的國家自由,於是就把不願意自由的人殺了。要知道,選擇不自由也是自由的一個部分,因爲那是人家自己選擇的。當然,選擇不讓別人自由,又是另外一回事,跟自由是背道而馳的。但無論禮教還是美國,都已經違背了自由的真實含義了。”秋瑾這番話說下來,我們都不由暗暗咋舌。秋瑾的時代,又哪有一個強橫的美國了。不過她既然這樣說,那就姑且聽下去吧。她說的還是在理的。

“不過秋女俠,我還是有一個疑惑。當日我在范陽盧龍,似乎已經達到了女俠所說的這種自由的境界。但爲什麼還是失敗了?莫非,沒有武力,自由真的就不存在了?但我當時也是有武力的呀。”安祿山忽然有些不明白起來。

“這個道理其實也很簡單。中山先生說過,共和的國家分爲三個階段:軍政、訓政、憲政。也就是說,自由在最初,必須由武力來保護。武力指向的人,便是那些對自由懷抱着陽奉陰違的高端勢力。當時的范陽盧龍,你給的自由太強大了,強大到你的敵人可以輕易地組織起來,消滅民衆的自由。自由是給民衆以機會,而對於自由的反面,永遠不能給他們以機會。在自由的國度裡,每一個試圖消滅自由的人,都會打着自由的幌子,然後把他們自己武裝起來,集中消滅真正的自由。當時的范陽盧龍漸漸就被這些人控制了。尤其是你千防萬防,就沒有防備到自己的兒子。在任何一個自由的國度裡,自由的兒子都是暴政的發端,也是陰謀的發端。如果沒有一個機制制約這些人,自由必然要逐步喪失,最終蕩然無存。所以,當時你的失敗就在於沒有對身邊的人形成強大的制約,給了他們危害自由的機會。”秋瑾侃侃而談,而她每說一句,安祿山的面色就肅穆一分,顯然說到了他的心坎裡。

第二百二十三章 小螞蟻第三章 千年之痛第三十三章 佛法無邊第一百零六章 無間地獄第一百二十一章 范蠡曝光第八十二章 佈下陷阱第一百六十九章 天地有情第八章 惡有惡報第一百二十一章 范蠡曝光第六十八章 燒餅鋪第十章 附身第一百零四章 出兵玉門第二百二十八章 蕭燕燕的眼淚第八十八章 過三關第二百六十一章 神聖天使第一百五十六章 大古帝國第二百六十七章 幾家歡喜幾家愁第一百九十九章 攻城第一百九十六章 骨龍第六十三章 山中高人第一百零五章 二龍出水陣第九十六章 收官第一百三十三章 圍城打援第三百二十四章 赤壁二十式第四十八章 劫法場第二百四十章 本官便是袁世凱第一百四十八章 攻陷山海關第二百一十三章 救國第三百零七章 平定西沙第一百九十二章 運籌帷幄第二百零一章 正義之火第二百八十章 兵發瀛洲第二十八章 被當成boss打第一百九十六章 骨龍第五十五章 張總政委神尼頌第一百八十八章 風之師第六十六章 梁山拜師第一百九十一章 地獄洗禮第一百四十五章 後顧之憂第一百八十九章 竹蜻蜓第二百六十章 第二波攻擊第一百四十六章 戰前謀劃第一百六十一章 初戰錢塘第三百二十二章 人祖城會議第一百二十六章 回馬槍人不卑微第二百零六章 留守第一百七十二章 一陽指第一百六十四章 運籌帷幄第一百一十章 太虛幻境第四章 財神出手第一百九十一章 地獄洗禮第二百三十七章 轉折點第二百一十五章 車到山前第三百二十九章 高昌王宮金門賦第二十九章 倩女幽魂第一百四十九章 轉職玩家第七章 風雲峽谷第七十章 西門慶第二百七十八章 天級對天級第二百九十四章 沉湖之地第六十章 美人計第二百七十五章 聖堂第一百九十六章 骨龍第一百一十二章 海市蜃樓第一百七十一章 涅槃第一百五十一章 續練殭屍第一百六十八章 分兵五路第二百零三章 城破第一百八十三章 風對風第一百三十一章 童公公第一百八十九章 竹蜻蜓第一百三十三章 圍城打援第二百九十六章 原罪第一百五十五章 西夏之戰第二百八十五章 飛天第三百零六章 自爆第十五章 間歇性冷漠症第七十七章 無藥可救第一百二十四章 螳螂在後第一百七十章 眉花眼笑第四十四章 大變伴侶第七十三章 千極龍第二百零一章 正義之火第一百八十六章 童貫之死第九章 殺神降世第一百八十一章 東南風第一百六十四章 運籌帷幄第二百九十八章 人祖信仰第十六章 天使與道第一百八十章 火燒錢塘第八十六章 曾頭歸義第三百一十二章 幫派建設第二百六十九章 天級盜賊第三百一十二章 幫派建設第二百六十六章 秦山屠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