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范蠡道,“故事講完,我們該出去做事了。你可以選擇自己做事,我躲在裡面。或者你進來清修,我出來做事情。”
我是打定主意要成仙,現在世界上一切事情都跟我無關,何況這些只是這個假託范蠡的傢伙搞出的障眼法,我才懶得摻和。
“好了,你出來吧,反正一個臭皮囊,你願意用就拿去用。”我大大咧咧地道。
“好。”
話音一落,又是一陣天旋地轉,我重新進入了黑暗的空間,只有眼前的鏡子保持着我跟外界的聯繫。
鏡子裡的景物從大大的牀頂漸漸變成了房間裡的陳設,然後變成了一道門,再然後變成了外面的車水馬龍。
後來的景象要麼是在交通工具中奔走,要麼就是各式各樣的人,跟范蠡談着各式各樣的事情。
這一天范蠡見了很多人,中心的事情只有一個,就是用從大師那裡剜來的錢建立各式各樣的公司。幾個月下來,也不知道範蠡註冊了多少公司。總之到了最後,公司的名字已經可以編一本書了。我忍不住在心中驚歎,這傢伙做事還真恐怖,沒準還真是范蠡本人。
但這個念頭也只是在我的心中一閃,立刻我就警覺起來。這傢伙目前就是要取得我的信任,纔好讓我吃虧。如果我相信了他就是范蠡,我就倒了大黴了。
我的定力是保持住了,但范蠡這些天做的事情還是讓我驚異。不但他繼續申請着無數的公司,就連這些公司的運作,也全部生龍活虎起來。招人做事,對於范蠡來說,簡直就是家常便飯。每一個他挑出來的人,別說看到他們做事,就是從表面上看過去,一個個也都象模象樣。
此刻我如果不是執意修仙,能夠在外面的世界打聽一下的話,我想我會更加吃驚的。范蠡的到來改變了整個世界的格局。目前如雨後春筍一般冒出來的這些公司,沒有人怎麼注意到,因爲每天這個世界上都會冒出形形色色的公司,這原本就沒有什麼大不了。但這些公司帶來的整個世界理念的改變,卻不是人們短時間能夠理解的了的。幾百年沒有改變過的觀念,在幾個月之內,全部產生了重大的改變。老牌的公司相繼在觀念的衝擊下敗下陣來。只幾個月的時間,倒閉的中小公司不計其數,只有一些大公司在慘淡維持。相反,那些拋出新觀念的公司正在以強有力的態勢席捲整個世界。在這個大洗牌面前,震驚了各國的政要和經濟部門。一條條力挽狂瀾的措施正在出臺,每一條措施卻又總是慢了半拍。
在這一輪經濟衝擊面前,唯一沒有受到影響的就是遊戲業。最初也有一些遊戲公司打算匯入新觀念之中,卻無一例外受到了巨大的阻力。新觀念帶動起來的經濟勢力似乎對於那些改變遊戲業格局的人有着一種天然的抵制,總是會在關鍵的時候讓這些新的遊戲勢力敗走麥城。
這種情況引起了經濟學家的大討論。所有的新觀念都跟傳統的經濟學大相徑庭,尤其是遊戲業中發生的這種反常的狀況。最終老牌的經濟學家逐漸沉寂,一些新的經濟學家開始嶄露頭角。
但這一切我並不知道,我此刻只是在看着范蠡忙東忙西。對於范蠡表現出來的震撼力,我將之歸之於神仙的神力。這個世界上就沒有神仙做不到的事情,范蠡的現在就是我的將來。所以我唯一要做的事情,就是不受范蠡的誘惑,及早成仙。
甚至到了後來,我都懶得從黑暗中出去。反正范蠡在那裡忙得不亦樂乎,我對那些又不怎麼感興趣,樂得讓他繼續高高興興做他的事情。對於修道者來說,一個黑暗的世界就已經夠了,如果不是爲了配合考驗,就連那塊鏡子,對我來說都是多餘的。
事情在半年之後發生了改變。這一天,我從鏡子裡看到了我熟悉的遊戲世界。范蠡這傢伙竟然開始玩遊戲了。
對於這一點,我是非常高興的。這倒不是因爲我想重操舊業。最主要的還是看到了另外一個范蠡。只要范蠡不做生意,不讓我從心中接受他就是真正的范蠡,我就沒有那麼緊張,心裡就會很高興。
當然,我相信范蠡在遊戲裡照樣會展現他做生意的才能。但遊戲是建立在衝級的基礎上的。首先范蠡必須去衝級,然後纔有機會做生意。
我饒有興趣地看着范蠡怎麼到遊戲裡面打拼。
從鏡子裡看到了遊戲的開頭畫面。智腦遊戲保留了平面遊戲的動畫片頭傳統,一直在後來所有的智腦遊戲中延續下來。不過這一次的片頭不是金戈鐵馬,也不僅僅是一兩個美女進來點綴,根本從一開始就是一大堆美女在鏡子裡晃來晃去,唱着幾百年來歌頌愛情的各式各樣的老歌,然後就是古琴曲《高山流水》,最終定格在四大美女身上,出現了“沉魚”“落雁”“閉月”“羞花”四大經典畫面。
當看到“沉魚”的西施的時候,我明顯感覺到被范蠡控制的我的身軀猛然一顫。那一刻我對這個傢伙佩服到五體投地,對於感情戲的投入,簡直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
不過我沒有時間繼續探討范蠡的演技,眼前就出現了四個大字——沉魚落雁。然後我就聽到了一個唧唧呱呱的女孩子的聲音:
“你好,歡迎你進入‘沉魚落雁’遊戲,在這裡,你將有機會認識到你此生最喜歡的伴侶是哪種類型。如果你運氣好,你還會碰到這一生的另外一半。目前,這個遊戲已經運行了一百年,促成了一百億對戀人的美滿婚姻。當然,你也將在這裡碰到傳統的遊戲劇情,讓你投入到打怪升級中間去。你的到來是我們的榮幸。下面,請你爲你自己建立角色。”
這個女孩子不由讓我想起從前見到的那些促銷小姐,那種出口成章深具誘惑力的話語如什麼什麼水一樣滔滔不絕地流了出來。
忽然我意識到一個問題。這個遊戲我是知道的,有八十年的歷史了。只是我從來沒有玩過這個遊戲。現在那女孩子竟然說遊戲已經運行了一百年,那不是說我在捨身崖一跳,就跳走了二十年麼?然後我又打了自己一耳光。
“瞎想什麼呢。這都是范蠡這傢伙的設定。故意製造了一個二十年後的幻境而已。而且對於修道者來說,本來時間和空間都是幻境。一定要把握住自己。”
范蠡的聲音嘻嘻哈哈地傳來:“哈哈,真是可愛,真拿你沒有辦法。你願意怎麼想就怎麼想吧。”
不過這時候我自己的聲音已經在范蠡的控制下跟那個女孩子的聲音交流起來。
初步選擇了西施作爲他最仰慕的異性之後,他爲自己建立了一個角色名。用的是我的名字——張好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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