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世界有不公平,纔會有戰爭,但這種不公平有時候不一定就體現了天下百姓的民意。民意這東西,看不見實體,但卻能夠看見體現出來的種種行爲,甚至有人能夠掌控大部分百姓生死的人,會將民意變成自己手中的兵器。
謠言會成爲民意的基礎,就如多年前不斷爆發的叛‘亂’一樣。那時候天下並沒有叛‘亂’之人所說的那樣疾苦,可大部分隨他們“起義”的百姓僅僅是謠言所‘門’g蔽了雙眼,認爲自己所做的事情是對的,高舉義旗也是爲了天下,實際上爲的只是自己的‘私’心。
人人都想過上殷實富貴的生活,這沒有錯,錯就錯在這天下不可能人人都成爲主人,既然有主人就會有僕人,如果人人都成爲了主人,那麼誰來當僕人?就如軍隊之中,統領軍隊的人總是少數,而多數都只是衝鋒在前的普通士卒而已。
夢想,有時候僅僅是讓自己拼命活下去的一個理由。有些人很會說服自己活下去,而不會在這個‘亂’世之中輕易就斷送了自己的‘性’命,夢想破滅了怎麼辦?換一個夢想,這就是他們的生存之道,和我的大相徑庭。
我曾經認爲自己要活下去,要活得有意義,就得不斷的給自己制定一個個目標,先從小的開始。一開始可以給自己定一個可以實現的目標,那就是能夠安安穩穩地活着,活到自己能夠真正的當上謀臣之首的那天,然後名正言順地離開禁宮,到軍中成爲軍師。如果實現了這個目標,我會繼續給自己制定新的目標,就這樣一直活到我不得不死的那一天……
人要活到什麼時候纔算是頭,這和戀人之間互“你要愛我多久”是一樣的道理,誰知道呢?活着也只是堅持,而愛情也只是堅持而已。
我會愛你愛到我不愛你的那一天,這纔是最佳的答案,沒有半點謊言的成分,只有現實,雖然不中聽,但卻很實在。而活着也是相同,人都會拼命的活到自己沒有辦法再活下去,不得不死的那一天,結束了‘性’命,成爲了失去記憶的靈魂上天堂,或者下地獄,亦或者在這個世界毫無目的的遊‘蕩’。
我不明白死人的想法,因爲我沒有真正見過遊魂開口對我講訴死後的故事。
“你此刻是否認爲自己活着已經沒有了任何意義?”白甫又問我。我微微搖頭,不知道應該如何作答,雖然我知道這個天下本來就充斥着矛盾,如果沒有經歷武都城之戰,我或許會很輕鬆地回答他,沒有。
“言歸正傳。”白甫笑了一聲,笑聲很刺耳,好像剛纔我們的一番對話都只是對我的諷刺而已。
我意識到根本沒有‘弄’明白他來找我的目的到底爲何。
“在你開始之前,我有幾個問題需要問你,你必須回答我,否則我會立刻請你離開。”我直起身子看着白甫,堅決地說。
白甫笑笑道:“好,你問,如果可以回答,我大可以一五一十地告訴你。”
“第一個問題,你是誰?”
“知道我是誰,對你沒有好處,如今得知我的身份對你來說只會增加你的煩惱,我勸你還是不要知道的好,到應該知道的時候我自然會告訴你,你自然也會知道。”
“這算是回答嗎?”我有些生氣,白甫說話的語氣想比賈鞠來說“深奧”很多,但‘陰’謀的成分卻一點都沒有減少。
“當然算回答,我想你也會接受,我們時間不多,你儘快問完你想問的問題。”白甫很自信,做出一副吃定我的樣子。不過就算他此刻不回答,我也拿他沒有任何辦法,難道讓卦衣他們擒住他,拿下他臉上的面具?不,他有能力將尤幽情引走,便肯定有辦法從容地離開。
我很無奈地問出第二個問題:“爲何要冒充我投奔反字軍?爲何又要在大戰開始前離開。”
“那是爲了幫你,幫你一戰成名,如今在東陸土地上,原本不怎麼注意到你的人,都已經被你在武都城之戰中的表現吸引了,也就說你現在與賈鞠齊名。”白甫說到這停頓了一下,好像在思考,隨後又接着說,“我可以當一個惡人,成就你的一番事業,因爲一個正義之士沒有辦法剷除邪惡,就沒有辦法體現正義,就如民間傳說之中那些英雄志士一樣,沒有對應的兇惡之徒,他們也只是普通人而已。”
“但我覺得你並不是惡人,雖然不知道你的目的到底是什麼。”這是我的心裡話,雖然我推測過白甫在幕後做了很多有利於武都城之戰的事情,可他應該並不是大惡之人,可話說回來,在如今這個‘亂’世,善與惡有什麼分別呢?都是爲了自己一己‘私’利而已,就如剛纔白甫“教訓”我一樣。
“善與惡的差別,只是你如何利用別人的思想而已,你曾經貴爲謀臣之首,應該明白這個道理,不需要我詳細給你解說吧?”白甫說,“不要‘浪’費時間了,你可以繼續提問。”
“第三個問題,你爲何要幫我,我和你沒有任何關係。”
“你怎麼就知道沒有任何關係?萬一有呢?我可以告訴你,我和你的命運是連在一起的,你的失敗就等於我的失敗,我的失敗也等於你的失敗,相輔相成。”白甫說到這,連說話的聲音都變了,變得和我一樣,聽起來就好像是另外一個我在說話。
“好,我沒有問題了。”我並不是沒有問題,實際上是隻需要問三個問題,便知道白甫會不會老老實實的回答我,答案是不會,所以再問下去也只是‘浪’費時間而已,不如讓白甫說出他來的目的,這樣也可以從中推斷出一些線索。
“你沒有問題,那就輪到我告訴你如今你應該面對的事情了。其一,天佑宗已經重現東陸了。”白甫說,隨後追加道,“我想你多多少少也應該意識到這個問題了吧?”
“對,我知道,那個曾經被大滝軍給剿滅的組織又重新出現了。”
“不他們不是組織,和軒部、風滿樓這些都不一樣”
“你知道軒部。”
“我無所不知。”
我和白甫一問一答到這,我突然笑了,笑罷又問:“你既然無所不知,爲何不告訴我事情的真相?我是誰?你是誰?我們之間有什麼聯繫?”
“我說過,沒有必要在這個問題之上討論,因爲現在還不是時候……天佑宗並不是組織,而是一個宗教,一個可怕的宗教,如今這個宗教的手已經幾乎掌控了整個東陸,滲透了每一座城池,每一方勢力,甚至在你身邊也有天佑宗的‘門’徒,你難道不覺得害怕嗎?”
白甫所說我身邊的天佑宗‘門’徒一定就指得是麝鼠,麝鼠雖然很狡猾,但畢竟還只是一個賊,我已經不斷在提放這個人,卻不能棄之不用,畢竟我還必須靠他去尋找那個千機城大牢之中的工匠。
“目的,還是目的,我想問的依然是目的。天佑宗這個宗教出現的目的是什麼?如今他們又想做什麼?沒有人做事是沒有目的。”我問白甫。
“戰爭。我想你應該清楚,當年天佑宗並不被大滝皇朝所注意,僅僅是因爲他們預言了大滝皇朝的覆滅,就遭到了屠殺,如今預言已經實現,他們再次出現,必定會延續從前沒有做完的事情。”
“我不明白這樣做到底有何意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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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暗過後就會有光明,這是天佑宗‘門’徒人人都知道的一句話。東陸這塊土地上隱藏着着很多秘密,因爲有人的地方就會有秘密,天佑宗的目的如今我看來僅僅是爲了戰爭,爲了能夠掌控整個東陸,選擇一位明主統一這塊土地。”
我聽完笑道:“這沒有任何錯,這和其他勢力所做的事情完全相同,至少當有人開始統一這塊土地的時候,戰‘亂’和殺戮就會減少,這沒什麼不好。”
“唉……”白甫用手輕拍了一下自己的腦袋,“你還是不懂,或者說你不願意去懂。行了,就算是幫我一個忙……收集黃金的正是天佑宗,他們比其他勢力更爲聰明,不囤積勢力,不招兵買馬,不自己親自動用武力,只是用這種最基本的手段來一一擊潰所有的敵人。”
“可他們爲什麼要收集黃金?”我問,這一點也確實很奇怪。
“黃金和石頭相比,你認爲哪一種東西更爲貴重?”白甫問。
“當然是黃金,這個問題還需要我問題嗎?”
白甫點頭:“對,如果黃金遍地都是,而是石頭卻變得稀有,那麼貴重的便是石頭,如今他們收集黃金,黃金就會變得更爲貴重,而千機城的那些殤人商業協會最上品的兵器鎧甲,都必須用黃金‘交’換,這樣說你應該明白了吧?”
天佑宗收集黃金,將這些黃金全部據爲己有,那麼其他各方勢力要向千機城購買兵器鎧甲,沒有大批的黃金‘交’換,此時天佑宗再出現……對,那個時候天佑宗便可以順理成章地控制住各方勢力,如果說天佑宗也已經是一方強大的勢力,天啓軍、虎賁騎和蜀南軍只需要發兵攻打便可奪得那些黃金,但如今天佑宗雖然重現,但依然是隱藏在暗處。你面對一個根本就看不見的敵人,就算手中有神兵利器也拿他沒有任何辦法,因爲你根本不知道他在哪兒?如果你不知道他在哪兒,也不知道黃金到底在什麼地方,只能任人擺佈。
我微微點頭:“我明白了,可從我打聽到的情報來說,來這裡收集黃金的是千機城的殤人商業協會,並不是天佑宗,況且他們還帶着風滿樓的殺手,難道說天佑宗和他們是盟友?”
白甫沉思了片刻說:“這個問題,我也在尋找答案,所以需要你的幫助。”
“我的幫助?”
我重複了一次,非常認真,白甫隨即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