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一時刻,回到酒店房間的林語嫣剛剛去開門了。
門打開後,看到的人居然是白景瑞。
“瑞哥!真的是你啊!”林語嫣一臉喜悅道。
白景瑞穿着一身高定的白色西裝,手裡捧着一束鮮花說道:“要不要查看下我的臉,說不定我戴了假面皮?”
“哈哈哈,我知道是你!先進來說話吧。”
“謝謝你的花!”林語嫣接過他遞出的鮮花,轉身邀請他進屋了。
一分鐘後,白景瑞已經坐在了沙發上。
他望着落地窗外的海底世界,看着幾十種魚從眼前遊過,心情暢快道:“丫丫和歡歡是不是特別喜歡這個房間?”
“嗯,兩孩子晚上睡覺時都能看半天,爵梟特地爲孩子選的這種房間。”
望着林語嫣將鮮花插在了花瓶上,白景瑞問了句:“爵梟呢?”
她反問道:“你應該知道他在忙什麼吧?”
白景瑞眼神複雜,語氣有點試探道:“你知道了?”
“哈哈哈,對呀,是不是讓你們覺得特別掃興?”
他淡淡一笑道:“其實我猜到你會知道。”
“哦,爲什麼?”
“因爲這個地方很特別。”
林語嫣不由想起當年的事情,語氣感慨道:“是啊,當年我才當懷上擎天不久,爵梟就回國了……”
“沒成想後來發生了那麼多事。”
他雖面色平靜,但心底卻還在隱隱作痛。
兩人相繼沉默了兩分鐘,白景瑞擡眸望着她說道:“語嫣,對不起。”
“爲什麼向我道歉?”
他說道:“當年如果不是我的刻意隱瞞,或許不會發生那麼多事,你也不會……”
雖然沒有繼續說下去,但林語嫣自然懂他在說什麼。
“景瑞,事情都過去這麼多年了,你還不能走出來嗎?現在該是我們雲淡風輕的去談論這件事纔對啊!”林語嫣的表情全然放鬆,沒有任何僞裝的成分。
他望着她一臉笑意,眼神裡也毫無感傷,真像是在談論別人的事情。
白景瑞的心裡頓時安慰了不少:“你能這樣想就好。我可能還需要點時間。”
“哎,當年的事情真的跟你無關!你藏着這種內疚感有什麼意義?反倒讓我心疼你!”她語氣無奈道。
他沉默了一會兒,像是在消化她的期待。
幾秒後,他說道:“我現在來其實是爲了告訴你求婚的事情。我想告訴你,今天無論如何都不要被任何人打擾!我就想親眼看到你跟爵梟結婚的場面。”
“只是沒想到……你已經知道了。知道了也好,那我就可以不用做告密的人了。”
她笑問道:“你選擇來告密,是不是想彌補當年的遺憾?”
他淺淺一笑:“瞞不過你。”
“你就是心理負擔太重了!這幾年教書快樂嗎?”
“嗯,挺快樂的,日子簡單而又平淡。”
林語嫣爲他高興道:“真好!現在看着你的眼神都覺得是歲月靜好,你是真的沉下心來了。”
“我想我可能會一直教下去吧。”
“你現在自己不演戲,還會不會想念在劇組的時候?”她好奇道。
他想了幾秒後回答道:“偶爾會想,但不懷念。”
“爲什麼?你以前可是個戲癡。”
“或許是我變了吧,現在不會像以前一樣沉迷做某件事了。環境變了,人也變了,當初在身邊的人也已經不在了,我沒什麼好留戀的。”
這些話帶着點淡淡的憂傷,又帶着些許對未來的期待。
林語嫣一時間也不知道該說點什麼。
客廳裡再次陷入安靜,過去相處融洽的兩人,如今卻已經有些莫名的會尷尬了。
誰也說不上是哪裡出了問題。
但就是不會像過去那樣相處了。
或許這也正是白景瑞不再見他們的原因。
這次因爲婚禮的事情,他纔會來參加。
半分鐘後,林語嫣主動問道:“這次你來參加婚禮是一個人嗎?”
“我帶了我的學生一起來的。”
“是葉傾城吧?”
他點了下頭:“嗯。”
“這姑娘挺好的!跟在你身邊得有四年了吧?”
白景瑞的眼中多了些柔和:“她都已經在電影學院畢業了,但選擇留校做了我的助教。”
“嘿嘿嘿,瑞哥,她的意願已經很明白了哦!你可不要白白耽誤人家的青春那!”
他低垂着眼眸道:“我知道她對我的心思,但我不能迴應她什麼。早在三年前,其實我已經跟她說清楚了,可她還是留在了電影學院。”
“那肯定啊,她的心裡只有你,怎麼可能被你一拒絕就退縮了呢?”
她的話讓白景瑞的心裡有了些異樣,語氣自嘲道:“她跟我一樣是個固執的人,心裡裝了一個人再也裝不下第二個了。”
林語嫣頓時有些敏感,開始聯想到自己。
但即使猜到他的心思還是選擇不正面迴應。
她忽然站起身問道:“瑞哥,你想喝點什麼?”
他立刻站起身:“不用了,我來其實就是爲了‘告密’,既然目的已經達到了,我就該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