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廠佔地幾十畝不可謂不廣闊,其實在徐搏轟開東廠大門的一瞬間,一衆高層錦衣衛便察覺到了他的到來,於是纔會有四大千戶圍攻徐搏的情景,只是這圍攻此時卻是變成了徐搏單方面的屠殺。
錦衣衛總指揮使那岐修有天眼,可以看到很遠地方的情景,就在那四大千戶出動之時,他便在自己的屋中觀望着戰局,自從上次追捕碰到了一個狠茬子,使他元氣大傷,至今都未完全恢復,他的膽子變小了不少,他心道自己便在這屋中觀望,那四大千戶聯手連他都很難應付,至多打成平手,所以若是來犯者被那四人解決,他也樂得清閒,若是連那四名千戶也抵擋不住來犯者,那麼他自己也肯定不行,魚死網破的事情他可不會做,他很膽小,很怕死,他還沒有活夠,所以當他看到徐搏輕鬆的殺死那四人之後,心知自己絕對不是對方的對手,於是便開始亡命飛奔,他仗着自己對這東廠地形的熟悉,利用房屋的掩護,想要逃脫徐搏的魔掌,逃過這一劫。
但是在已經成爲天境大神通者的徐搏眼中,那岐根本無所遁形,徐搏修有兩識道術,伴隨着他修爲的精進,兩識道術也有了翻天覆地的變化,現在的他可謂是明朝秋毫,耳聽萬里,所以在他抵達這東廠的一瞬間,他便感知到了那岐的存在,現如今四個千戶已死,能夠對他的死士造成威脅的就只剩下身處異境上品的那岐了。
“乖乖出來,束手就擒吧,我可以給你留個全屍。”徐搏無情的話語在那岐的耳旁響起,那岐此刻躲在一間屋子中,動也不敢動,豆大的汗珠從額頭滑落,心中苦澀道,想不到還是被發現了啊。
徐搏手持赤紅無極刀,傲立虛空,他滿頭青絲無風自動,渾身散發出凌冽的氣息,宛如魔神一般,又好似一把出鞘的利劍。
徐搏見對方仍不露面,冷哼一聲,毫不猶豫的揮斬自己手中的無極刀,又是半條血色長河衝出,瞬間便把那岐藏匿的那間彷彿擊毀,一時之間,血浪翻滾,塵土飛揚,到處都是飛舞的石塊與木屑,而就在這時,心知再也隱藏不了的那岐,硬着頭皮直衝向上,他被徐搏斬出的刀芒搞得十分狼狽,此刻他也來到了虛空中,他身上的衣衫被打的破破爛爛,長髮散亂的披散在臉前,就好似厲鬼一般。
“我與你近日無怨,往日無仇,你爲何要將我趕盡殺絕,你究竟是什麼人?”那岐沉聲問道,心中十分慌張。
“哼,殺你何須理由,想殺便殺,至於我是什麼人,你還沒資格說道。”徐搏不屑的應道,而後橫其手中的無極刀,準備將對方斬殺。
那岐聽此,氣的臉色漲紅,他身爲錦衣衛總指揮使,地位高貴,何曾受過這樣的侮辱與威脅,心中的怒火不可遏止的燃燒着,他心中暗道,對方開來是擺明了要趕盡殺絕,此刻逃是逃不了,不如來個魚死網破,這樣還可能有一線生機。
一念至此,那岐不再多慮,他喚出自己的魂器九轉金剛鞭,拿在手中,猛地向徐搏回去。
九轉金剛鞭宛如一條毒蛇般,吞吐着黑色的毒芒,快如閃電,迅速向徐搏襲去,
“哼,星星之火也敢跟皓月爭輝,簡直就是飛蛾撲火,既然你這麼想死,我便成全你。”徐搏冷笑一聲,揮動無極刀,擊飛蓄勢而來的九轉金剛鞭,左手中的太極元氣斬依然成形,被他猛地拋出,擲向那岐。
太極元氣斬,與太極形似,蘊含陰陽之意,黑白兩色被當中的一條線達到了暫時的平衡,陰陽乃是兩種不同的力量,他們互相排斥,也互相吸引,有着莫測高深的恐怖威力。
圓形的太極斬威力駭人,恐怖絕倫,盡是一瞬間便來到了那岐的身側。
感受到太極斬上的恐怖氣息,那岐心中大駭,他運轉御風道術,拼命的向一側掠去,堪堪避過了太極斬,但饒是如此,他的一截衣袖還是被元氣斬碰到,他低首望向自己的手臂,已是鮮血淋淋,血肉模糊。
此刻的那岐鬆了口氣,隨即便戒備的望着徐搏生怕對方突然發難,可就在這時,他見到了徐搏嘴角露出了一絲詭異的笑容,他忽而覺得頭皮發麻,那岐由於長年進行逮捕暗殺任務,有着很好的對危機預測的直覺,此刻他只覺得有種刺骨的寒意,他來不及多想,趕緊向一旁躲去。
“撕拉!”
那岐雖然躲避的及時,但還是被迴旋的元氣斬打中了肩膀,一時之間鮮血奔涌,他再次受傷,然而太極斬本着不達目的誓不罷休的原則,繼續迴旋,朝着那岐激射而去。
那岐面色微白,嘴角淌血,額頭上豆大的汗滴不住的落下,對方盡是一種道術便將他打成重傷,這讓他很不能接受,於是他大吼一聲,展開了自己的異象。
“異象,暴雨梨花針!”
那岐的聲音剛剛落下,只見在其身後出現了無數的雨滴,這些雨滴連接成形,形成了一個個漂浮在空中的細針,這些細針每一根都蘊含着那岐體內的天地元氣,有着霸道的威力,只見納西右手一揮,便有一般的雨針撞向了徐搏的元氣斬,兩者相撞,發出了一陣陣轟鳴之聲,而後雨針跟跟爆炸,最終才抵消了元氣斬的攻勢。
徐搏見此,眼眸中閃過一絲亮光,摸着下巴微微笑道:“有點意思!”
而就在這時,那岐已經發動了另一波攻勢,只見他左手一揮,剩下的全部雨針,便向離弦的箭般,帶着一股暴烈的氣息,朝着徐搏激射而去。
徐搏見此,不遮不避,他施展防禦道術,一片片紅色的鱗甲出現在了他的體表將他牢牢的包裹住,這正是紅蓮佛法與石鎧道術相結合,開創出的最新防禦術。
“叮,叮,轟,轟...”
雨針打在了徐搏紅鱗甲上,先是一陣陣金石之音發出,而後雨針爆破,發出了震耳欲聾的轟鳴聲,只見一片片水幕在徐搏四周飄散,讓人根本看不清他的身影。
那岐見自己的攻擊得逞,心中大喜,他的異象威力絕倫,即便是異境巔峰的修士也不敢力敵,只能避其鋒芒,徐搏的實力強大,表現驚人,可是在那岐眼中對方頂多也就是個異境巔峰修士,他既然被自己的暴雨梨花針打中,不死也重傷。
可是還沒等那岐高興片刻,他最不願聽到的聲音便幽幽響起了。
“技至於此了嗎?若是如此,那麼就讓我送你上路好了!”
這聲音在那岐耳中宛如來自九幽的魔音,此刻那水霧已經漸漸散去,在那岐眼中呈現的畫面並不是徐搏被轟的支離破碎,相反,對方居然完好無損的站在了那裡。
徐搏意念一動,身上的紅鱗甲緩緩退去,那岐的攻擊連他的防禦都沒破掉,此刻的那岐終於意識到了,對方實力如此驚人,那麼對方的修爲必定是在異境這上,這也就是說對方最少也是一個天境的大神通者了,想到自己正在跟一名天境修士作戰,那些心中一片驚悚,驚恐使他喪失了戰意,此刻的他再也堅持不住,施展御風道術,逃竄而去。
望着那岐亡命逃奔的身影,徐搏一陣恍惚,曾幾何時,他不也正如那岐一樣嗎,被人追殺的上天無路下地無門,只能幼稚的祈求老天保佑,可是老天太忙了根本顧不上自己,就像此刻他也依舊顧不上那岐一樣,其實在這個世界上的規則很簡單,那就是弱肉強食,你強大了你便能夠贏得尊重,便能掌握弱者的生殺大權,而你若是一個弱者,你就只能接受被宰殺的命運。
如今的徐搏已經擁有絕對的實力了,他將不再是弱者,他是可以掌握別人生死的強者,所以他要那岐死,那麼對方就必須死。
“定!”
徐搏低喝一聲,而後遙遙指向那岐,正在亡命逃奔的那岐忽而絕對自己好似被無形的網束縛了一般,動彈不得,他明白這必定是徐搏的手段,想到對方即爲大神通者,那麼必定手段超凡,那麼自己必定是逃脫不了死亡的結局了,那岐一念至此,心中一片死灰。
而在不遠處的徐搏則是從儲物空間中迅速的拿出了弓箭,他搭弓射箭,彎弓如滿月,將自己體內的本源真氣引導到黑色的羽箭之上,而後猛的鬆手。
黑色的羽箭就好似黑色的閃電,帶着嗚咽之聲,撕裂空氣,直接洞穿了那岐的頭顱,將他釘死在了地面上。
那岐睜着雙眼,眼中滿是驚恐,在他的額頭有一個血洞,其中貫穿着一根羽箭,他死不瞑目。
徐搏射死了那岐,至此,在這東廠中所有異境高手都被他殺死了,剩下的弱小修士不足爲懼,盡是他的那些死士便可全部收割,徐搏立在虛空,遙望西廠和聖物將軍府兩個方向,在那裡有他的兩具化身主導,定不會出什麼問題,殺戮依舊在進行着,未曾停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