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名護國者,其中有三位天境大神通者,一位天塹境界的王者,大明的底蘊可真不簡單。”徐搏感慨道。要知道在如今聖人不顯的年代,王者便是代表着終極戰力的,其實力就連天境修士也只能望塵莫及,不可不謂之強大。
“是啊,據我所知,這一次出征朱重陽一共帶了三名護國者,在南京城他還留了一位,只是不知那位天塹高手是在這軍伍中,還是在那南京中。”申淵沉思道。
夜色愈發的深沉了,可就在這時一陣急促的腳步聲由遠及近的傳來,徐搏與申淵都是天境修士,聽覺何其靈敏,兩人都在第一時間便察覺到了有人到來,於是申淵一使眼色,徐搏心領神會,藏匿在了帳篷的一個角落之中。
“嘩啦!”帳篷的簾布被猛地掀開,一位面色白皙,氣喘吁吁的小太監闖進了申淵的帳篷之中。
“申,申公公,不好了,皇上,皇上他的咳嗽病又犯了。”小太監上氣不接下氣的緊張道。
申淵聽此,眉頭一皺,而後露出一副十分緊張的表情,說道:“你先回去照顧皇上,我這就熬藥,快回去吧。”
“有勞申公公了。”小太監恭敬道,而後離開了這頂帳篷。
伴隨着那名小太監的離去,徐搏也從角落中走了出來,他面色凝重道:“爺爺,你給那狗皇帝吃了幾碗藥了?”
申淵嘴角露出了玩味的笑容,用帶有*的咳嗽藥蠶食朱重陽的性命,這是他最大的底牌,申淵對於徐搏自不會有所隱瞞,他壓低聲音凝重道:“不多不少一共八十碗,只差一碗便到了九九歸一之數,屆時,一切都會劃上一個句點,狗皇帝在九天之內必死。若不是等你小子的消息,此刻恐怕朱重陽已經身埋黃土了。”
“爺爺,您臥薪嚐膽,隱忍多年,真是辛苦你了。”徐搏由衷道。
申淵聽此,不以爲然的搖了搖頭道:“身爲大秦皇族,若不是爲了報仇雪恨,我早就隨小四一起赴死了,如今大仇得報,也算是了了我一樁心願。”
徐搏沉吟片刻,忽而眼睛一亮,他直視申淵道:“爺爺,朱重陽雖未當年滅我秦國的罪魁禍首,但是大明國的人將我秦國之人殘殺殆盡這也是不爭的事實,死了一個朱重陽,還會有朱標坐上皇位,屆時,您認爲他會善罷甘休嗎?”
申淵已經活過了上百年,自然聽懂了徐搏話中的意思,他皺眉道:“可是覆滅大明並非易事啊!”申淵語罷,忽而意識到了什麼,他眸子中閃過一絲精光,而後朝徐搏問道:“難道你有辦法。”
徐搏嘴角揚起一個弧度,露出了一個高深莫測的笑容,他寒聲道:“明國欺我們太甚,父皇,母后全都慘死,我不想就這麼罷手,我想讓明國的皇族爲當初他們的所作所爲付出慘重的代價。”
“爺爺,其實我早就有了打算,但是想要完成復仇,使明國覆滅還需要您的幫助,不知您肯不肯幫我。”
申淵聽此,淡然一笑,而後說道:“我苟延饞喘的活着爲的還不是復仇嗎,如今你有注意,我自然鼎力支持,大不了豁出這條老命罷了。”
“爺爺,沒這麼嚴重,你且聽聽我的計劃再做定奪!”徐搏冷靜道。
“在南京城只有一位護國者,我足以力敵,而且在南京城中有不少秦齊和小黑安插的暗部,在者,我更有青幫幫主喬八指的支持,我若回到南京調集這些力量,憑藉我的指揮與實力,足以覆滅南京城。”
申淵微微頷首,而徐搏則繼續說道。
“還有就是這戰場之事,若要完全覆滅明國,定要給他們致命的打擊,我想您在毒死朱重陽之後,明國的大軍定會軍心渙散,當時候便隻身前往戰國,說服戰國的國君,我想他一定會答應的,因爲明國是他的宿敵,他一定不會放過如此好的機會,而後待他全力攻打明國部隊時,您便聯合小黑,秦齊,倒戈相向,我相信到時候,明國一定會全軍覆滅,再不濟也會是元氣大傷,也就對我們產生不了什麼威脅了。”
申淵聽了徐搏的話,眼眸大亮,他嘆息道:“你小子果然有將相之才!只可惜生錯了年代,若是當年是你執政,我想秦國也不會被覆滅啊。”
徐搏搖頭苦笑道:“將來的事情誰也出不準,回到過往我也不一定會比父皇做的好,往事已矣,咱們別再提了,現如今,最重要的便是復仇。”
申淵點了點頭,而後運起法術,飛快的將最後一碗帶有*的咳嗽藥煮好,他朝徐搏說道:“時間差不多要到了,我要去給那狗皇帝送藥了,只要在等九天,九天之後,他必死無疑,屆時,我會按照你的囑咐去做的。”
徐搏微微頷首,而後眼眸一亮,他從懷中掏出了一本獸皮秘籍塞給了申淵,說道:“有了這本秘籍,您就不用孤身犯險去往戰國了,並且您學會之後,你便是碰上天塹境界的王者說不定也能戰而勝之!”
申淵聽此微微一怔,然後接過了徐搏手中的秘籍,在心中暗道,是什麼秘籍竟會有如此神效。
申淵目光觸及秘籍封面的字跡,又是一愣,只見在其上寫着《一氣化三清道術》七個篆字。
“居然,居然是三清聖者的一氣化三清道術。”申淵驚訝道,學會這種道術可以讓自己劃出三個與自己實力相同的分身,功效可謂逆天。
“小子,你是從哪裡得來這本秘籍的?”申淵好奇的問道。
徐搏笑着搖了搖頭,並沒有細說,他面色凝重道:“這裡有爺爺您在,我就放心了,至於這本秘籍的來處,說來話長,等以後有機會我在給您解說,我現在要儘快趕回南京,有什麼重要的事情,您要通過小黑的白雕及時的通知我。”
“沒問題。”申淵點頭道。
就這樣,在這墨色的夜晚中,這對爺孫分道揚鑣,各自爲戰,他們的目的只有一個,那就是覆滅明國,爲秦國的百萬生靈報仇雪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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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一個夜晚,在那漠北冰原的至高峰,珠穆朗雪峰的最頂端,一名衣着破舊,渾沾滿身油漬,酒漬的破落道人,在仰望星空,獨自飲酒,這人正是當今世上唯一的聖者,曾與徐搏有過一段邂逅的半仙道人。
半仙道人,手提酒壺,望着夜空中的漂浮的星星,眉頭微皺。
“七星連珠之勢已經形成,盡頭的魔主之星光芒大盛,看來這片天地又要有一片血雨腥風了啊!”
“明.慧行暗淡無光,行雲星光彩處於亮與大亮之間,這也就意味着明國的戰敗已是天註定之事了”
“俗世的事情,我自不會去幹涉,可我不得不要再走一趟了,徐搏,希望你能別讓我失望,我可不想你成爲一個魔頭,然後步了項羽的後塵,我真的不想殺你。”
半仙道人發出一聲慨嘆,而後無奈的嘆了口氣,身形漸漸消失在了這雪峰之上。
在這世上許多事情都是冥冥之中自有定數的,半仙道人知道自己無力去改變什麼,但是他在儘量讓事情往最好的方面發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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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那漠北冰原極深極寒極陰之地,有一條河,而今這條河已經被酷寒凍結,成了冰河,過了冰河有一溜空地,高高低低建着幾座僧人圓寂塔,塔呈圓形,狀近葫蘆,外敷有厚厚的冰雪,其中有一塔,塔的中心豎着一木樁,四周以黃泥塑成那個,基座壘以青磚,朔風凜冽,雪花飛舞,這個破落的圓寂塔在風雪中顯得很是悲涼。只是,任誰也不會想到在這個圓寂塔中竟還有人,活人。
而此人正是當世,悲天憫人,欲度世人的菩提大師。
菩提大師閉關已經有很長的時日了,而他身前的那個乾坤鉢則散發着赤火如血的亮芒,耀眼無比。
但是一旦進行閉關,人的五識感關便會全部封閉,什麼都不可感知不到。
此刻的菩提大師,通體陰冷,瘦弱枯柴,兩條長長的白眉無力的垂落下來,就好像兩條無精打采的柳絮。
而就在這時,菩提大師眉頭猛地一皺,而後他喉嚨一甜,一口鮮血被他噴出,灑在了赤紅的乾坤鉢上,使其更加妖異。
菩提大師,怔怔的望着眼前的乾坤鉢,眉頭皺的更狠,此次閉關他並沒有突破到聖人境界,因爲在他的心中始終放不下對徐搏的執念。
菩提大師沉吟良久,而後掐指一算,幽幽嘆道。
“這就是命運,該來的始終要來,這也是命數,該斷的始終要斷,邪魔亂世,必當斬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