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手中的紙條,小黑心中有一股說不出的喜悅,只是這喜悅並沒有維持太長時間,便被激盪的號角聲生生打斷了。
小黑麪色凝重,他運轉體內的天地元氣將手中的紙條震成了粉末,然後身着黑色的將士盔甲,一臉肅然的走出了自己帳篷。
激盪的戰爭號角持續了很長時間,草原的大地蕩起了無數的塵土,上萬的黑甲兵士已經集結完畢,今日要進行的是大戰前的最後一場預熱,也會是這月餘來的最慘烈的一場戰鬥,大明的談判使已經入戰國商談,朱重陽的想法很簡單,如今的他大軍壓境,他想要不戰而屈人之兵,迫使戰國皇帝投降,畢竟當下戰國正值瘟疫時期,國力大衰,朱重陽此刻來犯頗有趁火打劫的意味。
然而戰國的皇帝身爲一國之君又豈會輕易妥協,他安置好大明的來使,表面上一副妥協的樣子,但是一直不鬆口,於是朱重陽便不斷的發兵騷擾無雙城,進行小規模的戰鬥,以此來給戰國國君警告,但是他自己卻不知他已經上了戰國皇帝的當。
戰國的君主用的是緩兵之計,他拖了一個多月的時間,抓緊時間集結隊伍,控制住了瘟疫的蔓延,然後等到一切準備就緒,便毫不猶豫的殺死了大明傲慢的來使,將其拋屍無雙城外。
此番舉動自然使得朱重陽大怒,朱重陽與今日派了一萬精兵攻打無雙城,作爲試探,三日之後,在他的指揮下,五十萬大軍便會馬踏無雙城,然後直搗黃龍,打向戰國的首都雍城。
就在此刻,一萬精兵已經集結完畢,三千騎兵,兩千弓箭手有聖武大將軍麾下驃騎將軍秦黑率領,而五千黑甲步兵則有太子朱標麾下的龍牙將軍秦齊率領。
隨着嗡嗡鼓振的聲音密集響起,戰鼓擂的轟天響,而一萬兵士在秦黑與秦齊的帶領下開始了攻城。
然而一向閉門不戰的無雙城今日卻一反常態,大開城門,成像上萬的灰甲步兵猶如洪水般傾瀉而出。
戰國由於臨近十萬大山,在此土生土長的人們大多都是彪悍無比,勇猛異常,而被選入戰國軍隊的無一不是精銳,於戰國軍人戰鬥過的大明兵士給戰國兵士起了一個很粗獷的稱呼,是爲‘野人’。此刻衝出的灰甲野人們自然不是好相與的角色,他們以牙還牙,私下裡都稱呼大明的兵士爲‘黑甲奴’。
戰國的兵士們大多都是身高兩米的大漢,他們揹負着一把沉重的大劍,在腰間則挎着兩把精緻的短斧,他們的盔甲爲灰色,竟都是用獸皮所製成的,這在常人眼中可謂匪夷所思,要知道在戰場上堅固的盔甲可是生命的保障,但是戰國的野人們卻不以爲然,他不信賴盔甲,信賴自己鋼鐵般的古銅色肌體。
戰鬥從一開始便進入了最慘烈的對抗。
秦黑指揮着手持長矛的重型黑甲玄騎進行衝擊,他們宛如一股鋼鐵洪流,想要衝散,衝死那些恐怖的野人士兵。
戰國的野人士兵們,都如一頭頭猛獸般,他們喘着粗氣,眼眸猩紅,有快步到小跑再到快跑,他們巋然不懼迎面而來的黑甲玄騎,企圖用自己偉岸的身軀,給對方以致命的打擊。
草原大地在黑甲玄騎與野人士兵們的衝擊下,劇烈的抖動着,兩方的戰鼓擂的轟天震響,雙方都是氣勢如虹。
而就在這時,兩千弓箭手在秦黑的指揮下,暫時的來到了步兵的前列,他們拉動了長弓的弓弦,彎弓射箭,無數枝箭矢猶如流星般劃破天空,又像雨點般鋪頭蓋雨向數千名野人戰士衝擊而去。
一時之間,利箭入肉的悶響聲不絕於耳,一抹抹淒厲的血色在野人戰士們的身上綻開,有的野人戰士被利箭擊中要害倒下了,那血色如雨滴般飄灑,濺在了一名又一名戰士的臉頰與胸膛,但即便是中箭,卻沒有一個戰士發出痛嚎,野人戰士們在利箭入肉聲中倒下,在倒地的悶響聲中與世長辭,一眠不醒。
“殺!”
而就在此時,城門樓上擂鼓的野人戰士嘶聲狂吼,迴應他的則是數萬名野人戰士的震天狂吼。
“殺!”
無數的野人戰士們狂呼大喊,而後他們在第一時間取下了腰間懸掛的精緻短斧,用盡全身力量擲了出去,因爲此刻的他們已經距離黑甲玄騎足夠近了,如若近戰,渾身覆蓋重甲騎兵,則不怕任何兵器與挑戰,可是一旦在馬上兵士被擊落,那麼無論是兵士還是身負黑甲的戰馬都會在第一時間被狂野的戰國兵士們活活踩死。
鋒利而又精緻的短斧在虛空中高速的旋轉着,割破了空氣,發出了一陣陣的呼嘯聲,凌厲的斧刃閃爍着駭人的明亮光芒,在草原上映出一道道雪亮的色彩,而這些鮮亮無比的斧刃,很快便會染上鮮紅的血色。
‘黑甲奴’大明兵士的羽箭射死了不少野人戰士,但是這一有利的情況並沒有持續太久,便被戰國野人戰士們的短斧給徹底的打破了,一柄柄飛速旋轉的短斧有着巨大的殺傷力,讓最兇猛的大明黑甲玄騎失去了優勢。
箭雨沒能把所有的野人戰士射死在在地面上,而無數的鋒銳短斧形成的波濤,卻是直接讓黑甲玄騎失去了攻擊力,短柄斧形成的風暴席捲了黑甲玄騎,一個個騎兵被打落,然後被自己或者戰友的戰馬活活的踩死,而沒了指揮着的戰馬則如同無頭蒼蠅般四處亂撞,黑甲重騎的優勢不復存在。
而此刻的野人兵士們終於臨近,他們一如既往的默默的抽出揹負在身後大劍,對着戰馬,對着騎兵揮斬而下,伴隨着一抹抹觸目驚心的血色濺出,拉鋸戰戰正是開啓。
心知黑甲玄騎的優勢不復存在,秦黑的眉頭微微皺起,然後他不再顧及已經兵敗如山倒的騎兵,下令弓箭手再次開始發動攻擊,而此刻在秦齊的率領下,那五千手持長矛的黑甲兵們也開始了自己的奔襲。
鮮紅的血染紅了戰場,這些血液有大明兵士的,也有戰國兵士的。
一名騎兵被野人戰士手中的大劍斬下了頭顱,但是呼嘯而來的黑色羽箭則毫不留情的射穿了這名野人戰士的胸膛,這名戰士胸口的鮮血噴灑,他不甘的緩緩倒下,一名騎兵長並沒有被短斧擊中,他騎着戰馬撞飛了三四名野人戰士,他隱約間還聽到了他們骨頭碎裂的聲響,騎兵長身騎戰馬,揮舞着手中的大刀,不斷的收割着野人戰士滿的生命,而被撞飛的幾名野人戰士有的起來了再繼續戰鬥,而有的則直接倒地不起,昏死過去。
然而騎兵長並沒有逞太久英雄,便被一個身高三米的巨人千夫長給落下了們,而後等待着騎兵長的便是,無數的大劍齊齊斬下,縱使身着堅固的重甲亦不能阻擋野人兵士們手中勢大力沉的重劍,不多時騎兵長便被斬成了肉泥。
慘烈的戰鬥仍在不停的上演,血腥的場景永不落幕,野人戰士彪悍勇猛,騎兵們悍不畏死,而黑色的羽箭則冷酷無情,戰爭逐漸的走向白熱化。
轟鳴的戰鼓不停息的敲擊着,兩軍都懂一鼓作氣二則衰三則竭的道理,所擂戰鼓的兵士絲毫沒有停歇,大明這邊的鼓兵身高兩丈,是個髯須大漢,渾身肌肉猶如臥龍一般,堅硬如石塊,可是此時這彪悍的大漢卻累得嘴角淌血,他的衣襟都被鮮血染紅了,他的虎口已經裂開,淌出的鮮血揮灑在了戰鼓上,讓鼓面添了一抹淒厲的血色。
戰國的鼓兵亦不好受,身高兩尺的壯漢,已經陷入了癲狂的狀態,全然不顧已經鮮紅的雙手,他雙目猩紅,只要戰鬥不停止他便會一直敲擊下去,如若戰鬥停止,那麼他將會走到自己生命的盡頭,與死去的弟兄一同長眠。
而就在這時,黑甲步兵已經衝到了野人兵士的羣體中,兩方剛一相遇,便開始不死不休的癲狂大戰。
此刻的弓箭手已經失去的遠攻的作用,他們在秦黑與秦齊的帶領下一同向中心戰場衝去。
“乾死野人!”一名大明兵士在怒吼,他的長矛刺穿了一名戰國兵士的喉嚨。
“砍死黑甲奴!”戰國的兵士在悶聲狂吼,一位野人兵士陷入了暴走狀態,他雙眼猩紅,用全身的力氣竟是將一名大明兵士生生攔腰斬斷。
“爲了大明!”
“不死不休!”
“保衛家園,縱死不做亡國奴!”
兩方的戰士都在嘶聲狂吼,秦齊與秦黑也加入了戰鬥,他們各自對上了一名身高三米的千夫長,忘我的戰鬥着。
此刻的戰鬥已經接近了尾聲。
無邊的屍體堆滿了戰場,鮮血染紅了枯黃的草地,在如此慘烈的戰鬥中大明與戰國雙方都沒有佔到絲毫便宜。
最終,龍牙將軍秦齊與驃騎將軍秦黑攜以二十弓箭手,十名黑甲步兵歸來。
戰國,一名萬夫長帶着三名千夫長,十名戰士迴歸,雙方鼓手均力竭而死。
慘烈的戰鬥終於落下了帷幕,然而戰鬥遠沒有結束,這只不過是大戰前的最後一場演奏,真正流血漂櫓的時刻即將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