斜射的烈日之光,穿過濃密的雲霧,傾灑下來,照在坊士樓房的碧瓷土瓦上,照在街道兩旁的綠草地上和正中央的方磚甬道上,也照在那城主公子火辣辣的面龐上,五指山般的掌印,在陽光的照射下愈發的鮮紅了,它就是一個恥辱的印記,讓趾高氣昂的城主公子一陣錯愕之後,心中憋屈異常。
不僅僅是城主公子錯愕,圍觀的羣衆們也被徐搏的囂張震驚的說不出話來,要知道在這天高皇帝遠的翁城,城主可是名副其實的土皇帝,而這城主公子毫無疑問就是土太子。敢打土太子的臉,還是當衆赤裸裸的打,這不得不讓人驚歎。
一時之間,震驚的,幸災樂禍的,解氣的,擔憂的,種種目光齊聚于徐搏一身。而本來人聲鼎沸的街道,頃刻間鴉雀無聲,落針可聞。
“好小子,不愧是魔主,雖然不夠霸氣,但是,相當豪氣,打得好。”玄魔興奮地大嚷着。
“誰?是誰?誰敢打我?我爸是城主!”白嫩胖子掙扎的坐起身來,他吐出幾顆碎牙之後,鬼哭狼嚎的叫囂着。
徐搏不可思議的看了眼自己的手掌,只不過是輕輕地一巴掌居然就把一個至少三百斤的大胖子給抽飛了幾丈遠,無量玄萸果,還真不是浪得虛名啊。
沒有理會胖子的叫囂,也任由他的幾個手下圍住自己,徐搏徑直走向了那個小女孩。
徐搏用手擡起了小女孩的下巴,正對着小女孩清澈的眸子,他的臉上撐起了一個和煦的微笑。
“雖然我沒有錢,但是我可以幫你葬了你父親,以後,你跟着我,當我的小侍女怎麼樣?”
這名名爲小暖的小女孩,拼命的點頭,只是當她看到向他們走來的護衛時,眼中充滿了驚慌。
“嗆...”
轉身,無極刀出鞘,淡淡的紅色微光若隱若現。
“連你也在興奮啊,看來我這麼做是衆望所歸啊。”徐搏朗聲笑道,他單手持刀,傲立當場,頗有一夫當關萬夫莫開的英勇神姿。
幾個護衛們蜂擁而至,而徐搏的刀也是呼嘯斬出。
徐搏的刀勢沉穩甚至簡拙,但偶爾卻又如雨點般詭異飄忽,始終稟持着一個原則,那就是出刀最爲省力,落刀處卻必然是對手最薄弱的部位。他已經掌握了霸王三篇中第一篇刀技的精髓。
剎那間,幾名護衛血灑當場,而徐搏全身滴血不沾,他提着無極刀,一步步的向那城主大公子走去。
白嫩胖子自出生以來,何曾經歷過這種生死危機,他被嚇的面色慘白,聽着徐搏那並不沉重的腳步聲,他嚇得渾身顫抖。
“你敢殺我?我爸可是城主!”白嫩胖子好似只會這一句話,可是以往百試百靈的仗勢欺人法,今天好似並不管用。
“哼,”徐搏冷哼一聲,他並不打算殺死這胖子,他可不想鬧得一發不可收拾,正準備狠狠的教訓一下對方,然後轉身離去,可就在這時一聲暴喝突兀的響起。
“誰敢殺吾兒!”
話音剛落,只見四個青衣人如同鬼魅般瞬間出現,圍住了徐搏。
“命輪境界的修行者。”玄魔小聲的嘟囔道,他是在給徐搏提醒。
一個比白嫩胖子胖的更加離譜,穿着更加華麗的老人被轎伕擡着出現在了人羣中,在他的身後浩浩蕩蕩的跟着幾十名護衛,而這個老胖子正是甕城城主。
看着更大的一座肉山,遮天蔽日而來,徐搏暗歎一聲,果然是豬父無猴子啊。
“父親,父親,殺了他,爲兒報仇啊。”大公子見到自己的靠山來了,立刻爬了過去,邊哭邊喊,那神情要多悽慘有多悽慘。
老人看到自己心愛的獨生子被打得這麼悽慘,他望着徐搏,目光中閃過一絲厲色,而後冷聲道:“殺了他。”
聽到了城主的命令,四個青衣人對視一眼,正準備動手。
“誰敢殺我!”但是令四人始料未及的是,這一次輪到徐搏大聲叫囂了。
“難道你爸也是城主?你是城主的私生子?”玄魔的話差點讓徐搏噴出一口老血。
“你有多遠給我滾多遠”。徐搏暗道,對於玄魔這個活寶徐搏還真是無可奈何。
正當衆人發愣之際,徐搏直接從懷中掏出了一塊玉牌,而後大聲吼道,
“我乃三皇子麾下,徐搏大將軍是也,誰敢殺我!”這一次輪到徐搏狐假虎威了。
“見此令牌,如見皇子還不快跪下。”徐搏大聲吼道,把衆人哄得一愣一愣的。
“三皇子,千歲千歲千千歲!”不知道是誰帶頭呼喊了一聲,而後衆人都開始呼喊隨即全部跪倒。
“真是三皇子的玉鑑令牌!”胖子城主瞪大了眼睛使勁的瞅了瞅了徐搏手上的令牌,不可思議的怪叫一聲,而後如肉球般從轎子上滾落下來,撲倒在地。
大明是一個等級制度森嚴的王朝,膽敢以下犯上者,輕則發配充軍,重則滿門抄斬,所以在看到了徐搏手上的令牌之後,胖子城主哪還敢找徐搏的麻煩。
徐搏望着那黑壓壓一片伏地的百姓,撓了撓頭,笑道:“沒想到這東西還真好使。”
徐搏不再理會伏地的衆人,他徑直走向小暖,抱起地上小暖父親的屍體,輕聲說道:“你叫小暖是吧,從此以後你就是我的侍女了,跟我走吧。”
西山上。
“迎山倒了...”
“順山倒了....”
嘴中喊着號子,徐搏赤裸上身,手持無極大刀,運足千鈞之力,每一刀砍下去都有一棵大樹應聲而倒。
那一年,徐搏帶着溫柔懂事的小暖和終生與他相依相伴的狗肉,還有那個爲老不尊的活寶玄魔,在西山之上砍倒了九十九棵古木,爲小暖的父親做了一個棺材,將其體面的下葬之後,僱了一輛破舊馬車,踏上去往南京的道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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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會還有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