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入罪惡之城,落腳處是散亂柔軟的綠色雜草,四周灰濛濛的,被迷霧所籠罩,遠處依稀可見一個閃爍的亮點,而腳下只有一條青石鋪成的甬道,在青石之上刻滿了密密麻麻的紋絡,這些紋絡散發出淡淡的亮光,爲徐搏在這昏暗的迷霧中指出了一條明路。
徐搏順着甬道,向遠方發出閃亮的光點走去,忽而,他只覺得右手的手腕處似針扎一般疼痛,而後他擡起右手,撩開衣袖,目光觸及右手的手腕之處,頓時吃了一驚,只見在他右手的手腕突然出現了點點紅腫,這些紅腫的斑點蔓延的趨勢很快,只是一瞬之間便爬滿了徐搏整條手臂,直至肩膀處才募的停止,徐搏只感覺右臂一陣麻痹,隨後竟是徹底失去了知覺。
這詭異的一幕突兀的發生,令徐搏驚訝無比。
“這究竟是怎麼回事?”徐搏疑惑道,此刻他的心中如波濤般不能平靜,自從踏入了虛擬宮,就一直怪事連連,在這裡所有事情都透着詭異,這未知的地方有太多未知的恐怖在糾纏着他讓他心中不安。
“我想我知道這時什麼地方了。”就在這時,玄魔的話語幽幽響起。
徐搏聽此,滿面疑惑的問道:“這鬼地方究竟是怎麼回事,快說來聽聽。”
“昔年,我曾追隨七代魔主大人項羽征討過一個名爲鬼谷國的國家。”
“前邊我們進攻都很順利,摧枯拉朽般的一路打到了鬼谷國的都城,奇門城。”
“當時的項羽大人一身修爲已經趨至聖人境界,他見奇門城城門打開,雖然感覺有詐,但是他相信一切陽謀詭計在絕對的實力面前都是不堪一擊的,於是他便毫不在意的帶着三萬精兵衝入了奇門城,然而,慘劇伴隨着他們進入奇門城便開始接連不斷的發生了....”
話至此處,玄魔慨然一嘆。
“後來到底發生了什麼?發生了怎樣的慘劇?”徐搏邊走邊聽,他見玄魔停止了話語,於是便好奇的問道。
在魔戒空間中的玄魔沉吟良久才繼續說道。
“當他們進入奇門城之後,先是三萬精兵被未知的生物與未知的機關屠殺個精光,而後項羽大人悲憤欲狂,可是他怎麼也找不到兇手,在屠殺了無數的奇特生物之後,他竟發現自己被困在了奇門城,出不去了。”
“奇門城這麼厲害,連一名聖者都能困住!”徐搏不可思議道。
“唉,也是在事後,項羽大人才明白那不是一座普通的城池,原來鬼谷國的皇帝是一名陣法大宗師,且修爲也已經達到了王者的境界,當項羽大人所向披靡的橫掃鬼谷國之時,他便知大勢已去,所以他以自己爲陣心,以奇門城爲陣基,以十萬奇門城民衆的血肉與靈魂爲陣源,將自己窮其一生搜刮而來的奇珍異獸全部放在了大陣之中,讓它們成爲了陣中的殺人利器,而後終於造就了奪天地造化,驚天地泣鬼神,可困殺聖者的絕世殺生大陣。”玄魔嘆息道。
“既然可困殺聖者,那麼項羽最後是怎麼逃出去的?”徐搏問道,他沒想到時間竟然還有如此恐怖的陣法,但是以十萬人的生命作爲陣源這個代價未免也太重了,不得不說那鬼谷國的皇帝絕對是一個偏執到極點的瘋子,也是一個寧願玉石俱焚也不願苟且偷生的狠人。
“鬼臉面具......”四個字從玄魔最終吐出,讓徐搏有種不寒而慄的感覺,而後他用心去感受那浮在心間靜止不動的面具。
鬼臉面具似哭非哭似笑非笑,潔白的骨面上鐫刻着兩道暗黑的印記,在這裡邊住着一個名爲噬魔的邪靈,他是一個邪惡的惡魔,時刻窺覬着徐搏的身體,隨時準備取而代之。
“喲,魔主好雅興啊,居然捨得來看我這個被打入冷宮的可憐人,怎麼?面對這殺生大陣害怕了嗎?戴上我吧,我隨時可以帶你的出去。”噬魔的話一如既往的森然幽冷,且充滿誘惑力,徐搏不願在此停留過久,頃刻間收斂了自己的心神。
鬼臉面具確實極強,想當初自己只是個不入流的修士,可是戴上面具之後卻是輕易的打敗了一個異境修士,但是這面具確實個雙刃劍,它會帶給你絕對的實力,但是也會給你帶來致命的危險,因爲在其內始終潛伏着一個名爲噬魔的邪靈在窺覬着你的靈魂。
徐搏繼續前行,他沉吟良久,而後沉聲問道:“玄魔,你的意思是說這虛擬宮是一處殺生大陣?”
“我也不確定,畢竟我們還未深入,這裡只不過是外圍罷了。”玄魔含糊道。
徐搏聽此,陷入了沉思,他在與大師兄劉芒在山洞一起修行的時候,便被告知了此行的目的,他們是要來此參加試煉,對手是九邪的衆人,而目標則是找到那兩件太極宮曾經遺落在此的密寶,一個名爲鎮魂塔的聖器和一本失傳已久的秘籍。
虛擬宮曾經是在毫無防備的情況下被極明老人覆滅的,當時虛擬宮的宮主正在衝擊天境,極明老人便是趁此時機滅掉了虛擬宮,但是虛擬宮的宮主歐陽冶卻沒有死去,他身爲一名陣法宗師,在極明老人要殺他的最後關頭開啓了虛幻大陣逼退了極明老人,這些秘辛徐搏也都是通過大師兄劉芒知道的。
而如今虛擬宮重新開啓,難道說歐陽冶真還活着?而這個殺生大陣難道是他所設?可是他的目的又是什麼?難道是爲了殺掉我們,重振虛擬宮。
想至此,徐搏猛地甩了甩頭,雖說這樣推斷勉強可以成立,可是又有太多的謎團他很是不解,那麼就只好深入了,行至此處他仍未見到一個同行之人,撲朔迷離的前方究竟藏着怎樣的危機呢?
“嘶......”
徐搏倒吸一口冷氣,忽而感覺左臂處有股鑽心的疼痛,而後他趕緊掀開左袖,映入眼簾的是點點紅斑迅速的瀰漫整個手臂,然後他的左臂也徹底失去了知覺。
“這究竟是怎麼回事?”徐搏感到了一股前所未有的危機,然後他加快了步伐,向那一點亮光走去。
終於臨近,他看到了一個破舊的木門,在木門之中鑲嵌着一顆璀璨的夜明珠,原來亮光是夜明珠發出的,然後他在木門之上發現了‘內城東入口’五個大字。
只是此刻的徐搏還有心情注意這木門的異處,因爲他在木門的一旁發現了一名扎着馬尾辮的女童。
女童兩隻馬尾極長,已經垂到了地面,她的臉龐很白,在她的眉心有一硃紅印記,只是她的雙眼卻是暗淡無光,在女童的身前的地面上畫着一個六芒星,在六芒星上則擺着一個瓷碗,而在瓷碗中則是鮮紅似血的紅色液體和一個小小的稻草人,此刻女童突然擡起了頭,對着徐搏桀桀冷笑兩聲,然後左右手分別拿着一個鋼針向浸在碗中的草人扎去。
徐搏怔怔的盯着女童的舉動,而後頭皮發麻,心中暗道,這怎麼跟上一世的扎.草人刺針詛咒如出一轍啊。
然而讓他驚駭的還在後邊,只見那女童將兩根鋼針猛地紮在了浸在紅水中的草人的雙腳腳腕之處。
而後徐搏只感覺雙腳傳來錐心般的疼痛,他一個趔趄摔倒在地。
原來那女童詛咒的對象居然就是他!
腳腕上的紅斑迅速的蔓延着,頃刻間,徐搏的雙腿便失去了知覺。
徐搏趴在地上,仰起頭死死的盯着那邪惡的女童,而後者則繼續獰笑着掏出了最後一根鋼針,她右手持鋼針猛地向草人的胸膛扎去!
危急關頭,徐搏面色陰沉,他忽而大聲喝道。
“定!”
定身道術及時用出,使得那女童定在了原地,女童右手中的鋼針距離草人的胸膛不過一寸,而在其臉上還保持着獰笑的表情。
“混沌,斬了她!”徐搏四肢麻痹不得動彈,他喚出了無極刀,讓其代爲殺敵。
猩紅的無極刀閃着赤色的血芒,帶着無盡的殺意席捲向那女童,只是一擊便將那女童的頭顱斬飛。
施術者一死,徐搏恢復了些行動能力,只見他爬行到那碗旁,將碗中的草人拿出一看,那草人的面容與自己一模一樣,徐搏面色一冷,他飛速的拔出了草人身上的鋼針,而後摔碎瓷碗,片刻後,他終於完全恢復了行動能力。
“沙沙沙.....”
徐搏聽到了一陣細微的聲響,他翻開了那女童的屍體,只見一個如同水蛭般的肉.蟲自女童身上鑽出,鑽入地底消失不見了。
“這是什麼動物?”徐搏疑惑道。
但是那肉.蟲已經鑽入地底消失不見了,他只好站起身來,他望着那內城東入口五個大字眉頭緊皺。
僅僅是外城就已經兇險萬分,那麼內城又會有怎樣的危機呢?
難道說這裡真的是殺生大陣嗎?
沉思良久,徐搏苦笑着搖了搖頭,無論前方有着怎樣的危機,只有前進才能夠知道啊。
想至此處,徐搏不再猶豫,他推開了眼前了木門,走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