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袍青年忽然閃電般在自己身上一抓,竟取出了一根筷子粗細的金黃色木頭,猛的一拋而出,並一拳擊了個粉碎,化爲了一堆金色粉末迎風而散。
隨之他再大袖一揮之下,當即一道藍色光幕憑空浮現,瞬間將自己罩在了其中。
金冠老者在巨舟上目睹此幕後,卻一撫掌的哈哈大笑起來。
“哈哈,果然此子早年真得到這般一根幽檀靈木!藍小子,雖說你得到後一直當做隱秘,根本沒告訴過幾人,但卻未曾料到你的親信赤鯉會向本王和盤托出。要不是本王不惜設下苦肉計,讓厲鯤向你投誠,故意放出風聲去,你又怎會上當將此木一直貼身而放。你還真信了什麼利用你你軀殼施展上古法陣咒殺之說,真是可笑之極!”
“陛下英明#妖皇雖身爲真丹境強者,但在陛下面前,卻只能束手就擒了。他雖然知曉抵擋此咒殺唯一有效方法就是帶着此根世間少有的靈木在身,卻殊不知,此木散發的香氣和這毒人之血所化毒霧融合之後,卻會讓毒性順緝拿增強數倍,即便是真丹之境的強者,也根本無法抵擋的。”厲鯤也是臉露喜色的,在一旁恭敬的說道。
而與此同時,原本在黑色霧氣中游走吞噬霧氣的血蛟龍,竟紛紛發出哀鳴聲的掙扎起來,原本略有些透明的血色外殼竟在劇毒的侵蝕之下,發出“茲茲”的聲響,身形頓時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飛快縮小起來,片刻工夫便重新華化爲了一團毫無生氣的黑色液體。
而那些原本只是行動稍有遲滯的銀色甲士般的傀儡。在被黑色毒霧一卷而過後,看似堅硬無比的甲衣,也紛紛侵蝕熔解開來,頃刻間就行動遲緩無比。隨後一頭頭的從高空墜落而下,再也無法動彈分毫了。
而本應該萬毒不侵的海妖皇,瞬間被黑色霧氣如同跗骨之蛆般將其包裹在其中,體表原先放出的藍色光幕竟然無法阻擋分毫,俊美的臉龐一下蒼白如紙起來。
僅僅幾個呼吸的工夫,其氣息較之先前便衰弱了小半之多。
白袍青年當即眼中厲色一閃而過。一聲低吼之下,周身泛起一層藍色光芒,將周圍的黑色的毒霧逼開了稍許,而後一個模糊之下,驟然化爲了一條數十丈大小的藍色蛟龍,並在一聲響徹天際的龍吟聲中,就硬生生衝出霧海,直奔海皇宮殿內激射而去。
而就在海妖皇現出真身的瞬間,原先退下的六大殿主卻早有預料的般猛然一掉頭,化爲六道晶虹的一涌而上。緊追其的沒入宮殿之內。
“妖皇大人!”
青禽等幾名化晶期戰將,見此情景,不禁心急如焚起來,原本戰局稍有轉機,卻這頃刻間完全被顛覆了。
他們當即互望一眼後,就驟然間催動剩餘法力的一鬨而散!
到了此時。他們自然只能個謀生路了。
不過在被那十幾頭聖獸一涌而上後,當即或殺或擒,根本沒有一人能夠安然脫身。
隨後,原本退在遠處的海族大軍,在金冠老者一聲吩咐下,當即將海皇宮圍了個水泄不通。
這時,這位滄海王族的王者,才大鬆一口氣,面露喜色的大聲說道:
“從此以後,這滄海之中便不再有什麼海妖皇。而只有我們滄海王族!”
其洪亮的聲音方一落下,戰場之中頓時響起了一陣歡呼聲,原本神情肅穆的海族衛士,臉上均露出了興奮和豁然之色。
而金冠老者則說完之後,便負手而立。目光再度望向了包圍圈中央的海皇宮方向,靜等從海皇宮中有好消息傳出。
再起心目中,在海妖皇已經身中奇毒情形下,自然絕逃不過六大殿主的共同追殺。
只要將這位妖族真丹滅殺掉,他們此戰纔算是真正功德圓滿了了。
結果足足等了有一刻鐘工夫後,原本安靜無比的海皇宮中,則終於有了動靜,但見六道氣息強大的晶虹再次從中一閃而出,並往金冠老者所在巨舟激射而回。
片刻後,巨舟之上。
一名彩袍女子站在金冠老者的身前,在稟告着什麼,其他五名鱗族假丹強者,則神色恭敬的站再此女身後。
“什麼,被他給跑掉了!這怎麼可能!“”金冠老者只聽了數句,神色就一下變得驚怒交加起來。
“陛下,在我等一路追蹤之下,發現海妖皇潛入了地下深處,而手中還夾帶着一名我族女子。當我們跟隨氣息來到更深處一個密室中是,他竟從一個早已佈置好的法陣處,直接撕裂虛空,進入到了一個未知的空間裂縫中去了,而在其進入之後,又將入口硬生生的擊毀了。”
“陛下,我先前在被抓之時,似乎便聽說過,在這海皇宮下面有一個罕見的海底礦脈,而這礦脈深處似乎連同着一處未知的無底深淵。”一旁的厲鯤見此,則小心翼翼的補充道。
金冠老者聽完,頓時整個人怔住了。
……
同一時間。
海底礦脈入口處大洞旁邊,躺了一地的礦洞守衛屍體,鮮血流淌了一地,空氣中瀰漫着一股濃郁的血腥味。
甚至連那十二頭巨大的人形傀儡,此刻也被一個個的一劈兩半,躺在地上根本無法動彈分毫了。
至於那名叫“陳綱”的礦洞守衛首領,更在血泊中身首異處,正張臉上都因驚懼而扭曲了起來。
在其屍體旁不遠的地方,一身綠袍的葉天眉正駐足而立,單手一招,其身後原本漫天飛舞的九道銀色劍光驟然間一滯後,就紛紛一閃的沒入其身軀中。
接着,她擡手朝地上虛空一抓,一口金色小劍和一件赤紅皮甲同時從陳綱屍體上一飛而出,穩穩的落在了其手中。
此女看了二物一眼,秀眉微微一皺後,便將它們收而起。
隨後,她美眸之中晶芒一閃,手中一抖,虛空之中銀光一閃、
“砰”的一聲,原本籠罩在旁邊地上大洞的半圓形藍色光幕頓時,寸寸碎裂而開。
葉天眉身形一個閃動,就默不作聲的直接沒入深洞之中。
……
無底深淵中。
以藍璽爲首的一干礦奴在剛剛避過了一大羣孽獸後,正在一片灰色土地上繼續匆匆趕路着。
忽然,正前方百餘丈的高空中“嗡嗡”聲一響,接劇烈的空間波動一起,憑空浮現出一道白濛濛的空間裂縫。
接着白影一晃,竟從中跌蹌的飛出了一名抱着女子的白袍青年來。
這青年相貌俊美,臉色卻是蒼白無比,一身白袍之上似乎隱隱有幾絲血跡。
此人懸浮在高空之中,先是長吐一口氣,而後目光往身下一干礦奴處一掃後,當即面露一絲意外之色,但馬上就神色如常。並淡淡說了一句:
“哦,原來是你們,這倒真是有些意外!”
柳鳴等一干人,看着空中突然出現的白袍青年,目瞪口呆之下,幾乎以爲都自己眼花掉了。
這青年自然便是通過海皇宮底下法陣逃至此地的海妖皇了。
此刻他目光一閃後,又落在了在衆人前方的藍璽身上,並平靜的再說道。
“我原本便想過你會打這深淵之地的主意,沒想到你真這麼做了,並且還帶着這般多一干廢物!這倒和你原先脾性,大不相同的。”
藍璽在一看到白袍青年的同時,同樣心中駭然無比,但此刻再一聽對方此話後,臉色當即變得十分難看了,同時心念飛快的轉動着。
他的計劃雖不能說什麼天衣無縫,但經過這許多年的籌劃,各方面考慮的還是頗爲周詳的,尤其計劃發動的時機,應該說是十拿九穩。
但千算萬算,卻不曾料到在此地遇到海妖皇。
畢竟按照他的推算,此刻應該是海族大舉壓境,戰鬥最爲激烈之時。
而以雙方的實力,要決出勝負來絕不是如此短時間可以做到的。
看來多半上面大戰,出了什麼未知的變故了!
而柳鳴等人的心,更是直往下沉去!
能隨藍璽進入這深淵之地的這畜奴,原本便是屬於礦奴中的佼佼者,無論是修爲還是閱歷都是相對不凡的,否則也不會被藍璽選爲同伴了。
但面對海妖皇這位真丹境強者,他們絕不會奢望有絲毫能逃出對方之手的機會。
這樣一來,原本以爲已然脫離海底礦脈,可以有機會重獲自由的衆人,自然人人流露出了絕望之色。
柳鳴心中,也是暗暗叫苦不迭起來,不知這海妖皇發了什麼瘋,怎會突然撕裂空間的出現在此處!
想當初鱉元島上,如此多的化晶期強者在其面前都不堪一擊,更不要說此時了。
不過海妖皇懷中的女子又是誰?
雖然被其臉朝內被半抱的無法看的清楚,但看身形絕不可能是葉天眉,但仍然給其一種非常熟悉的感覺。
就在這時,藍璽忽然間神色一緩的開口了:
“諸位莫慌,不要被其大話哄騙住了。這位海妖皇,此刻外強中乾,恐怕多半是自身難保,才撕裂虛空跑到這裡來的。如果我們聯手一戰的話,誰生誰死,還是猶未可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