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柳鳴突然莫名的從村中住處消失不見了。
一開始此事,自然讓村中住戶全多一陣騷動,但在一連數月仍不見有柳鳴絲毫消息後,村中人也就漸漸很少有人提及此事,並最終將村中出現過這般一名“失憶青年”漸漸的真忘掉了。
張丫雖然一開始也很關心“柳名‘的事情,但時間一長後,“柳名”在其腦中的記憶也同樣的漸漸模糊起來。
而再過半年後,張雄終於答允了縣城中一名大戶人家的求親,並在年底的時候,吹吹打打的將其嫁到了縣城之中。
新郎官是一名溫文爾雅的英俊青年,無論家境還是相貌都遠非“柳名”可比的,並且在婚後,更對張丫無比體貼,異常疼愛,讓此女徹底沉醉在了婚後的恩愛生活之中,只覺的自己此生再無任何遺憾了。
而“柳名”的影子,更是徹底從此女心中再無任何一絲留存了。
第二年初,張丫終於身懷重孕了,並且經郎中診斷,懷的還是一名男嬰。
如此一來,她公公一家大喜之下,上上下下更是對其無比疼愛,其夫君更是終日相陪其身邊,和其不時議論日後生子後的甜蜜生活。
半年後,其終於產下一名白白胖胖的男嬰,當即舉家歡慶。
這一日,張丫做在庭院中石凳上,看着旁邊搖籃中剛剛滿月的愛子和身邊說笑的夫君,只覺此生再無任何遺憾了。
,忽然外面傳來一聲慘叫。接着有人驚呼“有強盜進城”的話語,隨之慘叫聲大起。
張丫相公一驚。急忙起身想要出去看看的時候,庭院大門外就一下跑進來一名嚇人。剛要張口說些什麼的時候,忽然一根烏黑長箭激射而來,瞬間將其釘在了地面上。
這時,外面才呼啦衝進來七八名彪形大漢,人人滿面兇色,手持利刃,而爲首一人,卻是一名面容醜陋的青袍青年,目光略微一掃少婦後。臉上竟浮現一絲似笑非笑的表情。
張丫旁邊男子大驚之下,當即攔在了女子面前,張口再想說些什麼的時候,卻被一名彪形大漢擡足一腳的踢翻在了地上。
張丫一聲驚呼,當即俯身想要將自己相公扶起,卻忽然感覺旁邊人影一晃,那爲首的醜陋青年,竟然到了其面前處,並一擡足就將地上男子踩得結結實實。無法起身分毫。
“大王,你要做什麼。若是需要銀兩的話,儘管拿去就好了。”男子在地上面無人色的叫道。
“銀子我不需要,但對你夫人和兒子卻有些興趣。但不要說。我不給你機會。你夫人和兒子,你可以留一個,另一個我就要帶回山寨了。”醜陋青年獰笑一聲的說道。並且寒光一閃,一口利刃就加到了地上男子的脖頸上。
“什麼。大王爲何要帶走犬子!”男子一驚,失聲的問道。
“嘿嘿。我喜歡小二心臟下酒喝,帶回去做佳餚不行嗎?我說到三,要不是不回答的話,我就一刀先殺了你,再兩個一起帶走。一、二……”醜陋青年冷冷的說道。
這話一出口,當即讓張丫和地上男子如同五雷轟頂。
“我們李家三代單傳,決不能絕後的。大王真要看上我夫人了,就帶走他吧。”地上男子嘴脣微抖的說道,但目光根本不敢看旁邊女子一眼。
而張丫聞聽此言,卻臉色瞬間再無任何血色了,但其看了看旁邊的籃中的嬰兒後,卻一咬牙的沒有說出任何話語來。
“h哈哈,很好。但本大王現在改變主意了。”醜陋青年聞言,當即哈哈狂笑一聲,忽然手中單刀刀背往下一磕,就將男子打暈了過去,然後身形一動,就出現在了女子背後處,附身將搖籃中嬰兒一把抱起。
“惡賊,你要做什麼。”張丫見此,驚怒之極,兩手一擡,就就要衝過去將自己愛子搶下。
但就在這時,其腦後突然一疼,兩眼一黑下,整個人就倒了下去。
但就在他昏迷前的一瞬間,隱約聽到醜陋青年怒喝的聲音:
“蠢貨,誰讓你們出手了,我不是說過不準動這女子嗎!”
隨之,張丫就再無任何神智了。
不知過了多久後,當女子再次悠悠的從一張桌子上醒來時,卻發現自己赫然身處一間佈置富麗堂皇的廂房中,並且自己一身的新娘服飾。
而在她對面不遠處,那名醜陋青年一邊打着飽嗝,一邊把玩着一個熟悉異常的銀鎖。
“你把我兒子怎麼樣了。”張丫一見此景,當即再也顧不得其他的顫聲問道。
“嘿嘿,這還用問嗎,當然下了本大王的腹中了。好在,本大王已經吃飽喝足,你我拜天地吧!”醜陋青年將手中銀鎖往桌上一拋,當即面露淫笑的站起身來。
張丫一聽此言,頓時整個盯着銀鎖,再也不動一下了,雙眸隱約滿是血紅之色。
“怎麼,這般想要兒子的話, 那和本大王再生一個就是了。”醜陋青年兩步走到張丫面前,一把將女子下巴托起,看似隨意的說道。
突然張丫猛一張口,竟然死死咬住了青年的兩根手指,滿口銀牙拼命用力下,就要將口中之物咬成四截。
但是醜陋青年兩根手指,卻猶如精鐵般堅硬,根本無法咬動分毫,但縱然如此,女子仍然雙目噴火的望着青年,口中根本不鬆分毫。
“哈哈,就憑你這點力量也想傷我,真是癡心妄想,還是乖乖的做我本大王的壓寨夫人吧。”醜陋青年狂笑一聲,手腕只是一抖,就讓女子牙齒一麻的鬆開。身軀更是直接摔到在地上。
“我要殺了你,我一定要殺了你……”張丫雙目留下兩道血痕。死死盯着眼前青年的喃喃說得到,其面上恨意之強。就算對面青年看到,也不禁心中一凜。
“哼,想殺我。你這輩子別想了。”醜陋青年臉色驟然一沉,忽然袖子一抖,當即一股勁風一卷而出。
張丫只覺面上微微一疼,整個人就在無比渴望力量的意識下,再也無法堅持昏迷了過去。
這一次,她做了一個好長好長的夢。
在夢中其可以飛天遁地,如同神仙般的施展一些不可思議的法術。並駕馭一柄雪白飛劍和斬殺一些怪獸對手。
但古怪的是,在整個夢境過程中,其眼前時不時浮現一些模糊的身影,同時耳中還時不時的傳來“張師妹”“繡娘”等古怪的話語聲。
張丫驟然一驚,整個頓時再次醒來了,但先前夢中經歷一切,卻赫然已經忘掉了十之八九。
但這時的她,雖然仍然身處原先的廂房中,但四周傢俱卻全都被打的稀巴爛。所有一切裝飾,更是無一完整的,彷彿有颶風從這裡捲過一般。
而就在這時,外面腳步聲一響。一名身穿皮袍的高大青年手持一柄沾滿血跡的長劍走了進來。
女子轉首一看清楚青年模樣後,當即身軀一顫的叫聲來:
“柳大哥,是你!”
“張家妹子。不好意思,我來晚了一步。”皮袍青年將手中長劍一撒謊呢的插回背上劍鞘內後。有些歉意的說道。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你怎麼會出現在這裡。那個惡賊呢!”張丫神情激動的問道。
“你要說此地的那個山大王話。他中了我一劍,已經被其逃掉了。其手下其他爪牙,卻全都被我斬殺乾淨了。至於我爲何會出現在這裡,也是劉某聽聞這裡有一夥無惡不作的歹徒,所以特來上山剷除他們的,沒想到卻碰到那賊子要對張家妹子你行不軌之事。”柳鳴緩緩的說道。
“原來這樣,多謝柳大哥救命之恩。看來柳大哥已經恢復原本記憶了。對了,柳大哥,你可曾在這裡看到一個嬰兒?”張丫稱謝一聲後,又忽然焦急的說道。
雖然此女基本上不報太大希望,但還是希望那俘掠自己而來的惡賊,並沒有真衝自己愛子下手。
“嬰兒沒有見到,但是在一個廚房的地方,好像看到一些包裹嬰兒的衣物。”皮袍青年略一沉吟後,說道。
“柳大哥,你能攙我過去看上一眼嗎!”張丫聞聽此話,只覺得頭顱嗡的一下,身上最後一絲力氣也徹底失去了。
“這個自然沒問題!”皮袍青年並沒有多問什麼,而是一口答應了下來。
……
一個時辰後,張丫十指鮮血直流的用雙手硬生生在一片樹林內挖出了一個小土坑,然後將一些嬰兒衣物一件件的拋入到了眼前所挖的一座土坑中,並壘砌了一個小土包。
接下來的時間,女子神色木然的站在這個土包前一動不動。
皮袍青年則站在身後處,也神色凝重的一言不發。
不知過了多久後,張丫終於迴轉過身來,向青年冷冷問道:
“柳大哥,我一定要殺了那吃我愛子的惡賊。你能教我你一身所學嗎,你既然能夠擊敗那惡賊,我若學全了你的本事,自然也能夠殺了他。”
“你要學我的本事?你是一個弱小女子,這可要吃許多苦頭的。”柳鳴雙目一眯,望着眼前女子緩緩說道。
“只要能報此血仇,就算吃再大的苦,我也願意!”女子毫不猶豫的回道,神色堅毅異常,哪還有以前的絲毫柔弱之色。
柳鳴只覺眼前女子面容一個模糊,竟然彷彿面前真站的是以前的張繡娘,心中不禁一怔。
“你要跟我學本事自然沒有問題,但你夫君怎麼辦,不回去陪伴他了 。”柳鳴不動聲色的反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