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樂公主看到秦懷玉三人離去的方向,不由得冷哼一聲道:“墨侯擅長異域絕學,異域絕世之舞就在前方,墨侯就不心動。”
墨頓頓時尷尬不已,自己是最瞭解西方的學問之人,可不是瞭解西方舞蹈之人。
墨頓臉色一正道:“不過是異域歌舞而已,墨某堂堂墨家子弟豈能受其誘惑。”
長樂公主嘴角一撇道:“男人不都喜歡這些妖冶的胡姬麼?”
長樂公主鄙夷的看着周邊,一個個趨之若鶩的男人瘋狂的往西域胡人的駐地涌去。
她可是聽說,就連閒居在宮中的皇爺爺也是非常喜歡西域胡姬歌舞,在他的宮中常見圈養者一批西域舞姬。
墨頓明智的不在這個問題上爭論,上前走了幾步,剛要走到長樂公主的身旁,周圍立即就有不少不善的眼神盯着他。
直到長樂公主手臂微微一擡,周圍之人這才隱去,和周圍的市民一般無二,欣然的觀看燈市。
墨頓頓時恍然,長樂公主出來遊街又豈能不顧慮周全,否則恐怕根本走不出皇宮。
墨頓斜跨一步,稍微拉開一個合適的距離,裝着毫無察覺笑道:“李質兄不還沒有去麼?若是李質兄有此愛好,在下自然願意捨命奉陪。”
墨頓話音剛落,頓時察覺一道凌厲的目光瞪來,墨頓轉頭一看,頓時看到一個身材壯碩的中年婦女正在不善的盯着他。
墨頓對其露齒一笑,中年婦女臉色更加的難看了。
長樂公主頓時羞紅了臉道:“哪個有此愛好,我纔不去看那些胡姬呢?”
墨頓哈哈一笑道:“看了李質兄和我一樣志同道合,都是正人君子。”
“厚臉皮!”
長樂公主頓時翻了一個白眼,她從來沒有見到過有人這麼變得法子誇獎自己的。
“李質兄卻一直徘徊在金玉樓門口,可是想要爲紅顏知己買一些首飾。”墨頓避開話題,指着後面的裝點得金碧輝煌的首飾店說道,此樓名叫金玉樓,乃是解千愁合作商錢家的產業。
恰好墨頓爲長生子牽線的鍊金業務就是和金玉樓合作的。
金玉樓財大氣粗,竟然別出心裁,樹枝上掛滿了華燈,樹枝上全部纏滿了紅綢,枝丫纏滿了猶如火樹一般,開滿銀花,再現南北朝時期,火樹銀花的奇景。
長樂公主頓時心中一虛,粗着嗓子道:“哪有?小弟不過是欣賞着火樹銀花的美景而已。”
墨頓心中明白,對於女子來說,首飾的魅力永遠是最難以抵擋的,只不過今天長樂公主乃是男裝而已,不方便進去。
等待火樹銀花吸引越來越多的人羣之後,只聽一聲鑼響,金玉樓的掌櫃大步踏上早已經搭建好的列臺,高聲道:“金無足赤,人無完人,此乃千古識,然而從今以後,此話將會被改寫,因爲本店特意高價請道家外丹一派,爲小店煉製了一批十成足金。”
“十成足金?”衆人頓時譁然。
要是平時衆人自然不敢相信,然而大唐崇信道教,自然對道家的外丹一脈知之甚詳,自然知道鍊金秘術乃是道家外丹派的絕技,雖然最近道家外丹派自曝家醜,破除自己丹藥的謊言,隨着染髮秘技的熱銷,名聲不降反升,更是如日中天。
“十成足金!”
墨頓自然知道十成足金是怎麼回事,恐怕就是墨頓所說的提純的金子,雖然比後世的千足金、萬足金遜色不少,不過在這個時代的工藝上,道家的鍊金秘術的確已經是工藝的極限了,稱之爲十成足金並不爲過。
只是他沒有想到錢家主竟然如此急迫,竟然在最短的時間內,將金子提煉出來,準備在元宵之夜隆重推出,一炮打響。
很顯然,金玉樓成功了,當金玉樓掌櫃說出十成足金的時候,所有女性的眼睛頓時眼睛發光,哪怕是華燈閃爍,也掩蓋不住。
“足金配完人!由於時間緊急,本店特意趕製一支足金首飾,特意在元宵之夜向諸位推出,此乃當世第一支足金首飾,可是意義非凡。”金玉樓掌櫃伸手一招,一個容貌俏麗的侍女端着一個托盤走上臺前,只見托盤上,一副女子用的黃金縷在火樹銀花的光芒照耀下,散發出異樣的魅力。
墨頓心中暗贊,錢家主不愧是商界前輩,足金配完人之說,定然在大唐大行其道,一下子將十成足金擡高了無限,日後只要是富貴人家結親,十成足金定然是標配之物。
相信過了今夜,錢家的金玉樓,定然一躍成爲大唐最頂級的銀樓。
“好,此物多少錢財,本公子要了!”衆人還未從金光中晃過神,就聽到一個少年聲音傲然道。
“憑什麼你要,老子又不是沒錢!”一個大腹便便的中年富商不甘示弱道。
“就憑本少爺是城南韋家的嫡子,韋思安。”韋思安傲然道,在其身邊,一個妖冶的女子相伴,不時的撒嬌討好。
周圍衆人頓時一片譁然,城南韋杜,韋家乃是長安城有名的世家,權勢滔天,衆人自然知道城南韋家的大名。
中年富商臉色一變,連忙討好道:“小人豬油蒙了心了,衝撞了韋少爺。”
中年富商連忙賠罪之後,隨即轉身沒入人羣,頭也不回的離去,在這個時代,商人地位地下,面對權貴只能退避三舍。
韋思安頓時傲然的四望,周圍衆人紛紛點頭,不敢與之對視。
“以勢壓人,實在是可惡!”長樂公主銀牙暗咬,氣憤的握緊拳頭。
“小姐今天微服出訪,不宜與人衝突!”一直緊隨其後的中年婦女低聲勸諫道。
長樂公主這才憤憤的放下拳頭,看到墨頓心中一動道:“墨頓,你去教訓一下此人,不要讓他得逞。”
墨頓聞言一楞,當即毫不遲疑道:“好的,在下定然爲李質兄臺搶回首飾。”
長樂公主頓時臉色羞紅道:“誰是爲了首飾。”
然而這句後就連她自己說的都沒有底氣,第一支足金首飾實在是讓她心動不已。
“韋兄,這倒是巧了,墨某倒也看中了這幅首飾。”墨頓上前一步,豁然高聲道。
韋思安豁然轉頭,盯着墨頓咬牙切齒的說道:“墨家子。”
周圍衆人頓時一片譁然,誰都沒有想到在這個地方,墨家子竟然和城南韋家嫡子韋思安對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