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連忙辯解道:“司令,您這話從何說起?”
“我跟在你身邊這麼多年,如果想要自立門戶,早就馬歸南山,佔個地盤,自立爲王;如何還能這麼多年熬着,槍林彈雨的爲您擋傷害。”
何司令身邊剩下的幾個爲數不多的老將都深有同感。
先不說他們自己,就單單說鄧師長,這麼多年來跟着何司令上刀山下火海,什麼苦沒吃過,什麼血淚沒流過。
如今不過是說了幾句,句句在理的心裡話,就被何司令這麼的埋汰和羞辱,實在是讓人寒心。
於是這幾個老將也都忍不住,紛紛地爲鄧師長說起好話來。
而他們本是一片好心,卻沒想到加大了何司令的怒火。
他的手指着那幾個人,卻面朝鄧師長,如一支被冒犯的野獸般大肆的咆哮:“看看你還說你沒有反叛之心。”
“如果不是今天我還不知道,原來你早就在私底下接觸過這幾個人,準備拉着他們一起背叛我。”
何司令的話已經越說越離譜,鄧師長我覺得往年生死相護的情分,快要被這一日消耗殆盡。
他梗起頭來,聲音裡滿是悲壯和憤怒:“司令,如果只是因爲我說了幾句反對年政令的話您就認爲我有反叛之心,那麼以後如果您頒發了錯誤的政令,誰還敢跟你說實話。”
“打江山容易,但是守江山難啊,難道你要把中國大好的領土都白白的送給東洋人嗎?”
何司令當即勃然大怒,他喘着粗氣拽起身後的紅木椅子,朝着鄧師長狠狠的扔了過去。
厚重的椅子撞擊在地面上發出沉重的悶響,連地板都出現了明顯的震動。
偌大的會議室裡,一時間衆人噤若寒蟬。
就連先前那幾個爲鄧師長說好話的老將們也都沉默不語。
冷笑一聲,何司令的聲音變得陰陽怪氣:“額,我總算是明白了。”
“原來你背叛我是想要投靠東洋人,也是,現在東洋人在整個中國呼風喚雨,要什麼有什麼,難怪你想跟在後頭喝一杯羹。”
“所以你才先一步攀咬我,爲的就是掩蓋你那份齷齪的心思,好讓我替你背黑鍋。”
鄧師長聽到這樣的誣陷,悲憤不已,強忍住雙眸中的淚水,一時間心灰意冷。
到底還是念及過往的情分和生死相互的俠義,他正準備再一次解釋的時候。
何司令卻已經不再給他這個機會。
“既然你要投靠東洋人,我自然是不能答應的。”
“今天我何某人爲國家,爲民族大義,就在這兒除了你這個漢奸。”
說完,他掏出槍來,黑洞洞的槍口筆直地對着鄧師長的額頭。
這把槍是最新的製造出來的美國之鷹,射程大約是在400米,只要不超過這個距離幾乎是彈無虛發。
拿着這樣一把武器對着自己忠心耿耿的屬下,鄧師長的心是徹底的寒了。
沒有想到這麼多年的情分,甚至還抵不上這一次的爭執,眼前的何司令已經被東洋人的豬油蒙了心。
既然已經裡子面子都已經撕破了,面臨生死關頭還有什麼好顧忌的,鄧師長掏出手槍開槍示警。
連1秒鐘都不到。
從前門後門涌出來大批大批,真槍實彈的軍人。
看到這些軍人,在場所有的官員都震驚的呆住了。
這羣人是打哪兒來的,怎麼會聽鄧師長的命令。
直到會議室裡的一個老將發現這批軍人裡面的帶頭人,分明就是鄧師長的心腹手下。
於是衆人隱隱約約之間感覺到了一股不妙的氣息。
“我相信諸位大約也已經想到了,沒錯,我在會議開始之前換了防,全部由我的直屬部隊來接替。”
“如今這個地方從裡到外的控制權全部都在我的手裡,看在大家曾經都是同生共死的兄弟,我希望諸位不要反抗,盡力配合我。”
“那麼你想幹什麼?”其中一個老將沉着臉問道。
而何司令則在上首大喊大叫着:咒罵鄧師長是亂臣賊子,中國最大的漢奸。
對於何司令的咒罵,鄧師長充耳不聞,他看向先前說話的那個老將,鄭重地說道:“不過我這幾個月的觀察,我懷疑何司令很可能早已改弦更張,走了東洋人的門路,做了東洋人的走狗。”
“因此經過慎重的考慮後,我決定暫時控制住何司令,將他關押在軍營內,直到事情調查清楚爲止。”
那些老將倒沒有什麼太大的意義,他們是最早跟着何司令出生入死的那一批人,對於何司令這幾個月來迥然相異的行爲,早就心存疑惑。
而現在既然鄧師長決定要將事情調查個水落石出,他們也沒有什麼立場和理由去阻止。
那些被何司令新近提拔上來的高級官員,縱然強烈的反對,但說個玩笑話,如今的會場上上下下里裡外外,全部都由鄧師長控制着,別說他們就連一隻蚊子提出反對意見,都會被鄧師長鞭打一番。
所以在鄧師長的高壓政策下,很快夾雜在其中的不和諧的聲音銷聲匿跡。
事情鬧到了這步田地,會議自然也就開不下去了,衆人就此散場。
而今天的這場鬧劇,也正是杜和先前所說出來的那個有點冒險的計劃。
因爲顯而易見的,稍有不慎,鄧師長將滿盤皆輸,粉身碎骨。
所以一開始的時候,杜和就告訴鄧師長,如果事情陷入了危局,那麼他可以先聲奪人直接發動兵變控制住何司令。
然後再想辦法,慢慢地審問和調查。
但是這樣做將會有一個巨大的隱患,那就是如果調查不出何司令的貓膩,或者是被隱藏的秘密。
那麼鄧師長將因爲他這次發動兵變控制何司令的行爲,而付出沉重的代價。
這代價是杜和三個人都不願意看到和接受的,因此從鄧師長那裡得知何司令已經被控制住之後,杜和立刻帶着洛豪笙難道了關押何司令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