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她治癒了他心房的傷,是她化開了他冰凍的溫柔。
“夕夕想叫他爹爹!”夕夕瞪着無辜的眼睛,竟然主動要求。
“爹爹?!”言橘震驚了。可她也知道,夕夕是渴望父愛的。“好吧,你想叫就叫吧!只要你開心就好。夕夕,到了那裡,你不可以亂跑,要跟着燕子姐姐,知道嗎?”
攏了攏夕夕的頭髮,言橘認真地叮囑。夕夕用力地點點頭,雙手環上言橘的脖子,溫熱的呼吸在脖子邊徘徊。
轎子終於停下了。停在仁壽宮門外。按照皇宮的規矩,皇上新封的妃子都要見過太后。此時,藍若冰和太后正危襟正坐。
“皇上駕到!紫貴妃駕到!”一位太監捏着嗓子通報着。
紫貴妃正是言橘的名號。轎中的言橘趕緊把蓋頭蓋好,小心翼翼地走出轎子,將夕夕交給安星煙,把手交給洛兮憂。
洛兮憂領着她慢步走進了仁壽宮。其他人則是在門外侯着。才進門,言橘便感覺到了一股殺氣。
殺氣是無形的,練過武功的人憑着銳利的分辨力都可以感覺到。不過,感覺到殺氣不厲害,能夠隱藏殺氣才厲害。
言橘在蓋頭中揚起了嘴角。有人,耐不住了。
透過蓋頭,言橘隱約看見殿中央坐着兩個人。中間些那個的應該就是太后了。旁邊那個大概就是藍若冰了。
“皇上,你能幫我掀開蓋頭嗎?”酥軟的聲音連她自己都覺得過了。
洛兮憂不太自然地微微一笑:“當然可以。”蓋頭被掀開了,太后和藍若冰齊齊大吃一驚。
世間竟然還有這麼美麗的女子?化妝了的言橘更加美麗動人。洛兮憂眼中的驚豔和癡迷讓藍若冰不自覺攥緊了拳頭。她沒有認出這個穿紅衣的紫貴妃就是言橘。
太后吃驚並非是因爲言橘的容貌。久居深宮,她什麼樣的人沒有見過?而是……
言橘看見太后古怪的神情,她微有疑惑但也沒多想。太后看上去很年輕,大概只有三十幾歲,很是年輕,用四個字來形容就是:風韻猶存。
洛兮憂在看到藍若冰後,臉色立刻變了:“皇后不在自己宮裡呆着,來這兒幹什麼!”
藍若冰臉上閃過一絲尷尬,她有些膽怯地回答:“臣妾來……臣妾來給太后請安。”
“皇后你好像還沒有給皇上行禮吧?”言橘臉上掛着溫婉的笑容,眼中的犀利卻像刀一樣刺向藍若冰。
如果眼神可以殺人,那她早就把她千刀萬剮了!
藍若冰被她的眼神攝住了,她隱約覺得言橘有些眼熟。來不及細想,她當下只有起身給洛兮憂行禮:“臣妾參見皇上。”
洛兮憂久久沒有說“平身”二字,。所有人就這樣僵持着。
太后只好發話了:“皇后你起身吧!皇上,你行個禮就去忙吧!” “謝太后!”藍若冰難爲情地坐回位子。
洛兮憂拉着言橘的手,連眼神都是寵溺的:“來,給母后行禮吧!”他剛想拉着她跪下,言橘卻開口了。
“可是——皇上,在我們家鄉,人人平等,誰都不會給誰下跪的,最多是行禮。”言橘站的筆直,話說的斬釘截鐵。
太后鳳眼一翻,氣憤至極:“放肆!你給哀家跪下!”
洛兮憂扯了扯她的袖子,眸中有一絲一閃即逝的哀求。
言橘不爲所動,倒反咬洛兮憂一口:“皇上,我好像記得你封我爲妃之前說過,我可以不用遵守這皇宮裡的規矩,是吧?我沒記錯吧?”
洛兮憂暗流一滴汗,這樣也行?
不等他說話,言橘又一欠身,“太后要我行禮也可以,但是跪拜大禮,不可能!”後面三個字咬得極重。
“你!”太后氣的說不出話來。她養尊處優多年,何時被人這樣忤逆過?
洛兮憂看情況不妙,連忙開口:”母后息怒,兒臣確實讓紫貴妃可以不用遵守宮規!況且今天皇后亦在,難不成要兒臣給皇后下跪不成?”洛兮憂巧妙地利用了坐在太后身邊的藍若冰。
“皇上你……”太后無話可說了,她只好斂口氣,將怒火壓下,擺擺手讓他們離開。
“臣妾告退!”言橘昂首挺胸地轉身離開。洛兮憂緊隨其後。
“橘子!”洛兮憂一把抓住言橘的手。
“你幹什麼!”她不客氣地甩開他的手,“煩請皇上以後還是叫我紫貴妃吧!”
洛兮憂看着她不屑地神情,從心底覺得寒。“好的,我知道了,我以後不會那樣叫你了。你……”他沒用朕,而是用我。只因爲他懂她骨子裡的平等。
“好了,你不用在我了,我住在哪兒?還有,你已經承諾我不用遵守宮規,如果以後有人欺負我,我是不會放過他的!OK?”她不客氣地說了一堆話,“非逼着我說英文!”
洛兮憂萬分無奈地回了個OK。雖然他的發音不準,可是他知什麼是英文——言橘家鄉的一種語言。
“我就是想告訴你你住在懷紫閣。還有,宮規的事情隨你便了,我也不會讓別人欺負你的。喏,這塊腰牌給你!”他很是誠懇地遞給她一塊牌子。
笑容一如當初讓言橘恍了神。好像,她太過分了些。他依舊那麼好。遲疑一下,言橘接過腰牌。這個東西,多少會有些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