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自己的命令是自私自利的,這與瑪瑞亞的騎士信條相違背,也與安娜的光明法則不相符,如果直接告訴她們,誰知道這兩個傻妞會不會又犟起來,現在他可沒有時間去一個一個勸說半天。
至於其他光明魔法師,他倒是不用擔心,他們雖然學習了光明魔法,但都是自己催生的速成品,在思想上沒有受到那麼多教條、信念的影響,多了靈活性,也少了堅定性。
斷牙速度很快,拓荒者隊員們也開始行動起來。
戰場雖然很混亂,但這一幕又怎麼可能逃過一個老將的眼睛。
洛爾甘很快便發拓荒者隊員們在調整隊伍,撤離了原本的位置,他知道,雖然沒有聽到李兵下命令,但這事李兵定然做了小動作。
這些人雖然不是守夜人,但值此緊要關頭,卻公然違揹他的命令,更是將平民的生命不放在心上,這讓他很憤怒。
不過,此時戰鬥正激烈,霧氣已經瀰漫到了城牆上,狼人們已經開始攀牆,實在不是與李兵計較的時候。
洛爾甘振臂高呼道:“守夜人,爲了平民,我等死戰不退,誓死堅守10分鐘。”
衆守夜人高聲應道:“死戰不退,誓死堅守。”
“死戰不退,誓死堅守。”
“死戰不退,誓死堅守。”
……
“死戰不退,誓死堅守。”一個嘹亮的女聲從李兵身後傳來,正是瑪瑞亞。
李兵回過頭來,瑪瑞亞急切地問道:“團長,你有什麼事找我啊?爲嘛我們的人在收縮防線?我們也應該死戰不退啊,要不然那些平民就完了。”
李兵微轉眼光,看着瑪瑞亞身後,臉現急色,喊道:“小心身後!”
瑪瑞亞立即一個轉身,持盾護住身體,探頭一看,卻並沒有什麼危險,正在疑惑之時。
李兵上步就是一掌,擊打在她的脖子上,直接將她打暈,而後扛着就向那箭塔跑去。
他上塔不久,拓荒者傭兵團的衆人便全部集中到箭塔周圍,遠程在塔頂,近戰在塔下護住箭塔。
“瑪瑞亞在哪兒?她哪兒受了,快讓開,讓我看看。”一個着急的女聲在人羣后傳來,卻是安娜,後面還亦步亦趨地跟着臉色古怪的威爾斯。
瑪瑞亞也已慢慢醒轉,聽到安娜直呼其名,立即站了起來,正好與從人羣中鑽出來的安娜面碰面。
安娜上前就拉着她的手,眼睛四處打量,一邊四處查看,一邊問道:“瑪瑞亞,你傷到哪兒了?”
瑪瑞亞說道:“我沒受傷啊,誰說我受傷了。”
她轉過頭來看着李兵說道:“李兵,你在打什麼壞主意?”
安娜也回過頭來,看着威爾斯問道:“你不說瑪瑞亞受傷很嚴重嗎?”
威爾斯嘿嘿笑着,不知如何應答。
李兵則轉過身去,對着箭塔下的傭兵們喊道:“去城門那兒灑上火油,多灑點!還有,箭塔十五米的距離上,也給我灑上一圈火油,身上帶有木材等易燃物的,拿出來,在四周堆幾個火堆。”
從林蔭小鎮一路過來,沿途都是森林,衆傭兵一路過來,也識得並收集了很多適合用於製作弓身、箭桿的木材,此時,聽李兵一說,立即取出一些低級木材,堆積了幾個火堆。
濃霧已經完全籠罩了上來,整個城牆全部淹沒於濃霧之中。
暮色森林本就多濃霧,此時處於清晨,更是一日中霧氣最濃之時,一旦籠罩進了霧中,人們的視線已經只能看到5米左右的距離,超過5米根本就看不見任何東西。
在這樣的濃霧之下,弓箭手完全失去了目標,等發現敵人時,根本來不及彎弓搭箭。
他們只能憑藉聽力,朝着聲音發出來的地方胡亂射箭,至於這樣的箭矢能否命中目標,沒有經過專門的訓練,他們只能祈求上天的保佑了。
狼人們本就是敏力型類人生物,他們早就認識到了毒箭的歷害,因此,行動更是輕盈小心,不發出任何聲音。
沾染了野獸血脈了他們,聽覺上也更加靈敏,在濃霧中,他們能更遠地發現敵人,並且能從聲音中分別同類和敵人,這讓他們的接下來的戰鬥佔盡了優勢。
喧鬧的戰場一下子變得極爲寧靜,除了偶爾從遠處傳來一兩聲受傷巨狼的呻吟聲外,一切都寂靜無聲。
大家都小心摸索着不發出一絲聲音,靜心聆聽着身邊的一切動靜,以便儘早地發現靠近的敵人,取得有利的戰機。
一個守夜人知道弓箭再難發揮任何作用,他取出劍盾,將箭矢上的毒血抹上劍刃,而後靜靜地聆聽着、觀察着周邊的一切。
一聲微弱的呼吸聲從他身後傳來,他猛然轉身,一個高大的黑影如電般向他射來,他立即舉盾格檔,同時將手中長劍前刺。
“砰”的一聲,盾牌準確格檔了黑影的攻擊,在寧靜的濃霧中,一這聲對撞聲是如此的清晰,更是遠遠的傳了開去。
守夜人雖然格擋了黑暗的攻擊,但他長劍的刺擊卻毫無建樹,那身影靈敏異常,一擊不中當即退開。
此時,守夜人終於看清了他的敵人,一隻身高約2米3的高大狼人。
他身強體壯,狼首人身,雙手平展,五指怒張,爪尖鋒利如芒,兩眼目露兇光,狼嘴微張,呼出絲絲白汽,更帶着一縷縷綿長的唾液。
守夜人並不畏懼,他以前對戰過狼人,有着相當豐富的經驗。
狼人戰鬥習性更像是野獸,不用武器,不戴鎧甲。
戰鬥中憑藉爪子和牙齒傷人,憑藉肉體本身的堅韌和強大的恢復能力來抵擋武器。
因此,他們在戰鬥中時容易被擊傷,卻不容易被擊殺。
不過現在,他的武器沾有毒液,只要讓他砍破皮,這隻狼人在他面前就是待殺的羔羊,不穿戴護甲,他們的表皮再堅韌,也擋不住他手中的長劍。
他當即一個上步揮擊,向那狼人胸腹部砍去,那狼人卻不併如以前一般,揮爪格檔。卻憑藉身體敏捷,向後退了一大步,讓開了他的攻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