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言不慚的傢伙,只憑你的六品修爲想要殺我根本不可能!到地獄裡做你的春秋大夢吧!天地無極,毀滅之力!”聽聞路凡的話,遊子春譏笑道。也在此刻,如萬千刀刃般的元氣水流立刻強大一倍。
“天劫神雷我都不放在眼裡,區區修爲能奈我何!”力量增強的天地訣在路凡眼裡根本沒有任何的威脅,根本沒有躲避的必要,右手一動,十幾把飛劍霍然盤旋縈繞在路凡身側,每把飛劍都是帶起一道璀璨光華,耀眼極了。
天地決對路凡沒有絲毫傷害,使得遊子春百思不得其解,即使是七品渡過天劫的修者在被天地決包圍時也只有死路一條,路凡不僅沒有被擊殺更是連一根頭髮都傷到,遊子春臉色鐵青,心頭像是抹了芥末般很是難受。但在路凡御出飛劍時,卻是及時道出諷刺言語已彌補天地決未能擊傷路凡的缺憾。“想以飛劍破天地決,真是可笑之極!”
而下方的遠山宗弟子卻像是見了神蹟一般大驚失色,同時控制十幾把飛劍,這根本聞所未聞,及時修爲達到了八品的遠山宗宗主也是不能做到如此。
“同時控制十幾把飛劍,怎麼可能!一人怎麼能飛出這麼多的精神!”
“太不可思議了!我曾聽說過一位絕代強者能夠同時控制三把飛劍已經驚訝得不行,但那位強者與長老相比根本就是小孩子的把戲啊!”
“比起令人驚奇的十幾把飛劍,我更是欣賞長老的那件鎧甲,那似乎是一件很了不起的寶器,竟然對抗這三修的發訣而毫髮無損,這纔是真正令人不可思議的地方啊!”
人們小聲的議論着路凡,十幾把飛劍同時寄出這根本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
“那你看我如何破你的天地決!給我破!”路凡完全沒有多餘的動作,將元氣涌入飛劍之中,只是這簡單的動作,那飛劍卻是像吃了興奮劑一般急速的飛行起來。十幾把飛劍快速飛行下,天地決的元氣水流竟然被飛劍震得節節敗退,只是眨眼間,那元氣水流竟然不敢靠近過來,飛劍外已是空空的一片。
“去!”路凡手指一點,衝散天地決元氣水流包裹的十幾把飛劍同時向遊子春攻擊過去。
“天之盾!”
遊子春臉色很難看,十幾把飛劍他怎能抵抗,若是躲避又不可能,當即他唯有動用他的最強防禦了。天之盾也是他所領悟的藉助天地之力的法訣,以空間之力快速凝聚一面強大的元氣盾,對於防禦遊子春還是很有自信的,畢竟他曾經以天之盾成功抵擋了一名八品修爲強者的強大一擊,所以,遊子春也是有自信抵擋。
然而,結果卻出乎遊子春的意料,也出乎了蕭鹿和下方的遠山宗弟子的意料。
那看似堅硬的天之盾竟然毫無抵抗如同白紙般的被飛劍衝破,一把把飛劍連續刺穿了遊子春的身子,在他難以置信的神色下,鮮血已染紅了他的衣衫,生命如刺破的氣球般轉眼便耗盡了生機。
“怎麼會這樣……”遊子春秉着最後一口氣看着路凡,這個疑問不能解答,他怎麼也咽不下這口氣。
“我掌控空間之力,你以空間作爲防禦不是自找死路嗎!”路凡臉色冷淡的對遊子春說道,“去吧,你死在我的手中並不辱沒你的名聲。”
“原來如此……”
遊子春將口中之氣吐完之後,瞳孔擴散從高空墜落而下,已經死了。
“死了……”蕭鹿瞪大着眼睛,身子微微後退着,渡過天劫的七品修爲的遊子春都死在了路凡手中,他還有什麼本事讓他留在這裡?“三十六計走位上策!”
蕭鹿也是歷經大事之人,逃跑雖然爲狼狽而且丟人現眼,但是男人能屈能伸丟臉又如何,只要能逃命就行。
放虎歸山,路凡已經做過一次,此刻,蕭鹿是萬萬不能讓其逃脫的。
“想追我?沒門,論攻擊我可能略遜一籌,但是逃跑我卻是有着至尊神遊訣,全力之下速度足足是一般飛劍的三倍有餘,我看你如何追我!哈哈!”在逃跑之時,蕭鹿已經將他押底的至尊神遊訣施展了出來,速度的確很快,肉眼之下已經看不到他的身影。
“混蛋!難道又要逃走嗎!上次那散修就是逃脫才引來今日的禍亂,若是他再逃走不知給遠山宗還帶來怎麼的災難!”
“如果這名散修逃走的話,在宗主沒有回來之前我是不能再呆在宗內了。”
“那散修逃走這次帶來了七品修爲的強者,若是這次他再逃走恐怕會招來八品修爲的強者,到時候宗主都難對付了!”
“不能讓他逃走啊!”
“但他的速度那般快,這裡誰能阻止他呢!哎……”
“媽的,難道真的眼看着他逃走嗎!真是不甘心啊,長老眼看就能將他們全部滅殺了,只差一步,最後的一步啊!”
“真是該死!上天不眷顧我們遠山宗啊!”
眼看着蕭鹿逃走,遠山宗的弟子都是一副痛心疾首的樣子,已經有過康健的先例了,若是再放走蕭鹿恐怕遠山宗恐怕真的禍事難消了,在此刻,所有弟子都是憤憤搖頭,但是,誰的速度能夠與蕭鹿相比呢?誰也不能,遠山宗內沒有一人能夠做到這一點。
不過片刻,蕭鹿已經逃出幾百米,身影越來越模糊,距離越來越遠。
“哎……還是無能爲力嗎……”
所有遠山宗弟子無奈之下將頭望向了頭頂的路凡,這是他們宗門的希望,雖然知道追擊四倍速度飛劍的蕭鹿根本不可能,但是弟子們還是奢望能夠追上蕭鹿將其斬殺不留禍根。
“長老,你怎麼還不出手呢……你也沒有辦法追上他嗎?”雲幕在下方直直的看着路凡,掌心因緊張而潮溼一片。
在所有人都認爲沒有希望而失落時,一直沒有動靜的路凡忽然動了,他的動作很簡單,極爲簡單,簡單的讓人發愣,他只是動了下手臂,一條漆黑的光束激射了出來,那黑色的光束快得不可思議,沒有人知道他有多快,不可形容的快,只是一眨眼,那黑色光束便是追上了已經逃出足有五六百米的蕭鹿。
感覺身後奇異的壓迫危機感,蕭鹿前腳還在爲成功逃走而竊喜,在他轉頭的剎那,整個人的心臟一下子墜入了低谷,墜入了深淵,恐懼隨着加快涌動的血液和快了數倍的心跳爬上了身子,“怎麼可能,不可能,根本不可能!”
“死!”路凡面無表情,目露寒光的看着遠處的那個身影。
從路凡齒間擠出的那個字,寒若冰刺,那是一種決定生死的權威,死字,誰都能說,卻是不能掌握對方的生死,現在,路凡已經掌握了蕭鹿的生死。
死,便是死!
沒有迴旋的餘地!
“啊——”
蕭鹿慘叫一聲,被黑色光束所化的鐵鉤斬下了頭顱。
屍體,鮮血,頭顱,死亡的見證。
由高處墜落卻不斷滾動的頭顱上是蕭鹿臨死都沒有弄明白的迷茫,那鎖鏈的速度怎麼可能超過四倍的飛劍速度?當然,沒有人會去爲他解釋,對死人解釋根本沒有意義。
蕭鹿死了,本該是值得高興的事情,但從目前的狀況來看根本沒有高興的歡呼,而是一種沉重的緊張和驚訝,整個遠山宗沉浸在靜寂當中,如此安靜連人體內腸子蠕動發出的聲音都能夠聽到了。
路凡從高處緩緩落下,雙腳碰觸到地板時,路凡將迦樓羅收了起來,那來自各個方向的目光也是隨着路凡從高處落到了地上,隨着路凡的走動目光也是緊緊跟隨如影子一般。
如此持續了很久,偌大的遠山宗仍舊安靜得令人害怕。
路凡再也忍受不住他們這樣的眼神,乾咳一聲,道:“如此辛苦,難道沒有歡呼和掌聲嗎?”
譁——
意想不到的歡呼聲和震動九霄的掌聲在遠山宗內猛然散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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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媽的,真是廢物,廢物,廢物!”
魏知二不知從哪裡來了這麼大的脾氣,又是罵人又是摔東西,因爲過於憤怒導致其臉面都變得扭曲起來,目光更是如開封的刀刃反射出來的寒光,令身旁剛想勸說的五名一級弟子猛然驚退數步。
“七品渡劫修爲的高手竟然還是敗在遠山宗那位高人的手裡,這樣一來,那路凡不就能夠平安等到遠山宗宗主回來了嗎,到時候我們沒有前來支援的事情就要敗露了,我們肯定不會有好果子吃,這路凡一定要死!一定要死!”魏知二咬牙切齒的道。
遊子春死於遠山宗高手的事情,魏知二幾人已經知道,但只知道七品渡劫修爲的遊子春死在了遠山宗神秘高人手裡卻不知道是路凡,爲此,魏知二勃然大怒,本是計劃得天衣無縫的計策卻被這個突然冒出來的高人破壞得一塌糊塗。
一名一級弟子道:“我們還是適可而止吧,趁現在路凡還沒有懷疑到我們身上,我們還是趕緊前往遠山宗,編造一個這幾天沒有到達遠山宗的合理理由,比如遭遇劫匪,神秘人物,或者天譴也行。”
“是啊!計劃既然已經失敗,我們便不必要鑽牛角尖了。”另外一名一級弟子也是藉此機會說道。
之前幾名一級弟子聽從魏知二的計劃,一方面是看路凡不順眼,一方面也想從遠山宗內得到點福利,現在計劃泡湯,這幾名一級弟子也沒理由繼續冒險了。
“以我們的修爲擊殺路凡很輕鬆。”聽到幾名一級弟子的話,魏知二的臉色變得很難看。
“完全沒有必要了,而且我們也不想冒這個險,現在決定前往遠山宗的踏前一步。”最先說話的一級弟子說道。
剩餘四名一級弟子面面相覷,同時看了眼魏知二後說了句抱歉,然後都向前踏出一步,道“我們還不想因爲路凡的事而被宗主責罰。”
魏知二的臉色越來越難看,目光從五人臉上一一掃過,“既然這樣,我們便分道揚鑣吧,但你們要保守這個秘密。你們既然不敢對路凡出手,那我便在他迴歸宗門的路上對其出手,而你們便裝作什麼都不知道,也別出手就可以了。”說完,魏知二頭也不回的御劍而走。
“他與路凡並未有深仇大恨爲何非要殺路凡不可。”
“他是嫉妒,嫉妒會使人在修煉一途中迷失自己,從而與大道背向而馳。”
“我們先思量一個理由,即刻前往遠山宗。”
魏知二走後,五名一級弟子對視一眼後對魏知二針對路凡的事情進行了討論,之後,五人便開始商議一個能夠騙過路凡的理由。
一個時辰後。
“來了!來了!”
雲幕忽然衝了過來,一臉的喜色,她對路凡道:“乾坤宗來人了!”
“哦?”路凡的眉頭輕挑了一下,眼底有些不悅,“用的到他們的時候卻是不出現,用不着了倒是過來搶功勞了。”
片刻後,五名一級弟子緩緩走來,每人的臉上都是帶着抱歉之色,同時對路凡一行禮,道:“拜見煉藥長老。”
五名一級弟子對路凡行禮,這讓路凡頓然一怔,若是平凡弟子也就罷了,沒想到修爲高強的一級弟子對路凡也是如此謙卑,沒有因爲路凡資歷低而不將路凡放在眼裡,剛纔還有些埋怨的路凡在此刻已經消除了心頭一半的不悅。
不用路凡詢問發生了何事,一名一級弟子便將他們遲到的事情娓娓道來,“在十幾天以前,遠山宗弟子來到乾坤宗稟告緊急情報時,宗主便派遣我們過來支援長老。”此弟子在述說時,將魏知二略去了。
“既然宗主在十幾天以前就已經派遣你們來支援於我,而……”
路發的問話沒有說完,另外一名一級弟子便是道:“本來一切順利,我們五人與遠山宗弟子一同向遠山宗趕來,不料,路上出現了異變,幾名修者不知因爲何事而大打出手,我等一向秉承宗主懲強扶弱,伸張正義的理念,在此刻完全沒有退縮而是積極上前想要解決此事,然而,這一插手卻是將我們捲入了一場九死一生的危險遊戲……”
這名一級弟子很有講故事的能力,編造假話連眼皮都不眨一下,講述的故事曲折感人,循循漸進,每一個細節都是講述的很清楚,其流暢性和波折性讓路凡聽得欲罷不能,大讚故事精彩,這個故事極爲真實,邏輯上絲毫沒有錯漏,讓路凡根本沒有聽出這是一個胡亂編造的假故事。
“雖然我們五人只是受了一些小傷沒有收到生死危險,但是遠山宗的那名弟子卻是死於非命。”這名一級弟子繼續講述。
一旁的雲幕在聽完故事後,並聽到遠山宗弟子死得很是慘烈,眼睛也不由得溼潤了。
“抱歉了,我們沒有能保護他的安全。”
五人的演技都不錯,臉上同時用上悲傷之色。
“讓我看看你們的傷勢,現在還嚴重不嚴重,我有療傷的藥。”雲幕輕輕擦拭了下眼角,然後對五名一級弟子道。
本來這個故事只是胡亂編造的,他們根本沒有受傷,在聽到雲幕要察看傷勢時應該露出慌張之色,然而,五人卻是將衣衫一撩,很明顯的傷口便是顯露了出來。
“你們傷得這麼嚴重!”雲幕驚道。
路凡在看到傷口時,之前還有些猜疑,現在卻完全相信了。
傷口是災難唯一的證據,它比任何的語言都要有說服力。
“我們在逃離時被他們所傷,不過都是皮外傷,不要緊的。”一級弟子接着所,在他說話間,眼中隱秘的閃過一絲鬆懈之色,其他四人也是不約而同的掠起竊喜。
不得不說,這五人爲了將故事更戲劇化和真實化,竟然不惜相互使用飛劍攻擊,當然他們避開了要害部位。製造傷口便要真實,修者哪個不是從死亡邊緣摸爬打滾過來的,自制的傷口根本矇混不了人的眼睛,所以他們纔出此下策,不過效果卻是出奇的好,路凡和雲幕根本沒有絲毫懷疑。
“辛苦你們了。”路凡嘆道。
“不知那散修有沒有進攻遠山宗?我們一路上抓緊時間趕來,生怕散修對遠山宗不利而讓煉藥長老你有所危險。”一級弟子說道。
“長老,修爲極爲強大,那幾個散修全都被長老擊殺了!”雲幕在一旁很是得意的說道,看她的樣子彷彿跟她關係很大一樣。
“什麼!”
五人像是被五雷轟頂一般全都僵立在原地,目瞪口呆的看着路凡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在路凡看來,五人驚訝很正常,畢竟在來遠山宗前路凡的修爲是乾坤宗上下都清楚的三品修爲,誰也不會相信三品修爲的煉藥長老能夠擊殺這羣散修。但路凡不知他們驚詫的是路凡竟然就是那名擊殺了七品渡劫修爲的散修的高人,心中的震驚超過了這些年所遇到的所有不可思議的事情。
驚詫之餘,五人的目光情不自禁的打量了下路凡,然後更爲驚訝。
六品修爲,那名高人似乎還渡劫了,六品修爲便度過天劫……
天呀,他到底是怎麼樣的妖孽啊!五人在心中同時驚呼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