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夫人一下到一樓,就看見意俊彥倚在沙發上,瞪大着眼睛,仰頭望着天花頂的吊燈出神。
意夫人迷惑地也跟着望一眼,未見新奇的事,才皺着眉問:“你怎麼跑進人家小汐的房間去了?她很生氣!”
意俊彥的身體動也不動,嘴脣倒是動了,“我已經說了,我喝醉了,進錯房間。”
意夫人突然往他身邊一坐,壓低聲音很是欣喜地問:“你是不是對人家做了什麼?”
意俊彥身子一僵,連忙坐直身子,沉聲說道:“媽,我什麼都沒做,就是以爲是自己的牀,躺了上去,還沒反應過來,就被她一腳踹下牀了。”
聰明如他,怎麼會不知道,一旦承認了剛剛自己所做的事情,老媽還不逼他負責,娶藍汐嗎?他纔不會這麼笨!
“真的什麼也沒做?”意夫人仍不相信,而且,她還在兒子的眼神裡,發現了一些東西,兒子分明在撒謊,不然爲何眼神閃爍?
“信不信由你,我很累了,感冒也很難受,我去洗澡睡覺了,媽你也早點睡。”意俊彥扔下這幾句話,就不等意夫人反應過來,上了樓。
其實,此時他也很煩悶,剛剛發呆,便是在想一個問題,他爲什麼只對藍汐一個女人的身體有反應呢?剛剛只是兩人的脣貼在一起,他便無法控制自己的身體。
現在,他沒有心情再回答老媽的問題,只想再衝一個冷水澡使自己清醒。
明知道自己感冒沒好,他還是不怕死地,冷水往自己臉上、身上灑。
第二天,意俊彥的感冒更嚴重了,他感覺頭很沉,早晨意夫人喚他起牀時,他把被子一蒙,就賴在牀上,一直到睡到日曬三竿。
因爲肚子飢餓,他不得不爬了起來。
就當他穿着睡袍走下樓,就見在廳裡與兩個孩子正玩跳棋的藍汐突然猛一瞪他,然後她對兩個小孩說:“承承,諾諾,玩跳棋太煩了,媽媽今天帶你們去海上樂園看海豚如何?”
兩個孩子一聲耶,跳了起來,拍手叫好,“好啊好啊!叫上奶奶與爹地!”
藍汐卻說,“不了,你奶奶腰疼,你爹地不舒服,媽媽帶你們去,只買媽媽一人票,可以省錢哦!”
“這樣啊!那好!”兩個孩子同時點頭,一邊一個拉着藍汐的手,當着意俊彥面,消失在他視野。
當再也看不見那一大二小的身影,意俊彥的嘴角竟揚了起來。
他發現,藍汐在生他的氣,就如妻子生丈夫氣,通常都會冷戰,冷戰卻是朝他瞪眼,要不就是不屑看他。
現在藍汐的表現,令他很滿意。
他終於報到仇了,昨天他被氣得七竅生煙,今天換成藍汐,他怎麼可能不得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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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夫人很頭疼!頭疼她兒子不爭氣。
就如現在吧,兒子與乾女兒的冷戰整整持續了一週,兒子感冒越來越嚴重,不時的咳嗽,本來應該休息的他,卻持續一週每天去上班。
下了班後還進書房,挑燈工作。
而乾女兒說到做到,把鎖給換了,每天晚上抱着兩個孩子一起睡。
二人感情不僅沒有升溫,反而越來越僵了,這可讓她爲難了,感覺自己都使不出技了。
她坐在沙發上,一直在哀聲嘆氣,恐怕沒有一個婆婆像她這樣悲催的,還要擔憂兒子與媳婦二人來不來電。
“唉……”又一聲嘆息,她已經不知道自己嘆了多少次了。
承承與諾諾被保鏢送回家,看到的便是意夫人一個人坐在沙發上長噓短嘆。
“奶奶,你怎麼了?”一人抱一邊,兩個孩子異口同聲問。
意夫人伸手,擁住二人,說道:“奶奶在頭疼。”
諾諾說:“諾諾給你揉揉,哪裡疼呢?”
意夫人欣慰地笑,說“奶奶頭疼的啊,是你爹地與媽媽在冷戰,你媽媽都不理你爹地呢!兩個人,一週又見不上一面了。你爹地早出晚歸,你媽媽晚起早睡,這算什麼啊。”
承承說:“那奶奶你再想辦法讓爹地與媽媽說上話啊!”
意夫人搖頭:“孫子啊,這紅娘沒那麼好當啊,什麼方法奶奶都試過了,你媽媽就是不肯和你爹地一起吃晚飯。”
諾諾撐着下巴,眼珠轉啊轉,“那怎麼辦好呢?”
意夫人隨口說道:“除非我們都不在家,留你爹地媽媽在家,兩個人才可以說上話。”
承承哦了一聲,說“諾諾,老師不是說,要去野炊嗎?我們要奶奶一起去!”
意夫人一聽,一拍自己額頭,誇張道:“對哦!還是兩個孫子聰明!奶奶陪你們去野炊,你們老師說可以帶家人去嗎?”
承承點頭,“可以,老師說要去比較遠的地方,可以帶上爹地媽媽。”
意夫人瞪大了眼,高興得尖叫“真的啊!太棒了!太棒了!奶奶陪你們去野炊,看你爹地與媽媽還來不來電!”
諾諾眨着眼睛:“來電是什麼意思?”
意夫人輕笑:“來電就是……”她故意欲言又止,舉起兩個手指比了比,暗示曖/昧。
結果兩個孩子一臉茫然,意夫人只好嘆息道:“就是,你們爹地媽媽一定不會再冷戰,能說上話了。”
“哇!那太好了!”諾諾欣喜地叫。
“孫子,你們老師說野炊是哪天啊?”意夫人記起正題,問道。
“星期五啊!野炊完就放假。”承承回答道。
“真的!那太好了,我們野炊完後,不回家了,給三天時間你爹地媽媽相處哦!”意夫人好開心啊!真的太巧了,她正頭疼怎麼找個藉口帶着兩個孩子開溜,現在就是最好時機。
想想就開心要奸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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藍汐逛街回到家,前腳剛踏入,就見意夫人神秘兮兮地望着她。
“乾媽?有事嗎?”東西還沒有放下,她就直覺地問。
意夫人點頭如搗蒜,支吾了好半天,才假裝猶豫要不要開口,欲言又止,“唉,算了,明天再來跟你說。”
藍汐被調起了好奇心,追問:“乾媽,你有什麼事就直說,我聽着。”
意夫人嘴巴張了張,然後開口說話了,說出她早已想好的臺詞,“小汐,是這樣的,兩個孫子的學校啊,週五,就是後天啊,組織野炊活動,學校老師不放心小孩子們,要家長們跟着,我瞧你在生彥的氣,也不好硬把你們拉在一塊去。所以,我思前想後,還是覺得我與林媽陪兩個孫子去便好了,你和彥在家裡,你就照顧一下他,給他做做飯,彥不會做飯,也不喜在外面吃,你就辛苦一下……”
“什麼?”藍汐有些不能接受,卻不敢有怨言,只是輕聲問:“乾媽,我也一起去吧,讓林媽給他做飯就好了啊。”
她纔不要與意俊彥單獨相處,誰知他會不會哪根筋不對,又來欺負她?
意夫人她沒想到這個乾女兒沒那麼好騙,大腦飛快運轉,她說道:“這個不好了,是這樣的,野炊完後,我想帶兩個孩子去那些一起學美食的貴婦人家坐坐玩玩。那些貴婦啊,老是誇他們的孫子怎樣怎樣,乾媽氣不過啊,想想我的兩個孫子不知道比他們的孫子孫女聰明可愛多少倍,乾媽也好出口氣。不過以前,乾媽一張臭嘴,說你……說你不在世上了,你說我若是突然帶着你去,孩子們喊你媽媽,乾媽這不是自掌嘴巴,怎樣自圓其說了?”
說完這些話,意夫人心裡偷笑啊,她好聰明啊,這樣的理由也說得出來。
她是看死了藍汐的賢淑乖巧懂事,纔敢說出這樣的話來。
果不其然,這個乾女兒終於中計了。
藍汐終於點頭答應了,“我明白了,我不會爲難乾媽你的。”
她會遵守意俊彥的要求,絕不會給意家傳出一點緋聞的,哪怕是對外,她也不能稱自己是孩子的母親。
“真的?你不怪乾媽?”意夫人佯裝愧疚,“我對外這麼說你,你不會怨乾媽曾經惡毒詛咒你嗎?”
“怎麼會?那時你也不知道我是誰,而我有可能一輩子也不會出現在你眼前,那與死了有什麼區別呢?”藍汐溫和一笑,“何況,我那時形式所逼時,也是對外說孩子爹地不在世了,所以,誰也不能怪誰。”
想起以前自己說意俊彥死了,
她會不知道那種爲難的滋味嗎?
意夫人喜悅地笑了:“你能這麼想就好了,那就這麼決定了,我帶着兩個孫子去野炊,三天不回來,這三天裡,就麻煩你來照顧彥了,那臭小子不會開瓦斯,讓他自己做飯到時別弄出個瓦斯爆炸或火災就完了。這房子啊,是你乾爸唯一留下來的遺產,我們都要珍惜愛護別讓它損壞了。”
又一次搬出一個已死的人,藍汐啞口無言,只能連連答應:“乾媽,我知道了,我不會讓他餓着的。”
雖是答應,可是她仍舊忍不住低咕幾句。
意夫人又說道,“還有,那臭小子最近咳嗽越來越嚴重,晚上煲些雪梨湯給他喝止咳。”
“好,知道。”藍汐皺着眉點頭。
那個瑟狼,還真是享受!乾媽不在家還有人來服侍他,想想她便覺得心裡很冤很悶。
“還有,叫他別熬夜早些睡,最近看他天天在書房忙工作,好像挺忙的,我怕他的身子撐不下去,你要隨時觀察他的身體狀況。”
“知道了。”
乾媽真嘮叨,意俊彥又不是孩子,身子好不好爲什麼要她去觀察啊。
她實在不想與意俊彥單獨相處,那一夜,讓她感覺自己被污辱了,本來第一次,他霸王硬上弓,她就覺得他把她當成往常的那些女人,這讓她感覺有些噁心。
這意俊彥的脣吻了多少女人啊?想起別的女人的口水沾在自己嘴上,她就恨不得天天瀨口,或是大吐特吐。
“那我就放心的把兒子交給你了!”
意夫人突然一拍她的肩膀,語重心長,容不得她反悔了。
——
星期五,天氣甚好。
意夫人一大清早就帶着林媽還有兩個孫子出門了。於是給意俊彥做早餐的巨任就交由給藍汐了。
廚房裡,藍汐一邊煮皮蛋瘦肉粥,一邊低咒樓上的那個男人。
真不爽,還要她來服待他,爲什麼上天總是這麼不公平?不僅給了他瘋流模樣,還給了他如此背景?爲什麼她就必須要爲他洗衣、做飯?
她今天下定決心,給這男人做了三天免費傭人後,她就出去工作,來個不見他爲淨與他劃清界線,省得他以後又趁機偷吃自己的豆腐,那樣太不值了。
她現在只是兩個孩子的媽,名義上還是保姆,那與他一點關係都談不上,她不過就是她住在他家,吃他家的飯,用他家的一切而已,何況她也不是白住的,她每天有給洗衣,打掃別墅衛生。
也不算是白吃白住啦。
嘴裡一直在碎碎念,手卻在搗着鍋裡的粥,防止熬焦了。
大約半小時後,她用兩塊布子,把鍋裡的粥端出廚房到了餐廳,而後又倒回廚房去做了一些雞蛋卷。
意俊彥還未醒來,就聞到香噴噴的味道,鼻子嗅了嗅。
最近他因爲感冒咳嗽而沒有胃口,難得現在他聞到香味就感飢/餓,還未睜眼,心裡就暗忖,難道是林媽的廚藝又進步了?
不過,林媽是不是太早做早餐了?
慵懶地翻了一個身,伸出一隻赤/祼的往牀頭櫃摸索,他摸到自己的手機,眼眯成了一條縫看了眼時間。
當看見才六點,離上班時間還遠着哩,手機一放,他一拉被子,整個人蒙在裡面,繼續賴牀補眠,他全然不擔心自己睡過頭,因爲以往都是林媽喚他起牀吃早餐,他心想,每天都會如此,今天也不會另外的。
藍汐做好所有早餐,看見時鐘已移至七點二十分了,仍未見意俊彥的房門打開過。
她原本想早餐做好擺在桌面就不理他的,可是一想起乾媽的交待,還有以前意俊彥都相當早起的習慣這時這麼晚沒有起牀,很有可能是感冒更嚴重都不懂醒了?
心裡這一猶豫,她便管制不住自己的腳,上了二樓,不情不願地敲響了意俊彥的房門。
“喂!起牀吃早餐上班了!”她的口氣不太好。
意俊彥蒙着頭睡外加感冒頭昏昏沉沉,沒有聽見。
“喂?你有沒有聽見?”藍汐等了幾十秒後,沒聽到裡面有回聲,有些擔憂。再試探地敲門,“你是不是有什麼事啊?回答我啊!”
再等待了兩分鐘,裡面不僅沒有回聲,還安靜的詭異,她的臉貼在門上探聽,沒有他走動的鞋聲,也沒有席夢思牀的聲音。
她開始有些急了,那男人是不是病得很嚴重?不然爲什麼都聽不到她的叫聲呢?她很清楚他沒有起牀的,因爲她看到他的車子就停在樓下停車位,公文包也在書房裡。
鞋架裡,他的棉拖不在,可見他沒換過鞋。
“喂!你再不出聲,我就當你出事,進去嘍!”藍汐說着,手也試着扭動門鎖。
她原本以爲扭不開的,沒想到門鎖嗒一聲扭開了,讓她知道,這男人睡覺沒有上鎖的習慣。
門推開一條縫,視線緩緩移動,她首先看見了意俊彥的棉拖,隨意地擺在牀底下,視線移向足可以躺下十個人的大牀,卻見牀上雪白的被子拱起一個人形,而後她看到了他露出的後腦勺。
身子走入進去,她輕聲試探地問:“意俊彥,你是不是裝死沒聽見我叫你?”
她的聲音剛落,意俊彥的眼睛在被子底下一睜,大腦瞬間閃過一個人的名字,藍汐?
她怎麼走進他房間來了?她不是在生他的氣,一個星期來都與他冷戰嗎?
很是意外,心底還有些激動,他決定如她說的繼續裝死沒聽見,一動不動。
他能感覺到藍汐的身體在走近,他也聞到她的氣息在靠近。
突然,他的後腦勺被她的手指戳了一下,還伴隨聲音,“喂……意俊彥……你不是病死了吧?”
藍汐戳了一下沒有反應,再戳了一下,“喂……”
她還喊完話,意俊彥突然翻過身,還瞪大了眼,望着她,佯裝憤怒,問出三個字,“你戳我?”
藍汐一愣,好半天沒有反應過來,卻見意俊彥一直瞪着她的食指,尖細如蔥。
手指一縮,藍汐頓時臉紅耳赤,支吾着說,“我叫你叫不醒。”
“叫不醒就要戳我?那真叫不醒,你不是要拿刀砍我了?”意俊彥看着她窘迫的模樣,頓覺心情大好,這個女人,真的不能對她太好。
“呃……”一羣烏鴉在藍汐的頭頂低空飛過,她嘴角抽搐,說了一句,“竟然大總裁你沒事了,那就起牀下去吃早餐了,不然你上班要遲到了。”
意俊彥脣角彎起,被子一翻。
而他剛要坐起身時,立刻就響起藍汐高分貝的尖叫,“你……你夏流!睡覺都不穿衣服……”
她捂着眼睛狼狽地衝出房去,完了,非得長針眼了,她竟看見他只穿一條燙金邊的小庫。
意俊彥在她甩上門時,也反應過來,低頭一看,接着低咒一聲,連忙翻被子蓋住自己的身子。
Shit,最近他都習慣穿一條庫睡覺,因爲他現在知道兩個兒子有了母親晚上都不會再來找他。纔會如此大膽的。
以前他也習慣早起,林媽叫了他後便會下樓,他自己也不會賴在牀上不起,所以根本不愁別人看見他不穿睡衣睡覺。
今天,真的是個意外!
偏偏這麼巧又被藍汐看見,這會肯定對他誤會更深了,一定躲在某個角落生他悶氣吧?
挑了挑眉,他起牀,進入洗漱間梳洗,十幾分鍾後,他已經衣着光鮮,穿着整潔走下樓去。
藍汐果然不在,他四處找了人,都不見她的身影,如果他沒記錯,她是出去買菜了。
聞着香味,走到餐廳,一看桌面上豐盛又溫度適合的早餐,他頓覺胃口大開,一邊吃着,一邊還美滋滋地稱讚,“想不到,她的廚藝還不錯!”
到現在,他終於體會到祁澤風不怨藍汐是爲人母還依然癡戀的原因了,因爲這個女人,誰吃了她做的飯菜,第一被她俘擄的無非就是胃了。
是誰說的,女人捉住了男人的胃,男人想逃也逃不掉了。
藍汐,絕對是那種出得廳堂,入得廚房的標準賢妻。
難怪最近他總把其他女人與藍汐做比較,實在是,自從她暴露了自己的秀氣的容貌後,連他也不知不覺被她的十全十美給吸引住了。
其實這一週,他想了很多事,他承認自己對
藍汐的身體非常感興趣,甚至恨不住馬上像只餓狼,撲向她,然後再把她推倒。
當然,有老媽在,借他十個膽也不敢,何況藍汐也不是那麼隨便的女人。
一邊糊思亂想,他一邊笑,渾然不覺,躲在暗處的藍汐正盯着他的臉孔。
氣死她了,瞧他笑得那個畏瑣,八成正想着夏流的事!
連哼三聲,她身子一隱,在院子角落蹲了下來,泄恨似的拔花園裡的雜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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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俊彥吃完早餐,然後心情無比舒暢,春光滿面去上班了。
回到公司,無論是見到誰,都見他對人點頭輕笑,造成公司的員工但凡是遇見他的,都因爲他的笑臉全身僵化如是冰雕。
衆人都在臆測,總裁連續一週心情極壞,見誰不爽就拿誰開刀,今天的天氣這麼好,老闆的心情也雨過天晴了?
一上午,意俊彥都在審批文件,可是他卻總走神,大腦裡時不時冒出最近一兩個月來與藍汐相處的一幕幕。
由他們相遇,到現在在家裡朝夕相處,都相當有趣。以前那些女人,一接觸除了上牀就別無樂趣了。他真的不否認,這個女人給自己的生活帶來了不一樣的意外和驚喜。
中午下班時,他忍俊不住,拿起車鑰匙回家去了。
無非是想見見她,早上發生那場意外後,她一個人在家裡幹些什麼。
從來沒有人讓他如此迫不及待想見的,這會兒,他的車開得特別快。
沒十分鐘,他便趕到自己家門。
在沒看到家門前的那部熟悉的凱迪拉克車時,他還是笑臉滿面的,當一見家門前停擺的車子,他的臉色一白,立刻跳下了車。
祁澤風?他來做什麼?
藍汐把他請進去了?兩個人在裡面做什麼?
心裡一急,他火速衝了進去。
偏偏,事情有這麼巧,藍汐與祁澤風這裡正在園子裡。
藍汐在清掃地上的樹葉,原本打掃園子修剪花草的那位林伯,因爲家裡有事,沒能來工作。其實,是意夫人故意放林伯假的,藍汐本人並不知道。
因爲林伯沒來工作,藍汐自己就接替這個活兒了,可是正當她一邊與祁澤風聊天,一邊拿着掃帚打掃着,一陣風颳過,藍汐一時沒有注意,一粒沙塵飛進藍汐的眼睛裡去了。
祁澤風這一緊張,就自告奮勇,說爲藍汐吹去眼中的沙子。
藍汐也沒有拒絕,於是任由祁澤風就捧着她的臉頰,嘴脣湊近,爲她吹眼睛。
藍汐則仰高臉,一隻眼閉着,兩手垂低,這都是很自然的反應,偏偏有人,看見這幕時,怒火在他眼內轟地高竄。
無巧不成書,意俊彥看到的是祁澤風的背影,藍汐被祁澤風的身子擋去,透過祁澤風的脖頸,可以看到藍汐仰開頭,這情景,讓他以爲藍汐甘願模樣正接受祁澤風的吻。
“你們在幹什麼?”幾乎是咆哮的同時,他的身子已經衝了過去,一拉祁澤風,拳頭就向祁澤風的眼睛揮了過去。
“啊……”藍汐被他間接撞倒在地,失聲叫了起來。
祁澤風也一聲悶哼,被打倒得向後跌幾步,還好他及時穩住身子站穩了。
“你做什麼打人?”當祁澤風看清意俊彥的臉孔時,忍着痛,憤怒問一句。
“在我地盤上與她做出這樣的事,你就該打!”意俊彥脫口而出,幾乎沒經過思考,轉頭,瞪着地上的錯愕中的藍汐,咬牙切齒說:“你真不廉恥,還以爲你有多檢點!我不在家,你們兩個是不是要爬上船去了?”
藍汐被他吼得當場傻掉,祁澤風卻好像明白了一些事,他冷靜下來,試着語氣問:“就算我和她做了什麼事,你有必要這麼生氣嗎?她又不是你的誰!不過就是你孩子的媽!”
意俊彥臉色一僵,好半天答不上話,可是爲了逞強,他低斥:“誰說我與她什麼都不是?我與她昨晚才睡在一起,你覺得我與她應該算是什麼?不是我的女人,我和她會睡在一張牀嗎?”
聽聞這驚人的話,祁澤風的臉色涮地白得如紙一張,藍汐的臉色更是難看,這時她終於反應過來,怒罵:“意俊彥!你在胡說八道什麼?我什麼時候和你睡了?你別污了我的名聲!”
意俊彥卻嘴角擒笑,邪惡說道:“老婆,我知道你在他面前是不好意思坦白實情而已,你明知道自己不喜歡他,幹嘛還要連累人家呢?而且你已經是我的女人還是兩個孩子的媽,就差沒有去登記而已,澤風就不同了,他還是黃金單身漢,可以娶到更好的女人,而你實在不適合他,還是別誤他青春,早點斷了吧。”
她的身體只能屬於我一個人的,別的男人休想搶!意俊彥心裡面在恨恨地說着。
聽完這無中生事的話,藍汐尖叫了,她紅了眼睛,“意俊彥你太過份了!真的太過……份了!”
要不是因爲兩個孩子,她纔不願意與這種無恥男人交涉,那兩次被他輕薄她都不再追究了,沒想到他現在得寸進尺。
祁澤風瞪着二人的表情,聽着二人的對話,心臟如是一瞬間碎了一地,他很失望。
尤其還是從意俊彥口中說出‘一起睡’三個字,依他對意俊彥的瞭解,沒有的事意俊彥是不會亂說的。唯一的可能便是真的,除非意俊彥對藍汐動情了,意俊彥纔會去撒謊。
可是他又堅信,這個夏流的意俊彥絕對不會對誰動情的,因爲意俊彥常常掛在嘴邊一句話,女人不過是工具,玩玩就好,不必當真。
所以,他現在非常相信意俊彥的話,也相信藍汐真的把自己再次交給意俊彥了。
藍汐一瞬間從他心中完美的女神變幻成墜落人間的折翼天使,不再那麼完美了。
他不計較藍汐五年前是意俊彥的女人,可是他計較藍汐再次被意俊彥染指,允許他是個正常男人吧,他真不是滿分的好好先生。
他完全做不到不傷心。
失望地,深深地望着藍汐,他艱難開口了:“小汐,真不好意思,給你帶來誤會,我要回去了,再見。”
他原來只是因爲太想她,一下班就過來,意圖就是陪她說說話,沒想到,會是這樣的結局收場。
故意挺直背脊,他離開了二人的視野,只是那寂寥的背影如是一下老了十歲,很淒涼。
“澤風……”藍汐爬起來想追上去向祁澤風解釋清楚,不料,意俊彥突然伸手扼住她的手腕,深沉地問一句,“你想去追他?”
“放開我!”藍汐掙扎,“關你什麼事!你放開我!”
意俊彥越捉越捉,低吼一句“不放!”
“放開!你這神經病!”藍汐急得眼紅了,不停地拍打意俊彥,卻發現意俊彥還做勢把她扯入懷裡。這一急,她慌不擇言:“你爲什麼要說我是你的女人,澤風誤會了!他誤會了!你把我當成什麼?以後我還怎樣做人?”
意俊彥的臉色越來越難看,從牙縫裡逼出一句,“把你當成我的女人!事實你也是!他誤會不誤會我不管!”
“我不是你女人!你夏流!你趕快放開我!”藍汐用盡全身的力氣,使盡渾身解數,依然無法推開意俊彥,不禁連連尖叫。
面對藍汐的否認,意俊彥怒火高竄,他一字一句說“你是!五年前就已經是了!你的第一次是我的!我是你的第一個男人!”
“第一次是因爲形勢逼的!我還是我自己的!我不屬於任何人的!”藍汐也不知道自己發什麼瘋了,竟然和他爭辯這樣的事。而她更不知道,她的回答更是觸怒了意俊彥敏感的神經。
“好!你不承認是吧!今天我就讓你承認是我的女人!”意俊彥已經失了耐心,大手一揚,攔腰一抱,藍汐像破布一樣被他甩上肩去。
“啊!你想幹什麼?放我下來!”一陣天眩地轉,忍住吐嘔的慾望,藍汐反射性地手腳並用,踢着身下的男人。
“想幹什麼?讓你腦袋長些教訓,記住自己是我的女人!”意俊彥壞笑,大步向二樓邁去。
“什麼?你夏流!”
“夏不夏流等下就會讓你親自體驗一下!”
一腳踢開自己的房門,接着便把藍汐往牀上一扔。
“啊……”藍汐被摔得七葷八素,眼冒金星,還未爬起,意俊彥的身子就向她壓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