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星基地路程更加長,末世後交通癱瘓要從天龍基地過去至少需要四五個月,堪比古代的日子了。四五個月纔到達,可想而知期間會經歷什麼,只怕他們過去之後只能看到銀星基地的廢墟了。
天龍基地出動上萬人並不是散漫沒有組織紀律的,爲了保證路程中央出現打鬥或者一系列不好的狀況,基地特意派出了一個總指揮來管理人們。
“路程太遠,所以我們需要一批人首先趕路過去。這批人都是我們中間的精英,下面我們宣佈名字,我們今天下午就動身出發。”
名單並不長,只有三百人。很快就念完了,所有出現在名單中的人要麼是三級要麼就是二級高階,並且非常不幸運的是陳君儀也在裡面。
她填寫的資料上面是二級初階異能者,前幾天到註冊地方檢測假裝自己升級到了二級中階,本來不一定會有她,但是誰讓陳君儀是二級異能者,這個機率就由50%變成了90%。
整個不死鳥小隊只有她一個人被點名。
“我要跟你一起去!”李元紹着了急。
陳君儀拍拍他的肩膀,“基地點名的不能更改,你留下來和他們在一起。”她看向秦明昊,鄭重道:“交給你了。”
“放心吧。”秦明昊揉揉她的頭髮,幽怨:“記得想我。”
李元紹面色鐵青。
“我會的,每天想一次夠不夠?”她哈哈笑。
怒放的笑靨燦爛如同夏花,看的秦明昊心頭一動,情不自禁摟住她纖細的身體,附在她耳邊悄聲道:“乖乖等我,去了一定好好疼你。”
大庭廣衆的說這麼不要臉的話,陳君儀臉上紅暈,假裝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
秦明昊見她不回話,知道她不好意思臉上。他心中暗暗發笑,彆扭的小可愛。絲毫不顧節操的繼續逗她:“不回答就是答應了,一天兩次,記得……想我。”後幾個字說的尤其意味深長,陳君儀莫名的就想歪了。
知道自己不可能改變的李元紹也不再犯傻,見秦明昊明顯吃豆腐的樣子更加不爽,狠狠拽過正*的男人,裝作和他親親密密地對陳君儀微笑:“姐你就放心吧,我會照顧好我自己,我相信秦先生也會照顧好我的。”
想佔便宜,呸,沒門兒,也不看看小爺的意見。他面上溫和賢惠,心底惡毒地把秦明昊祖宗十八代詛咒了一遍。
忽視小舅子和姐夫的鬥爭,陳君儀點點頭,又和不死鳥的其他人交代一番。
“我要走了,照顧好你自己。”對明夕她沒什麼不放心的,她不放心的是和明夕在一起的人。和尚沒有遇到她之前不也活的好好的嗎。
小和尚懵懂地望着她:“媳婦兒要去何方?”
他的小動物似的呆萌模樣萌爆了,美的驚心動魄的臉蛋配上那雙嬰兒純的眼睛,秒殺所有*生物。陳君儀狠狠抹把臉,真是萌的我一臉血。
“剛剛不是說了嗎,我要先行一步到銀星基地去,到時候我們就能見面了。”不知爲何陳君儀有種自己是拐賣小正太的老巫婆感觸。
“唸了?”明夕皺眉,想了想,似乎有這麼一回事。因爲某某某事情所以某某某些人要提前出發,他頓時興奮起來:“媳婦兒我們何時出發?”
陳君儀無語:“不是我們,是我。”
明夕沒有弄明白:“爲何媳婦兒不帶上貧僧?”他嬰兒純的眼睛氤氳起委屈:“媳婦兒是不是嫌棄貧僧?”
抓狂。
陳君儀都不知道怎麼和他溝通了,她和明夕之間的代溝比馬裡亞納海溝還要深:“不是我不帶上你,是基地挑選的人中沒有你。”
“那就是沒有嫌棄貧僧?”快樂的要歡呼起來的他滿眼小星星,臉上盡是喜悅,準備收拾收拾東西啓程。
這不是重點啊神!
陳君儀急忙拽住他,“你去幹嘛!都說了沒有你你不能去!”
和尚終於恍然大悟了,“無妨,貧僧找他們商討一番便可。”
我去你當天龍基地是你家的你說去就去。被逼出腦溢血的陳君儀無力地揮揮手,“去吧。”去吧,遠離我,心好累。
和尚鄭重點點頭,轉身離開了。
陳君儀鬆一口氣,準備交代林觀祁一些不死鳥的事情,那邊一道朗朗如月的身影朝着她一步步走了過來。
那人面如白玉,脣紅齒白,美的晃花人眼。午間的太陽光芒萬丈,他就踏着一地陽光緩緩而來,如同尊貴降臨人世的神邸,不可言喻的美震撼心靈。
陳君儀痛苦地捂住臉:“明夕,你不是走了嗎?”
明夕笑的開懷:“媳婦兒,他們答應了,我們能一起去。”
“我知道他們不會答應你還是——什麼?”她放下手掌,眯起眼睛:“你說什麼?”
“他們說好。”
“……”陳君儀半晌沒有反應過來,這麼快?不是吧真的假的?不過和尚從來不說謊這倒是真的。正因爲如此她才震驚,天龍基地什麼時候這麼好說話了?難不成明夕使了什麼手段?
她小心翼翼:“你對他們做了什麼?”
“阿彌陀佛,貧僧並沒有對那幾位施主如何。”小白臉蛋真誠的要死。
“少廢話,說!”一巴掌扇過去,女王怒喝。
腦殼結結實實捱了一下,許久沒有嚐到家庭暴力的和尚趕忙捂住光溜溜的腦袋:“真的沒有,貧僧只不過告訴他們讓我和媳婦兒一起去,他們就答應了。”
陳君儀不可思議,朝着指揮部望了望,立馬準備親自過去問個明白。明夕小尾巴似的跟在她屁股後頭。
問完了。
結果就是他們真的答應了。同時陳君儀也知道了原因。其實很簡單,總指揮裡面有一個是女人。就這麼簡單。
這得多麼大的顏值殺傷力才能秒殺人家啊。那女的看到明夕比見到她爸爸還親,滿眼的亮光只有明夕這個瞎子看不出來。
*裸的出賣色相,最恐怖的是出賣的人自己還不知道!這個社會究竟是怎麼了……
時光過的很快,下午所有人就要出發了。陳君儀帶上明夕,明夕帶上錢,跟隨着大部隊一同出發。因爲大傢伙都是人類中的強者,並且人數很少,只要有幾十個人輪流開路其餘的都坐在車裡安安穩穩行駛就行了。
她注意到野狼軍團的很多人都來了。野狼軍團裡頭全部都是精英,進來也不意外,關鍵是她發現了另外一個人。
郭蕊。
“你呆在這裡,我過去和熟人打個招呼。”她扭頭對明夕說了一聲,起身走過去。加長版改裝林肯車,司機的技術也十分高超,開的穩穩當當。
一個眼刀殺住明夕跟上來的動作,她走了過去自然地坐在郭蕊身邊的空位上。
正閉目養神的郭蕊只覺得眼前一暗,身側傳來一股熱源,她下意識睜開眼睛。
“好久不見。”
一句話讓她差點兒哭出來。郭蕊曾經無數次的想過和陳君儀見面會是什麼狀況,她會狠狠的大罵她保護自己不周,會冷漠的置之不理,會對她嗤之以鼻沒有你我一樣活的好好的。
而實際上,實際上僅僅如此簡單的一句話就讓她淚流滿面,滾滾的熱淚沿着臉頰落下,像是一個離開父母許久的孩子回到家中似的,怪罪她,卻又想讓她關懷自己。
對這個姑娘來說,陳君儀就是她的家。
是的,她就是家。
她的親人在還沒有來得及尋找的時候已經死了,一個都不留。唯一給她溫暖的,照顧她的只有眼前這個人,這個她怨恨了一年,深深刻在骨血裡的狠毒女人。
臉上的肌肉抽搐着,她佈滿了淚水的臉扭曲:“你爲什麼不來找我?爲什麼放棄我?”那眼神怨毒堪比尖刺。
陳君儀沉默地看着她,伸手,大拇指擦過她眼睛下的淚水:“對不起。”
“都是你都是你都是你!你爲什麼不來找我!你知不知道我吃了多少苦頭!你知不知道!”她崩潰地失聲痛哭,緊緊抱住面前的女人,嚎啕的哭聲響徹整個車廂。
所有人詫異奇怪地看着她們,特別是看着正狼狽痛哭流涕的女人。
黑色皮質大衣裹着的身軀上身豔紅色緊身毛衣,下身黑色緊身褲,莊嚴而肅穆。猩紅的上衣領口處繡着一大朵濃郁黑色的玫瑰,張牙舞爪的花瓣兒比普通的玫瑰多了一份野性。八片花瓣。
衆人立即驚愕地認出她不正是黑玫瑰軍團的副團長、聲名遠播的“荊棘花”?
高冷如同冰霜的女人、堪比荊棘滿身長刺的她,居然也會哭?他們將目光放到抱着她安慰的那人身上,到底是什麼人能讓荊棘花都狼狽慟哭?
仔細看完,才發現除了長的漂亮,她完全就是一個普通的人。很普通,胸口的異能者徽章也不過才二級中階,估計要不是她戴了兩個隊伍根本不會讓她加入。
如此平凡普通的一個人,荊棘花居然抱着她哭?
陳君儀拍拍她的後背,嘆口氣。本以爲她變了,看來還是老樣子,和以前一樣愛哭,“眼淚是弱者的體現,你現在可是黑玫瑰的副團長,這麼多人看着還哭?”
郭蕊一把推開她:“我哭怎麼了!誰規定我不能哭!”刀子眼狠辣地掃過看熱鬧的人們,他們紛紛扭頭看天看地看空氣。
扶額。女人真是不可理喻的生物,隨意揮揮手,“你慢慢哭,我先回去了。”
“你去哪裡?”郭蕊紅腫着眼睛,瞪大。
陳君儀揚起下巴,指了指自己原來的座位,“我在那邊。”
“那個和尚是誰?”總覺得有點眼熟。
“你不認識?”陳君儀忽然想起來自己和她分散的時候明夕還沒有加入隊伍。她正是因爲阻擋喪屍羣才認識的明夕,也正是那時候和不死鳥分散,“他叫明夕,之前你們見過,在廢棄倉庫裡頭,當時攻擊我們的是一隻紅白相間的變異波斯貓。”
郭蕊立馬想起來了,怪不得總是眼熟,原來是他!當初她還是個沒有異能力的普通人,那時候的明夕在她眼中恐怖無比,沒有人能夠打得過他,甚至連無所不能的陳君儀也一樣。
現在看來,他胸口連一個異能者徽章都沒有。不過郭蕊可不會小瞧他,這個人看起來純良,實際上難對付的很,評判一個人從氣質就能看到出來。
當初他憑空出現又憑空消失的本事現在還深深印在她的腦海,說他沒有異能力郭蕊打死也不相信。
“既然你能好好的保護自己,那麼你就不需要我了。”陳君儀微微一笑,起身離開了。這一次郭蕊沒有叫住她,只是默默凝望她的背影。
沒錯,我能保護自己,可是我還需要你,隊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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