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裡裡外外都檢查了一遍,所有人面色沉重的聚在一起,陷入了沉默。
沒有幸存者,沒有屍體,村民也不像自動主動離開的樣子,偏偏幾個村子的村民就像憑空消失了一般,沒留下蛛絲馬跡。
他們倒是有心探查一番,卻偏偏因爲積水掩蓋沖走了所有的線索,無從下手。
事情是真的棘手。
夏暖蹙眉盯着牆上的照片看,照片是一張全家福,中間位置的靠背椅上坐着一位衣着整齊的老人,老人腿上坐着兩個孩子。
孩子是兩個男孩,左邊的男孩看着要大一點,估摸着有四五歲的樣子,右邊的男孩很小,至多兩歲。
靠椅旁邊是一對夫妻,很明顯是兩個孩子的父親,照片上的一家五口都笑得燦爛,能看出這是一個很幸福的家庭。
但是很奇怪,照片上有五口人,桌上卻只擺着四副碗筷,還有一個人去哪裡了呢?
夏暖將心裡的疑問說了出來,藍曉就道,“男主人長期在外打工,年前打算回來過年,哪成想被大雪堵在了打工的城市,就沒回來。”
這些信息是他通過查看女主人的手機發現的,也不知當時是信號不好,還是怎麼的,男主人的信息晚了幾天纔到女主人的手機上。
那麼,可以確定一點,當時吃飯的人有老人,女主人和兩個孩子。
看着照片,夏暖腦海中有什麼東西閃過,卻偏偏想不起來是什麼,直到她看見了放滿雜物的桌面上,一片因高溫失去水分,捲曲枯萎的暗紅色葉片。
“村民被抓了。”她瞳孔一縮,心臟劇烈的收縮起來,她想起來了,原著小說中有一個片段,在女主宴如青和男主張偉祺前往南方基地的時候,遇到過同樣的事情。
南方的經濟比Y省要來得發達,那裡的農村,家家戶戶都是小別墅,家門口都有一個經過細心打理,滿是繁茂花草樹木的花園。
那個村子的花草樹木都變異了,需要大量食物來補充身體所需養分的異植,將村民們抓起來聚在一起,當成食物豢養了起來。
異植異獸之間的階級之分比人類要來得厲害,最爲強大的異獸,可以威懾統領萬獸;最爲強大的異植,同樣可以統領所有低於它的異植。
普通的異植並沒有豢養食物的習性,都是直接捕食。只最爲強大的異植,會有意識的豢養人類,細水長流。
宴如青他們在踏進那棵異植的領地時,就成了所有異植的目標,在和異植搏殺的時候,用了無數軍火,損失了大半戰士的生命,纔將異植全部消滅。
將近五百人的隊伍,活下來的不足五十人,由此可見異植有多難對付了。
異植在食物充裕的情況下,不會輕易挪窩,只食物告竭,纔會離開生長地。
沿途路過的幾個村子都是相連的,所以,她有理由相信,那些村民還沒死,是被異植抓起來了。
而他們,也在踏進異植領地的那一刻,成了被捕捉的對象。
夏暖沒想到,劇情的扭曲會讓他們提前遇到原著的這一幕。
遠處有窸窸窣窣的細小到很容易讓人忽略的聲音響起,夏暖動了動耳朵,心裡涌起不好的預感,她張嘴就要提醒大家,就看見水面漾起的波紋。
“危險,上樓,全部上···”
已經來不及了,無數血紅色長滿尖刺的藤蔓破水而出,得到警示的衆人雖然來不及上樓,卻在第一時間將隨身攜帶的鋒利軍刀拿了出來,齊齊向着那揮舞的無數藤蔓揮刀···
顧哲幾人更是用上了異能,將那些藤蔓或燒成灰燼,或直接分解···
被刀砍斷的藤蔓在斷裂處流出好似血液一樣的液體,將水面染得鮮紅,有些淋在人的身上,帶來一陣陣灼熱的疼痛和麻癢。
“有毒,小心。”譚效忠大吼一聲,彎腰揮刀斬斷纏住他雙腳的藤蔓。
斷裂的藤蔓飛速退去,另一波又飛快襲來,夏暖握刀的手舉起,刀還沒來得及揮下去,那根藤蔓憑空消失。
緊接着,身後傳來‘啊’的一聲慘厲痛叫,一根藤蔓刺進了魏然的腹部,夏暖幾乎沒有任何考慮的重重揮手,凌厲刀光閃過,那根藤蔓被砍斷,一截飛速逃走,一截殘留在魏然的體內。
而魏然,已經面色慘白的昏倒在了歐子歌的身上。
歐子歌此時的情況並不好,他的左腿沒有了,雖然有異能,但無數藤蔓向着他襲去,他又要照顧魏然,立馬顯得相形見拙。
“歐哥,讓開。”夏暖大吼一聲,又一次將襲來的藤蔓斬斷擊退,飛快往他所在的位置跑去,“快。”
無數的綠色光點漫布全身,夏暖有種輕飄飄的感覺,她大腦一片空白,握着唐刀的手下意識的上下翻飛,一道道肉眼可見的綠色刀光在空中劃過,無數藤蔓被斬斷,鮮紅的液體像噴泉一樣,在空中四濺。
她冰冷好似失去所有感情的雙眼中出現了一株巨大的血紅色植物。
找到你了。
魏然和歐子歌暫時安全下來,她顧不上繼續幫忙,直接衝離大門很近的顧哲喊道,“哥,讓開。”
顧哲毫不猶豫的避開身子,揮手將嚴格他們身前的藤蔓分解。
轉頭,就見夏暖彎了彎嘴角,握着刀的手高高舉起,重重揮下,一道耀眼的綠光直衝門外,向着門前不遠處的山腰奔去。
很神奇的一幕發現了,哪怕和山腰相隔幾百米,衆人也清楚的看見了,那本來隱藏的很好的紅色植株,像是遇到了毀滅性打擊一樣,從中間爆裂,無數的藤蔓斷裂四濺,尖利的像次聲波一樣的音頻,刺進衆人耳膜。
纏在腳踝上,小腿上的藤蔓僵直鬆落,衆人還來不及高興,大腦就傳來陣陣暈眩感,噁心反胃的感覺涌上胸口,站立不穩的衆人若非手快的扶住牆面、桌椅等物品,幾乎要倒在水中。
而比他們情況更不好的是夏暖,她頭疼的快要爆炸了,眼前的世界變成一片新綠,心臟在劇烈的跳動,她呼吸困難,全身的每一個細胞,每一寸筋脈,都在叫囂着疼痛。
“哥····”話還未說完,她就在劇烈的疼痛下失去了意識,昏迷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