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格鬼哭狼嚎的時候,顧哲他們正將收斂起來的屍體,運到村子東面一座沒被水淹沒的一塊梯田上,準備焚燒。
聽見聲音,楊楓拔腿就往山下跑,是格格的聲音,他要回去陪在格格身邊,看着格格好起來。
“回去?”葉文錦看了顧哲一眼,微笑,這麼中氣十足的鬼哭狼嚎,格格的命保住了。
顧哲點頭,轉頭跟胡昊道,“燒。”
胡昊舉手,召喚出一團籃球大小的火焰,甩在屍堆上。
按理來說泡成這樣的屍體,不淋汽油沒有焚化爐,只靠着這麼點火,別說焚燒了,怕是火剛落到屍體堆,就會熄滅。
然而事實並非如此,落在屍堆上的火球啪的一聲炸開,點燃了溼漉漉的衣服頭髮,噼裡啪啦的燒了起來。
一陣散發着驚人熱量的大風吹來,火見風漲,越燒越旺。
濃濃的黑煙沖天而起,空氣中瀰漫着一股說不出來的,令人作嘔的難聞味道。
“立正,敬禮!”顧哲喊道,在場所有人都挺直了身板,整齊劃一的衝着燃燒的屍堆敬了一個軍禮。
轉身,顧哲道,“我們先去看看老譚他們那的情況,等燒完了回來替村民們收斂骨灰,下葬。”
回去的路上,所有人都心情都很沉重,大家都想起了自己的親人。
沒出林之前,他們在心裡祈禱着親人安好,出林後,看見村裡的慘狀,他們知道,親人安好的可能性不大。
不可否認,城市各方各面都比農村強,可城市有一點比不上農村,那就是城市什麼都得靠買。
換成以前,只要有錢,沒什麼是買不到的。但現在的情況不一樣,幾個月的大雪,導致交通被阻,運輸不暢,城市人口又多,早在春節前後,除了生活用品沒被搶購一空,和吃食有關的物品,全都斷貨了。
家無存糧,大雪封路,交通工具無法使用,又有異種嗜殺,生活在城裡的人,想要平安,真的是太困難了。
擔憂焦慮悲傷痛苦等等複雜的情緒在心頭不停的翻滾,卻不得不強壓着情緒,讓理智處於冷靜狀態。
剛走到門口,顧哲他們就看見黑霸天擡着上半身,伸着碩大的蛇頭從被拆掉的屋頂往下看,畫面是相當的驚悚。
黑霸天佔着體型優勢看熱鬧看得將尾巴交搖成花,夏白幾隻就不行了,它們的體型太大,上閣樓的樓梯太過狹窄,閣樓上的空間也不大,四隻就沒上去,而是蹲坐在積水的大廳裡,仰着腦袋好奇的往上看。
和幾隻點了點頭當招呼,顧哲他們就蹬蹬瞪上閣樓了,剛到樓上,葉文錦就看見夏暖舉着小拳頭捶了黑霸天一拳,低聲道,“下去,沒事瞎湊什麼熱鬧啊,嚇死個人。”
黑霸天伸着信子在她臉上舔了一下,嘿嘿一笑,“有點好奇,”見夏暖瞪着自己,一副我很生氣,你別惹我的樣子,也不在意,反正小胳膊小腿的也打不疼它,“來幾個水果我就走。”
真是抓住空子就爲自己謀取福利,蛇也是棒棒噠!
夏暖默不吭聲的拿出一個袋子,又拿出水果塞進去,接着將袋子遞給它,“不許吃獨食,拿去和夏白它們一起吃。”
“好嘞!”黑霸天高興的叼着袋子和夏白它們分享水果去了。
突然,肩膀被人拍了拍,夏暖回頭,就看見葉文錦那可笑的地中海髮型,奇怪,以她的身高剛到葉文錦的胸口,怎麼會用平視的目光看到他的髮型呢?
還沒想明白這個問題,她就對上了一雙亮閃閃的眼睛,眼睛的主人正是葉文錦,他咧着一口大白牙,笑說,“妹子,要餓死了,賞你葉哥點吃的唄!”
他揉着肚子,一副好餓好餓,好想吃東西,你大方的賞我點吃食的表情。
顧哲微微一笑,上前兩步抱住夏暖,微笑着在她臉上親了一口,“午飯沒吃,餓。”
都快晚飯了,不餓纔怪。
從早上到現在,大傢伙的體力都消耗很大,嚴格他們也暫時脫離了死神的魔爪,夏暖就有心情爲大家補一下身體了。
浴烤她幫不上忙,聽着嚴格的鬼哭狼嚎又瘮得慌,還是做飯轉移注意力的好。
另外,她也是真的心疼顧哲他們。
出林的這幾天有多辛苦,她是深有體會。
“先吃點水果餅乾填填肚子,我給你們做點好吃的。”她不做飯,不代表她不會做飯,顧哲在的時候,飯都是他做,碗筷有洗碗機。
在學校和假期的時候,大部分時間她都是吃食堂或外賣,只少部分時間會自己下廚,做點營養美味的菜式改善一下口味。
“好。”顧哲知道她也有多討厭油煙,不喜歡做飯,聽見她的話,心裡就像被小貓爪子撓了一下,又癢又酥。
他的妹兒怎麼能讓他這麼感動,這麼的喜歡呢!
看着夏暖的目光柔成水,他抑制不住的在她親了親她微涼的脣,嘴角上翹,“寶貝,我愛你!”
“嘴甜。”夏暖笑着在他脣上舔了一下,又伸手捏了捏他的臉,轉身問用戲謔目光看着自己的葉文錦等人,臉不紅氣不喘的挑眉,“看什麼看,沒見過男女親熱啊,一羣單身狗!”
一言不合就開懟,大妹子,你可以的!
單身狗怎麼了,單身狗就沒狗權了?又不吃你家···還真是吃她的,不止吃,連穿用都是她的。
特大的漢子集體被大妹子養,懟一下就懟一下吧,誰叫他們理不直氣不壯呢!
只是,真的好扎心,心都被紮成刺蝟了!
壓着嚴格不讓他動的陸辰和藍曉累得汗如雨下,氣喘如牛,原以爲這羣混蛋上來了,會自動上來替換他們,哪成想都當起吃瓜羣衆來了。
看着一羣混蛋捂着胸口做西子捧心一副我好傷心我好無奈我好痛苦的樣子,兩人就氣不打一處來。
陸辰眯了眯眼,凜冽如寒冰一樣的聲音響起,“混蛋,滾兩個人過來給老子換班,不然···”
未完的話語帶着濃濃的威脅,被他一手操練出來的穆清河打了個哆嗦,諂笑着上前接班,“陸隊,我來我來,您真是辛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