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大哥和這位叔叔,夜裡冷,披件衣服吧。”女孩拿着兩件大衣過來,絡腮鬍大叔接了,誇了一句:“哎,真是個懂事的閨女!”
徐天成因爲有夏然的再三強調,對陌生人的警惕性要高一些,但是這一件大衣應該不至於有什麼問題,於是也接了披上:“謝謝。”
女孩粲然笑了笑,回樓上去睡覺了。
徐天成手中端着槍坐在門口,周圍靜悄悄的,只能聽見一客廳的呼嚕磨牙聲,本來神經還緊繃着,漸漸也開始放鬆下來。既然那女孩能在這裡獨自生活這麼久,說明這村子周圍還是比較安全的。
轉過頭,看到絡腮鬍大叔耳朵下面的脖頸上趴着一隻小小的黑色甲蟲,提醒道:“馮叔,你脖子上有隻蟲子。”
鄉下人天天跟蟲子打交道,絡腮鬍大叔根本沒在意,伸手想去拍下來。不料他剛一動,那隻黑色小甲蟲像是受了驚一般,一下子往上爬進了他的左耳耳道!
“馮叔,蟲子爬進你耳朵裡了!”徐天成嚇了一跳,連忙過去看絡腮鬍大叔的左邊耳朵,“別動,我幫你把蟲子弄出來!”
然而,他話還沒說完,絡腮鬍大叔就兩眼一閉,倒了下去,在地上呼嚕呼嚕地打起鼾來。
“怎麼回事?……”徐天成心下暗驚,使勁搖了搖絡腮鬍大叔,大聲地喊他,“……馮叔!馮叔醒醒!”
絡腮鬍大叔絲毫沒有反應,仍然睡得呼嚕聲震天響。徐天成下意識地感覺情況不妙,正想去叫其他人,突然感覺到自己脖子上似乎有什麼東西在爬。他連忙伸手去摸,然而已經來不及了——他的耳朵裡,也隱約感覺到鑽進了一隻小小的蟲子!
“大家小心!有蟲……”
他一句話還沒喊完,人就倒頭栽了下去,在地上呼呼大睡起來。
整個客廳裡,連一個醒着的人都沒有了,衆人睡得死沉死沉,彷彿連天打雷劈都弄不醒。只有地上小爐子裡的火焰,在熟睡的衆人上方跳躍着昏暗的光芒,映得客廳裡光影憧憧。
過了大約有半個小時左右,客廳外面終於傳來了腳步聲。領頭走進來的,正是那個穿白色睡袍的女孩,後面還跟着三個成年人,一個光頭年輕男人,一個矮胖中年男人,還有一個染着黃頭髮的中年女人。
“蓁蓁,這次幹得不錯!”光頭男看着橫七豎八躺了一地的人們,兩眼放光,誇獎那個女孩,“這些人帶的物資夠我們用好一陣子了,看看有沒有你想吃的食物,你先挑點去吃!”
女孩搖搖頭:“我有東西吃,這些乾糧你們都拿走吧,只要你們治好我弟弟就行。”
“放心,只要我們過得好了,包你弟弟的病沒問題。”
黃頭髮女人已經迫不及待地蹲下身來,去查看倒在門口沉睡的徐天成,伸出一隻五指上還塗着紅色指甲油的手,摸上他的胸口:“哎喲,這小夥子壯實的,看看這胸肌……”
旁邊那矮胖男看起來是她的丈夫,但自己的老婆就在面前去摸另一個年輕男人的胸口,他卻絲毫不生氣,看着徐天成的目光裡,竟然也帶着和黃頭髮女人一模一樣的貪婪光芒:“可不是麼,這次收穫真不小啊……哎你看看,那邊還有女娃娃呢!才二十來歲的小姑娘!”
那個叫蓁蓁的女孩一聽,急了:“你們答應我只拿走他們的物資,不會碰他們的!”
“別擔心。”光頭男笑道,“我們不會做什麼的,還是和以前一樣,只拿他們的物資。你看你也是個漂亮小姑娘,我們這麼長時間了不是也沒碰過你?”
蓁蓁咬了咬嘴脣,沒有回答。那三個人已經開始合力去擡地上的徐天成:“別說了,今晚要乾的話多着呢,先把這個大個子搬到板車上去!”
“砰砰砰砰砰砰!”
六聲一連串的槍響,在黑夜中陡然響起,血花飛濺,那三個人的兩邊肩胛骨瞬間便被全部洞穿!
“啊啊啊!——”
那三人慘叫起來,猛然站起來轉過身,看向槍聲來的方向——其中一個剛剛還在被窩裡熟睡的長髮女孩,此時已經站了起來,目光清明如水銳利如鋒,雙手各持一把手槍,黑洞洞的槍口全都對着他們!
“別碰我的隊友。”夏然冷冷地說,“否則我下一槍打的就是你們的腦袋。”
“你!……”那三人的第一個反應就是朝她撲過來,但肩頭上直入骨髓的劇痛馬上讓他們想起,他們的兩邊手臂都已經廢掉了。光頭男扭曲着臉,咬牙切齒,轉向蓁蓁大吼道:“你是幹什麼吃的!爲什麼還有一個人沒睡着!”
蓁蓁被嚇得連連後退:“我……我不知道啊!我明明在每個人的牀鋪上都放了瞌睡蠱……”
“瞌睡蠱?”夏然冷哼了一聲,“真是好手段。”
她本來也沒發現這女孩有什麼問題,直到那女孩幫她鋪好牀,她躺下睡覺的時候,糰子突然在空間裡面叫她,給她看小爪子裡面一隻小小的黑色甲蟲。
“主銀主銀!乃要小心點!這個蟲蟲是一種蠱,剛剛藏在你的枕頭旁邊,差點就爬到你耳朵裡面去了!不過倫家已經把它抓到空間裡捏死啦!倫家膩不膩害!膩不膩害!”
自從上次糰子因爲趙景行的一袋松子就把夏然給賣了之後,夏然三天沒理它,糰子痛心疾首地嚶嚶嚶了三天,各種反思悔悟深刻檢討只差沒有以死明志,夏然這才勉強原諒它,所以它最近表現特別殷勤。
夏然看周圍所有人都睡得死沉死沉,差不多就明白了這隻所謂的蠱蟲是什麼作用,故意裝着熟睡,想看對方到底要幹什麼。她以前只在西遊記裡天天看孫猴子拔根毫毛變個瞌睡蟲,鑽進妖怪的鼻孔裡面,妖怪馬上倒頭就睡,沒想到現實中竟然還真有這種蟲子。
那個叫蓁蓁的女孩應該是藉着給他們鋪牀的機會,把瞌睡蠱放到了被褥裡面,他們一躺進去蟲子就會爬進耳朵。徐天成和絡腮鬍大叔守夜,她便故意給他們送了兩件大衣,瞌睡蠱應該就藏在衣領裡或者什麼地方。
這種方法真的是防不勝防。他們來時仔細檢查了民宅,隨身帶着武器,一直集體行動,連這裡的一口水都沒喝過,但誰又能想得到被褥裡的一隻小小黑甲蟲,竟然就是對方給他們佈下的陷阱?
“你是苗族人?”夏然冷聲問那個叫蓁蓁的女孩。在華夏古代傳說中,會用蠱的只有神秘的苗疆一族,據說直到今天,仍然有一些遙遠偏僻的苗族部落裡,還存留着各種奇異的蠱術。
“是……”蓁蓁咬着嘴脣,“我姓龍,是從苗疆來的……”
龍姓是苗族的五大姓氏之首,看來,這女孩還是血統很正宗的苗族人。
旁邊那兩男一女雙肩骨頭都被子彈打碎,兩邊手臂動彈不得,痛得面目扭曲成一團,兩眼通紅,惡狠狠地對龍蓁蓁吼道:“你不是會很多什麼蠱術嗎?還廢什麼話,趕緊把她給我解決了!你還想不想讓我們治好你弟弟?難道不想要他的小命了?”
“不,我想……”龍蓁蓁看着一邊的夏然和另一邊的三人,急得都快要哭出來了,“可是……可是我學的蠱術都不是用來害人的啊!……”
“沒用的東西!”
那個光頭男怒吼一聲,突然一腳踢在客廳角落擺着的一張椅子上,把椅子踢得朝夏然飛了過來。與此同時,那個矮胖男也從另一個方向朝着她撲來!
這是要拼死一搏了。夏然輕哼一聲,連眼睛都沒眨一下,雙手手槍同開,一邊一個打爆了兩人的眉心!
真以爲要殺人只是她說着玩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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