納柯藍悄悄潛行出了營地,當確定脫離了卡帕斯城瞭望兵的瞭望範圍之後,便騰身而起向着曲風山的方向飛去,一路疾馳一路搜尋,想要尋找阿道夫的身影,他並沒有刻意收斂自己的氣息,也沒有故意將氣息放到最大,這樣他在天上飛行,只有超級強者才能感應到他的氣息,如果阿道夫察覺到他,必然不會躲起來,會與他匯合一起解決麻煩。
至於朱文,納柯藍並沒有放在心上,一個再強大的九級高階強者也不可能單打獨鬥對一個超級中階強者造成什麼威脅,從始至終他也沒怎麼在意過朱文,他在意的是阿道夫欠他的人情。
曲風山對於超級強者來說不是很遠,百十公里的距離幾分鐘就到了,當納柯藍到達曲風山的時候便停住了,曲風山一片狼藉證明這裡發生過戰鬥,而且從打鬥的情況來看不是一個超級強者追殺一個九級強者造成的情景,九級鬥士不可能讓超級強者如此費力,這一點眼力納柯藍還是有的。
“還有超級強者?是誰?”納柯藍一陣悚然,思考了一陣之後,似乎有些不可置信:“難道這一切都是陰謀?”他猜測這很可能是卡帕斯城內的超級強者與理查德共同設下的圈套,藉着兩人之間的仇恨故意引誘阿道夫出來追殺,以達到將阿道夫擊殺的目的。作爲一個王國軍團的統帥,不得不說納柯藍的思維有些太活躍了。
因爲他實在是想不出會有哪個超級強者會無緣無故的去攻擊阿道夫,或者說卡帕斯王國怎麼可能還有其他超級強者?卡帕斯王國正處於被入侵的狀態,除了三個入侵的國家,其他國家這個時候都不可能派超級強者進入卡帕斯境內,其他傭兵之類的超級強者也不可能,都是爲了避嫌,因爲一個超級強者有時候足可以扭轉一場戰爭的局勢,不相干的超級強者隨意進入卡帕斯王國,慶隆、冷幽、怒堪三個國家就可以將那個超級強者默認爲是參加戰爭,甚至可以直接默認爲是敵人。
沒有那個超級強者會無緣無故的想要成爲三個王國的敵人。而且卡帕斯已經快亡國了,除非卡帕斯能開出天價,否則沒有那個超級實力的傭兵會在這個時候在這場戰爭中摻一腳,每天都會有人向納柯藍報告關於“是否有人以卡帕斯王國的名義在傭兵工會發布任務的事情。”納柯藍知道,除了第一次大範圍僱傭以外。卡帕斯王國再也沒有僱傭過傭兵。
那麼這個超級強者哪來的?只能來自城內。
納柯藍分析的很到位。如果時間能夠倒退,而阿齊爾又知道他此時的想法,說不定真的會冒險一搏,用這種方法。朱文說不定也會同意。納柯藍打死也想不到,會是朱文突破了,而且以超級初階的實力殺了超級中階的阿道夫。
納柯藍是越想心越冷,如果他的想法是對的,那阿齊爾必然會做好萬全的準備。阿道夫能倖免的機率太小太小,阿道夫死了,慶隆王國撤軍的機率遠遠大於加派超級強者的機率,這場戰爭勝利的天枰很可能便會向卡帕斯王國傾斜。
站在高空之上,納柯藍褐色的眼眸掃視着整個曲風山,一片亂七八糟,他能看出阿道夫已經盡了全力,山林間還有一些地方燃燒着細小的火苗,那是阿道夫與朱文對戰時身上的火焰所點燃的。兩人亂戰在一起的時候很狂暴,阿道夫身上不少火焰都濺射出去了。
納柯藍沒有馬上離開,雖然他心中認定阿道夫已經凶多吉少,但殺死一個超級強者可不是件容易的事情,納柯藍估計。就算是阿齊爾、真奴夫兩個人同時出手,面對阿道夫的臨死反撲,兩人也會付出不小的代價。納柯藍站得很高,可以俯視整個曲風山。他發現了一個問題,那就是戰鬥都是發生在曲風山附近。整個曲風山的植被毀的也差不多了,從種種跡象上來看,戰鬥發生的是在曲風山,最後結束的也是在曲風山。
因爲如果在曲風山的戰鬥沒有結束,阿道夫御空逃出了對方的挾制,那麼他必然會向着卡帕斯城外,聯軍大營的方向逃去,但納柯藍本人就是從那個方向來的,並沒有遇到阿道夫。
這就是納柯藍沒有馬上離開的原因,太古怪了,阿道夫一定是這裡與人發生了爭鬥,但現在他卻不見了,沒有屍體,甚至連血腥味都沒有,但是從樹木毀壞的程度以及地面上的一道道溝壑可以看出,戰況很激烈。
“難道我的估計有錯,阿道夫沒死?”納柯藍唸叨着,慢慢落入了曲風山內,眼睛不停向四周掃視着。
……………
在納柯藍靠近距離曲風山很遠的時候,朱文便察覺到了他的氣息,同樣是超級中階強者,與阿道夫的實力相差不多,朱文遠遠的望了一眼只能看清是一個小點,人影很小勉強能看出盔甲的顏色,朱文通過盔甲的顏色辨認出了他是誰,冷虎軍團的超級強者可就只有這麼一位,於是朱文馬上全力收斂氣息,他恢復了將近一個小時的時間,體內的內勁已經恢復了一小半,如果長刀在手,朱文殺他不難,但是沒有長刀,朱文顯然此時不能與他硬碰硬,阿道夫的鎖鏈球就扔在朱文盤膝而坐地方的不遠處,那東西是一件極好的兵器,但朱文不會用。
於是朱文拎起了鎖鏈球,在納柯藍還未到達曲風山附近的時候將鎖鏈球塞入了一小片僅剩的樹林中藏好,曲風山的位置是卡帕斯城東面八十公里左右,也就是一百六十里,納柯藍從西邊而來,向東飛,而朱文在搞好一切後也向着東面快速跑去,藉着山體的的遮擋,他不能用飛的,會被納柯藍看到。
納柯藍向東,他也向東,所以當納柯藍到達曲風山上空的時候,他已經出了曲風山的範圍,向東奔出了好遠,甚至已經經過了一個小村莊。他之所以把那鎖鏈球藏起來,是不想讓納柯藍馬上得知阿道夫已死的事情,那樣他會馬上返回卡帕斯城外的大營,朱文不想讓他回去,他想要殺死他!
曲風山的那種情況必然會讓納柯藍研究一番。朱文就是想讓他待在那裡等着。
庫奇瓦剌城。位於卡帕斯王國都城卡帕斯城東面一百三十多公里,距離曲風山五十公里,是一座小城,目前由於卡帕斯王國放棄了統治。而由於時間太短,敵國還未來得及接手統治,所以庫奇瓦剌正處於民兵統治的狀態下,這些民兵是由城內一些稍稍有實力的獵人以及退伍老兵組成,基本是讓庫奇瓦剌處於穩定的狀態。沒有因爲失去王國的束縛處於動亂的狀態。
朱文在奔出差不多十幾公里之後便飛上了天空,他收斂了氣息,十幾公里的距離納柯藍根本不可能看見他,他也不可能看見納柯藍,太遠了,他也沒有刻意隱藏自己超級強者的身份,現在無需掩飾,他在趕時間,當朱文趕到庫奇瓦剌城上空的時候。一些守衛的民兵馬上注意到了他,他飛的並不高。
“看,是超級強者!”
“快去通知隊長。”
超級強者在這些實力不高的民兵眼中自然是隻能仰望的存在,一時間議論紛紛,在卡帕斯王國處於戰亂的時候一個超級強者突然駕臨。意義跟往常肯定是不同的。
朱文沒有理會下方民兵的大呼小叫,在庫奇瓦剌城上方掃視了一圈,很快便找到了他要找的地方——鐵匠鋪。飄然落地,無視四周或震動會懼怕的眼光。朱文走入鐵匠鋪,手在一把把刀類武器上摸過。手指還會輕輕的敲打,尋找符合自己使用要求的武器,鐵匠鋪的老闆戰戰兢兢的站在一邊,朱文不說話,他也不敢說。
朱文一邊摸一邊搖頭,沒有一把武器符合他的要求。
“這位先生,庫索向您問好。”一隊民兵在一個四十餘歲大漢的帶領下來到了鐵匠鋪門前,這大漢正是聞訊趕來的民兵隊長,他對着朱文恭敬行了一個見面禮。
“你好!”朱文歪頭隨意說了句,便把注意力又放在牆壁上的武器上,他很急,必須要快速的找到一把好的刀類武器。
庫索見朱文沒有搭理他的意思,有些尷尬,但還是硬着頭皮向前走了一步問道:“先生您這是?”
“我需要一把刀,一把好刀!”朱文頭也不回的說道,這個鐵匠鋪是庫奇瓦剌城最大的,從他的門面就能看出來,武器很多,朱文仍然在尋找自己所需要的武器,大部分的高級武器只有鑄造師工會纔有的賣,鐵匠鋪有稍微高級一些武器的太少,而不要說庫奇瓦剌,就算是卡帕斯城內也沒有鑄造師工會。
庫索聽了朱文的話,下意識的瞄了一眼自己腰上掛着的長刀,馬上將這把刀向自己的身後藏了藏。他年約四十,面色黝黑,一看就是實打實的娜拉赫人,還是個退伍老兵,曾在卡帕斯王國盾守軍團內服役。
他猶豫了一下,又恭敬說道:“不好意思先生,打擾一下,從您的實力來看,這個鐵匠鋪恐怕沒有您需要的武器,整個卡帕斯王國的所有鐵匠鋪內也不見得有,您要是真的需要一把好的武器,到道瓊斯帝國內隨意一個大城,保證都能找到讓您稱心如意的武器。”
“時間來不及了,我不需要那種最好的,稍微好一點的就行,適合七級八級鬥士使用的那種。”朱文說着話,終於將注意力放在了這個叫庫索的男人身上,民兵的胳膊上都套着一個紅色的標誌,庫索也不例外,而且他站在最前方明顯是一副帶頭人的樣子,朱文可以推測的出他就是傳說的的地頭蛇。
“你知道哪有嗎?”朱文轉頭看着庫索問道。
“敢問先生是要做什麼?”庫索猶豫了一下,沒有正面回答朱文的問題。
朱文沉吟了一下,想了一下庫索的話是什麼意思,才說道:“自然是……殺人!”放在平常沒人會這麼說,殺人是犯法的,但是現在可以,卡帕斯王國處於戰亂中,殺人的意思也可以理解爲參加戰爭。
庫索就是這麼認爲的,因爲這個時候沒有哪個超級強者進入卡帕斯王國是不來參加戰爭的,除非他想要找不自在。庫索頓了頓又問道:“您是傭兵?”對於朱文胸前的獵人徽章他視而不見,那種東西對這個時候進入卡帕斯境內的超級強者來說只是一種僞裝。
“當然。”
“那您是受僱於……卡帕斯?還是其他幾個國家。”庫索的語氣一直是恭敬有加,這纔是他真正一直想問的。
朱文心中輕笑了一聲,他一下子就瞭解了這個男人的心思,毫不遲疑的說道:“自然是卡帕斯,我來自重甲傭兵團,你別了您您您的,我聽着不習慣,叫我理查德。”
“您就是理查德先生?”庫索一下子擡起了頭,有些激動又有些遲疑的說道:“您……突破了?”
“這次悄悄潛出城就是爲了突破,不過遇到了麻煩,兵器毀了。”朱文說着又有些驚訝的問道:“你知道我?”
“知道知道,您斬殺慶隆王國二王子的事情早就傳開了,很多人都知道您的名字,您真跟描述的一樣年輕啊。”庫索越發的恭敬,不吝嗇的獻上自己讚美的詞彙。
朱文笑了笑摸了摸自己的鼻子,被一個四十多歲的男人誇獎年輕,朱文還真有點不習慣,目光又在牆壁的武器上掃視了一下,心道:”沒想到俺大小也算個名人了。”
“那……有刀嗎?”朱文神色玩味的看着庫索,朱文不知道他先前在卡帕斯王國是什麼身份,這也不關緊要,但是有一點可以肯定,任何王國的任何一個子民都討厭入侵者,是入侵者帶來了戰亂,所以當庫索問朱文那個問題的時候,朱文就知道了該怎麼回答。
“有刀!”庫索麻溜的將自己的長刀從腰間解了下來,遞給了朱文,道:“這把刀是城主帶兵馳援王都的時候交給我的,他說讓我維護好這座城市,無論最後誰是統治者,都不要讓城市陷入動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