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龍後腦皮發麻,辰龍感到自己的牙齒在顫抖,這半個人,太讓人發毛了。辰龍不怕死人,辰龍也殺過人,在這個人命比草芥還賤的時代,死人已經不能讓人恐懼。
但是半死人辰龍就見過一個,那就是無塵老道。至於半人,一半左軀體,對着自己貌似很友好的笑容,在辰龍的眼中,比起殭屍的陰森的笑容,這個笑容更可怕。
辰龍強自鎮定,辰龍感到自從自己進入這個詭異的如棺材般的車廂內,就感到車廂四周,伸出了無數透明的觸手,不斷的撕扯着辰龍的黑色風衣,辰龍隱隱中感到一個巨大的透明觸手在扯自己後背,辰龍似乎感受到一個龐然大物正張着大嘴,在自己的背後等着自己,隨時都會用觸手將自己捲起,吃掉。
奶奶的熊,我就想搭個順風車,真沒別的意思,你是個美女我不會非禮,你是個帥哥,我也不會和你攪基,你丫就不能讓我遇見一個正常人嗎,賊老天!
辰龍看到半個身穿半件黑色禮服的人形生物,對着自己微微一點他那個彷佛被被刀切般的平整的半個頭,半邊嘴脣死人般的道:“龍辰?你能回答我一個問題嗎?”
辰龍感到一道道似乎很是遙遠的聲音環繞着自己,有小孩,有少女,有老人,都在竭力的喊着:“回答他,回答他,回答他……”辰龍感到全身的雞皮疙瘩都翻了起來,自己進的是馬車嗎?不會是古墓吧。
這個時候,冷漠的少年站起身來,半邊身軀,直直的對着辰龍,辰龍不是鬼故事裡的李大膽,狗剩子,“啊”的一聲驚叫,可是情況沒有因爲辰龍的驚叫而改變,辰龍感到身後的透明觸手拉自己的力量越來越大,辰龍感到那個血盆大口正伸着舌頭,在舔舐*着自己的後背,辰龍臉色蒼白的失聲道:“我回答,我回答,不要吃我!”
冷漠的死人聲音又道:“如果你的父母殺了你,你又沒死,你會怎樣?”
辰龍則是愣在原地,這個問題,辰龍不知如何回答,這個問題,辰龍從來沒有考慮過。在這個漆黑的空間內,辰龍沉默了,真的不知該如何回答。
冷漠的聲音追問道:“回答我,龍辰!”辰龍定了定神,道:“天涯自此不相識。”
“天涯自此不相識,天涯自此不相識。好個天涯自此不相識,龍辰,你感到這樣做,能夠化解仇恨嗎?”冷冷的少年音傳來。
辰龍臉上閃過一絲掙扎,道:“我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你,我沒有父母,我也不想知道誰是我的父母。”“不知道,也不想知道,好個絕情的人類,坐下吧,你通過了!”
一個巨大的骨質座椅突兀的出現在辰龍的身後,辰龍感受到了身後透明的觸手也消失不見了,辰龍小心的坐在這把冰冷徹骨的骨椅上,臉上滿是鎮定,暗暗的道,不能被鬼怪嚇到,有個鬼怪有什麼了不起啊,神都有了,多個鬼怪沒神麼,沒什麼了不起,辰龍心裡不住的對自己道。
少年半人張開讓人戰慄的半邊嘴脣,天啊,這是多麼突兀的一幕。少年冰冷冷的道:“好久沒有遇見過人類了,人類,能告訴我你的身世嗎?”
辰龍坐在骨椅上,不,是辰龍被捆縛在了骨椅上,辰龍感受到冰冷的骨質椅子如活了一般,一道道肉眼不可見的透明能量將辰龍捆縛在骨椅上,辰龍沒有再驚叫,正如一個色狼說過的名言,你叫啊,叫破喉嚨都沒用。既然這樣,還不如和對方好好周旋,說不定有一絲活路,爲何說是活路?無他,這個骨椅是人骨所制。
辰龍直直的看着半人,辰龍不能示弱,這個時候,辰龍已經確定,自己進入的是一個磅礴大氣的古墓,絕非什麼馬車,或許馬車只是一個幻影,辰龍鎮定的道:“你想從哪裡開始聽起?”
半人似乎很滿意辰龍不掙扎的態度,冷冷的道:“從你知道自己是孤兒說起吧!”說完,半人僅有的左目中射出一道透明的能量,襲入辰龍的眉心處,辰龍臉上的鎮定慢慢消失殆盡,出現了一絲絲迷茫。
辰龍慢慢的似乎毫無意識的講起:“我沒有父母,養我的老爺爺曾經告訴我,我出生便是在水裡,我不是個好人,我喜歡美女,喜歡金錢,我是個混蛋,我從小就恃強凌弱,沒有人會幫我,我不相信有人會幫我,永遠不相信,只有靠自己!”“你跑題了,人類,看來我的靈魂蠱惑對你沒什麼用處啊!”半人冰冷道。
這個時候,辰龍臉上的迷茫消失掉,臉上滿是玩味,慢慢的從骨椅上站起身來,雙臂微微一震,悠悠的道:“你是鬼都的吧!”
“能告訴我,你什麼時候突破我的靈魂枷鎖的嗎?”半人道。“那個透明觸手叫靈魂枷鎖啊,不錯的一個神通,不過你太自大了,吃我一拳,你個三級殘廢!!”辰龍朝着半人飛起一拳,夾雜着入海中階的紫色能量,帶着烈烈拳風,辰龍自信神通一下都不能抵抗自己這一拳。
辰龍的拳頭打在了半人的身上,辰龍臉上的興奮消失掉了,失聲道:“不可能,我感受到了氣息,這個不可能是幻影,不可能!”“沒有什麼是不可能的,人類,你自大了。”背後傳來一陣冷漠的少年音,辰龍感受到一股磅礴的靈魂能量衝進自己的腦海,辰龍的身體慢慢的倒了下去,失去了知覺。
半人不知何時出現在了辰龍的背後,一隻左手手持着一把三尺長的細劍,看着倒下去的辰龍,略帶着一絲驚喜的道:”不錯的身體,神的右腿,魔的左臂,人的主體,我喜歡,只要能將靈魂和這具身體完全磨合,我就可以殺回去,我親愛的父母,我的各位哥哥,等着,你們的好弟弟方舟子,是不會死的,哈哈哈……“
半人笑着的半張臉上,漸漸失聲,左眸慢慢流出一滴滴透明液體,半人慢慢的扭身離開,慢慢的朝暗黑空間深處走去,似乎在喃喃自語,是我拋棄了你們?還是你們負了我?沒有對和錯,一半的我,又該怎樣?父母?兄弟?方舟子,我還是方舟子嗎?誰能告訴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