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7.雙龍大戰

葉清讓沒想到賀成雙毫不反抗, 幸而他打出的不是什麼攻擊人的手段,但還是心有餘悸:“你知道我在跟你對招,怎麼不接?”

賀成雙拉過他, 認認真真說:“我學的招式是雷霆手段, 出手必傷人, 你研究的是妙手回春的本事。木屬性溫和有餘殺氣不足, 你大可以順應自然循序漸進, 不要覺得在手腳功夫上不如我就埋頭苦練。”

被賀成雙一語道破心思,葉清讓難免有些不好意思,解釋道:“我畢竟是男人, 總不希望自己落你太遠。”

賀成雙把人攬入懷中:“清讓,只會給人帶去災難的能力只不過是最末流的功夫, 你心思純善, 將來在木之一道必有大成就, 治病救人化腐朽爲神奇,遠遠要勝過我。”

葉清讓星眸酸脹不已, 主動摟住賀成雙的背,語氣哽咽:“我沒有那麼好......”

賀成雙一笑:“配我正好!你有了我,今後完全可以順從你喜歡的擅長的事情去修煉,不要總在拳腳上花功夫,而我要保護你, 必須要越來越強, 這和你是男是女都無關, 只是因爲你是我愛人。”

“況且, 你知道爲什麼剛纔我不對你出手嗎?”賀成雙自問自答:“因爲你朝我使的, 不過是沒有任何殺傷力的純靈力,而我要是出手, 絕對是霹靂手段!這就是你我本性上的差別,刻在骨子裡,想改也改不掉的。所以我跟自己發過誓,這一生都不會和你對戰,假如你要打我殺我,我就像剛纔一樣,站着任你打任你殺好了。”

賀成雙對外說話很少,他是把所有的話都留給了葉清讓,去包容他,開導他,明明賀成雙自己就是一個缺陷十足的人,他暴戾、冷血,但是爲了葉清讓,他願意留出耐性和溫情。賀成雙的愛是矛盾的,他既肯爲葉清讓細水長流,也隨時都可以沸騰爆炸,只有一點,愛的時候就要痛快決絕!

葉清讓把頭擱在賀成雙脖頸上,把眼淚都灌倒他脖子裡去,表面上賀成雙是離不開葉清讓的,因爲在大衆眼裡,葉清讓出身良好,氣質斯文,態度親和討人歡喜,而賀成雙陰鷙蠻橫,多數人怕他也恨他。

但事實上,除了葉清讓能穩定賀成雙的心,更多時候是賀成雙給他依靠、安慰和信心,在別人棄他而逃的時候,賀成雙救他於水火。這世界上完美是不存在的,完美也是一種不完美,但是賀成雙說了,兩個人配在一起正好,就好了。

葉清讓剛說自己是個大男人,轉眼又靠在賀成雙身上流眼淚,哭完之後更加羞於擡頭,嘴裡含糊不清地說着:“不知道□□洗好澡沒?”

賀成雙當即大怒:“你管別的男人洗澡幹嘛?”說着翻身把人壓在牀上。葉清讓連忙拿手捂住臉,還是被賀成雙看到他臉上的水漬,故意皺起眉問:“你是不是把鼻涕蹭我臉上了?”

葉清讓直起身拿腦袋往他胸前頂,笑罵道:“我就蹭你!”

花含章放下心事回到客廳,難得的輕鬆,見賀成雙房門半開着,也就沒敲門端着水邊喝邊推開:“清......誒我天,你們倆大白天注意點影響好不好!”說着連忙退出去哐的一聲把門帶上。

走到桌邊剛放下水杯,江若愚正好洗完澡出來,上身還是光着,上面道道十釐米長的傷痕已經癒合,淡淡的粉色在深色皮膚上非常突兀顯眼。

花含章呼吸一窒,正想出聲詢問,又看到他下身竟然還穿着進去前的那條破褲,裡面大概什麼也沒有,前面偌大的一坨相當有分量,和半溼的布料貼在一起,形狀分明。

鞠雲在他一出來時候就轉過臉去了,花含章臉色微紅,脫口又嗆他:“你穿的這是什麼!不會穿穿好纔出來呢,盡學賀成雙的不好!”

葉清讓開門就聽見這句話,哭笑不得。

江若愚很委屈:“剛纔你們把我推進去,我都來不及拿換的衣服,喊你們也沒人理。”

花含章趕緊將人帶進房間裡,給他找乾淨衣服去。鞠雲看到葉清讓賀成雙,淡淡一笑,眼睛還紅紅的。葉清讓心裡嘆了口氣,情之一字,無跡可尋,難以捉摸,他也不能安慰鞠雲什麼。

花含章鎖上門,看到江若愚那條髒褲子眼仁疼,“趕緊脫掉,我給你找換的衣服。”

江若愚見花含章別開眼,手偷偷伸進脫下的褲袋裡摸索,卻被一件凌空飛來的內褲蓋住了臉。本來兩個大男人即使看見什麼也不要緊,只因兩人心裡那份情愫作祟,此時反而不能落落大方起來。

兩人隔着牀一人坐在一邊,包裹擱在牀沿,花含章翻着包催促:“趕緊穿上,我給你找內衣呢,對了,空調也還沒開,都四月了怎麼還那麼冷?”說着起身去拿遙控器。花少爺以前從不會關注這些雞毛蒜皮的瑣事,如今也學着去照料這些小細節了。

餘光瞥見江若愚不僅沒老實穿衣服,手還偷偷摸摸伸進枕頭底下,對着江若愚花含章這點小脾氣真是越來越收不住,立刻曲起一腿跪在牀上探身去掀枕頭。

江若愚被他逮了個正着,心裡一驚反而死死壓住枕頭角,花含章挑眉看他,江若愚立刻敗下陣來把手鬆開。原來是他想把損壞的玉佩藏起來,等穿好衣服再重新戴上,以免被花含章發現。

花含章看到江若愚手裡的握着的東西,不解道:“我的玉佩?你藏這個做什麼?拿過來。”

江若愚自覺沒有妥善保護好兩人的定情之物,心裡已經十分難過,更不想給他看到,站起身退了一步把手背到身後。

花含章心中已有猜測,繞過牀走到他身邊問:“是不是東西壞了?”

江若愚肩膀一震,大惑不解:“你都沒看到,怎麼會知道?”

花含章心道:“你那時候失去了只覺,全身都被割出了這麼多口子,玉牌怎麼會倖免於難呢。”把“歸隱山林”拿過來看了看,說:“這有什麼,下次我拿更好的玉件給你就行了。”

江若愚急道:“那怎麼一樣?這是你外公留給你的,意義重大,又不是什麼值錢的東西我都寶貝!”

花含章笑道:“我看中這個玉佩,是因爲外公早已故去,它承載了我渴望的親情,用來睹物思人。現在,即使它破了碎了我也不會那麼難過,我想我已經找到了另外一份情誼,再也不是孤孤單單的一個人,假如外公在天有靈,也會爲我祝福的。”

江若愚這時候倒是靈智激增,跨出一步把人緊緊摟在懷裡,說:“含章......含章!你這是答應我了嗎?”

花含章腰背被江若愚大力勒的發疼,但此時也不去計較,問:“我要是不答應和你好,你會怎麼樣?”

“那我就還繼續等你答應唄,我......我是不會走的!”

花含章哼了一聲:“那不就行了,早答應晚答應結果還不是一樣,我是怕了你啦!”

江若愚喜極而笑,低下頭去親他,呼吸一下下打在花含章臉上,燒的他滿臉通紅,江若愚吻勢狂亂,一手捧起花含章的臉就不肯放,厚重舌頭探入花含章這張不饒人的小嘴,將他的細細嗚咽聲盡數吞入腹中,脣舌乍分還合,兩人粗重的喘息相互交織吟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