沖天的煙霧,從建築工地騰空而起,煙霧正中的火焰也欲燒欲烈,一股嗆人的氣味,飄散到空中,讓廣場上站立的衆人,都厭惡着捂住了鼻子。
寧江正在指揮剛吃完午飯的女人們,開始往賓館撤離,煙霧有點超出預期,這漆黑濃密的煙霧,讓人有點不好的預感。
蔣山站在6號樓的樓頂,看着樓下的工地,那升騰起來的火焰,以及飄散在空中的煙霧,這些屍體燃燒後的景象,讓他也有點吃驚。
轉身看了眼邊上的女人,很巧,今天值班的正好是那個叫沈舒凡的女人,蔣山看她一直看着自己,開口道:“注意觀察周圍,喪屍可能會暴動,認真點,這影響到據點所有人的安全。”
女孩用力點了點頭,戴着口罩的她,所在的頂樓搭了一個建議的棚子,這是崗哨人員,抽空休息的地方。
蔣山拿起手機,呼叫寧江:“怎麼樣,人都進賓館了沒。”再聽到寧江肯定的答覆後,蔣山向樓下走去,可能等下就會有戰鬥發生吧,或許不是等下,而是馬上。
“夏真,你讓老張和楊毅他們也進賓館,你自己也小心點,把門鎖上。”蔣山安排着夏真,因爲夏真那夥人其實和喪屍沒怎麼接觸過,他也確認他們沒有受傷變異,所以他們也只是普通人。
快速的下樓,小黑趴在地上,看見蔣山後,立馬開心的爬了起來。
很快一人一狗走到廣場中央,水池邊上的鍋竈都被收了起來,蔣山坐在他的單人沙發上,看着寧江等人走了過來。
“現在怎麼辦,等喪屍過來,還是?”寧江開口問着蔣山,他覺得這樣有點被動,邊上的幾人,雖然對於蔣山剛纔對於力量的解釋,非常激動,但是現在回想過來,確實,力量和風險都是並存的,他們可都不想沒獲得力量,就死了。
蔣山雙手扶着纖長的斬馬刀,眼神溫柔的看着潔白的刀身,收刀入鞘,站起身開口道:“我們出去,去據點外面,等喪屍過來。”
“什麼!”“你沒開玩笑!”面前的幾人都驚疑的說道,簡直不能理解。
蔣山看着他們,豪氣的說道:“據點裡面不好動手,我不想破壞據點裡,好不容易整理出來的乾淨空間,而且圍欄都封起來了,我可不想在弄一次,我們去外面等他們,有我在,你們無需害怕。”
橫舉起手中的斬馬刀,蔣山眼神掃過衆人,笑道:“男人,不應該怕,就算打不過,我們可以逃,但是不能膽怯,走,拿起你們的刀,爲了據點和我一起,戰!”
說道“戰”這個字的時候,蔣山大聲的吼着,轉身向工地方向走去。
而寧江等人,都相互看了看,都緊緊的握着手中的刀,咬着牙,跟上蔣山,向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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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鐘廣場南面的那個工地,本來是廣場用於擴大所用,不過現在也不用去想這些了,廢墟工地上火焰騰空而起,油脂翻涌,火焰中彷彿有什麼東西在被毀滅。
工地的背面就是一條馬路,這條馬路聯通嶽林小學,華信國際酒店,以及通往縣城中心。
而馬路對面,就是一個小區,非常老牌的小區,東苑小區,從這個名字,你就能感受到,這小區年數的久遠,依靠着奉縣唯一一座的婦兒醫院,這裡的房價一直居高不下。
此時本來很安靜的小區內部,突然開始出現各種嘶吼,地面上一隻只的喪屍,開始轉身向某個方向走去,而原本附近零零散散的喪屍,也好像被什麼吸引一樣,都朝着馬路走去。
而金鐘廣場東面,橫跨省道,對面真是蔣山早些經過的舒家村,此時本就有些被拆遷推到的樓房旁,各式的喪屍從中走了出來,邊上的各種小工廠裡,身作各色工作服的喪屍,蹣跚着向馬路走去。
廣場的北面靠着汽車站,汽車站的北面,就是生存車停靠的爛尾樓,再說廣場西面,那邊就是寧江等人過來的嶽林小學,此時小學內剩餘不多喪屍,和路邊的喪屍,也向着這邊走來,不過一堵圍牆擋住了他們,讓他們在學校內暴躁不已。
舒家村,蔣山早些經過的路面上,此時非常吵雜,而路邊的一幢自建房上,兩個小青年,在窗戶上張望。
着兩個年輕人,就是蔣山早前遇到的兩人,兩人依靠街邊的商店裡的食物,在這裡苟延殘喘着,喪屍的響動聲,讓他們驚嚇不已,他們從未見過,如果多喪屍的暴動。
兩人彈出腦袋,看着窗外,臉色一片蒼白,嘴脣哆嗦着,想說什麼卻說不出。
房子臨着一條河,這是奉縣河的支流,河面不寬,蔣山當初用車撞開橋上的車輛,駛過這條河面。
此時邊上的一個青年,臉色驚恐的用力拉着邊上的另一人,手指指着河邊的一個方向,這個人渾身顫抖,“你..!”下面想說的話,一直哆哆嗦嗦的說不出來,像是受到了極大的驚嚇。
被拉着的小青年,向他所指的方向看去,河邊一隻龐然大物從河裡爬了上來,雖然距離有點遠,但是依舊能夠看清,泛着亮光的軀體,一片片碩大的鱗片,以及溼漉漉佈滿粘液的樣子,小青年嚇的一屁股坐到了地上,渾身顫抖不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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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2號樓下,蔣山拍了拍邊上的小黑,“小黑,等下幫忙的時候,優先照顧他們,知道嗎?”
聽着蔣山的話語,碩大的腦袋左右傾斜了下,然後看了看身後寧江等人,也不知道它聽進去了沒有。
清脆的腳步聲從身後的階梯上傳來,蔣山不用想,就知道幾人走了下來,穿着的軍用皮靴,正是和自己的一樣,這也是自己給與他們的。
回頭看着衆人,寧江依舊揹着刀,邊上的陳龍有點沉默,傷已經好的差不多了,如果是普通人遇到這樣的傷,可能很難治癒,但是蔣山聽寧江說,他後背已經開始長肉,不過夾雜着一種灰色鱗片。
光頭權肩上抗着刀,叼着煙也看向他,而蘿蔔則有點緊張的望着工地和遠處的馬路。
蔣山向最後的朱燦望去,很安靜的一個人走着,手上抓着刀,看到蔣山向他望來,委婉的笑了笑。
“滋滋”寧江身上的對講機響了起來,從口袋掏出對講機,接通,裡面傳來倉促的話語“江哥,那個我在1號樓,看到馬路上大批喪屍,從馬路對面過來,數量非常多。”
寧江剛想說什麼,對講機的多人語音中,有人插了進來,點擊接通,也是一道緊張的女聲“寧江寧江!2號這邊,建築工地那邊,數量巨大的喪屍,從馬路對面的小區涌出來了,我看到你們了,就你們對面工地後面!”
對講機的聲音外發着,衆人和蔣山都聽到了,寧江回了句“繼續觀察!有什麼特殊情況,再彙報!”
然後衆人,都有些緊張的看着蔣山,從吞嚥的唾沫,和略微急促的呼吸聲,以及打了幾次火才被點燃的香菸中,蔣山能看到緊張的氣氛在人羣中瀰漫。
轉身看向衆人,蔣山開口道:“走吧,我已經能感覺到喪屍的氣息了,多麼讓人興奮的味道!”
說着竟然笑了起來,寧江等人相互看了看,都沒說話,蔣山慢慢走到路邊,雙手舉起道:“力量,在生死搏殺間滋生,而我們會得到這些力量,別再猶豫了!跟着我走!戰個痛快!”
光頭權咬着牙,當先衝下臺階,跟了上去,寧江拍了拍陳龍的肩膀,說道:“你小心點,後背沒好透!”陳龍點了點頭,兩人前後跟上。
蘿蔔看了看身後的朱燦,也跟了出去,而朱燦看着幾人的背影,微微笑着,露出意味深長的表情。